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实在太过奇怪,心中不妙之感无限放大,他伸出手想要召唤楚幽,但手臂才刚刚抬起,便被困意拉扯住重重落下,整个人睡得昏死过去。 那身雪色衣衫之上浮现出大量魔气,几乎形成一个茧,将他从头到尾包裹。 楚无青睡得迷迷糊糊,就感到有两根棍状的东西落在了自己嘴中搅拌,他张口想道:“阿辞,别闹。” 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悚然一惊,冷汗湿衣,醒了过来。 楚云疏就坐在他的床头。 依然是那副面对他时不屑一顾,目空万物的神态,可一双手指却在他口中搅动。 楚无青心中顿时一凉,楚云疏难不成是想将什么符咒下在自己的体内,好把自己控制成行尸走肉,或者干脆成为他魔气的载体? 他挣扎着,想要后退,舌头顶住手指往前推,却被一双臂膀从身后死死箍住,根本挣脱不了半分。 “醒了?”楚云疏淡淡道,手指从楚无青口中抽了出来,牵连出细细的银丝,放入自己口中舔了舔,仿佛在品尝一道雅致的茶点,而不是少年嘴中分泌的液体。 “变态,你在做什么?”楚无青吼道。这难道是什么魔族特有的下蛊仪式吗?为什么自己从未听说过。
可嘴中说出的话语却是一句凄凄糯糯的,“先生,我……” 楚云疏眼色微微一沉,严肃道:“你喝酒了?七天前才罚你抄了一遍《尚书》才过几天就把禁酒令忘记了?”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楚无青脑子迷迷糊糊,想要调动身体,却发现身体是宿醉后的软绵沉重,来不及多想,他的嘴就已经自发答道:“学生偷跑出来,着实不应该,但绝对没有饮酒!” 承恩候府的小侯爷,自从体质特殊,哪怕喝到烂醉都不会有酒臭,反而有一股奇异的香气,比如喝了桂花酿,那满身都是新桂的芬芳。 用熏香或者香囊便可以推脱过去。 楚云疏先生眼风一扫。 楚无青的心就莫名地紧张起来,虽然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和楚云疏是怎么一回事,但心中却涌现出一股危机感。 在楚云疏的眼睛要扫到地上滚落的酒壶时,整颗心更是要悬到极致。 最后,楚云疏的目光移开了,并没有看到那滚落到塌下的酒壶。 楚无青长长舒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吐完,他的下巴就被人抬了起来。 楚云疏唇角微微勾起,但眼神却讳莫如深,“不承认?那就只有检查下了?” 话音一落,楚云疏便左手扶住楚无青的后脑狠狠吻上了还未来得及闭上的唇瓣,舌头强硬地撬开了齿关。 楚无青想要抵抗,想要用舌头把这侵入的软物推拒出去,却被对方的舌头趁机绞住纠缠在了一起。 楚云疏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暖意,整个人都有了人气,他右手扶住楚无青的腰肢,与其说是扶,不如说是纯粹的禁锢,让怀中的弟子无法逃开半分,只能被动地接受先生的惩罚。
“无青什么时候如此乖巧听话了,竟然主动伸出舌头让先生检查。”楚云疏一边传音,一边舌头一丝都不放过地将楚无青从舌尖到舌根舔过。 “这是酒香,还说没喝酒” “呜呜呜,放开我,”楚无青发出模糊的鼻音,鼻头微红,这样的拥吻太过霸道,将嘴中的空气积压殆尽,让他现在的这具凡人身体,根本无法呼吸。 “这是对不听话的弟子的惩罚,”楚云疏吻得更深,舌头将楚无青口腔地每一个角落都扫过,仔仔细细检查楚无青到底喝了多少酒,“先生的嘴中有很多气息,你已经入学多年了,连主动呼吸都不会了吗?” “无、无耻!”这一次楚无青真正说出了话,一双水濛濛的眼睛怒瞪着楚云疏,可微红的眼角,喘喘的气息,这样一幅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只让人更加想欺负他。 瞪得人都…… “既然你忘记了人的呼吸本能?”楚云疏眼神更加晦暗,张开地手指把楚无青柔韧细瘦地腰肢牢牢握住,“那就先生来教你。” 