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黎锦的农家日常——回眸已半夏
回眸已半夏  发于:2019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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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个情况在京城大概能缓和一点,毕竟那都是富贵人家。

有些女人出身侯府将门的,当然得好生供着。

  越是偏远贫穷的地方,人性就愈发狰狞。

  黎锦说:“阁下稍安勿躁,我也是大夫,保不准可以帮得上忙。

”  随后黎锦问了男人,产妇疼了多久,自己预估一个大概时间。

  那边吴大夫已经用人身给产妇吊命了。

  他听到黎锦的声音,大声喊道:“可是黎锦来了?哎,情况真的不好。

”  黎锦想,还没到最后的危险时间,他隔着一个大堂,大声喊着问了吴大夫现在产妇的基本情况。

  心底大概有了底。

  他说:“吴大夫,我能否自行煎一副药,可能会有帮助。

”  吴大夫的喊话和汉子的话几乎同时响起来。

  “可以,你自行抓药煎药。

”  “你去你去,所有的钱都记我账上!”  黎锦放下背篓,净了手,抓了一些益母草等温阳子宫却又促进生产速度的草药。

  这些方子是他之前背过的,不过看起来这个时代暂时还没有这种药方出现。

  他煎完药,那汉子直接把药端进去。

  产妇喝了药后,果然阵痛再次来临。

  黎锦想,就凭着吴大夫这不顾世人眼光还坚持要治病救人的仁心,他就把这张方子当作馈赠了。

  他写完之后,又写了这张方子可以使用的情况。

  这才搁下笔,静静等待最后的结果。

  他之所以不进内堂,当然不是因为世人的眼光,而是他现在浑身都是汗,不知携带了多少细菌,为了避免感染,还是在外面安心等着比较好。

  这一等,就等到了日头西斜。

  屋内终于传来一声嘹亮的嚎哭,那汉子赶紧问:“吴大夫,我媳妇儿还好吗?”  “多亏了黎锦的药,母子平安。

”  汉子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焦急的搓手等待。

  等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的黎锦已经不知不觉走掉了。

  =  黎锦背着背篓,看着昏黄的天色,加快了步伐。

  他们村临山,虽然村子里安全,但晚上一个人在路上走,还是有可能遇到狼的。

  幸好现在是夏天,路上背着行囊、挑着扁担的人还是有的,黎锦跟他们扎堆走,倒也不那么危险。



他刚走到河道,大老远就看到一个人在村子口来回焦急的打转。

  那个身形……很像是秦慕文啊。

  黎锦虽然双腿已经走得很累,这时候却好像充满了动力一样,他加速跑起来。

  少年也恰好看到他了,眼眸一亮,终于露出了笑容。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回了院子,黎锦率先开口:“我的错,今日有事情回来的晚,没能及时通知你。

”  少年摇摇头,说:“没事,我也是看孩子刚吃饱睡着了,才去村子口看看……没等多久。

”  少年帮黎锦摘了背篓,放在地上。

  黎锦捏他的手,皱眉道:“还说没多久,手都这么凉了。

”  于是他不由分说地把少年塞进被窝,问他:“晚上吃了吗?我炖点猪蹄汤,怎么样?”  他回到厨房,才发现锅里有烙好的葱油饼,不是他之前做的那种简易煎饼,  而是和面、揉面之后再用平底锅烙的厚饼。

  饼子已经有点冷了,看样子是少年掐着他回来的点做好的。

  而且一锅十二个,一个都没少……  少年根本什么都没吃!  黎锦叹了口气,重新添了柴火,把饼子热起来。

  另一口锅里炖了猪蹄汤。

  葱油饼很快就热好,他用盘子装了,端进屋里。

  黎锦很想问他这么做傻不傻。

  可少年看到他,眉目间就一直带着笑意,好像他就是少年的全世界一样。

  黎锦把盘子放在少年怀里,让他坐在床上吃,自己则拿了一个坐在床边。

  葱油饼外皮酥脆,虽然面粉里带着糠皮,但有葱花、胡椒等调味的存在,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黎锦一口气吃了三个,少年大概也是饿狠了,吃了一个半。

