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攸看着湖面,笑了笑,“我以前也养过鱼,是那种小小的。不好养活,但是我也养了好久了。然后有一天啊,我回了家,就发现我姐…我哥,他把鱼缸给弄碎了,鱼也死了,我那个伤心啊,说再也不理他了,他就说再给我买。然后你猜怎么着。”吴攸抬头看向齐松寒,还没等他说话呢自己却笑了起来,“他给我买了两条草鱼回来,哈哈哈哈哈当天晚上我妈就给炖了,我也没说啥。” 虽然笑着,吴攸却觉得眼睛有点涩了。 齐松寒自然也发现他情绪有点不对,而且他想了想他从来没听过什么草鱼,吴攸从小也是嚣张跋扈惯了的,不像是养鱼的性子。 不过,当时谁认识谁啊,也不可能知道那么细。齐松寒就没再想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到了附近的餐厅吃饭。 期间,吴攸问起,“你这几天在书房忙什么呢。” “机甲设计。” “哎哟,你还会做机甲,厉害唉。”吴攸着实惊了一跳,不过转眼,他又垮下了脸,“这么说你都没有查那天的事到底是谁干的咯。” 齐松寒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又不在学校,我怎么查。已经交给之前的部下了。” 对这个答案说不上满意不满意,吴攸戳着碗里的饭,说道:“其实我倒大概猜出来是谁了,就是没有证据。” “没证据那就别猜。”齐松寒话顿了下,又说道:“你腿和手会好的,只是这段时间而已。” “我知道啊。”吴攸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担心我。曾经我同学跟自己说,他特别羡慕坐轮椅的人,因为不用走路,我当时还嗤之以鼻,现在发现,真的挺爽,没关系的,不好也没……” “闭嘴。”齐松寒忍无可忍,面色阴沉地抬眼瞪了他一眼,吴攸就不敢说话了。 吃罢了饭,吴攸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揉揉眼角,说道:“回吧,我要好好睡一觉改天考试。” “这么赶着考试,为什么?”齐松寒慢斯条理地整理了一下,突然问道。 “啊?”被问到这个问题,吴攸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我不喜欢考试,更不喜欢准备考试,所以能把时间缩到最短就好咯。而且啊,家里那个老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不都准备完毕,等我伤好了,还指不定怎么安排我呢。” 齐松寒没再说什么。 到了家,齐松寒脱了上衣准备去洗澡,转身就看见吴攸啧啧地看着他,不禁身体一僵。 因为之前都是一个人住,所以没什么顾虑,直接就脱了,却忘了还有个通气的人了。 该说不愧是是军/人,六块腹肌恰到好处,不比在太阳下暴晒的他,齐松寒连手臂都白皙的肤色,身体的线条也格外硬朗,肌肉纹理分明,看起来也极具力量,有着满眼白花花的肉体,让吴攸眯起眼睛,奸笑起来,便要伸手去摸。 齐松寒一把把他的爪子拍开,警告得看了他一眼,就泰然自若得将衣服扔在一旁进了浴室。 吴攸哼哼笑了几声,困意又上来了,一个人又上不了床,干脆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一旁小米见了,从里屋拿了条毯子给他披上,又去打扫卫生了。 齐松寒从浴室出来时,吴攸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没有支撑的头一点点地往下垂着。 摇了摇头,齐松寒上前将他抱起,朝他的房间走去。 但没想到睡着了吴攸也不安宁,好着的手碰到齐松寒的皮肤,就像有意识一样摸了起来,嘴角还泛起了笑。齐松寒被摸得眉头一皱,狠狠得朝怀里人看去,但是吴攸还是禁闭着双眼,看样子也不像是装睡。 忍耐着将吴攸放在床上,他的爪子还不肯松,直直地搂着齐松寒的腰,齐松寒没好脸色得拍开,转身就离开去房间套了件衣服。 这时门铃却响了。 小米自觉的跑去开门,看见门外的人,小胳膊挥了挥学着吴攸打招呼。 齐松寒走出来,看见是吴涯,便点了点头,便坐在沙发上喝起了茶。 “我来看看吴攸,他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吴涯摸了摸小米的头,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些东西。 齐松寒瞥了眼吴涯,哼了声说道:“他带的麻烦还少?” 吴涯知道他有话就说的性子也没说什么,“吴攸呢?” 没等齐松寒说话,小米就拽着吴涯往里走。 看见自家的弟弟这会儿还在睡觉,吴涯叹了口气,摇了摇他,“吴攸?吴攸?” 吴攸嘟囔着翻了个身,根本不搭理他。 “不用叫了,他刚才才睡下。” 外面传来齐松寒的声音,吴涯挑眉向外走去,“这是怎么了?我看他黑眼圈都挺重的。” “每天睡四五个小时,不重才怪。”齐松寒给吴涯倒了背茶,他就顺势坐下了。 吴涯皱了皱眉,先是道了声谢,又问道:“他这几天干嘛了?伤成这样也不知道好好休息。” 齐松寒一边翻着最近的新闻,神色漠然,一边抿了口茶,“等会儿他醒了你问他吧。” 吴涯看了他一眼,手肘撑着膝盖,交叉着手,本来轻松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地说道:“松寒,我过来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第26章 第 26 章听到他说后,齐松寒抬起眼皮,懒懒得看了他一眼。 吴涯继续说道:“若是抓到凶手,就请交给吴家处置。” 男人的眼睛里漆黑一片,不展声色。 但是齐松寒知道,从小护短的吴涯肯定是极度愤怒的,他的弟弟竟被人做出这样的事,就如同有人在打他这个吴家家主的脸。 所以他没有拒绝,“学校上面怎么说就怎么办,我只负责把人找出来。” 吴涯不做无把握的事,肯定事先就找了校领导谈了此事,但是因为负责人是齐松寒本人,处置权还是在他这个将军手上。
点了点头,吴涯看向吴攸的屋子,无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要睡到什么时候,我就先走了。” “嗯。”齐松寒还是坐在原地,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 站起身来,吴涯看向他,又问道:“你,确定要离开这里?去边疆?” “还没定好。” 吴涯点了点了头,开玩笑说道:“那吴攸有得伤心了,他挺喜欢你的。” 这里吴涯只以为吴攸对齐松寒是对兄长的那种仰慕敬重之情,却还不知其中深意。 他走后,齐松寒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眼神下移,看向吴攸房间,嗤笑一声,心想道,他才不会伤心。 像吴攸这样的,也只是嘴上抹蜜一样,平常感觉挺甜的,但是啊,能维持的了多久呢。 吴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外头是如同烧的旺盛般得云,阳光透过,格外耀眼。 睡得久了,头疼又肚子饿,虽然精神是养足了,身体还是不舒服,他揉了揉头,挪动着下了床坐到轮椅上,向外面推去。 齐松寒还在书房画着图纸,吴攸看了一眼没关门地书房,还可以看见他闭目思考的样子,但是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吴攸也就放弃了骚扰他,直冲冲往厨房开去。 到了厨房才想起来这里一无所有,就是一个空壳子,吴攸不禁悲从心来,痛苦得捂住胸口,叹这悲惨的命运命运。所以他屈服了,准备从茶几下面的抽屉拿出那些传单,叫一个凑合凑合。
