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个影帝(重生)——秦芸蔓
秦芸蔓  发于:2019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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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婧坐下来,慢慢吃。

她虽然喜欢吃,但西瓜这东西,容易汁水擦满脸,她虽然没化妆,但也想注意形象。


  吃了两块儿,拿第三块儿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周围。

有两个女明星一块儿都没吃,只不停地喝纯净水,另有一个分了半块,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西瓜糖分高,热量足,很多明星直接把它列为此生不碰系列。




  潘婧这一块儿突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她早发现自己不是吃不胖体质,但今天上镜也不胖,甚至还挺清瘦,所以她也不怎么顾及。

但这些女演员哪个不瘦,哪个拎到人群中不是皮包骨的级别。


  想了想,她还是把西瓜放下了。


  《境》第二天正式开机,潘婧第一天没有戏份,却还是跟着去了现场。


  走位这些,虽然前段时间老师加紧给她培训了一下,但到底没有实践,她心里没底。


  现场,风很大,潘婧糊了一脸的沙子,走路一脚深一脚浅,好不容易将鞋扯出来,沙子已经灌了个满。


  机器架起来,现场工作人员戴了草帽,全都晒得满脸通红。


  第一场戏,在汪茗雅和乔申宇之间进行。

潘婧在旁边安安静静坐着,看两人的神情动作。


  乔申宇不愧是得过最佳男配的人,很快入戏,汪茗雅虽差一些,但好歹也是演过不少高收视率电视剧的人,不至于太落下风 。


  潘婧也看到了王生复拍戏时的另一面。


  严厉的程度,几乎达到了苛刻的程度。

中间只汪茗雅坐姿不太好,背塌着,就被他狠批了一顿,说:“哪有公主是这样的?人家皇家公主从小都被严格要求,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走路肩部以上不能动,衣摆也不能飘。


  汪茗雅记住一次,但之后总是免不了再犯,王生复说的话越来越刻薄,吓得汪茗雅直接哭了出来。


  全剧组的人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为汪茗雅说话。

汪茗雅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还得继续拍。


  第一天拍戏就拍的磕磕绊绊,侍女泡茶NG了十九次,公主上皇城NG了十次,乔申宇饰演的将军上马NG了十三次。

但因为王生复的严格要求,最后呈现出来的,都比演员本身能带来的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潘婧晚上睡觉的时候,开始格外担心第二天的自己。


  第二天,潘婧五点多就起了,去化妆室化妆换衣服。

化妆室里已经来了不少演员,从男四号女四号往后排,不怎么出名的演员全在这个化妆间,至于汪茗雅乔申宇他们,则有自己的专属休息室和化妆间。

至于她,啧是因为还没签经纪公司,暂时无人管。


  昨天睡的不太好,她照了照镜子,看到眼下一片青黑。

眼皮沉重,她一边任发型师在她身后鼓捣来鼓捣去,一边趁这个机会打会儿瞌睡。


  但眯了一会儿,她又猛地惊醒,一下子想到昨天汪茗雅哭的样子,立马从旁边拿起剧本看起来。


  化完妆,她还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提神醒脑。

但脑袋一直迷糊着,回身的时候还差点撞着人。


  她低头,含糊地说了声抱歉。


  头顶有个声音:“很紧张?”
  潘婧抬头,将含在嘴里的咖啡咽下去。


  “紧张。

”她实话实说。


  “紧张就对了,”乔申宇也拿着剧本,“我现在都不想去回想昨天王导喊卡的样子……”
  两个人都笑出来。

王导那时候还真像一位恨铁不成钢的高中班主任,为了让你成绩提高,才不管你姓甚名谁。


  昨天他被卡了生平最多的次数,差点怀疑人生。


  “之前我拍的那个电影,导演只说我演的好,要我自己找感觉,”乔申宇感慨了一下,“没想到王导简直事无巨细都要指导,我觉得我很快就要到达事业的巅峰了。


  潘婧被一口咖啡呛住,咳嗽两声。

她还真没想到乔申宇会说出这么搞笑的话。


  乔申宇抬手帮她顺了顺。

然后开口:“我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没有基础,不要怕,在演戏方面,王导恐怕可以当你最好的老师。

