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暖了月光——庚青
庚青  发于:2019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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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他要是把这张粉红毛爷爷给任溪,任溪要找给他四张十块钱,三张一块钱,和两张一毛钱。

  痛苦,也不知道男神有没有这么多零钱。

  苍天在上,我真的不是故意为难男神的嗷嗷嗷嗷嗷!  邹和颤颤巍巍地把手里唯一的一百块递给任溪,小心翼翼道:“对不起……我没有零钱了……”  任溪扫了一眼,把钱从邹和手中抽走,然后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找不开”。

  邹和赶紧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你有零钱的时候再……”  话还没说完,一张五十块的深绿毛爷爷就被塞到了他手里:“给我五十就好,六块八不用了。

”  邹和:???  我才认识男神两天,男神就这样,不好吧?  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  邹和拿着五十块,犹疑不决。

  最后他自以为机智地对任溪道:“那等到去超市的时候,我买个小零食给你好了!”  自以为机智的邹和忘记了他家男神根本不爱吃零食。

  任溪皱了下眉,本来想说不就是六块八么我也不爱吃零食,但是看着邹和期待的脸,他还是改了口:“买瓶水就好。

”  邹和疯狂点头,点头的频率简直和小狗在开心的时候摇尾巴的频率相近。

  真像一只小柯基啊。

  任溪失笑,又说了一遍:“走吧。

”  扶起邹和,两个人向外走去。

  鉴于在来的这一路上,任溪提心吊胆地生怕把邹和摔了,回去的时候他没有再提议骑车。



  他道:“走吧,刚吃完饭也消消食。

”  其实他自己根本就没吃多少。

  想想来的时候自己紧张的样子,邹和在淡淡失望之余也庆幸于这个提议,至少不用再腆这一张大红脸了……  大夏天的,紧张出一身汗也是很热的啊。

  如此,两个人满满的往训练场走去。

  要求集合的时间是一点半,他俩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大概一点五分左右,还有二十五分钟可以供他们走回训练场。

  如果只有一个任溪的话,走回训练场二十五分钟简直是绰绰有余。

如果是任溪和一个腿脚健全的邹和的话,那二十五分钟也是够用的。

  但问题是,现在是一个任溪和一个断了腿的邹和……  那二十五分钟,可能就不太够用了。

  任溪不是没想到这个问题,而是他觉得,和把任溪摔到地上的风险来比,迟到一会儿挨顿训根本不算什么。

  倒是邹和,在任溪的搀扶下一只单腿哒哒哒蹿的挺快。

  任溪:“……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的,大不了被教官骂一顿而已。

”  邹和用他的单腿哒哒哒往前蹦跶着,脚下不停歇嘴里也不闲着:“那怎么行!迟到多不好啊!”  可以说是身残志坚了,非常值得人感动一把。

  任溪无奈,只能尽量稳地搀扶着邹和,以防小柯基冲得太猛把自己再摔了。

  但是客观条件(断腿)摆在那里,邹和没法儿跑快就是没法儿跑快。

就算是他已经非常努力了,他也没办法成功在二十五分钟内走到训练场。

  一点二十七,他俩离训练场还有好远一段路。

  小柯基瞅着表,愈发着急,愈发努力跑快。

  任溪瞅着小柯基的架势,愈发无奈,愈发努力扶稳。

  邹和眼瞅着别的穿着军训服学生都已经开始全速奔跑,自己也哒哒哒的:“完了完了完了,这回肯定迟到。

”  任溪看着邹和的样子实在是觉得惨:“要不我背你好了。

”  邹和的腾得又红了:“这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再说了我很重的!”  这句话从一米七几、小身板单薄无比的邹和嘴里说出来,真的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大部分没和邹和一起吃过饭的人,都会劝说邹和“要多吃一点啊”;大部分和邹和一起和邹和吃过饭的人,则都会困惑于他吃下去的那么多东西到底都去了哪里。

