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撒娇[穿书]——公子于歌
公子于歌  发于:2019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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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太太走的时候顺便就把卧室的门给合上了。

  同样的房间,门一合上,却立即变了味道。

一间房,两个人。

宋琛立在床前,见赵近东迷茫但坚持地看着他,好像一个中了迷药,但强撑着精神要誓死守卫清白的可怜人,就差凶悍地喊:“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了。

  宋琛忽然生出一种抖S的气势来,居高临下看着赵近东。

  赵近东的眼神叫他热血沸腾,连刚才写的眼泪汪汪的事都忘了。

  他就走到床前,恶魔一般说:“哎呀,喝醉啦。

”  这叫赵近东想起了他们结婚的那一晚。

  那一晚上,他也喝多了酒,被架回来的。

宋琛却扔在外头应酬,半夜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却拎了一只鹰。

  婚前突然对他百般讨好示弱的宋琛,那一晚拎着笼子进来的时候却带着他最熟悉的恶毒嚣张神色,一身黑色西装,皮鞋锃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扯开了领带,在床前坐下。

  笼子里的那只老鹰扑腾的厉害,极为凶残,撞的笼子一直响。

  大概是喝多了酒,赵近东心里又毛又燥,他坐起来,就听宋琛用这样的语调说:“哎呦,喝醉了。

”  让他熟悉的,从少年时期便给他阴影的一张脸,拖着他一向欠虐的语调。

  熬鹰,又变态又让人兴奋的驯化过程,逮住最野蛮凶残的鹰,与它对峙,不给它吃不给它喝,更不让它睡觉,熬到它彻底崩溃,满嘴满爪的血痕,一只自由桀骜的老鹰被打垮,从此变成了一个温顺的灵魂。

  赵近东知道,在宋琛眼里,他就是那只不听话的鹰,宋琛立志要驯服他。

  但是宋琛够变态,却不够耐心,他迫不及待要快点驯化那只老鹰,那只老鹰却被他折腾死了。

老鹰临死之前啄破了他的手,流着血。

  宋琛忽然暴怒,将死了的老鹰扔在地上用脚踹,像个疯子。

  宋琛的确像个疯子,外头的人看他光鲜漂亮,性子有趣,只有和他生活过的人才知道他有多让人受不了。

  乍然想起这些,赵近东便抿紧了嘴唇,眯着眼看他,也不说话。

  可怜见的。

  宋琛伸出手来,赵近东的胳膊立即动了一下,似乎要拦住他,宋琛就说:“你就这么躺着?还洗澡么,还是直接睡?”  赵近东说:“不……不要……”  居然结巴了。

  “你……你管……”  赵近东说。

  哇,他都不知道赵近东喝醉了酒说话会结巴!  宋琛忍住笑,故意板着脸说:“那你也不能就这么躺着啊,我给你脱了鞋你到被窝里去躺着吧。

”  他说着就要弯腰,赵近东腿一抬,手依旧挡着他,自己蹬掉了鞋子,露出里头黑色的袜子。

  “袜子脱么?”宋琛竟然有点兴奋。

  赵近东没说话,直接扯起被子盖住了身体,喘着气平躺下来,看着他。

  宋琛就在床边坐了下来,想着自己还要不要趁人之危调戏一下。

  转头看向赵近东,却见赵近东盯着他看。

  赵近东迷迷蒙蒙地发现,宋琛的眼睛还是红的,好像又是刚哭过的样子,嗓子也是哭过的那种潮湿喑哑。

  他最近怎么总是露出这种样子来,是要有新的花招了么?  从小到大,宋琛真的如恶魔一样,他折磨人的花招数不胜数。

  硬的不行,是要来软的了吧?  可惜他早已看透他了。

  宋琛就爬到床上来了,在赵近东身边趴下,看着他,活像一个小流氓。

  他还故意露出几分挑衅和调戏的神情来,拖着那欠干的声调,说:“怎么喝这么多呀。

”  赵近东一喘气,忽然抓住了他,一把将他按在身下。

  他又高又壮,宋琛被突然压在身下,只觉得要被压个半死,心跳却又快,睁着一双受惊的眼。

  赵近东心里总算是好过了一点,喘息带着浓重的酒气,熏得宋琛面红心热。

  赵近东的眼神却是凶狠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低下头来。

  我曹。

  我曹!  这是要亲他嘛???  宋琛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只觉得整个身体都麻了,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他的初吻,就这样来啦?!  他就闭上了眼睛,睫毛都在抖。

