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涯直接将手中有关那个人的黑料都给抖落了出来,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吴涯特意指出牵扯的几件人命案件,连翻身之地都没有给他留。
本来以为吴攸还在里面,却被告知当天吴攸就被人接走了。
知道是齐松寒后,吴涯本想去感谢,才得知齐松寒居然负伤住院了,却还不许人探望,虽然奇怪,但吴涯还是没多问,只是发了消息,等他康复定会好好感谢他。
病房内,齐松寒无所事事地翻动着手中的书,许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
这时,宫羽推开门,看见许黎在这里,意外了一下,走上前去靠在许黎旁边,“你怎么来了?” “来替你这个蠢货道歉。
” “什么?!”宫羽看向齐松寒,呲着牙,“你再说一遍!” “说几遍还是这句话。
”齐松寒声音很轻,似乎没什么力气,但还是直气得宫羽瞪着眼,“这能怪我吗?” “一个皇子,却护不住手下的人,还有脸面活着?”齐松寒抬眼,讽刺一笑。
“那群老家伙就等着机会弹劾我呢。
”宫羽抱臂,“你什么都不做,当然不知道管着一个药研所有多难。
” 许黎皱眉看了他一眼,宫羽知道自己失言,但还是哼了声,“能怪的了谁,以他的能力怎么躲不过,还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博取某人的同情。
” “宫羽!”许黎呵斥他,齐松寒却一笑,“这点上你还是蛮聪明的。
” 许黎不赞同地看向齐松寒,“你这又是何必,这根本就不等价,若是他研发不出来呢?” 齐松寒笑意愈深,“富贵险中求。
” 许黎还是不明白,明明没有必要。
而郑清这边,在知道这一消息之后,脸吓得苍白,病了好几天,才去上班。
谁知他刚进药研所,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他身上,或讽刺或不屑。
他吓得冷汗直冒,知道可能他的事被爆了出来,但还是侥幸想着应该不会的,他很小心,见面的频率也很低,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慢慢走到座位上,旁边的人立刻像躲瘟疫一样躲开了他,他抿了抿嘴,下一刻,看到桌上的东西,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像凝固了一般。
那正是那一天他去那栋公寓时候的照片,前几张还算正常,他和那个人先后进入,但是后面几张竟是拍照的人找到了他们那个楼层的对面,直接拍到了他们做的场面。
郑清紧紧扶着桌子防止摔倒,因为他已经失掉了所有的力气。
宫羽这时才来,他连忙将照片收了起来,下一秒,他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向宫羽的办公室,果不其然,他的桌子上就有这份照片,他慌忙想将那些照片抢过来,但是宫羽眼疾手快地拿了起来,举在了郑清够不着的地方。
宫羽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视线挪到照片上,看到第一张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结论,然后他慢慢地翻看着照片,看完之后,随意地将这沓照片扔在郑清面前,还有几张掉在了郑清眼前的地上,正是最最激烈的几张。
宫羽什么都没说,继续他的工作,似乎眼前没有郑清这个人一样。
但是耻辱却如山般将郑清压倒,他落着眼泪,拾起这些照片,冲了出去,却看见几人正在等着他。
“是郑清吗?”他们将证件给他看了一眼,然后侧过身子,“请吧。
” 他知道他躲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了,但是命运弄人,考到一半机子坏了,我,哎,可能我和计算机无缘吧,我已经对它有阴影了,真的题都做吐了,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第44章 第 44 章 吴攸透过窗户,看着病房里的齐松寒。
他现在的状况已经和朱阳相差无几,虽不至于到需要植愈供养,但已经无法正常活动了。
吴攸无法想象齐松寒此刻的心情,他本以枪为命,如今连握枪都困难异常,他本是驰骋沙场的将军,如今却只能透过窗户窥见一点阳光,。
这种反差就像将一个在云端的人扯下地狱,不致命却足以令人崩溃。
但是此刻威胁齐松寒的不仅是这种反差,更是那致命的病毒。
他随时都有可能被其击垮,吴攸真的很想救他,即使不出于私人情感,他都不愿意这样一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在一次次失败后他渐渐失去了信心。
他真的可以吗? 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信任错了人。
他开始疑问,怀疑自己,终日烦恼焦躁。
他缓缓闭上眼睛,想到实验,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现在他已经对其产生了畏惧心理,他甚至连试管都不能好好地拿起。
摔碎了试管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他拯救不了他自己了,更拯救不了他们。
再睁开眼睛,吴攸就看见了齐松寒看来的目光。
吴攸想逃,但在接触到齐松寒眼神的那一刻,他浑身一震,全身就像被冻住一般,移动不了分毫。
他的眼神没有悲与哀,甚至没有一丝消极的情绪,他只是直直地望着他,缓慢地眨着眼,似乎现在躺在床上的依旧是以前的那个他,无所畏惧。
似乎被这目光所震撼,吴攸心情犹如翻起惊涛骇浪,他都不害怕,自己又有什么害怕的呢。
吴攸微微勾起了嘴角,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两人隔着一扇门,一道窗,远远地注视着对方,任由时间流逝。
回到实验室,有人将一个包裹给了他,“中午送来的,说是务必要交到你手上。
” 吴攸点头致谢,心中疑惑,便坐到座位上拆起了包裹。
看见是什么东西,吴攸睁大了眼睛。
这竟是一本英文的医学书。
来到这里因为原身的原因,他看的懂这里的字,就如同母语一般,所以立刻熟悉了这里的文字,但如今看到英文,他才突然意识到两种文字的差异。
抿了抿唇,吴攸翻看了一下包裹,发现并没有送件人的信息,去问了刚才的同事,也只是说是记不清了,应该就是个普通的递送员。
吴攸皱起了眉头,翻看着这本书。