到了客厅看见茶几上有些东西,早上回来还没有的,吴攸扬眉,到了近处,看了看,是几个包装得挺好的盒子,蛮像装月饼的那种。 吴攸抬头对书房的齐松寒喊道:“齐松寒,这里的东西能不能拆啊。” 齐松寒没回答,吴攸耸了耸肩,就当他默认了,伸出手开始拆盒子,但是只是左手太吃力了,吴攸转头看了看,小米拿着扫把穿过客厅,感觉到吴攸盯着他,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歪了歪头。 “过来,帮我拆个东西。”吴攸招了招手,小米乖乖得上前。 拆开了盒子,吴攸才发现这是吴母做的点心,因为他之前吃过,知道她做点心都会用特定的模具,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 问题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拿出一个给了小米,当做奖赏。 虽然它尝不出味来,但是每次都会用亮晶晶的目光看着吴攸,求着他给他一个。 吴攸端着盒子,跑进了齐松寒的房间,看见他还正在图纸上写着什么。 “我家差人过来了吗?”吴攸凑到他身旁。 齐松寒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下命令道:“出去。” “我不,你肯定又工作了一下午吧,也该休息一下了。”吴攸把点心放上桌,翻了个白眼,说道。 “马上就完了。”齐松寒专心得看着图纸,偶尔做些批注。 过了一会儿,他才将笔放下,揉了揉眉峰。 再转眼看去,吴攸已经把大半盒点心都吃完了。 见他看过来,他把盒子往前推了推,“你也吃。” 齐松寒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倒了杯水。 吴攸顿时就不干了,“你那什么眼神啊,我妈做的点心超好吃的,好不。” “我只是觉得你像个饭桶一样。” 吴攸棱了他一眼。 眼神落到桌上整理好的图纸上,吴攸问道:“我能看看吗?” 齐松寒双腿交叉靠在柜子上,无所谓地说了声:“随你。” 把纸放在腿上,吴攸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地看着,“唉,真好看唉。” 学校的统一型号机甲都是最普通的那种,机型什么的都很平庸没什么特色,颜色都是最不起眼的那种。吴攸在星网上看过高级机甲的图样,和学校的比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那你说说,那儿好看。”齐松寒心情还算不错,也就跟吴攸闲谈起来了。 “我不懂这些,但是就是看起来舒服,线条也流畅,感觉驾驶起来更容易更贴真吧。”吴攸扣了扣脸,有点不好意思,他认为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高谈阔论是很不礼貌也是很愚蠢的行为,所以就只是说说自己的感受罢了,“什么时候能做出来啊。” 齐松寒听后,嘴角勾起,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道:“说不定呢,被放弃的可能也会有。” “为什么?”吴攸不解。 “线条流畅,虽说灵敏度会变高,但是成本也会随之提高。不仅如此,之前的机甲形态是由一名泰斗级别的人物定下的来,后来的设计也都是锦上添花,没有太大的变动,这一款却是大有改动。” “噢。”吴攸了然地点了点头,“就是对抗一个时代呗。” 又往嘴里塞了一个点心,嚼了嚼吴攸说道:“没啥,推翻封建主义,人人有责。” 对于他的胡言乱语,齐松寒从一开始就持着不理睬的对策,这次也不例外,直接走出了书房。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吴攸叹了口气,他在这里呆的这几天,除了知道齐松寒会画机甲之外就是格外喜欢洗澡了。 可怜他几天才洗一次,还得小心翼翼地不碰到水。 唉,人生啊,寂寞如雪啊。 “给我看这种军事机密图真的没关系吗?” 等齐松寒从浴室出来,吴攸又开始作死地逗他了。 齐松寒边擦头发,边以一种既怀疑又讽刺的眼神看着他,“你认识首都圈外的任何一个生物吗?” 被刺得差点吐出口血,吴攸看见齐松寒又没穿上衣,头发上的水滴落下来滴在肌肤上,格外那啥。 不禁啧啧了两声,“你现在是一点都不避讳我了,我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伤心。” “伤心?” “避我如蛇蝎的,才能挑起我的征服欲啊。”吴攸扬了扬下巴。 齐松寒又不屑地笑了声,“就你。” 后面的话,不言自喻。 插科打诨着,也没吃上饭,吴攸拿了点心垫肚子,齐松寒是什么都没吃。 “你不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