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风南钰余光里瞥见了个熟悉的东西——是那支骨笛。 风南钰颤抖着手用灵力击退了那个修士周身的魔物。 那支骨笛名叫白骨夫人,是天下第一舞姬死后留下的一截白骨所做,传说中吹响白骨夫人的人,能够再次看见舞姬生前的舞姿。 十三年前,这支白骨夫人是父亲作为诞辰礼亲手送给哥哥的。 当时风南钰还小,什么都不懂,父亲送了哥哥礼物,却没有送他,他便不高兴。众人带着他和哥哥一起去凡人的地界玩耍的时候,他也只是闷闷不乐地独自坐在房间里生闷气。 后来哥哥发现了风南钰的小脾气,便主动把白骨夫人送给他,希望他不要再生气了。 可哥哥送的东西怎么能和父亲亲手送的一样呢,风南钰仍旧是不开心,拿起白骨夫人对着半开的窗子就是扔了出去。 哥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顺了顺风南钰头上的毛就跑到外面去捡骨笛去了。风南钰还闹脾气似的躲开哥哥的手,他却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是最后一次见到哥哥。
当时跟随风南钰和哥哥一起出来玩的侍从大约有七八个,个个都喝的烂泥一样,哥哥刚出门,他们就口齿不清地进来了,带着风南钰就往回赶。 风南钰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就没说哥哥出去了的事,侍卫也喝得迷迷糊糊,竟没发现小少爷们少了一个。 哥哥就这样被遗忘在了这里,等那几个侍卫听见风南钰的哭声清醒过来的时候,再回这处已经找不到哥哥的身影了。 风南钰躲在暗处握紧了拳头,看到七折那张和母亲神似极了的脸,鼻头竟有些发酸。如今父亲与母亲皆不在人世,哥哥便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风南钰抹了抹鼻子,刚要从树里走出去与哥哥相认,却看到迷雾里走过来两个人。 “钟灵,你怎么坐在地上了,是不是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林断墨小心翼翼地把钟灵从地上扶起来,前前后后都仔细地看了个遍,没发现有任何伤口这才作罢! 七折尴尬地拍拍林断墨的肩膀,尽全力在周围营造出一副兄弟和睦的氛围,“断墨你不用担心,我只是累了在那处休息一下!” 林断墨察觉到了七折的话外之意,略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如果他只想和自己做兄弟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只要守护在他身边就好了啊! 林断墨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也学着在七折肩上拍了拍! 七折见他这样,忙松了一口气! 林断墨瞥见七折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只觉心口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着,如果当初他便护在他身边就好了,即便是陪他一起玩尿和的泥巴……
修的什么无情道,竟然比天还无情! “是你们?竟然还敢追到这里来,莫不是黑白派的奸细!” 司徒红弦挑了离他最近的七折出了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一颗树上! 七折感觉胸腔里的空气渐渐减少,视线也一阵阵地模糊起来,然而他却不舍的眨一下眼,只直直地盯着司徒红弦看! “我记住你这张脸了!一看就是个薄情的长相!呵,呵呵!” 七折脸上挂着泪痕,却还大声笑了出来,意识消失之前,他还听见谢卉吟骂了一句“卧槽你大爷的!” … 七折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只散着一圈羸弱的浅黄色火光,脆得好像多喘一口气就能给吹灭了似的! 七折坐起来打量了一圈,便看到和夏彦依偎在一起的谢卉吟,手舞足蹈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反正看神情是有说有笑的。 七折感到有些心痛。于是他走了过去,对谢卉吟道,“咱们走吧,我想回去了,我弟弟还在家等我!” 谢卉吟一脸茫然地朝七折身后看了看,而后又盯着七折的脸看,有点慌张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七折扯动嘴角苍白地笑了笑,“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做梦,是深海鱼就只能待在深海享受昏暗,凭什么不守本分偏要觊觎海面上的温暖阳光,最后身体膨胀爆裂而死,连渣都不剩!” 谢卉吟又慌又惊疑地看着七折,“你莫不是发烧了?说什么胡话呢?” “听不懂也没关系,我自己懂就好了,从今往后我会守好自己的本分,再不……” “好啊!你自己说的,守好你的本分,不要招蜂引蝶,眼里只能有我一人!”
