“那你一会儿可得多吃,不然我就太不好意思了。” “放心。”陆思明对自己的饭量非常自信,魁梧如乔羽都吃不过他,他在费扬面前,还是有信心的。 当然,教训也是刻骨铭心的:人一定要学会谦虚,否则现实随时有可能打脸,而且是啪啪的! 看着费扬面无表情地从全辣锅里夹出来牛肉卷,然后粘上厚厚的花生酱,一口咽下,表情享受,陆思明实在是难以理解。 甜甜的花生酱也就罢了,爱吃甜食是小扬的天性,但是——变态辣/辣死人不偿命的辣——小扬是没有味觉的吗?! “你不是很能吃吗?怎么不吃了?就咱俩吃,别不好意思啊!不要放筷子。” “还是你们的贵族礼仪要求你们要吃有吃相?” 陆思明:orz 这个并不是吃相问题,这个问题它比较根源。 文文弱弱的费扬干出来3/4,人高马大的陆思明为了男人的面子,勉勉强强就着凉开水,硬塞进去1/4,从舌头顺着食道一直到胃里,整个都是着火的,他甚至有些恶心地担心,咳咳,路过大肠小肠,成为排泄物之后,那个隐秘的地方会不会,,也着火orz 费扬擦擦嘴,伸了个懒腰,“嗝~爽!” “你爽吗?” 陆思明小臂平放在桌子上撑着,双手交叉,看着费扬,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你爽我就爽。” “嗝!我太爽了!” “那就好。” “不过你这饭量也很一般啊,怎么长这么高的?”费扬对星际人的身高还是有些疑问的,并且心中隐隐有一丝小郁闷。 要知道,前世,他185可就是俯瞰众生的高度了。 可是在星际,要天天做小矮子,185的小矮子!哪个21世纪的孩子能接受这个冰冷的现实! 他好想长高! 这里的男人,很多时候从身高就能判断出是不是孕体,他非常郁闷大家用这种打量的目光看他。 陆思明很认真地想了想,“常跑步?” 他从小就经常跟着哥哥跑步,对,哥哥。 哥哥从小就很照顾他,他就喜欢跟在哥哥屁股后边,可惜这样的日子,再也没有了。 陆思明的心情一瞬间有些低落,马上被费扬捕捉到,“想什么呢?” “啊?哦,没有,我在想,除了跑步之外,我还干了什么。” “我觉得跑步影响不大,要是那么有用,那跑马拉松的还都长三米了呢!” “呵呵,也是,那喝牛奶呢?” “我从小就被我妈逼着喝牛奶。” 费神医思考了一下牛奶的营养价值,“这个倒是有可能。” “你是什么量的喝法?”才能长这么高。 “我妈在喝牛奶这事儿上比较变态,早中晚各一杯。” orz “要不以后我给你买奶喝吧?”陆思明似乎有点懂小扬的心思了。 “其实我家里有,但我不太喜欢。”费扬很是无奈,也不是喝够了那种不喜欢,就是生来就不是很喜欢。 而且前世他也不喜欢,不也长到185了(矮子世界的大高个儿)。 “你有奶?” “恩。” “那你还是要喝啊。” “哦。” “你不是最会养生了吗?” “是…”但除了喝奶。 “我觉得你现在喝还来得及。” “哦?是吗?”费扬对星际人的身高涨势倒不是很了解,一时有些兴奋。 陆思明认真点头,“你这个年纪,再蹿个三五公分不成问题!” 呵呵。 对于五十公分的身高差距来说,三五公分,会不会有点太杯水车薪了orz “好了,心痛的话不要再提。”费扬摸摸小心脏。 陆思明陪着费扬坐轻轨,他突然不喜欢飞行器了,飞行器速度太快,缩短了他和小扬的相处时间。 7点多,轻轨上的人不多不少的,他们上来后勉强找到了座,不过后边站着的乘客就越来越多了。 “我叔叔怎么样了?”坐着无事,费扬突然想起了断绝关系的那家人。 陆思明神色不善,“等待军事法庭审判。” “那以你的经验,结果大概是?” “判刑,开除军籍,永不录用。”陆思明不假思索。 “这么严重?” “恩。” 费扬深感吃惊。 