他一件一件教你,让你做到最好,导演调.教演员,演员谦虚别怂,只管做你该做的。

多少理论都比不上一次实践有用。


  潘婧听着听着,还真的觉得没那么怕了。


第二十八章
  潘婧遇到的第一个最大的难题是吊威亚。


  小时候看古装武侠剧, 她最羡慕主人公能飞檐走壁,但当她自己变成演员,吊威亚升到空中时,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恐高。


  往下看一眼,都觉得两腿发软,腿肚子打战。


  她没法儿动作,一瞬间几滴汗顺着额头往下,王生复这边还在跟打光师交流,回头看到她的状态不对。


  “你怎么了?”王生复过来, 皱着眉头。


  潘婧没说话。

她有些怕,不仅因为恐高而害怕, 更因为王生复的表情。

他看上去没什么耐心。


  “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


  潘婧只能闭上眼:“我恐高。


  “什么?”
  她说话声音小, 风又是往她身后去。

王生复没听清。


  潘婧又说了一遍。


  她被放下来。


  王生复在这边叫了停,带她去另一边。

两个人步子都放的慢, 潘婧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


  “恐高不行,”王生复突然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做演员的要是恐高, 那就等于完全舍弃了武侠片这一块儿。


  潘婧低着头。


  “能克服吗?”王生复看着她, “如果不能克服的话我也保不了你。


  角色是侠女,人却恐高,不能飞檐走壁,说明老天爷不赏饭吃, 谁都没办法。

他虽然看中她,想提携提携,但也不能因为她自身的缺陷而不顾大局,耽误整个剧组宝贵的时间。


  潘婧没怎么犹豫,回答:“能。


  第二次吊威亚,潘婧尽量不看地面。

她看着远处的树,挥动了一下手里的剑,飞了过去。

她脚下没有犹豫,一个步子就迈了过去,只是姿势不太好看,犹如一只半空中扑腾的母鸡。


  NG NG接着NG,大概卡了四十多次后,她终于完成了一个看上去还有些美感的落地姿势。


  第一天,因为她演技的缘故,只完成了预计戏份的三分之一。

不过王生复对这个也并不是太在意,毕竟他可是传说中一部电影拍了三年的演员杀手,耗费些时间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呈现精品。


  潘婧这一天被骂的狗血淋头,又热的够呛,回去之后,晚餐只吃了几口,食不下咽。


  回房间照了照镜子,头发撩起来,露出来的一张脸红的不像话,也幸好她擦了防晒,不然铁定晒伤。


  低头的时候,她看到身上还有头发上的沙子。

索性脱了衣服去洗个澡。


  洗完,潘婧裹着浴巾出来,往胸上一围,插上吹风。

吹风噪音大,吹了一会儿,潘婧似乎听到外面有声音。


  她把吹风关了,又听了一下,果然听到外面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直觉告诉她,不是乔申宇。

所以她披了件外衣才过去开门。


  门外是王生复。

他戴着黑色鸭舌帽,脸黑了好几个度。


  潘婧一瞬间就想起在片场的时候,王生复黑着脸,一点都没有了平时对她的关照和好说话。

要不是她和汪茗雅这种明星不是一个级别的,她又好面子,估计也早开始哭鼻子了。


  王生复搓搓手,笑着说:“我能进来吗?”