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双胳膊,缠住了七折,那声音虽然听着耳生,可那熟悉的语调,七折还没在这世上听见过有第二个人能模仿得出来的! “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七折发了疯似的掰着司徒红弦箍在他腰上的手指,却没撼动一分一毫。 “我跟你说,你现在演回来也晚了,我已经彻底把你给忘了!我们以后就两不相干了,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看见你,也不许你抱着我,你怎么才来啊!” 七折在司徒红弦怀里挣扎了许久,直到他把头放到七折头上,让七折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一直浮动不安的后背靠上他沉稳的胸膛,七折才冷静下来,哽咽着追问他,“你为什么才来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放弃了!”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司徒红弦放开七折,把他的脸搬过来贴在自己胸前放好,一下下安抚着他的后背,“我来了,我来找你了!不要怕了!” 七折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兽一样,缩在司徒红弦的怀里小小地嗯了一声,然后又开始无声地落泪,司徒红弦觉得他整颗心都被七折的眼泪给揪紧了,七折抽泣一声,他的心就痛一下! “是我的错,从那个世界脱离之后,我就想起来小谢之前跟我说的,世界法则一直都在关注主角,我想着我若是想跟随你一起走,总要留一个躯壳在这应付世界法则,于是我就想了一个办法。把我的元婴从身体里剔除出来,留在这个世界,毕竟我的元婴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元婴没有我和你的记忆,他只当他是从未离开过这片大陆的司徒红弦。我没想到他会遇见你,甚至还要杀了你,当时元婴刚离体,我才闭关出来,就看见你被他按在树上,我差一点就没忍住杀了他!” 七折哭的小声了一点,可是眼泪还是大把大把地掉,司徒红弦的前襟都被他的眼泪给打湿了! “好了!现在不正是最好的结局么,不要哭了,小心着凉,我可没法把你全挡住,你这么大一只!” “嗯!” 七折把整张脸都埋进司徒红弦的胸口,像只猫一样蹭啊蹭的! 谢卉吟干咳了一声,然后拿出她的神笔,作妖似的往天上一划,无比中二地喊了一句,“巴啦啦能量!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啊啊啊感谢一直走到最后的各位亲朋好友! 这里提名两位朋友:腐二哈,亦木!真的,没有你们两个我差点就坚持不住了!有人陪着的感觉真的超棒!其实我每天都有偷偷看评论,蹲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评论,心情和你们等更新一样一样哒!(试图一笔带过某作者经常断更的事实)这里蠢白给你们和看到最后的朋友们比心啦!超大的心心哦!mua 这里再放个不长的小番外吧! 这几日司徒红弦不知在暗搓搓预谋了什么,经常背着七折一个抱着手机和谁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子了!每次七折试图窥屏的时候都会被司徒红弦巧妙地躲过,或者一个吻,或者一句深情的告白,总之,等七折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司徒红弦又把手机给藏到哪去了! 第二天的时候,司徒红弦突然提出要带着七折去旅行!七折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结果一整天司徒红弦都没有要收拾东西的意思。一直抱着手机在聊天! 七折就有些生气了,伸出手来把司徒红弦的手机屏幕给盖住了! “喂!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旅行么!为什么还不收拾东西?” 司徒红弦看了一眼手表道,“再等等!” 然后,司徒红弦的注意就又回到手机上去了! 七折抱着胳膊气鼓鼓地跑过去把网线给拔了! “呸!让你玩!哼!” 司徒红弦只是宠溺地笑了笑,道了句,“再等一下,宝贝!” 说着,司徒红弦就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七折把耳朵凑过去听,隐约觉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谢卉吟! “喂!小谢!你们两个瞒着我干什么呢?”七折对着电话喊了一声。 司徒红弦只好把电话拿下来,按了免提,谢卉吟略显聒噪的声音震得手机喇叭滋啦滋啦的,“七折,一路保重!好自为之!我那天给你的软膏多带一点!” 说完,谢卉吟就急得像是要投胎似的挂了电话! 七折一脸狐疑地看着司徒红弦,“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司徒红弦揽着七折的肩膀把人圈进怀里,带捂住了他的眼睛,“我带你去书里,所以什么都不用带,有你有我,就可以了!” “什么书?还是谢卉吟写的么?” 司徒红弦贴在他耳边低沉地嗯了一声,而后接着就道,“是一本有关十八禁的书!” 七折:“卧了个大槽!”
