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那是存在传说中的境界,那是上古修真界才有的境界。 金丹修士一脚踏入通天道上空,“等王某走后,这条道便毁了吧。”说完就朝迈过之地一掌轰去,可以想象这金丹一掌轰下,带起的力量会将外门弟子们伤到何等地步,而这仅仅是个开始……外门弟子们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区区小道假丹之修,也敢破我仙灵门通天路。”一道轻蔑的声音从金丹修士身后传来。 而那轰出的一掌,竟然没有出现惊天爆破之声,更没有出现巨石飞溅,外门弟子们慌忙睁开了眼睛。 只见天空之上幽蓝火焰灼灼,竟然将那金丹一掌的威势化为无形,不留一丝余压泄出。 而火焰散后,则露出两道人影。 一道,看似炼气修为,却高飞于玉舟之上,其容貌不可窥见,可仅仅是一道模糊的身影,就让人生出无限向往之心,心潮澎湃不尽。 一道,业火缠绕,仅仅是目光遥遥触及,就能够感受到其火焰之中的毁灭之意。 金丹修士也恐惧地回过头,可看到楚无青只是炼气期时,心中却没有任何的轻蔑,只有深深地忌惮,你见过炼气期驾驶飞行法宝的吗? 你见过金丹期被炼气期接近不可察觉的吗? 你见过大道之修居于炼气期身后一射之地,俨然以其为首吗? “道友,此事是误会……”只是他刚刚开口。 楚无青已经道:“没有误会,犯我仙灵门者必诛。” “我也是金丹之修,还是踏月宗老祖之一,你别欺人太……”甚字尚未说出,楚幽的业火已经逼近他身前,刹那之间燃烧,竟然将其血肉金丹尽数吸收,只剩下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这一番变故来得太快,外峰之中唯一一位炼气十层,操控阵法的执事长老,控制不住滚下眼泪,眼中是震撼,是敬畏。 楚无青手隔空一挥,将头颅抛到这位长老手中道:“将此人头颅挂在山门之上。”落月宗,三个结丹,两个初期是小道伪丹,一个是小道金丹中期。 陡然接到这头颅,执事长老猛然一震,眼中泪水竟然被他以法术烘干,眼神中除了惧怕,更有了底气与希望,一步步走到山门前,将头颅高高挂在了山门之上。 楚无青笑道:“从此以后,这头颅就是我仙灵门护山大阵。” 仙灵门没了护山大阵,可金丹头颅悬挂于山门之上,谁人敢闯? 楚无青的话落在下方数千外门弟子心中,生出无限震撼膜拜,尽管他们之前从未见过楚无青,可这一刻却对楚无青的所有话深信不疑,并且产生浓浓的归属感。 而在内峰之中,守护内峰禁制法阵的长老则赶快赶了过来,刚想开口问楚无青是谁?竟然自称仙灵门中人。 楚无青就已经开口道:“仙灵门上代金丹老祖与我父亲有旧,曾经托付我父亲替他照看仙灵门,在此期间,楚幽以金丹修为任掌门,威慑四方,而我天水灵根则为核心弟子,在门派大比中为仙灵门荣誉而战。”说话间,楚无青手一挥,无数低阶的丹药便如漫天花雨撒下,纷纷一枚补灵丹一枚疗伤丹的落入所有弟子手中,俨然一副看顾后辈子侄的模样。
筑基期长老微微一怔,老祖在世之时他从未听说过此事,而且老祖不过是小道之修,又哪里去结识此等人杰?何况老祖一生都志在传承仙灵门又怎么可能让人入主门派?这从未见过的修士来仙灵门究竟是何目的? 偏偏,楚无青说出的每一句话他都无法反驳,因为仙灵门的确需要一位金丹修士,因为这满门弟子没有人不对其认同,连飞快赶来的几位内门弟子眼中也满是狂热崇拜之色,而那位挂在山门上的金丹头颅,又何尝不是在提醒他们? 他只得认下,与之后赶来的几位长老对望一眼道:“拜见掌门。” 这之后,则是所有仙灵门弟子对楚无青抱拳头,“拜见大师兄。”这一声无不心悦诚,满是恭敬。 说是大师兄,实则又与掌门何异? 楚无青一挥手,在众位长老思考他究竟有何目的的担忧之中,与楚幽顺着通天路向着掌门大殿飞去,而众位仙灵门弟子的神色则更加激动。 等到掌门大殿,殿门关闭之后,望着众位长老眉目间的踌躇之色,楚无青一挥手,数张长几出现在众人身前,几面之上放着茶盏,浓郁的灵茶之气从杯盖中悠悠飘出,似乎能够让人的心神都宁静下来。 待众人喝过茶后,楚无青微微笑道:“我与苏叔家的阿辞姐姐有私密话要讲,还请大长老安排她来见我。”