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贵公子潜伏在身边[重生]——星之眷族
星之眷族  发于:2019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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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浪倏地睁开眼睛,疾步走到落地窗前向下望去,果然看到甄耀明和几个手下围在露天泳池边,指着水里什么东西嬉笑。

  露天泳池积了一冬的雪水,现在刚刚开春,甄浪还没来得及找人清理。

  他恍惚看到水面上有个黑影载沉载浮。

  甄浪还在怔愣中,就看到顾润宁的身影突然撞进视野,他从远处疾步奔来,越过众人,身手矫捷地跳进了水里。

  漆黑如墨的水面上,两个人影起伏攒动,顾润宁拖着那个黑影急速向岸边游去。

  甄浪完全清醒了,他随手披了一件外衣就飞奔下楼,迎着沁凉的夜风向泳池跑去。

  甄浪到时,顾润宁已经把落水那人拖上了岸,那人躺在泳池边的浮雕瓷砖上一动不动。

  顾润宁跪坐在那人身旁,双臂绷直,手掌交叠按在那人胸廓上,用力按动几下后又俯身向那人嘴里吹气,甄浪知道那是在做心肺复苏。

  那人浑身湿漉漉的,上身是醒目的豹纹短皮草,外套敞开着,里面一件黑T上缀着毛边和破洞,露出来的大片颈项间错落交织着好几条项链。

  T恤下摆向上翻起一块,露出一截劲瘦柔韧的窄腰,下身一条紧身皮裤包裹着笔直匀停的长腿,看装扮酷帅十足,颇有些朋克风的狂野。

  甄浪想帮忙,伸手拂去那人黏在脸上的额发,头发被拨开后,一张年轻俊美的脸露了出来。

  甄浪跟顾润宁同时怔愣了一瞬,这张脸跟躺在甄浪房间里的少年纤毫不差,如出一辙。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眼前的男孩看上去更健朗一些。

  眼梢处浅浅的眼线被水晕开,像一抹烟熏,映着苍白如雪的肌肤,妖冶而迷人。

  少年正在濒死的险境,顾润宁手下动作没有半分迟缓,心脏却蓦地漏跳了几拍,眼前这人从长相到打扮,俨然就是他的“小豹猫”,这样离奇的事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连番上演。

他怀疑自己身在梦境。

  顾润宁一向有医生的沉稳,此时心中掠过一阵慌乱,手心出汗,生怕他的“小豹猫”惊鸿一现之后,就会匆匆陨落。

  直到他头上沁出额汗,豹纹少年才终于醒转。

  男孩猛地侧过头,呛出一口水来,然后眼神迷离地望着对他施救的俊雅男子。

  与少年四目相接,那感觉十分玄妙,顾润宁不禁心中一荡。

他跪坐在少年身边观察了一会儿才缓慢起身,站定后,冷厉的视线像刀锋一样刮过围观的几人,旋即锁定了目标。

  他径直走到那人面前,眸中怒火一炽,下一秒,只听一声肉搏的顿响,甄耀明应声倒地。

  顾润宁打完人,心情痛快了不少,转身走到甄浪身边,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歉然道:“不好意思,打了你表弟。

