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得意——花曳
花曳  发于:2019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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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titude,可以是纬度的意思,可也可以是选择(做什么)自由的意思。

  Joey的原意是,他选择跟孙洋洋在一起,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选择这样的爱人,是自我意识自由价值的体现。

诸如此类吧啦吧啦,那种直通通的求欢式深情表白,孙同学根本扛不住。

隔着十万八千里无线通讯,只是这样听着都烧红了耳朵。

  孙得意这小子简直就是高压电!  吉他弹唱版的《北纬40度》带着浓郁的美国西部风格,自由、奔放、朗朗上口。

但是曲谱在胥罡跟公司几个混音编曲手里过了一遍,孙洋洋再听的时候差点把眼珠子瞪脱框。

  风格迥异!不仔细听都快听不出原本的味道了。

  不明真相的胥老板很高兴,对孙洋洋出色的表现赞赏有加。

包秋秋还趁机敲诈了罡哥一顿烤肉——口头表扬太逊了,老板得拿出实际行动进行物质奖励,这样大伙儿才会更有干劲和灵感爆棚!  十月底,巡演第一站正式敲定时间地点。

一月一日。

B市。

  为此,Adonis特意飞了一趟B市,交换大量信息并商讨音乐会的具体事项。

  古语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在Adonis这里,完全就是升级加强版的真实体现。

  美人的中国话说的已经不比Joey那小子差。

即使一些非常用词汇依旧不会太清楚,不过基本对话及生活常用的词语句式完全没问题。

当然,中文本就博大精深,有人一辈子都学不清楚也不奇怪。

  另一个值得一提的要点就是,Adonis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

韦廷。

  孙洋洋好奇的问了下这个名字的含义,银发美人落落大方毫不遮掩的解释,韦廷,英文waiting的音译。

  至于等什么,孙洋洋瞬间犯怂没敢继续问下去。

  ……………………………………………………  Adonis在B市只待了三天。

时间紧任务急,舟马劳顿的大美人连时差都没倒完,很快又飞回了纽约。

  晚上十点半的航班,孙洋洋自告奋勇去送机。

  坐在副驾的Adonis眼底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看过去就平添了些难得的脆弱。

  “Adonis,这次演出,你的钢琴参加吗?”前面的车子尾灯亮了,孙洋洋踩了脚刹车,放缓了速度。

  “哦不,洋洋你不知道,我找的团队有多棒。

到时候你听了就明白了,不需要我的加入。

”美人随手拿出一罐口香糖,柠檬味儿的:“来两颗吗?”  “好啊,谢谢。

”右侧有个车道汇入口,明显拥挤起来的车流让孙洋洋不敢分心,认真的盯着前面:“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是最棒的,你的钢琴弹得太好了,感情饱满层次丰富。

无论古典的现代的,节奏明快的还是温柔的,好比爱乐之城……”  “爱乐之城?”Adonis的疑惑只持续了几秒,旋即美人松开了皱起的眉心淡淡一笑:“你听到了?”  “啊?”孙洋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那次他的偷听,最终是以自己不打扰的悄悄退出作为终结。

Adonis并不知道他曾经回去过。

  傻笑两声,孙洋洋吹了两句口哨版的爱乐之城,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口香糖还有吗?”  Adonis也没再追问偷听的事情。