说话间,一枚玉佩飞到大长老手中,这玉佩之上竟然雕着一对鸾凤,精美无比,其上宝光流转可见非凡。 楚无青继续道:“请将此物也带给苏姐姐。” 大长老眉心一阵跳动,只觉得这手中鸾凤如烫手山芋,可偏偏他却无法反驳楚无青的话,只得将玉佩交到了苏北辞的手上。 三盏茶后,苏北辞到了。第17章 外界的动静,苏北辞当然尽皆知晓,虽然不曾看到过那副画面。 仙灵门易主了,祖父用尽一生心血想要守护的门派,终究是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偏偏,他们却无可奈何,在踏月宗进攻之时,是他们自己选择放弃了大部分的弟子,才使得来人可以将人心迅速收买。 而且……最重要的是,以来人修为想要破除内峰禁制根本无需耗费吹灰之力,想要在几息之间等来其他九派的救援,根本不可能实现。 偏偏,那群弟子,从外门到内门都对来人心悦诚服,手段之可怕,远非踏月宗能比。 哪怕……真的在极短时间内等来救援,一个大道金丹和一个摇摇欲坠的门派,其他九派会选择谁,可想而知。 从内到外,他们都被来人全面压制,无法生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唯有静观其变。 看着手中的玉佩,苏北辞长眉微微皱起,这鸾凤比翼的玉佩之上传出的灵压波动,无不证明这是一件高阶防御法器,来人若真是跟踏月宗一样的目的又何必如此。如果换做是他,想要侵占一个宗门,绝对不会给之前的掌权者留下丝毫机会,只会斩草除根。 大长老眉目之间满是担忧,“阿辞,此人莫非真是看上了你的美貌?走了一个王卓阳,又来一个……” “不,”苏北辞的声音之中满是冰冷,一言既出便让所有人都噤了声,“此人应该是一个外来者。”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外来者?”大长老不明白地问道。 “是的,外来者。”苏北辞继续道,“我十年前,外出历练之时,曾无意中触动到某个传送法阵,进入到一处封闭秘境内。秘境之中,竟然有一座陨落的上古元婴大能的洞府,我在其中找到了一枚记录玉简。这才知晓,我们以为的修真界,实际上不过是一方他人的历练之所罢了。这群人每过百年便会到来,掀起腥风血雨,将我们的资源掠夺,来成就他们的道。” 苏北辞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不可思议,似乎像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可他的每一句话却在在座的各位筑基长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六长老不由得喃喃道:“……那我们怎么办?”声线之中竟然都带上了颤音,看向苏北辞的目光中担忧更浓,“这样说来,那外来修士很有可能只是想随便玩……”弄,弄字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是他一说完,却发现从大殿归来的长老脸上满是古怪之色。 苏北辞美名在外,素来追求者不断,只是苏北辞一心向道,从不与那些追求者半分颜色,才断了那些人念想,而那其中更有不少女子。 “不,”苏北辞黑沉沉的瞳孔中亮起一抹异色,“各位长老不要乱想,若真是如此,此事对别人来说或许算不上好事,甚至称得上坏,但对我仙灵门而言或许是一次崛起的机会!”苏北辞的手指敲打在玉佩上,“我现在就去见他,是真是假,试过后才知。至于其他……各位师叔无需担忧。” 这一番来往猜测,看似漫长,实则禁制腹地与主峰掌门居处距离极近,仅仅只有不到半里距离,对可以驾驭飞行法器的筑基修士而言,来回只需要十息。 故而从大长老离开,到门外弟子通报“苏师姐到。”只过了三盏茶时间。 苏北辞才刚刚踏入大殿之中,就感到有一股阴森至极的火息之气铺面而来,似乎能够将他的神识都为之灼烧。 这金丹威压之强,纵使他在修道三百余年,曾摸到金丹后期的祖父身上都没有体会过。 抬头可见,这大殿道台之上,正盘膝打坐着一个青年,其身下竟然出现了火海涛涛,其内似乎有无数冤魂正在痛苦的嚎叫,这一刻苏北辞感到自己仿佛正处于幽冥地狱之中,而不是他们仙灵门的掌门仙殿。 