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后面突然传来声音,熊白吓得浑身一抖,他蹲下来,在草丛里找到罪魁祸首,一只肥嘟嘟的橘猫,用眼神杀它,“干嘛呢小伙计,你快吓死我了。” “谁在外面?” 伴随着一道动听的男低音,是门打开的响声。 橘猫嗖地一下窜跑了,熊白还蹲在原地,维持着那个姿势仰头,跟门口的俊美青年打了个照面。 “……” 我这是眼瞎了吗?不然怎么会在食人花这里看到我的money boy? 或者是看花眼? 熊白使劲儿揉揉眼睛,人还是那个人,没变也没消失,他傻了,颤巍巍的抖着手指过去,“nine,你,你你你,你就是食人花?” 贺旭闻言,瞬间从愣怔的状态里抽离,大步走向他,逆着光,面部神情模糊,只是粗乱的呼吸暴露了自己。 熊白撒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一条手臂从后面捞住,背上贴上来火热的胸膛,白皙的小耳垂被温润的触|感包围,熟悉的味道罩住全身,他腿立马就软了,忘了挣扎,也不知道出手。 贺旭拿走少年叼在嘴边的棒棒糖,放进自己嘴里,闭眼嗅着他身上的奶香。 “我的小金主,你都已经找上门了,还跑什么?” 熊白羞怒的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迅速且灵活的跳开,瞪着水润的大眼睛吼叫,“混蛋!你骗小爷!” 贺旭将少年矫捷的弹跳力收进眼底,没露出异样,不徐不疾的问,“我骗你什么了?” 熊白气的眼睛都红了,“你根本不是money boy!” 贺旭咬着棒棒糖,眼眸深邃如海,“宝贝,那天在酒吧里,你一开口就问我多少钱一晚。” 熊白脸上的表情凝结,好像,貌似,还真是。 离了电脑,他有时候会很迟钝。 现在知道了真相,倒着往回想,发现这家伙身上的漏洞多成马蜂窝了。 妈蛋! 熊白咬牙切齿,“那你怎么不解释?” 贺旭一步步朝着他的小金主走近,“以前我被人那么搭讪过,以为你也那样,但你可爱,尤其是眼睛,水灵灵的,被你看一眼我就硬了,你要我跟你走,我没理由拒绝,那晚你让我很满意。” “所以后来你找我的时候,我才会出来见你,事后你给我钱,问我有多少顾客,让我别跟其他人了,你说你要包了我。” 说到这里,贺旭看傻瓜一样看他,戏谑又带着明显的宠溺,“我才知道你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卖的。” 熊白脸涨红。 “当初我是去酒吧放松的,碰到你是意外的惊喜,我们的身体默契度很高。” 贺旭眼神实质化的扫描少年全身上下,“我对你食髓知味,如果作为一个卖的可以被你叫出来干你,我不介意。” 他似笑非笑,“况且,每次一见面我就要忙着伺候你这个金主,也没机会聊别的,难得的一次聊天是上次,我说我想跟你试着交往,你跟我说拜拜。” 熊白的关注点偏了十万八千里,他想的是,这家伙首先是颜符合他的口味,然后是身材,胸肌,腹肌,公狗腰,大长腿,齐全了,之后是技术好。 他就是跪在了最后一个上面。 技术好等于经验丰富,又等于经常猎艳。 原先他把人当money boy,理解成是一份工作,人生在世,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生活不易,都是为了生存,职业不分高低贵贱。 这会发现不是,那想法就说不通了。 虽然自己也不是纯情的,在国外很随性,可只要一想到这家伙不知道弄过多少人,心里还是跟堵了团棉花似的发闷。 有些像是……嫉妒。 熊白用力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下来。 什么闷不闷的,不可能,嫉妒更不可能,这都不关他的事。