两人心照不宣的把那点不可说破掩埋起来,就像不曾发生过。

  过了路口,车行顺畅起来。

  两颗亮黄色的口香糖方块被递到孙洋洋唇边,小青年完全是条件反射的,直接稍稍低头,饭来张口样的含住了糖。

  心慌来的后知后觉。

  这么过于亲密的动作。

他的嘴唇碰到了Adonis的手指,温热,干燥。

像是一个不经意的浅吻。

  Adonis没说话,孙洋洋也一时词穷。

饶是殚精竭虑,还是不知道怎么转移话题合适。

  车内的氛围有点微妙,莫名存在的某种物质发酵着,带着不安,和一种令孙洋洋心惊肉跳的东西。

  “上次跟Joey视频,他说他去电视台参加节目,演唱那首《For Chinese ,For Lover》,反响非常好。

我都还没祝贺你,Adonis。

你的眼光那么精准,这首歌真的非常受欢迎。

包括在国内。

哈,我还是不习惯叫你中文名字。

”  Adonis笑笑,稍稍活动了下肩颈。

侧面看过去,美人从下颌到喉结再到隐入衣领的利落曲线异常美妙:“随你喜欢,怎么叫都可以。

”  “你还在学中文?”到收费站了,孙洋洋摸索着,到右手边的扶手盒里摸钱:“帮我在这里找十块钱,谢谢。

”  “在学着,不会放弃。

”或许Adonis就是最简单的字面意思,不曾有任何的双关含义:“十块吗?这里。

”  一张纸钞被放在小青年掌心。

隔着薄薄的厚度,像是一个短暂的握手。

他的手指,他的掌心。

不曾接触,却有温度的交融。



“快到机场了。

”孙洋洋无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还没到收费站就先摇下了车窗。

  他需要冷静一下。

这太要命了。

  “Adonis,一会儿我就不下车送你了。

你也知道,如果我出现,你的出行可能就会变得很糟糕。

”  “不用下车。

我们早说好的。

”Adonis收回手,十指交叉着放在自己的腿上,目视前方:“其实原本你都不必过来,安排个司机,或者我打车,都很方便。

”  “那怎么一样。

”孙洋洋冒冒失失的:“Adonis不管你怎么认为,我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或者在音乐上,我视你为知己。

”  “知己。

”Adonis的声音很小,像是在咀嚼回味:“是的,知己。

”  “其实,”孙洋洋鼓起勇气,趁着停车缴费转过头飞快看了Adonis一眼:“有些感觉是很容易混淆搞错的,朋友知己间的喜欢也是喜欢。

可那并不是爱情……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对吗?哈,好比我看一部美剧,就会对号入座想着,Joey会不会也那样,会很生气……可是Adonis你不一样。

或许是我想多了,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哈,谁知道呢?你的大度让我很佩服,包括你的祝福……我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Adonis你要相信,就像我确信,我们之间的友情是一辈子的事情。

”  那种几乎窒息的错觉来自Adonis的缄默。

  或许他听懂了。

也或许这些孙洋洋自己都自相矛盾的话,他根本没听懂。

  过了将近一分钟。

恢弘气派的机场大厅已经遥遥可见。

  “洋洋你瞧,你都没勇气叫我的中文名字。

其实你懂对吗?”Adonis侧过脸,认真的注视着开车的青年,优雅中带着不可忽视的攻击性:“下面我要说这些话,完全没有半点要……拆散你和Joey的意思。

我也只会说一遍。

洋洋我想,我懂你的意思。

你认为我从最开始就弄错了自己的心动对吗?你以为我对你的喜欢,只是知己难求的喜欢对吗?你认为,我不嫉妒甚至祝福是因为原本就该是那样的对吗?”  孙洋洋被这一连串近乎犀利的质问逼的节节溃败,徒劳无力的点点头:“原本就是那样。

”  “洋洋,我比你们两个都大,也经历过。

我想,我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Adonis的神情带着几分落寂和无奈:“不,洋洋,我不是放弃。

你和Joey还都是孩子,我明白你们的感情也绝不怀疑它的真诚。

可是你现在能保证,你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吗?时间久了,随着相处,很多的摩擦和问题一定会浮上水面。

怎么去处理这些,才是两个人能够长久在一起的试金石。

我的等待不会给你任何压力,洋洋。

我会站在理智先生身边,做你们最好的朋友。

可是,如果。

”  孙洋洋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了。

  “到了。

”咄咄逼人的绅士妥协的往后退让一步,就像滑雪场那夜,曾经的那声叹息。

美人抬手指了指夜色中蛰伏巨兽般的机场大厅:“不能停留,所以,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  汽车打着双跳停在最后面的临时停靠点。

