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安静得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走了? 我猜着。 很快,这个想法又被我否决了。 那个人肯定没走,因为我没听到他刚刚出去的声音。 我咽了咽口水,缩紧了臂弯,不敢出去,心里只期待着有什么人会来上厕所,我再他呼救。 我和他进行着心理战。 耗着,磨着。 很快,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他似乎动了动,布料摩擦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接着,他沉重的脚步声开始往外走去。 许久,没了声音。 我正准备站起来,厕所的灯忽然熄灭了。我一瞬间就慌了,伸出一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摸索。 慌的不是别的。 是因为,我有可能瞎了。 这个时候厕所怎么可能会熄灯? “我……”我忍不住抽泣了起来,眼睛刺疼得厉害,这种什么都看不到的感觉,让我越来越恐惧。 “沈衔……沈衔……”我的眼泪止不住,在黑暗里瑟瑟发抖,只能不停的呼唤着沈衔的名字,寻求一丝安全感。 期待着他的幻影会出现,会回应我。 “沈衔……呜……”我的哭声越来越大,以至于我根本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喊着他的名字:“沈衔……” “砰!”脆弱的隔间门被两脚踹开。 那个男人冲了进来,将我抱了起来,疯狂的吻着我的唇,将我所有的哭声全部堵进了嘴里。 “不要……唔……不要……” 他温热的手扣住了我的腰,熟练的解开了我的衬衫衣扣。我想反抗,却被他粗暴的用什么东西绑住了手腕。 他把我抵在隔间墙上,指尖擦过之处,撩起一片火星。 “不要!”我颤栗的动作很大。 他趁着我张开嘴的一瞬,探着火舌席卷而来,翻搅着我的口腔,如蛇一样缠搅着我的舌头。 我被他吻得脑子一瞬是空白的。 即使这样,他的手却没有停下来。 口水交融的渍渍声回响在我的耳畔,我一瞬只想死了,与其被这样侮辱,还不如一头撞死。 当然,他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我努力的想用舌头把他的舌头推出去,却被他一口含住,吸住了我的舌尖,吸得我整张头皮都在发麻。 也是在那一刻,我意外的感受到了他有虎牙,尖锐的虎牙。 在他的吻下,我哼哼的喘息。 我主动探出了舌头,钻进了他的城池里,舌尖扫过他的牙齿,我的心跳一瞬加快了起来。 是两颗……是两颗虎牙! 那人对我的主动很满意,动作都放温柔了些,粗重的喘息声随着我的呻/吟声连绵起伏,混合在一起。 许久,他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我的唇,辗转去吸咬我的脖子,舔着我的耳垂,用舌尖扫着我的耳廓。 “沈衔……”我喘息着喃着他的名字,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头:“是你吗?是不是你来找我了?” 那人怔了怔,狠狠一口咬住了我的喉结,低声道:“被我干的时候不要想别的男人。”
“唔……”我下意识仰起头。 他似乎笑了一下。 “你放开我……”唯一的幻想被破灭了,我的一颗心坠入谷底。 我气愤的哭了出来。 气我的身体如此不争气,居然被个强/奸犯玩弄成这幅德行,真是下贱。 他温柔的吻着我,似乎被我的眼泪弄得不耐烦,压低了声音道了一句:“不要哭了,不想要你的眼睛了么?” 我吸了吸鼻子,委屈至极,心说:你他妈的一个强/奸犯还管上我了。 那人吻掉了我的眼泪,哑声道:“你乖一点,我不会让你疼的。” “滚……”我咬着后压根,恶狠狠道:“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轻轻笑了,四字道:“如你所愿。” 我所有的咒骂声,都成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啊啊啊……” “唔……”心脏一阵抽痛,我喘息急促,难受得皱起了眉,没过一会,心脏突然一抽,在他的折磨下,我坚持不住晕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躺在一张床上。 眼睛被蒙上了一层布。 布里面似乎裹有药草,药草味浓郁的钻进了我的鼻子里,冰冰凉凉的,敷着还挺舒适。 忽的,谁的指尖轻轻触碰了我的眼睛。 我心一惊,打开了他的手,低喝道:“你是谁?!” 那人似乎坐了下来,坐在床边上,戏谑道:“你怎么用x无情?几天前我们还做了的,几天后你就忘了我了?” “是你!”我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他抓起了我的手,烙下一个吻在我手背:“是我,你的男人。” “滚开!别碰我!”我挥开了他的手。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宝贝,你会后悔这样对我的。” 我讥讽道:“对,我会后悔,后悔不能一刀捅死你。” “真暴力。”顿了顿,笑道:“像只野猫一样,逼急了还会挠人。能驾驭你的,该有多大福气。” “关你什么事。” “我是你老公,自然要管。” “你给我闭嘴!”我愤怒不已,挥着双手在空中扑腾,想去打他,因为我现在是要一听到他声音我就能想起被他屈辱的时候。 “你算什么东西!我有爱人!我有爱人!” 一双温柔地手抓住了我狂躁的手,我那句滚还没说出来,陈医生细如流水的声音响了起来:“范元,情绪不要太激动。” “是陈医生?” “是我。” 我欣喜若狂的反拉住她的手,激动地道:“快!快报警!那个男的……他……”我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他在公共厕所强/暴了我。” 