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夏垂文说道:“齐家人发觉我发现了事情真相之后,担心我报复,更为了毁掉我的名声,好顺利收拢我手中的权利,就把我告上了法庭。他们买通了法官,捏造了一大堆我出轨的证据,甚至于找了两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冒充我的私生子……最后,法院以我为过错方,判了我和齐梦曼离婚。” 齐家小门小户,身家不过十亿,在户省根本就排不上号,齐家人凭什么一手遮天,甚至于左右司法公正。 江灵钧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症结所在,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心疼夏垂文之余,忍不住地抿紧了唇角,干巴巴地说道:“你——恨江家?” 他这会儿哪还记得什么前后拢共也就见过两面的小姨表姐,只知道这事一个没处理好,他和夏垂文之间怕是要出问题 夏垂文眸光微闪:“嗯。” 江灵钧:“……” 你还真应了啊! 江灵钧能怎么办。 他只能是站起身,走到夏垂文面前,往他大腿上一坐,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角,试图使出美人计:“其实我大哥他们也是受到了齐克正一家的欺骗,我们也没想到齐家人背着我们竟然会是这样一幅嘴脸。” “……嗯。”夏垂文勉强压下嘴角的弧度,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应了一声。 他伸手搂住江灵钧的腰,抬头看他,回亲了他一口,语气里满是无奈:“谁让我偏偏就喜欢上了你了呢!” 诶诶!
江灵钧心底的忐忑瞬间一扫而光,嘴角的弧度都要弯到天上去了。 他美滋滋地又亲了夏垂文一口:“你真好。” 就这么一两句话的功夫,他心底的天平就彻底地倒向了夏垂文这边,可以说是很色令智昏了。 “嗯。”夏垂文摸了摸手里的细腰。 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不就是受点委屈吗,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 再说了,江灵钧不也是抛下了多年的心结和他在一起的吗! 也就在这时,江灵钧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他大哥。 不用猜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江灵钧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接通了电话:“喂,大哥……” 另一边,齐家。 “夏垂文——”送走前来祝寿的一干宾客,齐克正再也忍耐不住,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万万没想到,夏垂文竟然和江灵钧搞到了一块儿。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当初在把夏垂文赶出齐家的时候,他就该派人把他给了结了。 “你倒是说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徐薇兰心急如火。 听见这话,齐克正一身的力气仿佛被抽了干净,他瘫坐在椅子上,喃喃怨道:“还能怎么办。” 夏垂文都已经和江灵钧搞到一块儿去了,江家人知道这些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他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夏垂文宰割。 “都是黑泽那群废物,”齐克正咬牙切齿:“亏得他们还有脸自称是黑道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老子花了那么多钱,结果他们竟然连一个刚修炼没几年的夏垂文都收拾不了。” 他说的是他找来对付夏垂文的那些邪修。 “爸,你也别太悲观了。”说话的可不正是齐梦曼。夏垂文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把事情给捅了出来,估计现在整个户省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了她家的无耻行径。 事情发生之后,原本和她相谈甚欢的张先生也找借口推掉了她们原本商量好的同进晚餐的计划。 他的态度相当程度上代表了整个户省上流阶层对她家的看法。 齐家的名声算是彻底地毁了。 “怎么说?”齐克正和徐薇兰齐齐看向齐梦曼。 齐梦曼一脸冷静:“你们忘了,江家门风森严,你们觉得江家人能接受江灵钧和一个男人搅和到一块?退一万步讲,即便江家接纳了夏垂文,咱们好歹也是和他们血脉相连的亲戚,哪怕他们因为这件事情恶了我们,也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一家被夏垂文害死吧。” “你是说,先把夏垂文和江灵钧之间的破事告诉江家人知道,”勉强稳住阵脚的齐克正顺着齐梦曼的思路琢磨开了:“然后给徐家人打电话,主动认错,让他们帮我们向江家人求情。” 徐家就是徐薇兰的母家,江老爷子的岳家。 “对,”齐梦曼补充道:“最好说成夏垂文是为了报复我们故意接近的江灵钧。” 这么一来,江家能容得下夏垂文? 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她就不信了,江家家大业大,还能收拾不了一个夏垂文? 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江家接纳了夏垂文,到那时,夏垂文要想在江家站稳跟脚,就必须和他们握手言和,大不了到时候他们多赔一点钱给他就是了。 “好主意。” 想到这里,齐克正迫不及待,直接拿出手机来给江家拨了过去,同时对徐薇兰说道:“徐家那边你去说。” “好。”徐薇兰花当即应道。 徐家那边本就对当年把她给弄丢了的事心怀愧疚,她去说,徐家人不可能不答应。 齐克正父女俩所有的预想都是建立在夏垂文和江家的关系不对等的前提之下的,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夏垂文不仅早就阴差阳错地用美食把江家人都给笼络住了,还救过江家老大的命。 因而接到齐克正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江家人的第一反应是愤怒,随后是满满的为难。 