楚无青的舌根被楚云疏强行牵扯引导着入到了口中,清新的灵息变得暧昧至极,源源不断地随着被玩♂弄的舌头传入楚无青的口中,肺腑中,奔入他的大脑,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腰肢虚软。 等到分开之时,这具柔弱的少爷身体,更是几乎软成了一滩水,只能挂在楚云疏的怀中,羞耻至极,偏偏唇角还牵连着冶艳的银丝。 当他以为这一吻过后就是结束时,楚云疏却骤然将他翻转过来,整个人如同小孩般,臀部朝上,正面朝下地横在了楚云疏的腿上。 楚无青何曾经历过这种事情,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惯了的,心中羞愤已到极致,眼睛红了一圈,眼中更是因为刚才那一吻被捉弄出满满地生理泪水。 实在是太耻辱了。 “楚云疏,你疯了吗?还是中了幻阵?”他愤怒地想要唤醒这个已经丢掉灵魂的人,身体想要翻转过来,双手更是朝着楚云疏打去。 可他的腰肢却被楚云疏紧紧按住,那双手更是被楚云疏用一根带子束缚起来。 香云纱的细带,被名妓用名贵的香料细细熏过,是艳艳的红色,将楚无青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纤弱地手腕想要挣脱,却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这个带子,怎么会出现在你房间里?无青,你让我好失望,侯府上下满门清誉,你祖父一辈更是战死沙场才换来今日的荣耀……而你在做什么?不仅终日饮酒,还找那下/贱的欢场女子寻欢作乐?” “既然如此,这名妓留下的发带便束在你的手腕上吧,让你长个记性。” 楚无青又羞又怒,白玉一般的脸颊上起了微汗,浮现出病态的薄红,然而他的交错束缚在一起的手腕却被人提了起来,让双手高举过额头,更是向上挪动,将他的身体从前方打开。 也亏得他身体柔韧至极,如此折腾,才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 但是,随即楚云疏的声音严厉地响了起来,“作为你的先生,我便要对你负责,你如此自甘堕落,我便只有用惩罚让你记住,你说,我应该在你的臀上落下多少下,你才能长出记性?” …… “青青。” 楚寰之的声音陡然在楚无青耳边响起,这声音虚幻缥缈,好像隔着世界从层层云端传来,却将楚无青所有神志都给拉了回来。 从洞府中陡然清醒。 他茫然地看了看熟悉至极的闭关洞府,可眼中却满是陌生,心中更是诡异至极,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颠覆了。 他到底在做梦梦到些什么?怎么会梦到跟男人……还是跟楚云疏…… 是楚云疏搞的鬼吗?楚无青眉头微微一皱,这绝对不可能,且不说楚云疏的修为不可能做到这一切,光是楚云疏痛恨楚家就不会如此了。 哪怕是为了侮辱楚家人。 楚云疏对他是最不屑一顾,怎么可能做出此等变态之事,而且就算是做,又何必在他梦中做? 难道……自己的洞府什么时候被人布下过幻阵吗? 利用符阵将自己强行入睡,然后又梦到这种诡异的事情,好让自己道心破碎。 他是那种随随便便,会因为梦到这种事情就慌张无措,道境大跌的人吗?这人也太小瞧自己了。 想是这样想,但楚无青还是觉得心里慌得很,总觉得不安慰,甚至连双唇都有一种被人激/吻过的火辣辣的错觉,连梦中的虚软都有些在身上般。楚无青赶紧传音给顾予来洞府拆除幻阵,在顾予细细排查时,苏北辞也赶了过来。 第一次楚无青没有抗拒苏北辞的接触,反而揽住苏北辞的腰,垫上脚尖,吻了吻,想要把梦境快点从自己脑海中挥走。 在姑娘的唇上稚嫩的碾压时,楚无青感觉自己的腰肢又硬了起来。 顾予排查幻阵地动作一滞,眼中有暗光一闪而过,可他很快就动作起来,以至于根本没有人发现这其中的停顿。 被青青主动献吻,苏北辞整个人都呆住了,怀中的少年的吻技是那么稚嫩生疏,与其说是一个吻,不如说是小鸡啄米。 可就是这样的青涩稚嫩,却让苏北辞如获至宝,眼中满是激动的喜色,就好像尝到了世界上最甜蜜的果实。 不……阿青的唇,是比果实蜜糖更甜蜜的所在。 腰肢一硬,楚无青就想撤走,心绪的浮动已经彻底平静,可是他才刚刚分开,就被苏北辞按住了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主上,”顾予抬起头,声音有些焦急地响起,似乎有所发现。 