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黎锦的农家日常——回眸已半夏
回眸已半夏  发于:2019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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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消息的时候黎锦都有些惊讶,虽然小道消息不可全信,但用一个之前没当过榜首的人把连中五元的万云压下去,这小道消息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黎锦说:“府城小报刊登了这消息,书院的人都知道了。

”  万云笑问:“修之,你怎么看?”  黎锦挑了挑眉,说:“你位居榜眼,算是可惜了。

但那人能称为状元,自然也有真才实学。

”  这话的意思就是万云和顾春霖都有成为状元的潜力,最后谁能取得第一位,自然看皇帝陛下的心思。

  但最后结果是万云位居第二,再也成就不了三元及第的美称,着实可惜。

  万云爽朗的笑了起来:“还是修之厉害,一下就被你说准了。

”  随后黎锦又问了万云什么时候再去京城,万云说他告假有两个月,打算祭祖后就留在书院教书,能传授多少知识就传授多少。

  与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交流越久,黎锦就愈发钦佩他们身上的风骨。

  他真心实意的夸赞了万云几句,万云道:“这算什么?你不也编撰了蒙学算经等书籍么?”  所以说,他们俩能深交,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单单是策论就能看出两人都只喜欢用数据和事实说话,而不是拍马屁。

  之后万云自然得先回自己家,就在一个岔路口与黎锦告别。

  黎锦从万云身后的小厮手中接过自己的箱笼,他才发现这小厮非常孔武有力,指腹处有不少的茧子,怕是个练家子。

  不过,既然万云没说,黎锦也没多问,直接道别走了。

  等到黎锦走远,那小厮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万云身边,完全不分尊卑,跟他并排走着。

  =  黎锦回家后,小包子正端着小板凳坐在小山豹身边,给他背书。

  他看到黎锦后,直接扑过去抱住黎锦的腿:“爹爹。

”  黎锦笑道:“爹爹回来了,小包子有没有想爹爹。

”  小包子软软的说:“好想爹爹。

”  小茶接过他的箱笼,秦慕文也端着一碗绿豆汤出来。

  “夫君,就差不多算着你这两日快回来了,喝点汤,解暑。

”  黎锦喝完汤,好笑的看着自己的‘腿部挂件’小包几,说:“爹爹这几日在船上都没好好洗澡,小包子先放开爹爹去洗澡。

”  小包子这会儿已经忘记自己小时候嫌弃爹爹练字太久、身上墨水的味道太过刺鼻,他现在只是很想爹爹,完全不舍得撒手。

  黎锦没法,只能先把他抱在怀里,不过,他也做好自己被嫌弃的准备了。

  却没想到小包子眉头都没皱,直接开心的给爹爹香一下,然后就挣扎的要下去。

  “小包子去给弟弟念书了,不然弟弟一会儿该哭了。

”  黎锦去洗澡的时候,秦慕文也跟了进来,他脸色微红,说:“你刚刚说前几日都没好好洗澡,我给你搓背。

”  黎锦挑了挑眉,道:“多谢夫郎。

”  秦慕文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更加羞涩,拿着布巾,一下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也只是鼓起勇气,不轻不重的力道落在那被水珠冲洗过的背部。

