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雷这里不是没人喜欢他,但是齐松寒都能保持合适的态度,举止过分的他会警告,对方也就作罢了,其他人,他不理不睬可以说就和没有一样。 可是吴攸,齐松寒叹了口气,脑海浮现吴攸爽朗的笑容,露出白齿,异常明亮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太过干净,每次被这样望着,齐松寒就没由来的就觉得烦躁不已。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齐松寒抬头看见许黎站在门口,他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我已经整理好了吴攸这几天的数据,上次他去体检的资料也在里面。”许黎简要地说明了一下,将一沓纸张放在桌子上。 齐松寒撑着下巴想了想,“你直接给吴家寄去吧。” 顿了一下,许黎点了点头,伸手准备拿回资料,齐松寒却突然出手按住纸的边缘,“算了,还是由我来吧。” 许黎收回手,没多问,淡淡地看了一眼齐松寒。 许黎走后,齐松寒拿过资料,粗略的翻了翻,都是这几天吴攸对应模拟人的战斗过程中身体的情况,是吴老爷子之前拜托他要的,按理学生的资料是不能外传的,但是由于吴老爷子的身份,齐松寒还是批准了。 看了看,齐松寒眼尖的看到一个数据——精神力与身体符合程度:b- 直起了腰,齐松寒眉头微皱,但是他也没多想,合上资料,装进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一旁。 吴攸上了大巴,所有人的视线就聚过来,他熟视无睹地找了个角落睡大觉去了,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窃窃私语。 “哇,我以为他不会来了呢。” “我以为他专车接送的。” “家里人想要低调吧,现在看他性格还是很好的嘛,我以为是那种纨绔子弟呢。” “也差不多了,你看他来学校多少事儿啊,又是打架又是禁闭室的。” 王哲后面两个人不停的八卦着,不耐烦了,就转过身去凶狠地看着他们道:“烦不烦?再吵就把你们扔下去。” 两人被吓了一跳,脖子缩了缩没再说话,王哲才转过身去,把帽子往脸上一盖也睡了过去。 后面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又不安宁了,“切,凶什么,之前看不惯人家吴攸,没想到人家的来头吧。” “呵呵,他是仗着家里也是开店的,有点小钱了。” “能跟人家吴攸比嘛,嗤。” 王哲闭着眼睛,哪是睡着了,两人声音小,但他耳朵灵着呢,两个人的议论也听得一清二楚,不禁脸色黑了起来。 国家博物馆规模宏大,但并没有独处一地,而是位于森宴园当中的一角。森宴园曾是古代王族避暑的公园,古木参天,绿荫蔽日,环境清幽,无端得就让人觉得轻松。 今日只是普通的参观学习,众人穿的都是便装,但是还是很整齐地跟在指导员旁边。 他们先是去了博物馆,两三个班一队,由带队指导员讲解。好巧不巧,吴攸就撞到了郑清一队。 郑清看到他,眼神望过来,似有万千话语,但也只是抿紧嘴淡淡地收回视线。吴攸立马鸡皮疙瘩就上来了,抖了抖,根本没心思听讲解员讲了。 “几百年前,虫族入侵,当时军队资源不足,各大家族虽有……” 吴攸左顾右盼,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拍,他转过去一看,惊讶地笑了笑,“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罗俞,他哼了哼,“走,出去说。”吴攸警惕地看了看身后,发现没人注意他们,就跟着罗俞遛了出来。 两人出来之后,吴攸常舒一口气,伸了伸懒腰,罗俞抱臂在旁边有些不满,“郑清怎么在那儿啊,你们俩还没断啊。” 吴攸歪了歪脖子,手插着腰,颇有些无奈,“你这话就没意思了啊,说的我和他偷情一样,我也不想啊,这不巧合,被分配到他下面了嘛。” 听后罗俞脸色才好点,拉起吴攸的胳膊就往外走,“既然不想,走,带你吃饭去。” “你还没说你怎么来的呢。” “我专门托人查的你们的路程啊,不然怎样,命运安排?”罗俞转头吐槽道。
这时,后面却有人轻轻喊道:“吴攸。” 两人转头,看见郑清赶了出来,微微皱眉地看着他们,要是吴攸失踪,作为带队他难辞其咎,“今天是集体活动,不能擅自行动。” 罗俞挑唇笑道:“你啊,话是越来越官方了啊,人倒还是没变,没意思。” 郑清不理会他的讽刺,冷冷地看着他:“你已经祸害他二十来年了,难道还要祸害他一辈子吗?” 闻言罗俞笑容也淡了下来。 风吹得树叶唰唰作响,不时还有落叶缓缓落下,一阵劲风,又快速的不知飞向何处了。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祸害了。”罗俞眼睛微眯,显得有些不悦。 “难道我说错了吗?如今吴攸从了军,就该听从指令,你这样胡来,不时祸害他是什么?” 罗俞深吸一口气,看向吴攸,“你告诉他,我祸害你了吗?” 不知为什么,吴攸竟觉得有点被抓小三的感觉,一定是错觉! 但是有些话确实也该说清了。 “郑清,我来军校本来就不是我自愿的,我也本来就没有什么出息,既然你答应了我爸,就该离我离得远远的,我们现在什么干系都没有,你就不用耗费心思管我了。” 郑清不可置信地看向吴攸,眼中似乎有波光闪动,“即便是伯父知道了,也是不会看着你和他鬼混的。” “我爸知道就知道吧,我是他儿子,不会怎么样的。”吴攸低下头一笑,“你也知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啊,我累了,不想再跟你玩我追你赶的游戏了,我不想每次拥抱你的时候,你都退后一步,也不想付出所有勇气去面对所有,而你却犹犹豫豫,连我的手都不曾牵起,就这样吧,我们也互不相欠了。” 