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里浮现出得逞的笑意,贺旭脚步一转,折了回去 。 . 熊白从贺旭口中得知了连环套是怎么个套法,浑身的血往头顶冲,气的快把后槽牙咬碎了。 那AB俱乐部是上周才建立的,为的就是提前准备好,时候到了就用,目的只是让血站AB型血告急,等老大抽血给他用的时候做手脚。 俱乐部几十条人命,就那么玩。 还有连环车祸里的其他车主,乘客,家属,毁了多少个家庭啊。 真特么是疯子。 熊白的脸上写满了悲哀跟愤怒,偏偏老大跟他一个血型,被人拿来利用,算计,才有了昨天那一出丧尽天良的祸事。 贺旭说,“那些人命轮不到你负责,你也是受害者。” 熊白心说,可我也不能完全撇开呀,这整个事件里面,我不能置身事外。 贺旭舔了舔少年干破的嘴唇,“别说话了,躺着吧,一会有你受的。” 熊白张嘴,任由他索取,气息乱糟糟的,“牛奶呢?” 贺旭吮着他的唇舌,“在我妈那。” 熊白震惊的把眼睛睁大,“你还有妈?” 贺旭满脸黑线,“我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 熊白声音软糯,“没听你说过。” 贺旭继续亲他,手指也不停揉着他的小耳垂,这次情势危急,不得不找严女士帮忙,手术相关的资源全是她的,条件是答应相亲。
不能让这小东西知道,不然一定得闹。 贺旭顿了下,会闹吗?万一不会…… 那他妈就心塞了。 . 熊白虽然是雇佣兵,但他干的是技术活,辅助,幕后,是个脆皮,他是佣兵团里年纪最小的,平时有血厚皮糙的战友们照顾,加上老大开小灶一样的保护,没受过什么难。 这次车祸伤的算很重了。 除去一些皮肉伤,两条腿的大腿部分都是粉碎性骨折,刀口三十多公分,麻药一过,就感觉有人拿小刀在割自己腿上的肉,一直割一直割。 打了止痛针还是疼的死去活来,眼睛就没干过。 熊白疼起来管不了贺旭做什么,说什么,他努力让自己快点睡过去,可他都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着,昏昏沉沉的,白天黑夜的一直在说胡话,说把我腿剁掉吧,我不要了。 那种遭罪的痛苦,到第四天才渐渐减轻。 熊白缓过来就有心思看贺旭了,这一看,他吓一跳。 印象里这家伙都是帅帅的,很有魅力,否则也不会让他在酒吧看一眼就想睡,现在眼睛很肿,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衣裤还皱皱的,非常邋遢,也非常的憔悴,整个人都显得老了好几岁。 “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换衣服?” 贺旭拿了个苹果,对着垃圾篓削皮,不想理睬。 熊白嫌弃的拧眉,“你好脏。” 下一秒他就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了。” 贺旭削苹果的动作顿了下,“新鲜。” 熊白看他眼底浓重的青色,忍住不顶嘴,“等我腿好了,我就好好跟你谈恋爱。”
贺旭手一抖,本来削的很好的果皮断了。 熊白自顾自的说,“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是没心没肺的人,但我不是,真的不是,我是孤儿,活到今天经历的多,看的很多,人生观就很单一化。” “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这次我住院,每次醒来都能看到你在旁边,那种心情,怎么说呢……” 他望了望窗外,“就踏实吧,好像以后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个人陪着自己,哎呀,我也说不清,反正你凑合着听听吧。” 难得正儿八经的害羞一回,可以说是表白了,结果半天都没得到回应。 熊白偷瞄桌边的家伙,冷不丁的跟他的目光对上,发现那里面是令他头皮发麻的欲望,而且还硬了。 “你你你,你不要脸!” 