  夜晚八点多,月色迷离,旅人在路上穿梭,寻找归途。

  “Adonis,”孙洋洋振作下精神,笑容轻快的侧身向副驾,伸手:“一路顺利。

年底见。

”  Adonis解开安全带,修长有力的右手握了上来。

紧跟着,是男人倾身向前,一触即分的浅啄:“Bye,Yangyang。

”    ☆、第四十四章  iPad的屏幕上,Joey纯真的笑脸被镜头给了个大特写。

  年轻帅气。

才华横溢。

上帝偏爱的孩子。

  孙洋洋叹口气,情绪莫名有点低落。

  夜深了,他还困在刚刚送机的情绪里出不来。

说不清道不明。

  伸手从床头摸过香烟和打火机,孙洋洋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摩挲着手里微凉的金属机身。

  是Joey送他的那个Zippo,在盐湖城那边的休息区买的,纪念版的好莱坞之星C01。

  轻笑了两声,孙洋洋慢慢的用食指沿着五角星的轮廓划了一圈。

  回放的视频,是大半年前Joey来B市电视台参加的春晚节目。

  三首歌唱完,乐队的其他成员都到后台休息了,台上被主持人捉住的傻大个正被“拷问”。

  主持人:想不到Joey的中文讲的这么好,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不是装模作样的假唱,大个子的脸上头发上还残存着亮晶晶的汗水。

  【我很喜欢中国,喜欢这里的人,这里的食物,饺子,对,最爱……】  孙洋洋看到这里忍俊不禁:“傻蛋,就知道饺子。

”  主持人夸张的哦了一声:那Joey以后可以考虑来中国发展啊。

我们这边的歌迷都很喜欢你。

到时候成家立业,在这里扎根,也是个好主意。

  Joey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羞臊为何物。

  【对,找个中国的爱人,为他起个中国的名字,跟他一个姓氏。

】  心底微微的酸,更多的是甜。

  孙洋洋伸手,指尖点在屏幕上恋人的脸上:“哼,还骗我是孙悟空的孙。

你个呆子。

”  台下的观众反响热烈,主持人趁胜追击,跟着一块儿制造话题起哄:那Joey能告诉我们你的择偶标准吗?比如,长得漂亮,个子高什么的。

  【不不,我没有那些标准。

】Joey摆着双手,明亮的双眼迎向镜头,就仿佛在跟孙洋洋对视一般,深情款款。

  【好不好看不重要,个子高不高也没关系。

我希望他健康快乐,笑起来洋洋得意。

】  洋洋。

得意。

  原来如此。

  ……………………………………………………  “相信我的专业判断。

”红姐双手按在桌子上,霸气十足,毫不犹豫:“就定在工体,一万五的座位,你们担心坐不满?”  包秋秋看了看胥罡,缩缩脖子:“红姐,我真不是泼冷水。

我觉得,不是坐不满的问题,是能卖出几张票的问题。

”  胥罡沉吟着,并没轻易给出什么丧气的结论。

  “红姐,”孙洋洋快被这个消息吓死了。

他一直以为,那场新年音乐会放在大礼堂,也就是个几百人的场子,哪怕坐不满,找点托儿也不至于太难看。

可是,他不知道大老板这是闹得哪一出:“实话实说,目前的演出市场,选工体有点冒险。

再说,这次的音乐会算是一次尝试,市场接受度怎么样,还是未知数。

”  女人犀利的目光沿着会议桌边几个人一一看过去,手里的签字笔跟着点着:“胥罡,包秋秋,孙洋洋,你们的胆子呢?这么多年安逸的生活,全都磨没了?做音乐,我没你们在行,可是做营销,你们不如我。

我懂得审时度势,更懂得全力以赴。

”  签字笔在桌上顿了两下,红姐干脆划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都过来看看。

”  胥罡歌迷会及话痨与哑巴乐队歌迷会认购1000张;  孙洋洋歌迷会及六囍乐队歌迷会认购3850张;  STONE K乐队及Joey的中国粉丝后援会认购1000张;  各大票务公司网上零售5960张……  “一万两千张出去了?!”孙洋洋没沉住气,直接喊出了口:“红姐这有水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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