  小包子在院中疑惑:“爹爹洗澡也要阿爹帮忙吗?小包子都可以一个人洗澡了。

”  小茶:“……”  小山豹眨阿眨那双与小包子、更与黎锦一模一样的双眸,里面被天真填满,不明白大哥哥在说什么。

  =  黎锦在家里才住了不到十日,八月初,一行人就得去贡院赶考。

  秦慕文与小茶紧赶慢赶,缝制了布料较为厚实的单衣。

虽说如今正值八月,是一年中最热的一个阶段。

  但听闻贡院号房周围杂草很多,再加上地基打的低,昼夜温差大,稍不注意就容易引起风寒。

  毕竟这些考棚三年才被用一次,平时鲜少有人打扫。

  黎锦之前还听说过有考生被蛇咬死,等到一场考完,尸体都臭了。

  为此,黎锦在自己打算带进去的东西中添加了雄黄。

  毕竟号房就那么大,还有两块木板阻隔人的行动,关上门后,一个七尺的男儿指不定真的拿那种动物束手无策。

  入帘上马宴后,黎锦和其他人才知道此次主考官的名讳。

  不是去年正科监考本省的考官,而是隔壁省的,看来这也是为了提防有人买通考官,在时间这么紧急的情况下,陛下都让考官调换了监考省份。

  要知道古代交通不便利,从一个省到另一个省,快了可以十几天走到,慢了的话得一个月。

  四月那会儿才决定开恩科,这才八月初,考官们就迅速的变更了。

  此次到底是恩科,参加的人数只有往年正科人数的八成,也就是两千五百人左右。

  幸好黎锦一行人到的早,找了一家位置不错的客栈。

  后面几日到的考生已经完全找不到有空房的客栈,要么与之前相熟的秀才挤一个屋,要么就自己去城内找人家借住。

  有位老者实在来得太晚,最后只能在外城和衣找个偏僻的角落休息。

  结果第二日醒来,发现身上值钱的行当都被偷了。

连回去的盘缠都没了。

  他哭诉着去府衙说这件事,但谁也不能保证短时间就抓住那小贼。

  黎锦当时就在旁边的小摊上吃鸡汤面,觉得这老人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

  最后他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好象是当初县试的时候,大家同在一个考场。

  当时还听他感慨过,‘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考上秀才’。

  过了会儿,黎锦听到有人问他籍贯,老人他说自己是宁兴府人。

  黎锦已经大概确定,这人十有八九就跟他一个考场了。

不过他记得这人当时落榜了,应该是后来老人家持之以恒坚持下来,又考中了。

  黎锦掂量着兜里的碎银,打算趁人少的时候给他。

这时候能帮上一点是一点。

  老人考了一辈子科举,总算到了秋闱的节骨眼儿,要是因为没钱买笔墨而名落孙山,这就未免太过凄惨。

  周围宁兴府的考生居然还不少,有人甚至说:“我在内城找了一家和善的住户,你若是不嫌弃,就跟我合住,钱我也不收你的。

咱们到底是一个府城来的,互相帮衬一下。

”  作者有话要说:  【老人家出场见66章后面几段,落榜了的】第121章  宁兴府的学生们自发把这位老者送到内城,避免老人再次被窃贼盯上。

并给私下里他留了些银子,或者能用到的笔墨。

  不过既然在内城,那也会相对安全许多。

  眨眼间就到了八月初八这天,黎锦、潘又丰、吴卫一大早就起来,拎着昨晚已经收拾好的书篮,前往贡院门口。

  黎锦上辈子听说过江南贡院门前就是一条缓缓流淌的秦淮河,对面则都是青楼。

  虽然那是在南方,他们北地这里的水路并不是很多,但勾栏院却也十分类似。

  黎锦前几日去踩点的时候,就能闻到贡院不远处小楼内飘散来的胭脂香气。

  同行的秀才们有些蠢蠢欲动,但一想到马上就要参加秋闱,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心思。

  但依然有人把持不住,先去勾栏院快活了几天,等到初八这天早晨,才草草的收拾衣服和书篮,前去考试。

  夏日天亮的早,黎锦刚到贡院门口的时候,天色还很暗,他才等候了没多久,远方就渐渐泛出鱼肚白。

  不一会儿,天色就大亮了起来。

  周围小楼里,有姑娘打开窗户,眺望下面的秀才们。

  年纪太大的不看,太矮的不看,专挑那些身形高大、头发浓密的秀才看。

  “姐妹们快看,那位是不是钱秀才?”  “哟,可真是呢,钱秀才在我这儿住了三日,我哪会不认识他。

”  不过,她们说话的声音也传不过来,一是离得远,二就是她们也不敢高声喧哗,毕竟这可是贡院门口。

  秋闱搜身搜的更加一丝不苟,不仅脱光了衣服,还得让秀才们光着从一门走到二门,这就避免有人把夹带藏在肛肠内。

  毕竟秋闱给每个考上都分有一个号房,关上门就算你想光着膀子答卷都没人管。

  只是偶尔会有考官巡查,若是从洞眼里看到考生光着膀子,怕是会掉印象分。

  一门到二门之间也就十来米,那些走路忸怩,或者大步走路从后面掉下来东西的,全都被拉出去处理了。



  而其他检查合格的秀才,还得摘下发冠或者方巾,检查头发内是否有夹带。

最后还一一检查了耳朵,嘴巴,鼻孔,这才放行。

  黎锦所在贡院号房的排布是按照天地玄黄排下来的,黎锦运气好,分到了地字头。

  此前他、潘又丰和吴卫买了贡院的地图分布,已经知道整个贡院呈四方形,中轴线就是考官们住的地方,而从中轴线往两旁分布,就是按照天地玄黄等顺序排下去下去,四个边角都是茅房。

