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任他剁吊、割吊。 傅凛神情一顿。 怎么可能是别的人?! 除了阿渊, 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还有谁还能包容他至此? 不对,即便是阿渊,也…… 傅凛迷惑了。 阿渊为啥要任他剁吊?! 他疯了吗? 太可怕了。 他竟然能直面剁吊之痛么?! 真是个狼人。 傅凛又震惊又佩服。 佩服完, 傅凛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与混乱之中。 所以, 欺辱他的丑陋干尸和他家帅气的大宝贝沈渊, 是同一个人? 傅凛崩溃地抓了抓头发,深感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承认, 若干尸傅壹就是沈渊,很多矛盾的事情便能说得通了。 比如他一直非常困惑的一点。 沈渊设下血阵复活他, 可他自棺材中苏醒后,却没在现场见到阿渊的影子, 反而遇到了这只刚刚化尸的恐怖恶鬼。 傅凛一度简单地认为,傅壹是沈渊抓来献阵的祭品。 可只要稍微细想一下,便能发现这个假设里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作为一个献阵的祭品,傅壹却与沈家其他人相处得极为融洽,既无争执,更无愤恨。 不谈这些,单说沈渊,他怎么可能丧心病狂地抓一个亲人来献阵? 可如果这个祭品就是沈渊本人,那一切便不言自明了。 沈渊误以为他已经死亡,不顾一切地献祭自己的生命,画下复生大阵,将他从永恒的沉眠中唤醒。 为此,他甚至耗尽了自己所有的血液,沦为一只丑陋不堪的恐怖干尸。 傅凛恍惚了一下,胸口闷闷地发涩、发苦。 阿渊…… 他为了复活他这个渣渣,为了所谓的“复活”,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这真是…… 傅凛捂起脸,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自责?懊恼?酸涩?心疼? 纷纷扰扰各种滋味一齐涌在胸口,他分辨不清楚,酸甜苦辣皆在其间。 他甚至……卑劣地感到了几分甜蜜。 能不甜蜜吗? 遇上这么一个人,不知道是他积了多少辈子的福气。 当然,沈渊遇到他这么一个沙雕的坑货,也不知道他是造了多少辈子的孽。 傅凛叹了一口气,垂下眸子,重新回顾了一遍他穿回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一周前,他第一次见到这干尸,他…… 傅凛猛地脸色巨变,他都说了啥来着?! 他侃侃地宣扬他跟阿渊之间的兄弟情深。 他甚至还在阿渊面前,疯狂自爆他是如何刷满沈渊的好感,骗取引魂盘…… 靠! 傅凛一脸懵逼,他严严实实瞒了快五年的事情,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已经整个暴露了。 这…… 难怪傅壹当时那么生气,他没锤爆他的狗头,真是大发慈悲了。 不对。傅凛又猛得想起,几天前他在傅壹面前秀了一波极限骚操作。 他,撕开了他的第一层皮,然后他又撕开了他的第二层皮…… 他还非常自豪地去问傅壹,他是不是特别骚? …… 啊啊啊!他他妈! 傅凛异常崩溃,他干了什么?!自曝马甲?! 这是多么傻叉的操作,我扒我马甲? 人为什么要秀?不秀不死他不懂吗。 他是傻的吧?他绝对是傻的。 他不要做人了,他要找个地方自闭一年。 傅凛用双手牢牢地捂住自己的脸。 难怪那天傅壹见识了他的智障操作以后,立刻神情扭曲,二话不说地把他抓起来日了。 阿渊没抓着他日个三天三夜,直接日死在床上,真的很对得起他了。 傅凛委屈巴巴地抱紧幼小又傻缺的自己。 真的傻。 他不仅沙雕地把自己的马甲扒了,他还穿着透明的马甲开开心心地浪了好久。 不知道被阿渊看了多久的笑话。 正在傅凛懊恼羞愧时,躺在地上的男人久等不到割吊,微微睁开了半只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不动手吗?” 动什么手?……剁吊吗?! 傅凛茫然了一下,十分震惊。 