这个领域他不太接触,不要觉得博士什么都懂,博士也只是精通自己这一小点专业领域,当然,就是这一点专业领域想精通,也不容易。 “哎!” “小偷!” 费扬一个箭步站起来,上前两步,抓住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正在用刀子割包的青年的胳膊。 “啊?”正抓着扶手玩手机的年轻姑娘闻声马上低头看包,只见刚斥巨资购买的驴包包被划开了个口子。 “啊,小偷!” 穿黑色运动服的小偷马上就要得手了,顿时愤怒上头,回头扯胳膊费扬又不松手,听到轻轨里传来到站声,手腕一拧,手上的刀反手直接插进了费扬的左胸口! 轻轨上热,费扬的羽绒服拉链开着,里面的毛衣根本抵御不住这种锐利的刀具。 “呃!”胸口传来一跳一跳地疼,疼得心都跟着揪起来,费扬闷哼一声撒了手,整个人疼得一下子有些发软。 陆思明两步踏过来扶住费扬,只见费扬额间已经冒了一层汗珠子,双眼微闭,面色痛苦。第54章 费扬疼得直吸气, 冷汗瞬间裹满全身。 陆思明眉头紧皱,面色黑如锅底, 轻轻扶着费扬平躺下,刚要拿手机给小机灵打电话, 就瞥见轻轨门开了,随即一阵冷风窜进来, 接着,一道黑影嗖得跑了出去。 呵! 陆思明冷哼一声, 撩起风衣后摆, 拔枪、瞄准、射击,‘嘭’的一声!
一气呵成! 丝毫没有因为费扬的伤口心急而乱了阵脚,面色冰冷沉静、动作干净利落。 射击完,陆思明根本没有去看,直接把枪插回腰间,费扬的胸口的血迹已经染红了白毛衣, 看着还不停地有血水冒出来。 玻璃门按时关上, 轻轨缓缓驶出站口, 一群乘客趴在玻璃门上看着那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越来越小, 直到成为一个黑点消失, 不禁倒吸凉气。 “我天!这是什么神仙枪法, 一枪毙命!” “这小偷今天出门一定没查黄历!” “不过也是活该!偷盗也就罢了, 还敢伤人!” “不过直接杀了他是不是也要承担法律责任啊?” 围观群众看完回头, 不可思议地看向地上半蹲着的陆思明。 “我外套右边口袋里有针, 针灸盒,拿,出来。”费扬哆嗦着道。 陆思明伸手去摸费扬的兜儿,果然捏到一个硬-物,是他最熟悉的星空蓝的小铁盒。 费扬指着自己的伤口处,“在刀口正上方,三,三公分的地方,扎上一针,止血。”越说越有气无力。 “我?”陆思明惊诧。 费扬点头。 “我不会啊!”陆思明急躁地打开铁盒,不小心撒出来好几根针,也不顾不得了。 要是早知道有一天需要他来替小扬针灸止血,他平时一定好好看小扬是怎么针灸的。 费扬看着陆思明焦急的眸子,抿抿发干的嘴唇,费力地挤出个安慰的笑,“没事儿,我教你,你,你看过那么多次了,可以的。先把毛衣剪,剪掉。” “好。”陆思明抬头喊了一声,“谁有剪刀,刀子也行。” 一个小姑娘小心翼翼地举手,“我有,不过是剪发梢开叉的那种小剪刀行吗?” “行。”陆思明不嫌弃,总比他徒手撕震动伤口要好。 “哎哎,”小姑娘一听,赶紧翻包找小剪刀,急匆匆地递到陆思明手里。 陆思明小心地将毛衣剪开,露出被血迹染红的胸口,也看到了伤口处。 一公分半左右的长度,边缘在渗血,不过幸而小偷将刀插进去没有再□□,这把刀也堵住了伤口,起到了减缓出血的作用。 “伤口正上方三厘米左右,你先轻轻扎一下,我试试位置。”费扬躺着看不见,抬头牵动伤口又痛,只能用这种最笨的办法。 “好。” 陆思明长这么大,第二次体会到颤抖的滋味。 第一次,他收到哥哥的尸体,拉开白布的那一刻,他的手颤抖个不停。 第二次,便是现在。 “是这里吗?”陆思明控制着力度,确保扎不破皮肤。 “往上移一点,好,往右一点,就是这里。” “我该怎么扎?”