”  甄浪将“打得好”三个字强自忍下,只对好友涩然一笑。

  顾润宁在甄浪耳边低声说:“你家差一点就成了凶宅,作为朋友我劝你早下决断。

”  甄浪默然点头,不用顾润宁说,他在看到那人满脸伤痕时,就已经下了决断。

  顾润宁出手迅捷,过了半天甄耀明才感觉自己脸上泛起一阵热辣灼痛。

  他知道顾润宁是谁,也知道顾家和甄家是世交,人家是大富大贵的豪门联盟,他是皇帝家的穷亲戚,甄耀明忍着气没敢吱声。

  陆可燃身形摇晃着从地上爬起来,默然望着眼前的众人。

  他们中有蓝头发的,有银头发的,还有金灿灿的杀马特和莫西干,陆可燃有些恍惚,不知自己怎么招惹上这样一群奇葩。

  陆家老二向来不怂,他辨别出谁是leader,踉踉跄跄走到那人面前,勾着内眼线的深邃眼瞳直直瞪视着甄浪,虽然刚从鬼门关前徘徊了一圈,但灼灼的眸光却不带一丝惧意。

  “我哥呢?”  甄浪回视着他:“你叫什么?”  看来人这身夜店装束和英气灼灼的眼神,甄浪心中已有猜测。

即使是相似的五官,他也确信自己不会认错,他深爱的清冷少年并不是眼前这位。

他只是讶然于他还有个孪生弟弟。

  陆可燃一双黑琉璃一样的眼睛闪着凛冽寒芒,他厉声说:“我是粉雪的Leo,我是陆可燃。

你们要找的,是我吧。

”  “你是陆可燃?”自从少年出现,他就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搞错了一件事,听到这句,不禁有些怔然。

  “我是陆可燃”,另一个少年也如是说,声音还回荡在甄浪耳畔。

  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两个人却判然有别,一个清雅,一个凌冽,一种颜色,两种风骨。

  甄浪还在发怔,就看甄耀明捂着脸急急凑过来,大声喊道:“哥,你离他远点,这小子是个炸毛!”  甄耀明酒醒了大半,他确实是好意提醒。

只是,他忘了,刚才少年质问“他哥在哪儿”时,他曾大声叫嚣“你哥被我哥睡了”。

  陆可燃正愁不知他哥是谁,甄耀明那声“哥”刚一出口,少年眼中厉芒闪现。

  下一瞬,甄浪眼前一花,一个裹挟着劲风的拳头,闪电一般凶猛挥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甄浪那张颠倒众生的帅脸上。

第15章 你脸疼不疼?  猝不及防的一记重拳,结结实实打在甄浪脸上,将甄浪打得一个趔趄,退后了一步。

  少年一拳还没有解气,眼神凶狠,气势凛冽,就势飞扑上来,还想再度挥拳。

  郑耀明等人作为安保人员,看到总裁被打,赶紧围上来,七手八脚架住少年。

  少年身材劲瘦,手脚修长,又刚刚呛水窒息,原本并不是这几个安保人员的对手。

  但自从听到甄耀明叫了甄浪一声“哥”以后,少年就像一头发了狂的小兽,身后腾起一簇暴怒的火焰,不知从哪儿绞出一股蛮力,连这几个膀大腰圆的的大汉合力施为,一时间也制不住他。

  三五个人一个从身后抱住陆可燃的窄腰,两人从旁侧反剪着陆可燃的肩膀,费了好大劲才堪堪把暴怒的男孩按住。

  男孩虽然一时挣脱不开,但半点屈服的意思也没有,生生提着一口气,亮晶漆黑的眸子像某种野生动物瞪视着天敌,恶狠狠地瞪着甄浪,嘴里一刻不停,各种难听的词汇连珠炮一样脱口而出,词汇量之丰富,半天不带重样,令人惊叹。

  什么“淫.魔”、“变态”、“死基佬”、“牲口”,看到甄浪的蓝头发,甚至还想到了“妖孽”和“阿凡达”,愤怒的气焰隔着两米远都要喷到甄浪脸上了,凶恶的眼神几乎要吃人。

  甄浪合理推测,要不是有人拦着,这家伙估计已经飞扑过来,徒手生撕了自己这个“睡了他哥哥的淫.魔”。

  甄浪一夜未睡,又挨了陆可燃一记重拳,现在听着少年咬牙切齿的嘶吼,脑袋里嗡嗡直响,觉得自己就像掳走人家哥哥的妖孽,被人打上门来。

  他想解除误会,无奈少年情绪太过激动,张牙舞爪,抵死挣动,一副要冲破重围,手刃仇人的凶狠样子。

  少年的骂声太过难听,甄耀明觉得他保安队长颜面扫地,趁着混乱,冷不防一手抓住男孩的黑发,猛地往下一压,一个膝撞狠狠顶进少年小腹。

  他下黑手的本领,是拆迁队时代多年锤炼而来,行云流水,猝不及防。

  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陆可燃闷哼一声,膝弯一软,半跪下身,疼得半天说不出话。

  顾润宁紧盯着少年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刚想过去,就见男孩缓过来一口气,不知从哪里绞出一股蛮力,竟然从三名大汉手下挣脱出来,径直扑向甄浪。