楚无青赶紧推开苏北辞,问道,“如何了?” 顾予低头摸了摸楚无青打坐的蒲团,没人见到背光之下,他的唇角正微微勾起,说出的话却郑重无比,“此处有不妥。” 这是他第一次对楚无青吩咐的事情说谎,他本来以为这辈子他都绝对不会对楚无青说话,可此时谎言却说的如此流利。 流利的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他背叛了自己的心,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但是,这种感觉竟然有点美妙。 “不,我不是背叛主上,我只是守护主上罢了,不让主人被这下贱的女人玷/污。”他在心中喃喃道,“主上吩咐的任何事我都不会违背,因为只有这样主上才会注意到我,但是……身为主上最忠心侍从,我怎么能够对主上被小人窥觑而一味愚忠,不去护主?” “只有,这件事除外。” 明确心意,顾予唇角的弧度更加上翘,但是在转头面向楚无青时,脸上却是一丝不漏的忧虑,仿佛才经历过重大的难题,“如果我没判断错,这蒲团应该被阵法高手动过手脚,准确说,这个蒲团已经被制作成了阵眼。” 果然如此,自己没有猜测,楚无青道:“那将蒲团拆除便能破解了?” “不,”顾予摇了摇头,“之所以说是阵法高手,就是因为此蒲团虽然是阵眼,但摘除之后却能够引动下一步的幻阵,让整个幻阵天衣无缝,直接无眼可破了。” 楚无青微微一惊,小世界竟然会有如此厉害的阵法高手吗?也是,既然能有悬山,还有楚家的战舟,又怎么可能不会卧虎藏龙更多。 “主上不必担忧,祖峰的闭关室是整个宗门最灵气浓郁之处,若是为了这点问题更换,实在得不偿失,”顾予望向楚无青有些忧虑的神色,微微心痛,单膝下跪道,“此阵法虽难,但属下有信心半个月能够拆除。主上放心,您打坐之时,我不会惊动丝毫。” 顾予更是非常聪明的后退了一步,在说满之后又留下一句余地,“而且,这阵法拆除对我来说确实有些挑战,并不会整日待在主上洞府中,我需要大量时间思考方法进行假设,真正上手拆的时间除每日只有一个时辰。” “好,”楚无青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道在梦中为何会听见父亲的声音,然后被喊醒。 *************** 楚寰之在灵台上打坐,层层青云在他脚下流过。 他闭着眼睛无悲无喜,无过无往。 若是此时有剑修大能者在,便会发现无尽玄奥的道意在他身上发出,只需要稍稍一观,便会得到无穷造化。 楚寰之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中竟然是血丝密布。 那些流淌在大殿中的仙云,骤然冰封。楚家腹地十里红雾成了血河,如同末日,真神一怒。 “青青,”楚寰之重重念道,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血肉,他种在楚无青体内的符咒竟然被激发了。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宝贝,长得有如何的诱人,但却从来不曾因为这种原因就将他束之高阁,名为保护,实为束缚。 反而给予楚无青一切,让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给他撑起一片高空。 小世界的变故来得突然,未知也意味着机遇,既然无青选择了,他不会因为脱离掌控就让他不去,永远做一只在自己羽翼下的笼中鸟,为此折翼。 楚无青是他楚寰之的儿子,一脉相承的骄傲。 尊重选择之下,为楚无青此次冒险谋划好一切,准备好带入秘境资源,可他……竟然失算了。 “青青,”楚寰之紧紧咬住牙关,那素来淡漠的眉眼竟然有些狰狞,眼中黑气翻腾,哪还有一点众修仰慕的戮剑仙君模样,“是我的做法错了吗?” 楚寰之摸了摸腰间的小小的佩剑,这把佩剑粗糙无比,品阶更是几近于无品,连最贫困的炼气修士都会不屑一顾。 可他却一直视若珍宝的佩戴着,这是楚无青十二岁时一时兴起想要学习炼器,炼制出的唯一一把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