  特别是他和胖子杨一起吃饭的时候。

  眼瞅着他比胖子杨吃得还多,小身板却只有胖子杨的三分之一或者二分之一,胖子杨每次都会有解剖了他造福发胖人群的冲动。

第17章 奇怪  任溪也不好直说就你这幅小身板儿还好意思说自己重,他只得迂回道:“没事,我能背动的。

”  邹和还是疯狂摇头拒绝:“不不不我真的很重!”  虽然邹和也蛮想感受一下男神宽阔的胸膛的,但是他一个大男人,被别人背在背上跑是怎么道理。

  就算腿断了也是要有尊严的!  非常有尊严的小柯基更加发愤,哒哒哒跑得更快。

  任溪:拿什么来拯救你,隔壁家的小柯基。

  小柯基依然奋力迈着小断腿哒哒哒,全然无视自家男神的无奈。

  任溪决定换一个说辞:“还是我来背你吧,要是迟到了我俩说不好还得挨训。

”  小柯基这才醒悟过来,如果他执意自己哒哒哒,不仅仅是自己要挨骂的,他男神也会跟着他挨骂。

  小柯基瞬间放弃了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的尊严:“好!”  任溪闻言,立刻放开扶着邹和的手,蹲下去示意邹和赶快趴上他的背。

  邹和也不磨叽,答应被背就是答应被背,用自己的尚还完好的单腿奋力一跃,趴上了任溪的背。



背好邹和之后,任溪立即开跑,一秒钟也不耽误。

  邹和双手环在任溪的脖子上,鼻尖都是微微的汗水气息混合着干净的洗衣粉味道,少年人青春的味道。

  淡淡的汗味不同于多日不洗澡的酸臭味,反而带着一种荷尔蒙的感觉,让人脸红心跳。

  邹和的脸今天第无数次地红成番茄,熟得正好的那种。

  仿佛再加点肉沫就能做成一锅番茄肉酱意面。

  幸好任溪跑得还蛮快的,没留给邹和太多时间胡思乱想。

  不然怕是邹和今天晚上会睡不着觉。

  不过从他今天所受的刺激来看,今晚他还能不能睡个好觉,尚属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任溪卡着一点半的点儿,于一点二十九分之时带着小柯基冲进了训练场。

  非常惊险,就差一点点,他俩就要迟到了。

  站在门口儿卡人的煤球儿扑了个空,只好大声冲着后面已经是铁定迟到的人大声吼道:“快点!都没吃饭吗!”  后面的人委屈巴巴,憋红着脸又提了提速度往训练场冲。

  趴在任溪背上的邹和扭头抱歉地对煤球儿笑了笑。

  虽然他的本意是不好意思,但是落在煤球儿眼里,这就是一种挑衅。

  但是作为教官兼学长,煤球儿也不好和一个腿断了的人计较太多,只得咽下这口气,准备一会儿把迟到的学生都训一顿,再回到自己所带的班级训别的人。

  这才两天,煤球儿就已经隐隐有嗓子哑掉的趋势。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兢兢业业地训着人。

  非常有爱岗敬业的精神了。

  眼瞅着终于在成功在一点半之前回到训练场,邹和忍不住笑起来。

  就像是成功叼回网球的小柯基一样。

  邹和的声音都带着笑意,他在任溪耳边说道:“放我下来吧。

”  任溪只觉得一个激灵。

  邹和的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越。

  因为是他背着邹和的原因,所以邹和一说话,几乎就是嘴唇靠着他的耳朵说话,酥酥痒痒的。

  任溪的耳朵开始也有点儿变红的趋势。

  俗话说得好,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他们去吃饭的那一路上,他一说话邹和的耳朵和心就开始痒,搞得邹和面红耳赤的,只恨不得学个隐身的术法,原地隐去。

  现在,邹和一说话……  任溪动作麻利地把邹和放到了地上,找话题道:“走吧,找个地方坐。

”  邹和因为比任溪矮个十几厘米,又腿断着双眼随时要注意前方路况的缘故,并没有看见任溪悄悄变红的耳朵。

  而且任溪这个耳朵红的非常鸡贼,仅仅是耳朵尖儿红了一点点,其他地方一切如常。

而耳朵尖儿这个部位吧,一般情况下又是会被头发完美遮挡的……  所以除了任溪自己觉得耳朵有点儿烫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他耳朵红了。

  和邹和那种一脸红恨不得脖子都开始红的状态一比较……小柯基非常惨了,心情根本不可能被遮掩住。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过男神耳朵红的小柯基哒哒哒地又蹦跶着去找地方坐了。

