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墓地,非请勿入(快穿)——玫
  发于:2019年0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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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还注意到画面背景的摆设和装饰,那不是他们熟悉的任何一种风格,包括青年指间逗弄的蝴蝶,也是他们见所未见的新奇物种。

  五分钟后,他们收到了并不算好的消息——直播公司无法追踪到频道的信号源,也没办法对这个频道进行任何操作,既不能把直播下架也不能把观众移出,包括信息部门也是两眼一抹黑,导出的数据全都是乱码比加密信息还加密了。

  直播里亚历克斯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已经出现了紧张又焦虑的神情,老将军果断道:“不等信息部那边了,我们直接通过弹幕沟通。

”  补完了自己前面错过的那段直播,他很清楚亚历克斯现在对于光脑并没有掌控权,一旦错失了这个联络机会,他们可能彻底失去和亚历克斯的联系,以及亚历克斯所探知到的,关于地球母星的重要情报。

  老将军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哪一边更加重要一点,但是会议室里任何人都没有反对他的决定。

  密密麻麻的刷屏一样的弹幕中,一行加大加粗标红置顶,还自带超酷炫七彩特效的弹幕空降屏幕顶端,在一众百花齐放五颜六色的弹幕里也显眼得保证第一眼就被亚历克斯看到。

  [李上校,这里是军部专用账号,密文核对如下:……]  亚历克斯看着熟悉的密文出现在光屏顶端,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定了定心进行密文核对,在心里反复确认了自己准备说的内容,开口前又悄悄看了一眼靠在一边逗弄蝴蝶的巫璜。

  巫璜浑不在意地微笑,对他做出个“请自便”的手势。

  但完全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亚历克斯只得又看向光屏,“下面关于此次事件,现进行如下汇报。

”  巫璜在场他得接着自己编好的设定往下圆,而且看弹幕半点没少,还多了许多“啊啊啊现场汇报”“天啊到底是什么任务”“活久见”之类的飘过去,他就知道军部极有可能无法将直播间设为加密。

  也就是说,他汇报的内容不仅巫璜会知道,军部的上司们会知道,还有星网所能抵达的每一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都会知道。

  但这是他仅有的办法了,在这个万年前的地球上,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找到,也可能是他此生唯一能找到,与原来的时空联系的办法。

  “我现在所在的地点为,地球。

”他闭了闭眼睛调整好情绪,忽略掉弹幕里的一切言论,“时间按照星际历计算,为地球纪元,前一万三至两万年。

”  亚历克斯接着调出备用光脑里的环境检测报告投影出来——他小心地将备用光脑的投影和直播的光屏贴在一起,并且手在光屏上点了点做了个假动作,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他摁了光屏才显示出界面,而不会暴露他还有第二台光脑。

  “这是检测报告,共进行检测73263次,我想可以证明我报告内容的真实性。

”  亚历克斯说着顿了顿,涩声道:“风暴把我刮得太远了。

”  远得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以至于疯狂刷屏的弹幕,都停滞了一瞬。



第11章  离开宫殿的时候,天已经微亮,透出浅而澄澈的灰蓝色。

亚历克斯走出宫殿,他的神情复杂,就像是本来准备好的全力一击落在了棉花上,回去大概是一整夜都要纠结得睡不着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要费尽口舌才能说服那位自己至今也不知晓名姓的“大人”继续这场直播——直播里的每一个镜头都可能是地球文明研究的重要资料,对地球爆炸资料所剩无几的星际而言,这场直播可能是他们距离地球最近的一次了。

  延续的时间越长,他们所能获得的地球资料就越多。

  但说实话,哪怕他能够提供来自星际时代的各种知识技术帮助发展,也根本无法保证这些筹码足够说服那位看上去什么都不缺的“大人”。

  不论是他自己,还是星际另一边的军部,他们都非常清楚这一点,也做好了面对一场要耗尽他们精力的硬仗的准备。

  因而就更显得那几乎不需要任何努力就到手的成功,虚幻得像是在做梦。

  他只是跟那位大人提了一下能否保留直播,甚至还没有继续后面的一二三四点原因和四五六七个好处,那位就很随意地点头应了下来,爽快得一点也不符合逻辑,让他猝不及防以至于一瞬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真的太随便了,那位连眼睛都没多抬,随口应下来挥挥手把他打发出去,全程不超过两分钟。