  剩下的那半个他看起来实在吃不下了,黎锦直接拿过来,自己吃了。

  他说:“留点肚子,一会儿还有汤要喝。

”  少年看着自己那半个剩下的饼子直接进了黎锦肚子里。

  嘴巴微微张开,整个人都有些微微发愣。

  阿锦居然吃他吃了一半的东西……  少年不知道自己心里这是什么感觉,幸福的、开心的、喜爱的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感觉人生的前十七年,从没有现在这么快乐过。

  少年想,以前在家里,黎锦不让他上桌,吃的东西也都是黎锦剩下的。

  他虽然觉得难受,甚至刚开始吃不下那些被吃的卖相很难看的剩饭,最后被黎锦打了几顿后,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当时他应该觉得很难堪吧,但如今,他好像已经忘掉了当时感受。

  忘掉了那两年的痛苦生活。

  他有现在的黎锦在,很幸福。

  黎锦自己也有些惊讶,以他的洁癖,和朋友一起吃菜吃火锅都可以,但吃别人剩下一半的葱油饼。

  黎锦扪心自问,是不是因为穷,浪费了太可惜。

  然后他听到自己心底的回答:“是的。

”  好的,黎锦满意了,他对少年说:“扔掉太浪费,我帮你吃了。

”  看,多完美的理由。

  少年完全没察觉出这句话里的不对,有些羞涩的垂下脑袋。

  又长又卷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道阴影。

  黎锦别开目光,倏的站起来,快到少年都没反应过来,他说:“我去看汤煮好了没。

”  作者有话要说:  黎锦:好像有什么不对  秦慕文:???啊????哪里不对???  【来自一个自然弯和一个不知道自己已经弯的人的对话】第27章  奶白色的猪蹄汤冒着丝丝雾状的热气,也不知道黎锦调了些什么,这汤一点也不腻,反而味道很是鲜美。

  少年端着汤,坐在床上,看黎锦抄书。

  他觉得,现在的黎锦,气质有些像他的父兄了。

  运筹帷幄、谈笑风生。

  黎锦练完大字,天已经彻底黑了,外面除了蝉鸣,什么都没有。

  他总觉得自己今日忘掉了一件事,直到他在厨房做了三十个俯卧撑后,洗澡的时候才想起来……  他没给菜地浇水!  现在浇水显然已经来不及,且不说看见看不见的问题,单单就是晚上出村子,这都有点危险。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换成了少年奶孩子,黎锦赶紧去浇水。

  现在正值仲夏,地里的菜籽可娇贵着呢,一旦忘了浇水,菜籽就可能被干死。

  而且还不能在太阳正晒的时候浇水,那样水汽蒸发,一样会把菜籽干死。

  等到黎锦抵达学堂的时候,正好跟陈西然撞了个照面。

  陈西然笑道:“黎贤弟今日可是被什么耽搁了?”  黎锦说:“昨天回去晚了,忘了给菜地浇水,早上去浇的。

”  陈西然张大嘴巴,完全想不到黎锦家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上次就看到黎锦夫郎做荷包补贴家里,今儿居然听到黎锦还得种地浇水!  陈西然说:“你、你一边读书,还得一边做农活……这会不会太累了?”  黎锦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农家子不都这样吗?”  陈西然义正词严的反驳:“不!农家子如果读书有出息,族里会给他家分田分钱,完全不需要担心农活,这些事都有他家人来承担,农家子只需要读书就行了。

”  黎锦依然十分淡然,说:“那很不巧,我们村是散户集中,我姓黎,没有同族。

”  陈西然:“……”当他没说。

  不过说实在的,黎这个姓氏,确实蛮少见的。

  陈西然虽然想帮黎锦,但他也知道,大家都是同窗,自己给黎锦钱的话,传出去对黎锦的名声不好。

  况且,黎锦完全没有到需要他接济的地步,个人都有个人的活法。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话虽然人人都知晓,但能做到的人又有几个。

  陈西然现在着实佩服黎锦,此前他觉得黎锦这人过于无趣,像个书呆子,看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其实他如果设身处地的站在黎锦的角度思考,每日回去有一堆农活要做,还得养夫郎,那自然没时间关心风花雪月。