陈医生没说话,听她衣物摩擦的声音,她似乎转头看了一眼什么地方。 那男人无奈地声音响起:“别这样看着我……” 陈医生质问:“你不知道范元有心脏病吗?” “……”那人没说话。 我听得一头雾水:“陈医生你怎么还跟他聊起来了?他强/暴了我,他是个变态,你快报警啊!” 陈医生有点无语的样子:“范元……我觉得你可以在等等,等你眼睛好了在考虑要不要报警。” “我还考虑什么?”我气氛不已的甩开她的手:“难不成他还能是沈衔?!” “……”空气一下安静。 我愣了愣,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反应过来时,身体整个僵硬住了。 陈医生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踏着高跟鞋往外走去,道:“你们聊吧,我就先出去了。” 门被关上,陈医生走了。 我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心想:也是,听到我被人伤害,不第一时间报警,还在为强/奸犯说话。能因为什么? 脚步声响起,接着床往下压了压。那男人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 我道:“你是谁?” 他轻笑着,握起了我的手,带着我的手摸向了他的脸:“感受一下,我会是谁。” 我颤抖着手去抚摸他的五官,他的眼窝很深邃,鼻根高挺,鼻挺翘……嘴唇……下嘴唇有凹下去唇线……以及,下巴上的美人沟。 我鼻尖一酸,将手又颤抖的往上移了几寸,摸到了他的右脸上,确认是脸之后,重重一巴掌扇了下去。 是谁我不管。 送到手上了,不打一巴掌,都难解我被他屈辱之恨。 那人被我扇得扑倒在了床上,如具死尸一样,一动不动。我用腿踢了踢他,道:“给我滚下去。” “……”他没说话,也没动。 我疑惑的探出半个身子靠向他,侧耳去倾听,想听听这人是不是没动静了,还是昏过去了。 正这么想着,耳边传来一声低笑,我心叫不妙准备撤开,却被他突然扣住了腰,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 “混蛋!你放开我!” 我在他身下挣扎着,他却不以为然,非常无奈的吻着我,安抚着我,就像我是个撒泼小朋友一样。 双唇碰撞的暧昧,使我心跳不由得加快。 他一下一下啄着我的唇,哑声道:“怎么?还要装?” 我没有说话,只觉得很难过。 他将嘴唇往下移去,轻咬着我的脖子,低声道:“我和哥哥这么久了,哥哥会认不出我吗?” 我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咬得他闷哼一声,轻轻笑了:“在用力些,不够疼。” 我松开了他,侧过脸哭了,哭着骂他:“你特么混蛋……” “嗯。”沈衔附和的应我:“我是混蛋,是个让哥哥难过的混蛋。” “你去哪了……”我委屈的抱着他的脖子,低低抽噎:“你去哪了啊?我找你找得快疯了……” “被沈敷师送去新加坡了,睡了很久很久。”他也很难过,我能听到他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在梦里,哥哥一直呼唤我。所以我就很努力的醒过来了……” “沈衔……真的是你?你没有骗我吗?还是自己在骗我自己?”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没底,我怕他只是虚无的幻影,触及消失。 “是我,我回来了,我来带你走的。”他道。 “好……哪都行,求求你以后不要在抛下我一个人了。” 他动了动身子,将我抱了起来,往外走去,讪讪道:“嗯,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一切都结束了。” “沈衔……”我闭上了眼睛,靠在了他怀里。 “要去哪?”陈医生站在外边。 我的鼻腔里钻进来烟味,我知道她肯定在抽烟,但她以前从来不抽烟的,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很愉悦。 沈衔道:“去一个,没人打扰我们的地方。” 陈医生笑了,笑着问我:“我的病人不经过我的允许,要跟人私奔了?” 我低下头,喃喃道:“我的病……” 她接道:“好了。” “真的么?”我不可置信,甚至有些激动。 陈医生却笑得很开心:“你的心都回来了,还有什么病不能好?” “我……” 她似叹了一口气:“范元,走吧。你没有病,一直都没有……你是个好好的人,有病的我们。” 沈衔语气有些不悦:“陈医生……” 陈医生没在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我的脸,说道:“再结一次婚吧,这次,没有人再会嘲笑你了。” 我笑了,笑过之后,哭了:“嗯……” 沈衔对她道:“我们走了。” 她应了一声:“走吧,记得不要在玩什么刺激情/趣小游戏了。他心脏不好,你知道的。” 沈衔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抱着我,离开了。 半年后,我的眼睛好了,能看见他了,只不过比我想象中的,可怕多了。 我轻吻他脖子上留下的伤疤,那是烧伤的疤痕,很大一块,蔓延至胸口,如蜘蛛网一般,触目惊心。 他温柔地环着我的腰,小心翼翼地道:“害怕吗?”
我摇摇头。 他笑了,目光深情,笑得宠溺:“我倒想哥哥彻底瞎了,这样……就看不到这幅鬼样子了。” “这样也好。”我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哼哼唧唧着:“再把你的脸割上两刀,这样才不会有别的人看上你了。” 沈衔身体一僵:“这么无情?” 我没有答话,只是蹲了下来,在他目光灼灼的视线下,跪在了他的双腿前,占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