  地字头距离考官的住所很近,黎锦又在地字头中部,那就距离茅房很远很远。

  黎锦松了口气,说实话,要是把去年陆长冬的那种情况放在他身上,他指不定到最后也答不出来题。

  黎锦领了自己的号牌,跟在检查通过后的秀才们身后站定。

  等到所有人都检查完毕,这才可以一一进入号房。

  号房内除了两块木板,就是一个炭盆和一根蜡烛。

  纵然黎锦早有心理准备,但进去的一刹那还是觉得十分挤。

  他不胖,身材也不算壮,只是有点高,腿长,进入号房后,关上门,只感觉束手束脚。

  黎锦放下书篮,跨过一块木板,站在号房里侧。

等到试题和答卷发下来后,他直接把原有的的炭火和蜡烛也都放在靠门的地方。

  反正现在门都锁了,一时半会儿他也不会去茅厕,还不如给自己多腾出一点地方。

  秋闱期间,炭火是用来做饭的,而等到明年春闱,那就一半做饭一半烤火了。

  黎锦摸了摸墙壁,发现这都是木制的,他顺便祈祷一下希望考生不要半夜生火,不然一个没注意烧到了墙,很可能引起火灾。

  黎锦把雄黄仔细的在自己号房洒一圈,又把一块木板拆下来架在墙上凹下去的地方,权当桌子。

另一快木板就用来坐,但这样其实腿很难伸展开,不过这时候也只能忍。

  黎锦他拿出笔墨,一边磨墨、一边开始琢磨考题。



秋闱连考九天,对考生的意志力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现在还早,天气也不热,黎锦把夫郎缝的那件较为厚实的单衣脱下,叠好放在书篮里。

  此次秋闱说过考生不得穿棉衣,最多穿两件单衣。

  秦慕文就给黎锦准备了一件薄的,白日穿,另一件比较厚,晚上可以盖在身上。

  黎锦已经计划好,每天早晨都是脑袋最清醒的时候,他得沉着这个时间段写好文章。

  等到中午那会儿日渐炎热,木板房子又不吸热,指不定会让人昏昏欲睡。

就连黎锦都不敢保证自己那时候的思维状态。

  秋闱的第一场很是重要,很多考官只凭着学生第一场的文章来决定录取与否,把后面两场当成走过场的陪衬。

[注]  但这也不绝对,有的考官很看重学生辞藻的华丽程度,这也是个人习惯问题。

  不过再怎么说,第一场考试都尤为重要。

  黎锦先拿起考题开始看,第一场要做的题目有七道,其中四书题三道,五经题四道。

[注]  这三道四书题是全部考生都一样的,而四道五经题是让考生从二十道题目里选择四道作答。

[注]  黎锦先把题目都扫一遍,挑出一些既能展现自己才学,又不会触及高位者利益的题目。

  当时他还在跟万云互相修改策论的时候,两人就讨论过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

  比如当心皇帝熬死了兄长,五十多岁才登基,而不是把皇位让给年轻的皇子们,这个做法的利弊。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写在答卷上,当时黎锦和万云练习过类似的题目后,都会立即烧掉,以免被人拿到了把柄。

  所以,黎锦挑了挑,选择了几篇时政相关的题目,虽然出题角度较为新颖,但黎锦也都把这些东西烂熟于心,一看到题目就知道该列出什么点。

  反而是三道四书题,有一道出的极为奇怪。

  题目只有一个字,‘二’。

  这简直比之前院试的截搭题还要更加碎片,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一个词都不算,只是一个字‘二’。

  黎锦想了想,《论语》中出现二的地方有很多,比如‘周监于二代’、‘赐也闻一以知二’、‘于斯二者何先’……  但这道题只有一个简单的‘二’,恐怕不是出自一句话中,而是特殊被列出来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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