现在知道食人花是谁了,长什么样也看了,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 熊白垂下长长的睫毛。 贺旭停在他面前,捏住他精致的小脸,“要哭了?” “谁要哭了,你才哭呢,”熊白拍开脸上的大爪子,软糯糯的声音没什么气势,“滚咯!” 他呵呵呵,“哎呀我忘了,这是你的地盘,我滚,当我没来过,拜拜了。” 贺旭再次捏他的脸,逼迫他抬头。 “松手。”熊白脸被捏的生疼,他没还击,只是平平静静的陈述,“你打不过我。” 贺旭也不试探,之前的那一下弹跳已经让他有了评估,“能干你就行了。” 熊白,“……” 贺旭把棒棒糖塞回少年嘴里,在他柔软粉嫩的唇瓣上面咬了一口,“你也骗了我。” 熊白嘎嘣嘎嘣吃掉棒棒糖吐出塑料棍,坚决不认,“放屁,我没有!” 贺旭摸他的银发,动作轻柔单纯,眼里却有一片欲海在翻涌不止,“先进来。” “我才不干!”熊白掉头就走。 “不干也得干。”贺旭低沉的笑了声,直接把他扛进屋。 . 周易电话打过去时,熊白正趴在凌乱的床上哼哼唧唧,眼睛红红的,嘴巴不但肿了还破了,身子就更不用说了,可怜得很,像一只被人蹂躏过的小玩偶,他攥着手机,慢吞吞挪进被窝里接电话。 “老大,你还没睡啊。” 周易听他说话很哑,眉头就皱了起来,“你在哪?” “食人花那呀。”熊白蔫了吧唧的唉声叹气,“一言难尽,回去再跟你说。” 周易眉头皱的更紧,“怎么回事?” 熊白感慨万千,“哎,他就是我回国后找的那个money boy。” 周易,“……” 旁边的王于漾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也是一阵无语。 可真够巧的啊。 不过,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好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孽障……不对,是孽缘,孽缘,回去说回去说,老大你快睡吧。” 熊白挂电话前说,“我会想办法把那家伙拉到我们阵营里来,不行的话……不会不行,先挂了。” 被子冷不丁的被撩到一边,熊白匆忙掐断电话,气鼓鼓的瞪眼,“干嘛干嘛?偷听是不是?” 贺旭将一把枪丢少年身上。 熊白瑟缩了下手脚,冰的,他把枪丢开,重新用被子裹紧了自己,期间牵动到酸痛无比的腰部,弄得他频频抽气。 贺旭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怎么,不是打算一枪崩了我?” 熊白瞥他一眼,赤着冷白色的上半身,黑色的长裤没系皮带,裤腰松垮垮的,隐约可见性感的人鱼线。 再往上是线条分明的腹肌,漂亮的胸肩跟宽背。 熊白吞了口唾沫。 贺旭隔着被子拍他屁股,“还想要?” 熊白发出一串软绵绵的叫声,“疼疼疼。” 贺旭掐他两下,“你每次这么说的时候,都吃的最开心。” 熊白控制不住的溢出几声哼哼,疼又舒服,这家伙把他睡透了,对他了如指掌,妈的,气人。 他企图找回一个金主的尊严,“要你管啊,你把我伺候好就行,我是你主子,你是仆人,仆人!我们是主仆关系!” 贺旭额角挑起一根青筋,有次少年衣衫半脱的后仰在座椅上面,腿架在两边,摆出毫无保留的姿势,笑眯眯的对他勾手“快来伺候你的主人”。 那一幕刺激到了他的所有感官,他失控了。 之后少年就玩上了,他也很配合,主仆就主仆,颇有一番情趣。 熊白的表情不自觉变得复杂,“你不想承认?” 贺旭不咸不淡的来一句,“你不是早就跟我拜拜了?” 熊白脱口而出,“是你要跟我谈恋爱,我才跟你拜拜的!” 房里静了下来。 熊白偷瞄床边的人,发现那张把他迷住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又惊又怕,还有点后悔,乱糟糟的,心里就委屈上了。 这个家伙之前每次都是先把他伺候舒服了,再轮到自己。 今晚就只是一个劲的变着法子折腾他,像磕了药的疯子,亢奋激烈的可怕。 马甲被他扒了,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原来还送他镶钻的内裤,送他一百零一朵玫瑰花呢。
