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钟之后,陆思明双手捂脸,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费扬眼疾手快,一步踏到他身后,拖着他的后背,将人放平在地上。 躺在地毯上的人又睡过去了,费扬长舒一口气,精疲力竭,一屁股坐到地上! “呼~” 但脱裤子这事真的不怪他! 谁能想到这么大个元帅,他不穿裤腰带! 他居然穿松紧带的裤子! 而且! 他露出来的腰臀刚劲有型,一丝赘肉都没有,裤子只是堪堪挂在腰上,所以才不小心被拽掉的! 不行啦! 这种让人胆战心惊的车祸现场太吓人了,费劲缓过一口气来,赶紧上前,小心翼翼。 给太子提裤子。 地毯太涩了,费扬两手使劲抓着裤腰往上拽,松紧带都拽变形了。 “刺啦”一声。 费扬闻声一怔,低头一看,嘶~ 倒吸一口凉气。 他把人的裤子的右边大腿内侧拽破了,线都张牙舞爪地露出来了! 啊啊啊啊! 费扬像扔脏物一样,赶紧把手上抓着的裤腰扔掉,后退到一米远的安全距离外。 裤子是显然不能再拽了,再拽只能越裂越大,那就…… orz 他不想罪该万死啊! 他风里雨里三十年,一颗老心脏早都百毒不侵了的,哪成想还能有一天干出来这样的事啊! 费扬思虑再三,决定跑路! 把撒了一地的银针收拾起来装好,然后去卧室抱出来一床被子,轻轻地盖在陆思明身上,裹紧车祸现场,然后踮着脚轻声出门。 “呼~” 九死一生! 费扬跟两位大汉大哥一样,逃似的离开了大别墅。 费扬行尸走肉般回到家,洗完战斗澡躺到床上,仍然觉得今天像做了一场梦。 总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不自觉地伸手摸摸嘴唇,好像也没少什么,肉都还在。 “哎!”
这一晚上太糟心了! 费扬拉过被子,蒙头盖上!只想深呼吸,静一静。 咦? 味儿不对。 费扬探出头来看了看,不是他的被子,是小豹子走之前盖的。 刚要去拿自己的,突然被这股小小少年的气息吸引,不自觉地就多闻了一会儿。 嗯,比喝完酒的味道清新得多。 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费扬实在是乏了,心力交瘁,无力再想,一拉被子,蒙过头,轻叹一声。 “晚安。” 梦里有坚果,梦里有鼠粮。 醒来肯定又是一条好汉! - “砰砰砰!” “砰砰砰!” 费扬皱眉,从不赖床的他,使劲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贪婪地吮吸着熟悉的味道。 “砰砰砰!” 外面敲门的人有一种不敲开门誓不罢休的架势,费扬无奈,一把掀开被子下床,难得带着起床气去开门。 门拉开的那一刹那,费扬“嘭”的一下就关上了。 “啊!” 门外的陆思明一声惨叫。 费扬背靠着门,瞬间惊醒! 完了完了。 亲自找上门来算账了! “你,,开门。”外面的声音有些虚弱。 算了,早在早超生! 费扬深吸一口气,再次开门,努力带上职业微笑。 !? 面前的人一嘴的血! 仔细一看,是顺着鼻孔留下来的,他自己胡乱用手擦,导致现在哪里都是血,看着很是惨烈,像是刚刚被乱拳暴揍过。 “你怎么搞得?”费扬震惊。 陆思明翻了个白眼,“我刚要往里走,你猛得一关门,鼻子直接就撞门上了啊。” 说一句,流一道鼻血,惨得让人不忍直视。 费扬仰望苍天,继昨晚莫名其妙罪行累累之后,他又罪加一等了。 “严重吗?”费扬紧张地看着这惨烈的一幕。 “你是大夫,你问我?”陆思明气得直翻翻眼儿。 费扬拍头,他真是关心则乱了。 当然这里的关心,主要是关心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你快进来。”费扬一侧身。 陆思明双手接着血,不想给费扬弄脏了地板,直奔洗手间而去。 费扬跟在后边,站在门旁,伸着头,焦急地等着,哗啦哗啦的水声就像拍在他的心头上一样,直接将紧张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心都都跳出来了! 陆思明洗掉吓人的血迹,看起来好多了,帅气依旧,容颜尚存,费扬长舒一口气。 陆思明仰着头,生怕它再流出来。 “别别别,你头向前倾。”保住一条鼠命的费神医赶紧上前。 “往前?”陆思明惊诧,“那岂不是要——” “放心!不会血流成河的!” 陆思明:……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信我。” 怪不得那些患者都那么听小仓鼠的话,他平静地说“信我”两个字的时候,简直让人着迷得拔不出眼睛来! 如果这样一个真诚的人说的话你都不信的话,那你还能信谁? 陆思明鬼使神差地点头,按照费扬说的做。 鼻血简直要喷薄欲出的架势,陆思明有点紧张地用手做好接住的准备。 哎? 鼻血流下来,只是比鼻腔堵住了,倒是没有血流一地,反倒起到了止血的作用。 陆思明长舒一口气。 “来,过来。”费扬拉起陆思明的右手,往沙发那边走。 陆思明右手一僵,准确的来说,是他的整个右半身子一僵,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被费扬牵着手走。 没错的! 单从这种熟练自如的牵手方式,他就能确定,昨晚他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之事! 不然怎么会如此自然? 噢! 天哪! 他第一次没有经验,昨晚又喝醉了,不知道搞砸了没有orz 紧张! “来,坐下。” 陆思明乖乖地坐下。 “我给你把把脉,流鼻血有时候可不单纯是撞一下的事。” 陆思明:?! 裤子都脱了,现在你说要把脉? 这是个什么神仙神医! 居然真的开始认真把脉了orz 做了坏事紧张死的费扬丝毫没精力去发现陆思明的崩溃神情,“你是肺气过热,导致气血上升,才会因一点外力就流鼻血的。” 所以说你明白了吗? 主要不是我撞的。 费扬用自己的专业素养,用心抓住每一次机会,消灭自己刚刚添上的罪加一等。 