陆思明看费扬给那么多人扎过,他自己也被扎过,可现在针在他手里了,他却不知所措。 看过猪跑真的不能等同于吃过猪肉。 “扎下去一公分半,你扎就行。”对一个纯新手来说,谈论什么技巧都是无用的。 陆思明看费扬脸上冷汗越来越多,知道耽误不得,强压下手上的颤抖,比第一次学习机甲操作还要小心谨慎,观察着费扬的神色,一点点进针。 其实费扬根本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伤口处的剧痛已经盖过了一切。 陆思明又在费扬的指挥下扎了两处止血的穴位,血止住了,只剩伤口处一跳一跳的疼。 陆思明这才长舒一口气,拿出手机,给小机灵打电话。 “马上让汤御医到帝国华府,小扬右胸口插了一把刀,让他准备好东西!”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任何疑问,作为下属,唯一天职就是服从。 “这个人有来头,居然还认识御医,不然怎么敢一枪毙命!” “对对,我刚刚也听到了,什么汤御医?” 陆思明没有直接挂电话,接着安排道,“5号轻轨,平安路站内有一个中了迷魂弹的小偷,押起来!” “我感觉这个人好大的来头。” “也说不定是装-逼呢?” “我感觉不像。” “那是你还太小,见世面太少了孩子。” 围观的乘客们窃窃私语。 挂了电话,费扬已经疼得满脸是汗,像洗过了捞出来似的。 “下一站我们下去。”陆思明低头靠近费扬轻声道。 费扬点头。 “呃…”全身任何一个部位动一动,都扯得伤口处揪心地疼。 一阵凉风吹入,到站了,轻轨工作人员也终于穿越人群挤过来了。 “我们帮你抬下去吧。”穿着蓝色制服的轻轨警察道。 陆思明心中焦躁,眼神清冷,只瞥了一眼道,“不用。”然后弯腰,小心地避开伤口,打横抱起费扬。 费扬很轻,轻的像一张纸片似的,陆思明的心疼瞬间x10,只想把人养在家里,养上点肉。 “唔!” 任何一点小小姿势的变动,都扯动得伤口剧痛,费扬面色痛苦,不自觉地抓上陆思明肋间的衣服,又恍然反应过来自己手心都是汗,赶紧松开,兀自攥紧拳头。 陆思明好像心有灵犀般,低头靠近,轻声道,“没事儿,疼就攥紧我。” 费扬实在是没有经历过这般刀子割肉的疼痛,一时也有些意识恍惚,微微点头,重新抓住陆思明的衣服。 “呃!”陆思明一声闷哼,赶紧咽下去,强装镇定。 费扬抓衣服的时候,捎带着一把抓在他腋下肋间最嫩的那块肉上了,而且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陆思明硬是撑到了出站,调出飞行器,小心地把费扬抱到后座躺平,拉好安全带系上,自己两步跳进驾驶座,安全带也顾不得系了,启动飞行器,回头又看了两眼费扬,转身架势着飞行器,5倍速超速飞行,不过1分钟,就到了别墅门口。 陆思明起身,直接一步跨到后座,解开安全带,小机灵带着汤大夫和一群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陆思明打开飞行器的门,一群人就在卷发碧眼汤大夫的指挥下小心地将费扬抬了下来,放到担架上,陆思明跳下来,收起飞行器,焦急地跟在后边。 卧室里。 9平方米的白色大床上,费扬小小的身躯显得格外清瘦,苍白的脸色惹人心疼。此刻已经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了,嘴唇全无血色,惨白惨白的。 外边的星空蓝羽绒服已经脱掉,血迹染到白色的床单上,陆思明看得心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