贺旭盯着少年通红的脸,一边用眼神干他,一边把上半身往后靠,西裤包着的长腿向两边打开,嚣张放肆,又性感。 然后……然后熊白也硬了。 卧槽! 熊白转开头不看他,呼哧呼哧喘了会气,“怎么你还不去卫生间?” 贺旭接着削苹果,“下去了。” 熊白不敢置信的想要扭头确认,“不是吧?你怎么做到的?不科学啊,平时你每次都弄我很久才好。” 贺旭一派淡然,“我跟它说,现在欠下的,过段时间你的小宝贝都会双倍补上。” 熊白,“……” 语气沉稳禁欲,说的内容呢?服了。 . 熊白无所事事的发了会呆,“贺旭,我想尿尿。” 贺旭说,“等我把苹果削完。” 熊白哼哼唧唧,“憋不住了。” 贺旭放下苹果跟水果刀,从床底拿出尿壶,动作熟练的一拉,一捞,修长的手轻轻托在底下。 熊白舒服了,脱口而出,“以前我骨折的时候,护工也这么照顾我。” 说完就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说,“我不是说你跟护工一样,护工那是工作,你是情义,我能跟你产生化学效应,跟护工就不会,刚才我心跳的可快了,砰砰砰的,不信你现在把手放上来感受感受。” 贺旭给他整理好了,“你现在有多少积蓄?” 熊白啊了声,“一千多万吧。” 贺旭说,“不够花?” 熊白一脸懵逼,“够花啊,我又不搞什么投资。” 贺旭嗓音低沉磁性,目光温柔如春风,“那以后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了。” 熊白被蛊惑了,“喔。” “不是,我接……”他一个激灵,“我找事情做不是缺钱,是让自己活得有价值点,我会的东西真的不多,你也是吧,咱干这一行,离开电脑就是白痴。” 贺旭嫌弃的看他,“只有你。” 熊白吐血。 贺旭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听见了什么,视线扫向床上的少年。 熊白瞬间接收到电波,“是不是我老大醒了?” 贺旭听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就挂断,对少年点点头。 熊白激动欢呼的情绪迅速冲到顶,却在要释放出来的那一秒瞥到贺旭一脸古怪,情绪又嗖地一下降落了回去,“不对啊,你怎么这个表情?” 贺旭说,“我朋友说他不应该这么快醒。” “哪里快了?”熊白烦躁的抓抓头发,“过去四天了都。” 贺旭洗了手回来,拿起没削完的苹果,“以他的情况,能不能醒都是个问题。” 熊白惊的小脸煞白,声音颤抖,“你骗我说他只是昏迷,没说别的,干嘛不跟我说实话?” 贺旭面不改色,“你现在生活不能自理,我说了,你能干什么?” “就算我什么都做不了。” 熊白红了眼睛,“你也要告诉我啊,小旭哥,谈恋爱不讲真诚的吗?” “真诚?”贺旭笑,“我给你的,远远比你给我的多,小白弟弟,你好意思用那两个字来职责我?” 熊白气的说不出话来。 贺旭将最后一块果皮削掉,把苹果递过去,“吃。” 熊白垂头,“不要。” 贺旭沉着脸,“那你还想不想听我说你那个老大的后续?” 熊白瞪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啃一口苹果,快速吃掉,示意他可以说了。 贺旭没理。 熊白又吃一口,看贺旭一眼,还是没回应,他气鼓鼓的继续吃。 直到熊白把一个苹果全吃掉,贺旭才开口,“他能醒,什么信念执念之类的,那些都建立在一副好底子上面,雇佣兵的身体机能异于常人,又经历过非人的训练,应该还有过改造。” 熊白的心思在瞬息间转了好几道弯。 贺旭摸了摸少年瘦了一圈的脸,“宝贝,我只是查了你在国外的经历,其他没怎么查,况且我想查也不一定查得到,你要对自己的技术有点信心。” 熊白抓住他的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别的倒无所谓,就是叔叔的事。 越少人知道越好。 就连他都为了不破坏跟老大叔叔之间的相处氛围,揣着明白装糊涂。 贺旭大力捏住少年的脸,“还在想什么?就这么不信我?蠢货。” 