七折全然不知林断墨内心的想法,只自觉机智地在万春年也试图把手伸到他肩上拍一下的时候躲了躲,并笑着道,“师兄,我肩上没有那么多灰!不用拍了!” 万春年笑了笑,还未收回的手转为在七折头上摸了摸! 七折则脸色更为铁青地怒瞪了他一眼,他是真的要秃了啊! 时间剩的不多了,万春年和林断墨两个人都不需要通过捕获魔物来获得大比的资格,他们俩捉的魔物都交到七折的乾坤袋中去了。三人便打算就此出去了! 躲在暗处的风南钰不禁咬牙,这两个男人竟然把哥哥带走了,看上去好像还都是正道的弟子,其中一个貌似还是第一宗的林断墨!看来哥哥是混到正派中去了,不过也没什么,如今不过是正派实力强悍了一些,压过魔教势头就是了,等他拿到了那什么黄金屋,修炼最正统的魔教功法,这世间便再没有任何能够超越他的存在,到时候他就可以风风光光地接哥哥回家了! 七折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后颈处小小地刺痛了一下,他用手摸了一下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便以为是神经什么的错乱了。 然而在他身后,风南钰舔了一口指尖上的血,被标记过后的哥哥,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哥哥了! 林断墨和万春年二人修为高深,方才离了七折的那会,已经试探出了破解这迷雾虫的方法,然而他们却忘了七折是个废物…… 七折跟着他二人,心中也有了底气,以为这雾气应当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便信誓旦旦地跟着走了进去! 结果七折刚接触这雾气,就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那些迷雾虫已经在他胳膊上钻出一个一个的血洞了! “我去!好疼!” 七折忍不住痛呼出来的时候,林断墨和万春年的关心才到账。 “钟灵你没事吧!” “小师弟快给我看看!” 然而七折却拿出了鹿和送他的那把伞,大喊一声,“等一下!” 接着七折就在林断墨和万春年不解的目光下,将噬灵伞打开,又合上! “好了!”七折松了一口气似的把关了不少雾气虫的噬灵伞小心地放进空间腰带里,“这下就没有人会超过我了,毕竟,这迷雾虫的数量可是非常可观的!” 接着七折脚下一个趔趄,被林断墨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万春年在一旁捂着嘴憋笑,然而颤抖的双肩显示了他就快要憋不住了! 七折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万春年一眼,而后又扭头可怜巴巴地望了林断墨一眼,“我腿有些软,走不动了!” 林断墨闻言一把就把七折给拦腰抱了起来,七折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个,你背我就行!” 林断墨低头瞧了他一眼,“这样比较方便!” 而万春年懊悔地站在原地,悲愤咬了咬唇,他失去了一个撸毛的好机会! 七折还没出骷魔谷就在林断墨怀里睡过去了,林断墨低头一看还以为他是晕过去了,忙加快了御剑的速度,飞快往宗门飞去。 七折的血肉里钻进去了不少那种迷雾虫,不过好在没有毒性,只肖用灵力将它们逼出体外即可。 感觉到有东西在身体里蠕动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七折被惊醒过来,睁开眼一看密密麻麻的虫子从自己胳膊里往出钻,嗷的一嗓子差点没吓出尿来! 等林断墨为他输完灵力,七折已经憋不住想要尿出来了,下了床穿上鞋子就遇往茅厕去。结果刚跑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曲着腿拉住林断墨的袖子,对他说道,“帮我把这些虫子的数量给数一下,然后上报给长老,不能浪费!” 林断墨勾起嘴角笑着应他,“好,好,我定会替你数出来。” 七折道了一声谢,而后就匆匆忙忙地朝茅厕去了。 …… 黄金屋的弟子最近愈发纳闷,怎么路过一次宗门的弟子身上都带了些墨汁呢,后来才有人发现这问题是出在宗门顶上,宗门居然在漏墨! 那弟子忙把上官南给喊了过来,“师叔不好了,宗门漏墨了,您快来看看吧!” 上官南跟着那名咋咋呼呼的弟子来到了宗门口,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后来南宫北和慕容西也赶过来了,不过南宫北只看了一眼大约就懂这里面的门道了,“无妨,只是告诫众弟子路过宗门的时候打着吧伞就好了,过几日便无事了!” 上官南不解,“为何?” 南宫北和慕容西对视了一眼,而后神神秘秘地拉着上官南进了议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