说罢吴攸带着罗俞快步离去了。 郑清眼神也边的狠厉起来。 互不相欠?说的真轻松啊。吴攸,你欠我的多了去。 唰啦,又是一阵风吹过,郑清抚开吹到脸上的头发,转身进了博物馆。第18章 第 18 章 罗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吴攸说得也太惨了点吧。 吴攸见他一脸尴尬,噗嗤笑了声,“你可别告诉我你当真了。” “?”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那么恶心。”吴攸一脸震惊,哪有刚才的颓废,罗俞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气笑:“好哇你,现在这么能演戏了。” “唉,小孩子家家的感情,嘴上说着痛苦啊不甘啊撕心裂肺啊,该乐呵的还是乐呵。”吴攸摆了摆手,“这就叫中二。走,我们先把这儿逛了再说,做了那么远车呢。” “这有什么好逛的,就草,树,湖,草,树,湖。”罗俞明显有点不乐意,想带着吴攸出去疯。 但是吴攸就是不,“行了,逛一会儿就走。” 之前吴攸就一直都有些老年人的爱好,比如说逛公园。 可能因为树多,空气好,逛起来蛮身心愉悦的,就这样,他还和他家附近逛公园的老大爷打成一片儿了,那些老大爷连下棋有时候都会等等吴攸。 森宴园面积大,但好在侧门不远,罗俞也就随他了。 “唉?这里的池塘这么多鱼,有没有面包?” “这里的树保护的很好嘛,这么高。” “你听,有人唱戏。” 罗俞嘴角抽了抽,“你话怎么那么多,你是小学生郊游吗?” 平常两人是聊天,吴攸话多了罗俞到不觉得什么,现在他就因为这些小玩意嘻嘻哈哈的,罗俞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怕是个傻子吧。 “哎呀,我好久都没来了嘛。”吴攸见他脸色不好,连忙赔罪,“行了逛了也逛了,我们走吧。” 两人这才出了森宴园,坐车到了一家饭店。 “跑的好远,饿死了。”吴攸捂着肚子抱怨。 罗俞哼了声,“这家要是不好我能带你大老远地来这吃?” 两人点了一些菜,吴攸尝了才竖起大拇指,“不错,比我在学校吃的好吃多了。” “那是。等会儿去哪儿啊。”罗俞见他跟饿死鬼一样,就给他夹了几个菜。 吴攸喝了口水,“我现在跟你出来,回去齐松寒还指不定怎么□□我呢,还去哪儿。” 罗俞啊了声,“他怎么现在那么狗拿耗子啊。” “你也就敢背后说说他了。”吴攸笑了笑。 “废话,谁往枪口上撞。”罗俞兴致缺缺的放下筷子,撑着头。 吴攸倒是想起一件事,“何凯怎么样呢?” “还能怎么样?马上就结婚了啊,10号吧。家里没大办,怕是也觉得不太光荣吧。” 吃了口菜,吴攸含着筷子想了想,“那天不就是我放假的时候嘛。” 撑着头的罗俞顿了顿,嗤笑声,“原来在这儿等着你呢。” 吴攸只是叹了口气。
“看你这样子,还真准备去啊。”罗俞正起身子,看向吴攸。 “也算是我促成的一桩婚事吧,不去不太像话。” “得了吧。”罗俞摊在桌子上,真是觉得吴攸不成器,“你去算怎么个回事啊。何凯敢当众打你,你还怕甩他个脸色不成。” 之前他得到消息何凯动手的时候,当即就冷了脸色,要不是何凯没再出现在他眼前,他早动手揍那小子一顿了。 吴攸安抚了罗俞好一会儿,才把他的毛顺好。 结果还是没耐着罗俞的劝诱,又多喝了几杯。 齐松寒正在办公室看着接下来的计划行程,有人敲了敲他的门。 “进。”他抬起头来,就看见两个人抬着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进来,敬了个礼,为难道:“将军,这……” 吴攸甩开两人,跑到齐松寒的桌前,趴在上面,“死老男人!哼,欲擒故纵的把戏……嗝。” 齐松寒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怎么回事?” 两个军官相视一眼,犹犹豫豫地说道:“指导员说他中途跑出去还打上了带队,我们找了一天,找到他的时候就成这样了。我们不知道怎么处置,他又嚷着见你。”说到后面,他也没底气的低下了头。 “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 “吴家的人……”后面的话不言自喻。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齐松寒懒得再听。 两个军官连忙退了出去,但是就在关门的时候,齐松寒又开口道:“之后一周,站岗。” 军官痛苦地握紧了拳头,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却还是挺直腰背答了声,“是。” 齐松寒站起身来,穿上外套,拿了文件向外走去,中途又折了回来,拎起吴攸的领子,把他扔在了一旁的椅子。 这一夜吴攸并不好过,椅子太硬又太小,入了秋,地方又冷,根本没办法舒坦地睡,但是又懒得睁眼,就这样凑合着过了一夜。 早上他刚睁眼,从地上爬起来,正觉得头疼,门就被人打开,齐松寒走进来,吴攸觉得还是做梦,揉了揉眼睛,齐松寒垂着眸子,表面没有任何情绪地看着他,眼神如冰般冰冷,“你似乎从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啊?”吴攸脑袋还没转过来弯,左右看了看,是陌生的环境,低头想了想,头疼欲裂,但还是回忆起昨天的事,不禁冒出冷汗,“你,听我解释。” 齐松寒冷笑一声:“你挺有本事啊,还敢殴打指导员。” “???你说啥”吴攸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