这个人怎么肥四? 他在催他动手……剁他的吊?! 不不不,等等,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要剁阿渊的吊来着? 傅凛脑子里乱成一团,被沈渊的一手骚操作搞懵了。 “快点吧。”沈渊再次催促道。 傅凛:??????? “快点……剁了你的吊?”傅凛茫然地重复了一遍,青年震颤地瞪大双眼,神色飘渺虚浮。 “……”沈渊被这几个字眼刺激得神经一痛,他面如死灰地别过脸,轻轻地嗯了一声。 傅凛如遭雷劈。 等等、等等……阿渊为什么会产生入宫的想法?! 秀气的青年不由大惊失色。 这可不行,真切了他以后的性/福怎么办? 就算阿渊不想要了,他还要啊。 这怎么能切掉?不行不行。 切了,难道他以后抱着道具度日?! 道具哪有阿渊舒服? “你真想切啊?”傅凛弱弱地问道,小声规劝,“别了吧?” 他该如何打消他老攻自阉的想法? 他家老攻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冲动?! 沈渊也很奇怪,他抬起眼皮,反问:“你不报复我了么?” 报复什么?傅凛怔了一下,才缓缓回忆起他和傅壹之间的“深仇大恨”。 傅凛眉峰微聚,他之前确实气得不行,一个可怖的陌生尸体莫名其妙地猥/亵了他。 遇到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怒发冲冠,恨不得手撕了那走尸。 可如果这走尸是沈渊…… 而阿渊又是在骤然得知某些真相的情况下,恼怒地干下这事。 傅凛可以理解,就算他情绪上还有些许抵触和小小的委屈,但也绝不至于要割了他男朋友的吊。 不过…… 傅凛眸光一凝。 上回的事他能理解,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阿渊又在骚什么?! 这家伙竟然重新披上了傅壹的马甲,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面前,还把他捆在书房里,意图强行和他发生关系,实力ntr自己。 这是什么操作?!寻求刺激吗?! 傅凛真搞不懂自己老攻的脑回路。 这一波操作比他当年骚气多了。 傅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仅如此,这个人刚刚还吓唬他,说要把他被/强的床/照发给沈渊。 傅凛微微冷笑一声。 把他和他的床/照发给他自己,哦呵,这个人接下来想玩什么? 重回沈渊的身份,表演一个被绿的可怜老实人,站出来愤怒地指责他出轨偷人,然后把他关进卧室,天天从早日到晚?! 这期间他再偶尔套上傅壹的皮,偷偷潜入沈家凌/辱他几次,增加刺激感?! 来回反复ntr? 沈渊搞这出是想干什么?
欣赏他哭唧唧的屈/辱表情? 妈的,过分了。 傅凛用自己诡异的脑回路,帮沈渊补齐了操作,生生地把自己气得半死。 没想到沈渊是这么变态的人。 果然还是剁了吧。 “过来。”傅凛拽起男人的领子,冷着脸指使道,“去桌子上躺着,这里光线太暗,我不好下刀。” 沈渊僵硬着神色,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听话地站起身,准备乖巧地坐到桌子上去。 他直起腰身时,一个逼真的人偶从他的口袋里滑落而出,跌落于冰冷的地板上。 傅凛奇怪地扬了下眉宇,正想从地上捡起那个奇怪的东西,男人已经先他一步握起了小人偶。 星星点点的阴气顺着沈渊的手掌渗入了精致的人偶之中。 一边的秀气青年突然浑身一颤,只觉得天地间有什么无形的力量紧紧得束缚住了他的双臂和身躯。 就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握住了。 傅凛怔了一下,猜测道:“我的诅咒人偶?” 如此问着,青年却没有过多的慌张。 毕竟对方是他的渊崽,他骚来骚去还能骚上天不成? 沈渊也怔了一下,他立刻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过于精纯的阴气,保护好小小的人偶。 做完这一切,男人正想坐上桌子,继续等待剁掉时,他忽然一顿。 不对。 沈渊眉峰微动。 他现在并没有被小凛束缚着,他手上甚至还握着小凛的诅咒人偶。 