  然后却不见赵近东亲过来,他又重新睁开了眼睛,见赵近东脸色鄙夷,手指头摩挲着他的下嘴唇。

  用的力有点大,像是要把他的嘴唇给搓破一样。

  “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他带着醉意问,语气却是凶狠的。

  他说完却从他身上翻了下去,带着鄙夷。

  原来只是要嘲弄他。

  宋琛面色通红,紧紧抿着嘴唇,忽然一个翻身,就转下为上骑到了赵近东身上,对着他的嘴巴就亲了下去。

  嘴唇接触的瞬间,赵近东的身体几乎立即就震了一下,刚要伸手,就被宋琛凶狠地按在了床上。

  宋琛啃了一下他的嘴唇,说:“这就是我想要的。

”  够了,够了,他的勇气也只够如此了。

  他激动的厉害,也紧张的厉害,从赵近东身上翻下来,跳到了地板上。

赵近东却发了怒,直起身就要拽他,但醉了酒的身体不听使唤,又倒了下去。

  他低估了宋琛不知廉耻的程度!  宋琛面色通红,快步朝洗手间走,他只感觉胸口逼着一股气,就要炸出来了。

  快步到了洗手间,他将洗手间的水龙头打开,在哗哗啦啦地水声中猛地喘息了出来。

  他真的好稚嫩啊,宋琛是他写出来的人,而他也只敢在写作的时候,才敢放肆自己的欲望。

  宋琛在马桶上坐了半天,却还在一直回味着刚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

  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啊,赵近东这样看起来那么硬朗冷峻的人,嘴唇也是热的,软的。

那唇齿间的酒气,他只沾染了一点,仿佛也要醉了。

  初吻竟然是强吻,他也是够强悍了。



  赵近东强撑着精神在床上躺了半天,终究还是抵抗不了醉意和困意的侵袭,就那么睡着了。

  宋琛洗完澡以后穿着睡衣出来,坐在床边静静看着。

  他是真的心动了。

他好喜欢赵近东。

眉眼,下巴,以至于个人气质,都是他的理想型。

  他如果能拥有这么一个好老公就好了。

他抿着嘴唇想,掀开被子,在尽可能靠边的地方躺下来。

  外头还有雨声,这样的秋夜很容易入眠,他却失眠到了凌晨,看了大半夜的兰花。

  床头的那盆永怀素,和兰花灯放在一起了,迷迷糊糊的时候,都分不清哪个是永怀素,哪个是灯。

  秋雨时节,最容易让人贪睡,就连一向自律的赵云刚都起晚了。

  但赵太太却按时按点起来了,虽然关心儿子们的性生活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尴尬,但她真的很好奇昨天晚上宋琛和赵近东到底有没有怎么样。

  起来以后就先去三楼听了听动静,见宋琛他们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片,便下楼来了。

  陈嫂说:“太太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  就连她和王妈都起晚了,今天太冷了,庄园里的树叶一晚上落了好多,地上都铺了一层,雨已经停了,天色却还阴沉,园丁们正在忙着扫落叶。

  赵太太穿着运动服先绕着庄园跑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特地绕到小池塘那边,朝三楼看,见三楼的窗帘还紧紧闭着。

  白天也紧闭的窗帘总是容易叫人遐想。

有一片落叶落到了赵太太头上,她拿下来扔在地上,自言自语说:“我这容易么我。

”  赵太太觉得自己每天都操碎了心。

  小琛在庄园里的花房培育了很多花,家里插的花每天都是从这边拿的。

赵太太以前不懂花,如今几乎各色的花也都认识了。

她到了花房,采了几朵洋牡丹。

  她首饰爱华丽的,比如翡翠,颜色越重的她越喜欢,因为怕别人说她暴发户审美,花她都喜欢素净的,洋牡丹又小巧又洁白,和她偏好浓烈的衣服首饰很搭配。

  不过今天或许是宋琛他们两口子的好日子,家里光摆这种白色的花也不好,她就又溜达了一圈,采了几朵娇艳多姿的洋桔梗。

  雾气蒙蒙的早晨,她捧着一大把花丛花房出来,心情都是好的。

  赵近东喝多了酒,今天起晚了,醒来的时候脑子瞬间清醒,转头往旁边看,却见宋琛已经不在床上了。

  宋琛昨天晚上心猿意马想了一晚上,觉得自己现在处于一种虐文的危险当中。

  不行,他得赶紧写一篇小甜文才能安心。

  赵近东起来以后,先去浴室洗漱,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刚到了客厅,就听见宋琛在笑。