江大哥看向江老爷子:“老爷子,你看这——” 江老爷子神情复杂,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他说道:“先不管这些,先把齐家的事情弄清楚再说,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些年都瞒着我们做了多少腌臜事。” “是,我这就派人去查。”江大哥当即说道。 齐家人这些年可没少仗着江家的势为所欲为,江大哥这一查,还真就查出了不少东西。 比如勾结地方政府强拆居民房屋建造酒店,还闹出了人命,那个时候徐薇兰还没有和江家相认呢。 又比如威胁银行提供无息贷款。 …… 最主要的是,齐家名下的慈善基金会存在低价物高价算(比如向受灾地区捐赠救灾物资,实际购入价一千元一车,捐赠时以三千元一车计算),一鱼两吃(定向捐赠时,基金会和受捐地方均出证明,所捐款项双倍核算)的现象。 关键是齐家名下的慈善基金会的资金来源大头是社会各界人士的捐助,齐克正可是号称齐氏这些年用于公益慈善事业的投入高达一亿三千多万元。可实际上,依靠这两种手段,齐家这些年不仅分文未出,反而从基金会‘赚’了五千多万。 江大哥一脸铁青,要知道他这些年可没少在人前夸赞齐克正一家乐善好施,结果齐家人就是这么打他的脸的。 这一下子,眼底一向揉不得沙子的江老爷子对齐家人的好感直接就跌到了谷底。 只是徐薇兰到底是他的妻妹,回想起早早就离开了他的妻子,江老爷子叹声说道:“这门亲戚已经无药可救了,我们只要尽到做亲戚的责任就行了。” 他抬头看向江大哥:“告诉夏先生,他要怎么收拾齐家都行,只要别伤及他们的性命,就当是给我这张老脸一点面子。” 想到齐克正几次三番买凶刺杀夏垂文的事,江老爷子不禁有些亏心,但他没办法,总不能真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齐家出事吧。 “是。” 说着,江老爷子把手里的资料递给江二哥:“把这些给你舅舅他们送去。” “是。”江二哥有些担心,只怕徐家人接受不了这样的处理结果。 可是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不答应,也奈何不了夏垂文。 这会儿,玄城子道长还在他家住着呢。 那可是华国修士界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就算是他家的定海神针鹤明大师到了他面前也得执晚辈礼。 夏垂文接到江大哥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他正陪着江灵钧堆雪人玩。 得知江老爷子做出的决定,他只说道:“老爷子高义。” 电话那头的江老爷子说道:“这事原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 聊完正事,夏垂文突然说道:“对了老爷子,我家果园里的柚子熟了,听灵钧说您特别爱吃这个?” 江老爷子下意识地回答道:“对。” 然后就听见夏垂文说道:“那等我过几天去京城的时候给您带上一些,让您尝尝鲜。” “好……等等——”江老爷子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所在:“你要来京城?” “对,去京城办点事。”夏垂文加重了语气:“顺便拜访一下您。” 目的不言而喻。 江老爷子:“……” 这下子他想忽略夏垂文和江灵钧之间的事都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灵钧:你的嘴巴为什么这么甜? 夏垂文:因为我刚刚亲过你! 江老爷子:“……不要脸。”第57章 三天后 “你要去我家?” 看到夏垂文挂断电话, 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的江灵钧就忍不住地问道。 “嗯。”夏垂文收起手机, 伸手替他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 四目相对之间, 他眉目温和,弯着唇角:“我只是迫不及待地想把我们俩的关系定下来。” “咳。”听见这话, 江灵钧的心跟着飘飘悠悠地飞了起来, 他红着耳尖, 小声回道:“我也一样。” “嗯。”夏垂文周身的愉悦几乎化为实质, 他一把将人抱住:“我知道。” 要不然江灵钧也不会想到带着他去参加徐薇兰的寿宴。 这段感情虽然一直都是他在主导, 但江灵钧从不吝于回应。 好一会儿,夏垂文把人放开:“天色不早了, 我们回吧。” 寿宴结束后,他们就回了罗河村。 “好。”正好, 江灵钧有点饿了,他惦记着他们出门之前,夏垂文做好放在灶上炖着的狮子头。 不过—— 他眸光微闪:“你背我回去呗。” 陪着糖瓜看过几部肥皂剧的江灵钧对这事期待已久。 夏垂文反应过来, 笑着说道:“好。” 说着, 他背对着江灵钧,弯下腰。 江灵钧趴在夏垂文身上, 搂着他的脖子,贴上去,果然听到了一阵强有力的心跳声。 他晃了晃脚, 心满意足。 糖瓜不在,夏垂文理所当然地和江灵钧住到了一块儿。 晚饭过后, 江灵钧忙着处理积攒下来的公务,夏垂文也拿出笔记本,拖了这么长时间,是该和齐家做个了断了。 南市齐家。 “你说什么?”齐克正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徐薇兰同样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们家以前做过的事情,江家全都知道了。” “什么?”齐梦曼急声说道:“他们报警了?” 谁不知道江家人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她家和夏垂文之间的恩怨,外人知道了顶多骂他们一句人品低劣不择手段。可那些事要是传出去,等待齐家的必将是灭顶之灾。 “这个倒没有。”徐薇兰说道:“不过我爸说,江老爷子已经放出话来了,以后不会再管我们家的事情了。” “怎么会这样?”齐克正六神无主,猛地抬头看向齐梦曼:“不是说好的江家一定会帮我们的吗?” 不等齐梦曼回话,他就已经无力地瘫坐回了椅子上:“完了,全完了。” 齐家这些年得罪的人何止夏垂文一个,现在他们没了顾忌,齐家的下场可想而知。 像是想起了什么,徐薇兰连忙说道:“对了,我爸还说,我们要想保全,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华国。” “出国?”齐克正下意识地反对:“不行——” 他辛辛苦苦打拼了三十多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齐梦曼眼前一亮:“爸,我觉得外公说的没错,出国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