他如果再听话地乖乖去桌子上躺好,岂不是很不正常? 说不定会引起阿凛的怀疑。 不行。 沈渊机警地抿了抿唇,他不能崩人设,他这个马甲一定要立稳了。 “还不坐上去?”傅凛推了推自家老攻,催促。 沈渊抬了抬眼,嘴边缓缓地勾起一抹邪肆的浅笑:“我为什么要上去?” 说罢,全然不知道自己马甲已掉的沈渊,他慢悠悠地掏出诅咒人偶,准备开始新一轮的作死之路。 傅凛:??? 傅凛震惊了。 这坨屎竟然拒绝了,他真的想上天么?! 沈渊捏着神似傅凛的小人偶,漫不经心地挑了挑嘴角,拖长了语调欠扁地说道:“只要我握着这个人偶,你的一切便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如何?想不想试一试?” 傅凛差点气笑了:“有种你就试。” 披上马甲后,沈渊当然有种。 一方面他要尽力割裂“傅壹”与“沈渊”之间的联系,另一方面,他又蠢蠢欲动妄图吓哭小凛。 “如你所愿。”喑哑的恐怖男声在阴暗的书房里响起。 说罢,沈渊一手拖着小人偶,另一只手随意地对小人偶上下其手。 男人眯了眯狭长的眼眸,暗暗观察小凛的状态。 傅凛单身撑着桌子,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最终跌坐于地板上。 青年白皙的小脸上透出不正常的绯红,他颤了颤,不可置信地瞪向某只恶鬼。 “刺激么?”沈渊停顿了一下,将手指探向小人偶的某些部位,浓稠的阴气随着他指尖的移动,完完全全地渗入人偶体内。 男人颇感兴味地接着问道:“屈辱么?” “你他妈……”傅凛快疯了,他到底交了一个什么沙雕男朋友?! 他勉强抑制着身体上的异样感,咬牙切齿地冷笑:“我看你是真想被剁吊。” 沈渊自上而下地俯视了一下傅凛,高冷地并不答话。 男人尽情地发挥着自己的演技,企图塑造一场完美的凌/辱大戏。 傅凛诡异地扯了扯嘴角,不耐地揭开某个沙雕的马甲:“你不是说要亲自切个五段吗?不动手吗?” “……什么?”沈渊僵硬了一下,手上的动作立即停了下来。 “你切五段,我切五段。”傅凛轻描淡写地帮这条友好好回忆了一遍,“我觉得这个提议非常棒,你觉得呢?” 沈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小凛什么意思?他知道了?! 等等,他演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掉马了? 他木着脸,试图垂死挣扎:“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傅凛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问:“你确定你还要继续作?” “……你知道了?”沈大佬瑟瑟了一下。 “去桌上躺着。”傅凛冷漠地说指了指书桌。 大佬又瑟缩了一下,默默收起了人偶娃娃,重新变回乖巧脸,直挺挺地躺到书桌上。 沈渊闭上双眼,只觉异常得绝望。 小凛什么时候知道的?! 等等……他刚刚干了什么?! 他还有的救吗? 沈渊已经不想去深究他为什么会掉马了。 反正,他的吊要离开他了。 他家小凛也要离开他了。 全没了。 什么都没了。 弃吊都无法求生qaq。 …… 沈渊不由深深地叹息,做人果然不能太骚,还是诚实些好。 小凛当初骚断了腰,他现在骚断了吊,这都是赤果果的前车之鉴啊。 如果他今天直接向傅凛坦白,说不定还能混个柏拉图。
沈渊只觉心如刀割,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长叹一口气,心如死灰地倒在桌子上。 今天会不会是他最后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小凛? 以后只能远远地看一眼? 不行,不可能,他不允许。 如果阿凛非要分手的话。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慢慢染上血光,房间里的阴气也随之躁动起来。 沈渊正在酝酿一些阴郁的情绪,他的某个地方忽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