  她侧了侧身子,让他进来。


  王生复在床沿坐下。


  潘婧也坐下来,两人隔开距离。


  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儿,潘婧发现,自己的头发还没吹干,眼下正“啪嗒啪嗒”往下滴水。

她拿了块干毛巾,将头发搓了搓。


  王生复看了一眼,喉头滚动两下,移过来。

两人距离贴近,潘婧擦头发的动作顿住。


  她其实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做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在剧组表现并不好,甚至算是中下,那如果还想在里面混的不那么难看,最好的法子就是抱紧王生复的大腿。

对他撒个娇,说几句好话,很容易的。


  平时她哄人开心的话总是一套接着一套还不带重样的,但现在却死活鲠着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别扭个什么劲。


  王生复搂住她的腰。


  她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味道,玫瑰香,头发披在锁骨上,她有一对漂亮而纤细的锁骨。


  “怎么不说话?”王生复低头吮了一下,“生气了?”他也知道自己说话难听,但这么多年过来了,很难改,他也不想改。


  “没。

”潘婧努力憋出一个笑。


  王生复扯了她的外套。

外套里边,是条浅蓝色的浴巾,现在已经松松垮垮了,露出两团柔软之间的沟壑,王生复伸出手,捏了捏。


  王生复是半夜走的,两人闹了一会儿,气氛和谐,所以王生复走的时候心情不错。

潘婧靠在枕头上,睁着眼。


  这几天太累了,她每天晚上都是沾着床就睡,这下,突然睡不着了。


  反正美容觉睡不成了,潘婧翻身起来,从柜子里掏出一盒烟,这盒烟还没拆封,她耐着性子撕开包装,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一边抽烟,她一边打开手机,刷了下微博,将剧组里的演员都搜了个遍,各种瓜能吃的不能吃的她都吃了,看到最后,她终于眼皮沉重,直接栽了过去。


  这之后每天吊威亚的戏份,潘婧都战战兢兢。

十几天后的一场客栈打斗戏份,她直接一掌拍进了木桩,木签垂直插进指甲里。


  潘婧疼得眼冒金星,生平第一次懂了《还珠格格》里紫薇的痛苦。


  但好歹,在王生复不怎么耐心的调.教下,她的演技确确实实有了不小的进步。

虽说入戏困难,哭戏也困难,但好歹这部电影她几乎没哭戏,无时无刻不顶着一张面瘫脸,看上去比男主还要攻气。


  再一次站在屋顶的时候,潘婧突然不那么恐高,油然而生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恣意畅快感。


第二十七章
  拍戏拍了大半年, 临疆彻底入了冬。

夜极长,早晨太阳七八点才从东边升起,而即使有太阳,潘婧也很难感觉到暖和。


  潘婧一早起来,裹上一件羽绒服,搓了搓手,等两只手都暖和了才套上手套。


  下楼的时候,外面天还是一片黑。


  她昨天特意请了个假,剧组本意是在临疆过年,但同组的其他演员都有其他活动安排, 到年底,什么国剧盘点, 电影打赏, 各种活动层出不穷。

潘婧在这儿待了几天,眼看着剧组的人越来越少, 最后只剩下几位没戏演没活动找的还天天赖在酒店里。


  正巧,她前天晚上又接到了顾周打来的电话。


  顾周平时不怎么找她,两人也没什么话讲, 彼此报个平安, 就挂了。

但那天晚上, 顾周多说了一句话——
  “要过年了。


  对中国人来说,过年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也正是这句话,让潘婧下定了决心请假。


  她走到楼下,拉开门, 风立马卷了过来,也幸亏她戴了顶帽子,她紧紧按着,不至于弄得太狼狈。


  对着窗户玻璃,她理了理头发,然后招手打了辆出租。


  外面的雪几十厘米深,踩一脚就陷下去。

潘婧深一脚浅一脚上了车,公路上的雪化了不少,往来的车辆都上了链条,走路带着声响。


  潘婧在这声响中越发清醒了,她将车窗开了一条缝,风从外面刮进来,往上掀她的帽子。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入目皆是雪。

树上结着冰凌子,是潘婧很少见到的景象。


  下车后,她没先进机场,而是走到树边,抬头拍了一张照片。

阳光被光秃秃的树枝从中间硬生生劈成一道道光影,摇摇晃晃,也落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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