熊白吃痛的掰他手指,“你才蠢!” “我是蠢。”贺旭嗤了声,撤开手离开床边。 熊白揉着被捏红的脸颊,“我老大的后续呢?” 贺旭开门关门,背影冷漠。 熊白无语,那家伙才二十三,怎么就感觉已经进更年期了,他有说什么吗? 突然就甩脸色,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熊白在宽敞的病房里碎碎念,“什么改造,说的跟真的一样,不过是为了任务执行的顺利些,打了点针,用了点药罢了。” 都是些抑制人性的。 毕竟人是冲动的动物,任务期间,不必要的情绪不能有。 雇佣兵是团体出动,互相配合,一个人犯错,连累的就是一整个小队。 碎碎念了一小会,熊白长长的哎了一声,他这么每天一个姿势的躺着,很痛苦,又没办法。 一会等那家伙回来,问问可不可以把他那台笔记本拿到医院来。 叔叔不知道在哪,怎么样了,有没有东西吃,有没有水喝,吃没吃苦。 连环套背后的策划者人选,他心里有想法,只是没有合适的人可以讨论。 . 熊白虚弱得很,没等多久就睡着了,被噩梦吓醒的,他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病房的家伙,舔舔发干的嘴巴。 “我梦到你了。” 贺旭眼睛看着手机,“在梦里我把你先|奸|后|杀。” 熊白抽抽嘴,“不是,是我梦到你非说我能怀孕,要我给你生个小孩,就把我绑在床上,起早贪黑的弄我,还一边弄,一边摸我肚子。” 说着胳膊腿上起一堆鸡皮疙瘩,受不了的抖了抖小身板,“太……” 贺旭口中蹦出三字,“有意思。” 熊白,“……” 贺旭放下手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想给我生孩子。” 熊白面红耳赤,“我神经病啊?!” 贺旭目光戏谑。 熊白气恼地磨了磨后槽牙,“梦这个不说了,说之前的事,我知道这次要不是你,现在我两条大腿的大腿根以下就都切了,我老大也不知道在昏迷后会遭什么事,你的这份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这辈子一定那啥,结草衔环。” “矫情的话我不爱听。”贺旭拍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尘,“感激也别只是口头上说,做出点实际行动让我看看。” 熊白嘴角止不住的抽搐,那番话把他自己都感动到了,这家伙竟然一点都不领情,“我不是说了要跟你好好谈恋爱了吗?” “别等我认真了,你又不认真,建立在炮火上的感情,一场下雨下来就灭了。” 贺旭眼眸眯了起来,“原来你是怕我很快对你失去兴趣,不要你。” “谁怕……唔……” 熊白嘴被咬住,疼的他一个哆嗦,门外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他紧张地推推贺旭,护士来了! 贺旭把手从少年的病服里拿出来,给他理了理被子,像一个好哥哥。 进来的护士看到这一幕,也这样以为,“小帅哥,你哥哥对你真好,咦,你嘴怎么破了?” 熊白擦着嘴,“自己咬的。” 护士走到床边,“咬的有点狠啊。” 贺旭在她弯腰凑过去前把手伸过去,顺着少年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行为,“没事,小孩子嘴馋。” 护士察觉出他的意图,这几天见多了类似的,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时的怪异。 这对兄弟俩长得都好,跟明星一样。 弟弟在前几天的连环车祸里活下来是不幸中的万幸。 哥哥对弟弟的占有欲很强,不请护工,大小事都是自己一个人应付,第一天手忙脚乱,各种不耐,各种状况,第二天就很做的很好了。 . 熊白软硬皆施,贺旭都没答应给他把家里的笔记本拿过来,只给了他手机。 他上网搜了自己的伤情,腿要半年才能逐渐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