  宋先生的孩子乖巧的把两人迎到书房,说:“爹爹说今日他有事不能来,但黎大哥需要抄完这一本,陈大哥需要背完这一本。

”  说着他把两本书分别递给两人。

  小孩子看了看封皮,感觉自己递反了,一脸的不好意思。

  “我错了,这一本是黎大哥,这一本是你的。

”  果然,黎锦的那本正是经论(中)的注解,小孩这回分对了。

  小孩又说:“爹爹说不能偷懒,明日要检查,两位哥哥完成任务后可以自行离开。

”  等到孩子走后,黎锦问道:“陈兄,先生那边可有变故?”  昨儿不是说去调查了么?

  陈西然果然是个‘包打听’。

  他说:“我爹说了,昨天下滩村的村长亲自出面,严肃的拷问了那个女子,果然是受人指使,今儿是为了给宋先生一家承认错误,宋先生不便缺席。

  放心,事情都圆满解决了。

”  黎锦想,自己之前去下滩村卖麦草的时候还见过这位村长,果然仁义与手腕并存。

  是个好村长。

  陈西然也只知道他爹告诉他的这一点,完全不了解那女子虽然说有人指使了,但最后居然说指使她的人是村里一家无赖。

  反正那无赖精神有点问题,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这肯定是哪个秀才在背后做的,但也懒得戳破。

  在这个社会上,情面还是很重要的。

  再说了,单凭那女子的话,还不能完全相信就是女子口中的某个秀才做的,他们又没有物证,暂时也只能搁置了这件事。

  不过,幸好还了宋先生一家公道。

  要不然这污水泼上去,宋先生一家还怎么在族里呆下去。

  黎锦抄完这本书,那孩子又给他拿了下一本书过来,让黎锦回去抄。

  总之,现在宋先生对黎锦的教育方式就是先把晦涩难懂的原著给他,让他回家摘抄加深记忆之后,再在课堂上给他讲解其中含义。

  当然,一般情况下,黎锦还是得把注解在课堂上抄一遍。

  这带着注解的书应该是故人相赠,先生倒没让他带回去过。

  下了学堂,陈西然也知道黎锦家里的情况,不再拉着他去吃百食坊,而是说:“回村路远,你小心中暑。

”  黎锦觉得陈西然家里虽然有钱,但他这个人还是很会照顾身边人的情绪。

  完全不因为自己出身低就轻视自己,知道他家真的穷后也不会在他面前炫富。

  总之,情商不低。

  黎锦先去了主街,今儿他兜里带了一百多文,得先问问布匹的价格。

  他早上跟少年讨论过,一匹布大概四丈,也就是三十三米。

  做一件衣服只需要七到八米的就行了,但若是要做一套,那就得整整一匹布。

  至于一匹布到底多少钱,这个少年自己也不清楚。

  他此前从没负责过采买的事情,穿的衣服也都是旧衣裳改的。

  黎锦进入一家布庄,那掌柜的眼睛自带扫描仪一样,看了黎锦一眼,就招呼他来到软布这边。

  “这都是棉线织成的布,不是那种麻线,这种布摸起来软,贴身穿吸汗,而且颜色也适合你们这种读书人。

”  黎锦看了看,手感果然不错,跟他身上这件长袍的面料差不多。

  但其实他长袍里面穿的都是麻布中衣。

  不过表面光鲜罢了。

  黎锦询问了一下价格。

  掌柜的说:“这种布咱们不分开卖,一次只论匹卖,一匹在一两到二两银子之间。

花色不同,价格不同。

”  黎锦想着自己兜里的一百文,陷入了沉思。

  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等于一千文。

  是他兜里钱财的十倍。

  黎锦囊中羞涩,又问了一下粗麻的价格。

  掌柜的见黎锦可能不打算买棉布,也不恼,跟他好生说粗麻的价格。

  掌柜的在这开店很多年了,极少见到黎锦这样气质的读书人,反正据他所知,黎锦这样的读书人,最后大概都考到京城去了。

  所以他依旧笑脸迎人。

  “粗麻便宜,一匹只要一百五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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