  任溪在旁边扶着他,心情很奇怪。

  不是,大家都是男人,说个话又怎么了,自己耳朵红什么红?  不能理解。

  小柯基乐呵呵地找了个地方拉着任溪端端正正坐好,他俩刚坐好,连长就过来了。

  就像是专门等着他俩一样。

  连长依旧是笑眯眯的:“你们板报做得怎么样啦?”  任溪把做好的手抄报递了过去,邹和则抢答道:“都做好啦!”  连长看了看,喜上眉梢:“你们俩也太谦虚了吧,画得这么好,还叫不会画画?”  邹和笑得特别甜:“都是任溪画的,他画画特别好。

”  傻白甜全然不知自己是在给任溪揽活儿干。

  连长笑得老谋深算:“好好好。

”  邹和也跟着傻笑,天真无邪,像是受表扬的是他自己似的。

  连长话锋一转:“军训感想写好了吗?”  邹和大大方方拿出自己的军训感想,骄傲脸:“写好啦!”  昨天他可是抄了,阿呸,写了很久的。

  连长接过邹和的军训感想,只看一眼,脸就开始向苦瓜进化。

  苍天在上,邹和这到底都写的是些什么东西哟!  邹和满分一百五他九十的语文水平发挥良好,一笔字烂得出神入化,想要看懂,只能靠猜。

  要不是数理化需要写的字少,阿拉伯数字是个人都能写清楚的话……邹和能不能考上Q大就能悬了,毕竟说他的字是狗爬恐怕狗都要抗议。

  不过如果他的字能写得好看的话……不说好看,只要能写得清楚,他可以选择的学校只怕都要上一个台阶。

  但是从小字就写得非常之烂的邹和已经认命了,写不好就是写不好,没办法的。

  就像有的人一进厨房就要炸厨房一样,没办法的,他也不是主观意志上要把菜烧得跟下过毒一样的。

  连长草草扫了一眼邹和的军训感想,估摸着这小子字数是写够的之后就没有再看。

  真是感觉多看一眼都要折寿。

  连长检阅完邹和的军训感想,又问任溪道:“你写了吗?虽然我没告诉你,但是你看见邹和写的时候也应该意识到自己也是要写的了吧。

”  任溪不多废话,直接把军训感想递了过去封住了连长的嘴。

  任溪的字和邹和的字截然不同,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他的字流畅而清晰,写字的时候一笔一划又都像是带着力度,自有一番潇洒风流之态。

  连长看看任溪的字,再想想自己那笔也就比邹和强一点的狗爬,老脸一红,也不好意思再对邹和的军训感想发表什么意见。

  毕竟就算让他去写,恐怕写得也不及邹和十分之一的好。

  连长只得轻咳几声,收好手抄报和两份军训感想,把双手往身后一背,语调严肃道:“那你俩下午准备做什么呢?”  邹和懵逼:……  这这这,难道下午就不能好好地歇一歇了吗?  而任溪,根本没有答话的意思。

  连长又说话了:“这可不行呀,你看同学们都在操场上辛苦地训练,你们怎么可以就这么歇着呢?那个高个儿,你是低血糖,是吧?”  任溪点了点头。

  连长又道:“其实低血糖不犯病的话根本没有场外休息的必要,但是既然校医已经批了你的假,那你不参加训练也无妨,但是总得做点事情吧?”  任溪短短地“嗯”了一声。

  邹和在一边义愤填膺,低血糖怎么啦?连长是没看见昨天任溪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忒吓人了,休息是理所应当的。

  什么叫偏心?什么叫活体滤镜?  这大概就是了。

  连长无瞅一眼邹和愤愤的神色,不紧不慢道:“你是腿断了是吧?”  邹和试图纠正道:“连长,我这是右脚骨折,不是腿断了。

”  连长大手一挥:“反正都差不多。

你手还能用吧?”  邹和只得道:“可以。

”  连长满意道:“你们两个,低血糖的去把水抗到每个方队训练场地的旁边,断腿的一会儿去给同学们倒水。

噢对了,水都堆在训练场的门口,中午矿泉水公司刚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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