  又是那种很温吞又很骚气的笑。

  赵近东皱起了眉头,走到书房门前,又听见宋琛在捶桌子。

  哎呀呀,哎呀呀,怎么这么不好意思啊!  以前他也不是没写过小甜文小黄文的,怎么如今写起来,这么不好意思。

不行不行,他实在写不来现实中存在的人物。

  “赵近东一把将宋琛推到墙上,来了个强势霸道的壁咚……”  天哪,太羞耻!  宋琛觉得自己写不下去了。

现在的所谓宋琛和赵近东,已经不是只存在于他小说里的人物了,而是活生生的人,这样写真实的人,他写不下去,太变态啦,虽然很像变态的宋琛会干的事!  他写的这篇文,更像是《离婚》的同人文,叫《赵近东和他的恶婆娘》,这本是实实在在打着恶的名义在卖乖,打着离婚的名头到处撒糖!倒是符合他小号的笔名,真的是捂脸偷笑。

  写的时候脑子里总是想着昨天的强吻,已经过了一夜,那触感仿佛却更明显,灼着他的灵魂。

宋琛写的脸上发热,决定歇一歇,于是又点开了《爱人老了以后》,打算换换口味。

  虐一会,甜一会,可能也就没那么伤心,也没那么羞耻了吧?也或许他该把这份甜蜜匀给《爱人》一些,苦涩中添加一点甜。

反正《爱人》这篇文,也该到了玻璃渣中掺糖的阶段了。

  赵近东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宋琛了。

  不过反过来想想,既和他从前很不一样,却又非常合乎他的性格:宋琛本来就是个神经病!  他今天不想看到宋琛。

  他要忘掉昨天被强吻这件事。

宋琛就是个疯子,他就当是被疯子咬了一口。

  赵近东就出了门,刚到了楼下,就看见了跑步回来的赵太太。

  赵太太捧着花笑眯眯地上楼来:“老二今天起这么晚呀。

”  赵近东说:“昨天喝多了。

”  “以后少喝点。

”赵太太难得和气安慰他。

  赵近东点点头,就下楼去了。

  他们俩关系一直一般,赵近东对她不冷漠,但也不热络,算是维持了基本的体面。

赵太太也不指望从他脸上看到什么异样,只是看到他嘴唇上侧红红的,似乎带着一点伤。

  她心里一动,于是便去了三楼,正要敲门进去,就见宋琛眼睛红红地出来了。

  哎呀。

  哎呀。

  赵太太心里一喜,有戏。

  她佯装不知,笑着问宋琛:“我正要进来看看你呢,昨天老二喝醉了没闹吧?”  宋琛说:“没有。

”  宋琛觉得自己写完这篇虐文以后,以后尽量不写虐文了。

性情中人,他真是脑补一下都要鼻酸。

他还是适合写甜文,写了心情都会好。



赵太太把手里的洋桔梗给他,便说:“老二今天看着春风满面的,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  “是么?”宋琛说,“我早晨起来都没看到他。

”  他说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洋桔梗。

  以前穷,很少买花,养的花也都是茉莉,多肉这些东西,如今见了形形色色的花,发现花真是这世上最美丽的东西,看到就叫人心生喜悦。

那一捧洋桔梗还挂着水汽,白色的花瓣泛着雾气一样的红,像是胭脂蹭在上面一样。

  “他刚走。

”赵太太笑着说:“把花插上去吧,老二喜欢这个花呢。

”  “是么?”宋琛倒是不知道。

  “你看你,一点不上心。

”  花这个东西,特别喜爱的或许不多,但讨厌花的绝对也是少数,赵家所有房间都少不了插花,公共区域一般都是放王妈她们做的插花,几种花搭配在一起,大气华丽,搭配精巧。

但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则一般都是单放一种花。

既然有这么一样摆设,每个人就都有自己的选择。

  比如宋琛最爱花,尤其爱昙花,其次是兰花,她爱洋牡丹,因为素净,名字又富贵,赵宝涛爱玫瑰,符合他红红火火的审美,赵近东则比较喜欢洋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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