熊白鼻子发酸,“你走开。” 贺旭纹丝不动。 熊白推他的大长腿,上手就偷偷摸了把,嘴上还在说,“走开走开。” 贺旭怒极反笑。 熊白看他扶额笑了起来,不禁抖了抖娇小的身板,“你有病!” 贺旭一边震着胸膛笑,一边慢条斯理的解开裤扣。 熊白被他从被窝里捞出来,叼住耳垂亲吻的时候就已经举手投降,根本不可能对他动手。 . 房里的哭声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变成呜咽。 熊白哭唧唧的趴着,不想动也不想说话,浑身骨头都在叫苦连天的喊累。 “我没想到小白兔是你,”贺旭靠在床边,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摸着少年肩颈,“宝贝,你总能让我惊喜。” 熊白皱了皱鼻子。 干他们这一行,比起现实世界,会更喜欢程序网里的世界,自由又隐秘,技术登顶的藏的极深,除了自爆,就是千万分之一的失误。 譬如贺旭这次。 网站自毁的时候他正在清理烟灰缸里的烟头,没及时溜走,让熊白成功捡了漏。 熊白是这段时间都在跟他较劲,这几天更是二十四小时盯着,才能在他疏忽的刹那间就抓住了他的尾巴。 “你的食人花那么牛逼,肯定早就知道我了。”熊白操着哭哑的嗓子说。 “虽然我确实牛逼,但我是真不知道你。” 贺旭捋了捋少年汗湿的发丝,“我刚锁定莲花小区,你就已经找过来了。” 熊白得意洋洋,“比我还是差点儿。” 贺旭的脸一抽,“对。” 熊白把手搭到他腰上,揪住他一块肉拧紧,“为什么要替孙成舟那老变态做事?” 贺旭“嘶”了声,没挥开少年的手,“他找到我,给的酬劳很可观,就这样。” 熊白拧的更用力,“你这是助纣为虐,散尽天良!” 贺旭掐了烟丟地上,将少年拽起来摁在胸口,一脸坦然,“我只是给孙成舟做了几个防护网。” “只是?”熊白又挠又咬,“你还攻击我呢!” 贺旭警告的在他腰上按按,“老实点。” “我攻击你,不是因为孙成舟,是你用大白兔破坏我的程序,激起了我的挑战欲。” 熊白撇了撇嘴,“反正你三观不正。” 贺旭嗤笑,“你就正了?” 熊白心虚。 做雇佣兵,一向都是拿钱办事,认钱不认人,三观就…… 贺旭的语调平平,“你查孙成舟,周家长子,林家继承人,国外的那个网站,还频繁出入警局的安全网,查刑警队长梅月。” 熊白不奇怪这家伙清楚自己在程序网里的行迹,仅仅是同行不可怕,可怕的是技术水平相差极小,几乎持平,随时都有可能被压。 对立关系的话,就很烦了。 熊白胡思乱想着,听见头顶响起一声,“查人体实验有关的东西,不是为的钱?” 他翻白眼,“当然不是。” 贺旭在少年的耳边流连,“那是为的什么?” “我是为了……”熊白一个激灵,“不是,我干嘛要告诉你?” 贺旭没得到答案,也没露出失望的情绪,似是随便找的话题。 熊白眼皮有点想要打架了,“你的真名叫什么?” 贺旭反问,“在问这个问题之前,为了表示诚意,你是不是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熊白撑着他胸膛仰头,哼道,“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现在你在我这里已经藏不住了,查到你祖宗十八代就是分分钟的事。” 贺旭送他两字,“一样。” 熊白一脸血的瞪过去,贺旭捂住他湿漉漉的眼睛,“再看今晚就别睡了。” “……” . 两人前后往外掏了掏底,一个十九岁,一个二十三,心理年龄差略大。 相同点有两个,一是,他们都在计算机领域算得上天才。 二是,名字都是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