  就连弹幕里到底在说点什么都没多问一句,亚历克斯觉得如果打游戏的话那位一定是不看攻略自己摸索型玩家。

  金色的光在他面前轻飘飘的忽闪,是蝴蝶翅膀上的光。

  亚历克斯又回头看了一眼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色的宫殿,有数不清的蝴蝶从那个方向飞来,让他一时分不清眼前的光到底是蝴蝶还是晨曦。

  那些金色的蝴蝶扑闪着翅膀,追逐着最后的阴影般飞进山洞缝隙之间。

通往地底的山洞漆黑一片,像是巨兽张开的嘴巴,时而有忽闪忽闪的金光在最深处明灭不定,像是黑暗中错落亮起的灯火,悄然延绵向看不见的远处。



“这就是蝴蝶吗?”亚历克斯抬起手去碰触飞过身边的蝴蝶,这些朦胧虚幻的金色精灵仿佛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奇妙生物。

虽然亚历克斯看到过许多次科学家做出的物种复原图,依然在看到实物时情不自禁地赞叹这种奇异的美丽。

  “只是样子像罢了。

”伊凡看着蝴蝶们消失的地方,意味深长道,“它们是财富。

”  那些身上闪着金光或者白光的蝴蝶绕着他轻巧地转了个圈,在他肩上留下细碎如光的磷粉。

  白日将至,它们要去寻个日光照不到的地方快活。

  不过却也有几只,即便是天将亮起的时候也纠缠在巫璜指尖久久不肯离去。

这种蝴蝶的翅膀极美,金的便璀璨明亮焕彩生辉,几只聚在一起上下舞动,仿佛一缕夕阳斜照;白的就细腻澄净光华内蕴,飞起时像是被风吹起的绒絮白羽,飘忽轻盈。

  巫璜身边的光脑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

开启了直播辅助功能的光脑不需要巫璜拿着便自己飞在半空,调整角度拍摄那几只整个星际都找不着的珍稀蝴蝶。

那几只蝴蝶也不害怕,当飞着的光脑是什么长相奇异的同类,凑近了好奇地碰碰,近到屏幕后的观众能看见蝶翼上排列紧密的细小鳞片。

  乍一看是纯然的金色,鳞片却也深浅不一光彩变迭,明明是再干净不过的白色,鳞片的边角却也有着流水般的波纹,透着斑斓五彩的光。

  光屏上已经被弹幕刷得完全看不见影像了,只有密密麻麻的字符占据全部的视线,那些在巫璜知识范围之外的奇特文字透着几乎要从屏幕上跃下来的狂热,从他打开这个叫做“直播”的东西到现在,一整夜过去了只是越来越多,丝毫不见减弱的趋势。

  “啊啊啊啊蝴蝶啊!是蝴蝶!”  “天啊是真的蝴蝶!翅膀怎么能这么美!”  “我再也不说复原图沙雕了,真的好看到窒息啊啊啊啊!”  “呜呜呜这个光影!简直像是做梦QAQ!”  “刚刚那个近景!妈呀那个鳞片!!!精致到爆炸!”  “地球就连昆虫都这么美的嘛?!看着我星特产铁皮虫哭出声来QAQ。

”  “又黑又小还不会飞,在洋气的蝴蝶面前自惭形秽(。

”  “抱紧我星球球蝶,虽、虽然肥了点,但、但也是蝶嘛[试图狡辩]。

”  “你星球球蝶能叫肥了、?!球球你清醒一点!”  “好想养蝴蝶啊嘤嘤嘤,然而已经灭绝了QAQ。

”  几只蝴蝶就让观众吸到神志不清,巫璜信手把光脑推得远了些,反手揪住一缕要从身边溜走的黑烟。

  “怎么,又不高兴了?”他把黑烟在指尖缠了几圈像是抓住了条小尾巴,问话的声音也带着三分笑意。

  丹粟人不在房间里,照常忙得看不见影子,只留了缕黑烟在巫璜边上陪着,一旦有什么事情立刻就能转移过来。

  不过平常乖乖巧巧要往巫璜手边上蹭的黑烟,一闹别扭就打成个结往边上飘,小情绪想藏都藏不住。

  没有。

  丹粟的声音顺着烟气传过来,四平八稳再乖顺不过的样子。

  巫璜挑起眉稍,牵着那缕“小尾巴”凑到唇边亲了亲,低笑着道:“我看可不像。

”  他亲得实,不只是做个样子,指尖捏着凑近了自然而然地贴在唇边蹭了蹭,那缕黑烟叫他亲得左右甩啊甩,要是有手肯定要羞得捂紧脸,找个地缝就钻藏得严严实实。

  不然那点子高兴就要被人给看见啦。

  真、真没有。

  丹粟着急地辩解,或者可称为嘴硬也无妨,这些天被巫璜时不时揪着把玩一番的小尾巴被缠出了点形状记忆,丹粟心里一着急就晃来晃去在巫璜手上绕啊绕,在他手指上圈出个不伦不类的爱心来。