他的内心不是感谢,而是疑惑震惊甚至恐惧。
有人给他送这本书就代表那个人很有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可恐惧过后,他又升起希望,既然那个人知道自己身份却没有做什么,只是找到了这本书送过来,就代表并无心害他,那,自己是否能送他那儿知道怎么回去的方法! 激动后,他知道现在急不得,那个人也没留下信息,就表明暂时不想透露身份,而他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如何破除虫毒的方法,就静下了心,开始研究手中的这本书。
这本书是由著名的医学家所著,这位医学家研究的领域就是疑难杂症,可惜他穿过来之前并没有系统学习过。
对于虫毒,书上是没有记载的,但是类似病毒却有详细的描述并说明了解决它的方向,吴攸宛如醍醐灌顶。
他从下午看到午夜,合上这本书,吴攸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他还有很多需要学的呢,但是如今的虫毒,终于有办法解决了。
书上只有大概的解决办法的方向,或许连那个医学家都没有真正的制出来药物,但是结合现在吴攸实验的发现便足以了。
吴攸连夜制药,一刻也没休息。
次日黎明之时,工作的人来到实验室,就看见吴攸举着手中的瓶子,轻轻笑着,阳光照在他身上,似乎他也在发着光一般。
他没有再去看齐松寒,但是听齐玥说已经启用了植愈。
他表面不显情绪,但是心中却知道,成功与否就在这次了,他已经孤注一掷了。
实验室也都蔓延着紧张地气氛,宫羽来插科打诨也都没人理他,才自觉没趣地去找许黎诉苦。
这天是测试的最后一天,吴攸来到实验室时,一个人冲了过来,握住他的肩膀,“成功了!实验品活下来了!吴攸!我们成功了!”说着竟然落下泪来。
吴攸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眶也忍不住的热意。
他看向实验室的人,一个个胡子拉碴,衣衫不整,都含着眼泪,却笑着看着自己。
这些人也都没日没夜地奋斗着,一点不比自己轻松。
在那么多次的失败后,也从不抱怨不放弃。
不与自己一样有私欲在其中,他们也都是伟大的人啊。
吴攸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代患者谢谢你们。
” 方希知道治疗虫毒的药物已经做出来的时候,也喜极而泣,抱着齐玥又蹦又跳,反应过来后急忙拉着齐玥去了病房。
朱阳已经移出了冰冻仓,身上用于输入植愈的管子也都取掉了,只是人还没醒来。
齐玥也高兴极了,看着方希坐在朱阳病床前期盼的样子,他微微一笑,离开了了病房。
又担心齐松寒,齐玥就走向了齐松寒的病房,却看见吴攸在门口站着。
“你怎么不进去?”齐玥拍了拍他。
本来只是想来看看就走,吴攸就并不想进去,听见齐玥的声音,正要转过身,就感到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耳边是齐玥焦急的声音,却看见本应该没有意识的齐松寒掀开被子冲了出来,就没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吴攸反应了一下,隐隐听见耳边有人在讨论什么。
“齐松寒这次可就是他不对了啊,这也太混蛋了吧。
”是宫羽的声音。
“总之,这件事别告诉他。
” 许黎刚说完,就看见吴攸睁着眼睛看着他。
宫羽在旁边耸了耸肩,“这可不怪我。
” 许黎抿了一下嘴唇,移开了视线。
“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吴攸刚刚醒来,还哑着嗓子,“他根本没有中毒!但是他的组织确实有虫毒的成分,又是怎么回事。
” 许黎不回答,吴攸就看向宫羽,“你不是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吗?说吧。
” 宫羽看了一眼许黎,估计知道瞒不住,并没有阻拦,便看向吴攸,“中是中了,但是他对虫毒有免疫。
” “不可能!”吴攸窜了起来,“虫毒扩散情况和朱阳的没区别。
” “只要不到心脏,他可以控制扩散情况。
” 宫羽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居然有这么逆天的存在。
吴攸似乎失去了力气,靠回了床背。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宫羽笑着安慰道:“你也别气,他这不是为了你吗?” 吴攸蹬过来,眼中还有红血丝,显得格外狰狞。
原来他们都知道! “你以为我稀罕吗?”吴攸冷笑一声,他齐松寒以为他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想让他滚了,就给他安一个逃兵的罪名,想让他来了,就假装生病,骗取他的同情。
这么多日日夜夜的挣扎自责痛苦都像喂了狗! 宫羽看着许黎,摊了摊手,许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让他静一静吧。
” 出了门,两人看见门外的人,宫羽挑了挑眉,正要开口,齐松寒举起食指放在唇上,让他噤声。
待两人走后,齐松寒在侧边看了一眼吴攸,他正别着头看外面,齐松寒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机,就转身离开了。
吴涯走的极快,便与齐松寒擦肩而过,他意识到转过身时,齐松寒已经走远了,想着下次再打招呼,吴涯就又转过身去,向吴攸病房赶去。
看见吴攸已经醒了过来,吴涯才松了口气,他走到近处坐下,“实验也要量力而行,这次是过度劳累,下次呢?” 吴攸不说话,吴涯看着他,似乎有些情绪不对,便皱了皱眉,“遇上什么事了吗?” 吴攸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抬眼问道:“不是要给我订婚吗?” 吴涯奇怪地看着他,“你愿意了?” “先介绍看看吧。
” 吴涯笑了笑,“这人你也认识,我看你们挺玩的来的。
” 吴攸疑问地看向他。
“就是齐玥。
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 听到是齐玥,吴攸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是可以,但也得看人家的意思。
” “当然,两家都不是不讲理的人,合得来最好,合不来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