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的陆思明显然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知道这些做什么! “恩,简单的说就是上火!” “你主要是因为上火才流鼻血的,恩,就是说,就算我今天不撞你这一下,你早晚也要流鼻血的。” 陆思明又吃了一坨… 整个眉头皱得沟壑纵横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这不是咒你!” “真的!”费扬举手对他发誓。 陆思明:… “咳咳,我就是想给你普及一点医学常识。” 呵呵。 空气突然陷入死寂一般的尴尬,费扬的手还搭在陆思明的手腕上。 费扬被陆思明盯着看,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来昨晚陆思明强摁着他的后脑勺,两瓣嘴唇轻轻碰上的那一刻。 “额。” 一阵恶寒! 费扬猛得把手拿开,屁股右移半米,端端正正地坐好。 陆思明已经彻底要抓狂了! 他深吸一口气,“小扬,” “哎!” … 为什么一开头就感觉不对劲! 陆思明强压下心中的嚎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一点。 啊呸! 和善一点。 “昨晚,我们,” “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费扬抢答。 “哦?”陆思明这就奇怪了。 “恩…”费扬语气突然弱下来,“就是,你喝醉了,我找了四个壮汉才把你抬回家。” 陆思明:… “真的。”费扬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跟说“信我”的时候一样真诚。 “那我为什么早上起来裤子脱了一半?”陆思明盯着费扬,奇怪得很,不自觉说出了心中所想,说完自己都懵逼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费扬倒是没有功夫脸红,他神医的光速大脑迅速运转起来,“哎呀,人喝醉了酒,什么干不出来啊!” “真的吗?”陆思明有点绝望。 “对啊!我跟你说,以前我有一个同学,一喝醉酒就对着自己咔咔地扇耳光,拉都拉不住,谁拉扇谁,没人拉了就接着扇自己,每次酒醒了都肿得跟个猪头似的。” 陆思明翻翻眼,怕不是个傻子吧! “我还有一个同学,一喝醉酒,回家噗通一声,直接跪下就给老婆磕头,也是拉都拉不起来,醉酒的晚上,必须是跪着磕得没神了,才能就势睡着,每次酒醒了膝盖都跟俩紫薯馒头似的。” … “我还有一个同学更厉害,一喝醉酒就,咳咳,裸-奔,你看,你跟他们一比,只是脱了个裤子而已,没什么的!对吧?” “所以说不要难过!你有可能只是喝完酒有点燥-热而已,脱裤子不是什么不可救药的大毛病。” 呵呵。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你们学校都是傻子吗?” “准确的说,除了你有脑子,剩下的都是傻子吗?” “呃,”费扬想起昨晚看的百科介绍,看看眼前的校友兼非直系“学长”,他决定力挽狂澜,再度用睿智为自己洗白一下。 于是,他很认真地对陆思明解释:“当然不是了,你就不傻啊!” 陆思明:“呵呵。”
“是跟那个裸-奔的傻子比吗?” 费扬:orz 额…第50章 费扬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也, 也不是啊, 就算不跟傻子比, 你也是很聪明的!” “呵呵。” “你说你要是不聪明, 你能做到帝国的太子吗?” 呵呵。 太子是因为投胎投了个好爹妈,跟聪明有什么关系?陆思明都怀疑小仓鼠是不是在故意反讽以强调他傻! 而且他突然发现了一个新问题, 眉峰一挑。 “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子?” “呃,”说漏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跟你同校?” “我还知道你是豹族大军的元帅…” 陆思明:!? “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费扬:“…” 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不过转而一想,费扬也能理解眼前的人,他要是早上一起来发现裤子被脱了一半, 而且还断片儿了,也会情绪激动的。 “是您昨晚喝醉了自己说的。” 陆思明眉头微皱, 费扬有点紧张, 这种政客、大人物, 应该都是很不喜欢自己的身份暴露的。 他们愿意跟你聊天,或者说维持一种所谓的朋友关系,那得是在身份足够安全隐蔽的情况下。 “别用您。” “啊?”费扬在想事儿, 没听明白, 也没能根据上文推断出来有用的信息。 “别用您,我没那么老。” 费扬:… “您不单单是老的意思, 他也是个尊称,敬称。”好多妹妹也是这么叫我, 那我也不老啊。 我虽然实际年龄比您老, 但我在这里的法定年龄可比您小, 我还不是欣然接受了大家的一番心意。 “不需要尊,不需要敬…” “好,好。”脱了人家裤子还狡辩了一早上的费扬乖乖听话,陆思明神色才松缓了一些。 “你是个亲民、爱民的好太子!” “那个,咳,可以了。我除了说了这些,还有说什么吗?”陆思明摸摸鼻尖。 费扬考虑了一下大人物如果知道自己酒品差到逮谁吻谁,差点连壮汉大哥都不放过,那他… 虽然他算是受害一方,当然也没受什么实质性的大害,但是会不会也因此而被灭口? 不过小陆看起来不像是这样残暴的大人物,但费扬还是决定不要去触这个雷。 男人嘛,喝多了精神不正常很正常,你看秦律师更惨不是吗,回去还不知道要跪几个月的黄豆渣子。 费扬神色坚定,“没有!” 陆思明看起来还是有一丝忧虑,费扬心一横,反正强吻是在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