  ——左边的圈小了点,右边的圈大了些,还歪得厉害,结合在一块比起爱心更像是个英文字母“B”。

  于是免不得被巫璜拢在一块调整均匀,仔细捏出个再标准不过的心。

  “到底怎么不高兴了?”巫璜仗着自家傻小子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圈出个心不算又教着小尾巴圈爱心十连,正好围成个圈套在手腕上,占便宜占得那叫一个厚颜无耻。

  “不喜欢叫别人看我?”他揣度着,叫边上的光脑又飘远一点,转个镜头方向别老冲着他拍,“还是不喜欢这个东西?”  小尾巴乖乖地在巫璜手腕上学着把自己圈成个爱心手环,尾巴尖尖抖了抖绕成个结,像是丹粟张口结舌绕成一团的心思,打成死结也不叫人看。

  就、就……  真的没有不高兴……  丹粟挣扎无果,垂着小尾巴勾了勾,干脆消极抵抗地开始装死。

  亚历克斯的直播请求巫璜会答应得那么干脆,其中“有趣”这个原因占了大头——那个穿书者的记忆着实给他增添了不少该有的不该有的常识,其中自然不会缺少星际未来和直播系统这两大热门元素。

  所以正巧逮着了个还算两项并包的新玩具,连接着的还是巫璜没接触过的奇特世界,他当然想摆弄摆弄看个新鲜的。

  至于自己的坟墓被当成了什么……地球之类的他也没什么所谓,坟墓连接了那么多世界被起的各种名字早就多得数不清了。

  而且巫璜算了算,发现这说法居然也不能完全说是错的。

  说得更明白点,就是星际的无数观众观看“地球直播”看得起劲得不得了的同时,巫璜对那些看不太懂的弹幕也兴趣十足颇感趣味,很有一种你在吸猫吸狗的时候,猫猫狗狗也在吸你的既视感。

  以上这些丹粟都很清楚,对于巫璜难得感兴趣的新鲜玩具,理论上他也没什么值得不高兴的。

  就跟以前从海里捞回来的貌美鲛人,山上抓来的毛绒绒异兽,能工巧匠造的精妙机关盒一样,巫璜也就是新鲜个几天。

  只是丹粟身上的黑烟对于各种情绪非常敏感,敏感到哪怕那些“舔舔舔”“幻肢一硬”“想在小哥哥锁骨里游泳”“纯人类种太好看了想嫁呜呜呜”之类的弹幕他一个字都看不懂,也能够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其中所传递过来的各种对自家主子的、嗯、各种……冒犯之极的情绪。

  像是带着个小勾子,一勾一勾引着他去细细描摹那俊美疏朗的眉眼,又窥视柔软浅淡的唇,然后是脖颈到锁骨流畅而恰到好处的弧线,延绵到衣襟露出的小半白皙胸膛,紧接着衣袖垂落的小臂滑到每一根指尖,手指修长白皙指节分明,手背上浮突起清瘦分明的骨骼轮廓,叫他莫名联想到竹。

  ——巫璜曾经送给过他一块玉,雕成竹子的模样,挺拔坚韧,又被他一日日摩挲得细腻莹润。

  伴随着弹幕出现的情绪黏糊糊又炙热无比,勾得他心神摇曳,丹粟恍惚脑子里不知道转了多少不恭不敬的念头,只叫他回过神恨不得把自己塞土里埋了。

  与其说是不高兴了,倒是心虚气短和恼羞成怒来得更准确些。

  而且还要被巫璜揪着小尾巴调戏一番,窘迫得愈发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才算清净。

  自家主子揪着小尾巴亲了又亲的时候,一定不知道他满脑袋都是些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远在地底巡视的丹粟无意识地把自己炸成团黑烟,又仗着在地底没人看见飘得脚不沾地,直直撞进了面前的“山”里。

  哗啦。

  堆积在山洞之中金灿灿的“山”被惊醒般骤然化作无数蝴蝶幻影,在晨光中倏忽而起又飘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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