那正盘腿打坐在道台上的身影,则是执掌人间生死的判官,每一眼就消去一条性命。 青年气质之强,让苏北辞感到哪怕是修真界第一大派仙灵宗的宗主,站在青年的身旁也会沦为陪衬,让人注意不到。 可事实上,他从踏进这殿门开始,目光就一直被青年身侧的那道白色身影牢牢拽住,直到业火之息铺面而来,才将目光移到了业火之修的身上。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过来,为何六叔说完那番话后,大长老等的脸上会满是古怪之色,这世上竟然会有此等天人之姿的少年,那眉那眼那红唇,那发那肤那气质,只会在梦中出现。可就算是梦里也只能勾勒出大概的轮廓,看不真切眉眼,摸不到半点衣角,神仙真容又岂能是俗世之人能够想象出来的。 纵使是一心向道,心如止水如自己,都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刻都发出由衷地赞叹,苏北辞不由想到,若是换作其他人,恐怕少年只需要对其露出一丝笑容,就会将手中珍宝奉上吧。 而那鸾凤比翼的玉佩显然只是一个玩笑,可是一想到这样的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苏北辞就感到心里有一点点莫名其妙地作痛,明明他现在修的是斩情之道。 苏北辞运转全身灵力,调动体内道意,终于从业火之中挣脱,整个人却显得更加冰冷无情。 他想要修的是逍遥自在道,此道极其艰难,想要成就则必须先修斩情之道,以无情入有情,以自身破万物,最后才可成就真逍遥,大自在。 苏北辞收回目光,想要上前对楚无青见礼。 楚无青看似在低头喝茶,可实际上,从苏北辞进入他到神识范围内就已经在密切关注,自然没有错过苏北辞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 对于自己的容貌对女子的吸引力,楚无青还是非常自信的。这一点,连作者都给予了绝对的肯定,曾写到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伴随着无数女子爱慕的目光。 在苏北辞刚刚弯下腰的那一刻,楚无青就身形一闪到了苏北辞跟前,一把抓住了苏北辞的手腕,想要将人带入怀中。 只是,苏北辞本就不是真的娇柔的女子,更何况两人修为相差极大,一个筑基后期,一个才炼气十层,这用力地一拉不仅没有拉起苏北辞,反而被力道反弹,脚步不稳,一下子撞入了苏北辞的怀中。 楚无青的脸不可避免的贴在了苏北辞的胸口之中,这实在是太尴尬了,而且也太过猥琐……只是苏北辞的胸口为什么是硬邦邦的,没有丝毫女子的柔软? 关于女子的胸口是否真的柔软,楚无青也并不知晓,上一世楚无青只钟情过澹台子延一人,两人虽然自小订婚却一直守着男女大妨,想把一切的美好都留在新婚之夜的晚上,其实是留给男主,到后来楚无青被澹台子嫣抛弃,楚无青彻底对情/爱之事失去兴趣,就对女子的身体更加不了解了。 所以虽然心中疑惑,但这样的念头并没有在楚无青心中待过半息,很快他就强压下心中的羞耻尴尬,回忆着书中男主是如何调戏女主们的,抬起头道:“苏姐姐的胸,为什么是平的?”眼中似有深情脉脉流转,自以为邪魅无双。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耳垂之中却有尴尬羞红之色溢出,将他的脖颈染得绯红,而那眼中流转的波光,倒像是因为撞击之后,感到疼痛而生出的点点泪光了。 苏北辞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漏跳了一下,直到少年的声音响起才让他诧然间回过神来,不至于条件反射地将手臂楼上怀中人的身体,迅速运转心法,心也渐渐冰封,努力回想一个女子遭遇这样的事情后该是怎样的反应,可最后却只化作冰冷的一句,“楚公子说笑了。” 一个女子,被这样调戏,竟然都没有羞恼愤怒,而是故作冰冷的说调戏之人说笑了,楚无青心中把握更大,只是……楚无青转过头对楚幽道:“楚幽,你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