  那架势,好像今晚不杀了甄浪决不罢休。

  那几个安保人员也不是混饭吃的,虽然他们的头儿估计要凉了,但是安保队不能凉,要是这么多人在场,还让总裁被打,他们明天早上估计真要卷铺盖走人了。

  事关饭碗,这三个人奋力冲上去,在陆可燃的拳头招呼到甄浪的前一刻,再次将男孩制住,生拉硬拖给拖了回去,狠狠按跪在地上。

  甄耀明见手下制住了少年,想旧计重施给男孩狠狠一记膝撞,刚有起势,就被甄浪和顾润宁同时喝住。

  顾润宁走到少年身边,单膝跪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用平静朗润的声音一字一字清晰道:“你哥没事,你可以放心。

”  顾润宁亮银色的头发还挂着水珠,提醒着少年,是谁跳下冰水救他。

  他长睫颤了颤,望着眼前的俊雅男子,莫名就觉得这人的话值得相信。

  少年全身绷紧的力道松懈下来,微有些颓然地撑住地面,深深喘着气,他一天未曾休息,喝了一夜酒,回到家又疯了一样找他哥,担惊受怕又挨了几轮拳打脚踢,还差点溺水身亡。

  刚才为了挣脱桎梏,已经拼尽了全力,此时已然是强弩之末了。

  陆可燃想喘匀了气再起身找他哥,摇晃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全身脱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顾润宁第一时间扶住他,检视了一下少年的体征,确定他只是力竭,一手环肩,一手抄到膝弯下,轻轻松松将人打横抱起。



  他抱着陆可燃向甄宅大门走去,途中路过甄浪,看到好友高高肿起的半边脸,不禁忍俊,半开玩笑半安慰道:“挨一拳就挨一拳吧,谁叫你偷亲人家哥哥。

”  甄浪脸上一讪,又听好友意味深长地叹息道:“还好我没睡,要不然,这一个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甄浪心中一凛,瞥了一眼顾润宁怀中跟那人如出一辙的年轻面孔,泳池里的冷水把男孩削薄的唇瓣冻得冰白,担忧地问:“他没事吧?”  顾润宁淡淡道:“没事,累昏了而已。

”  甄浪揉了揉被少年打得酸痛的下巴说:“阿宁,今晚拜托你照顾他了。

”  顾润宁点了点头,正要走。

  甄浪又恳切道:“你小心点!”他知道顾润宁身手不凡,但还是担心好友会在睡梦中,被这个炸毛小子暴起伤到。

  看出甄浪在担心什么,顾润宁狭长温润的眼睛微微一弯,笑道:“放心。

”  顾润宁走后,甄浪转身望向甄耀明,脸颊上的伤在看到甄耀明那张油光锃亮,泛着两团酡红的脸时,更痛了。

  经历了刚才一出闹剧,甄耀明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就算再没脑子,在看到陆可燃那张脸和那身豹纹行头后,也大致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事情很明显——他抓错人了!  不但弄错了人,还打了他哥的心头宠,害得他哥被心头宠的弟弟狠狠揍了一拳。

  甄耀明在甄浪其寒如冰的逼视下,越发心虚,颤声问:“那个……哥……你脸疼不疼?”

男孩枕着甄浪的肩膀,认真听他慢条斯理地讲话,眼神深邃得像静寂的湖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说:“阿浪,你发誓那个送我猫的人,真的是你。

”  甄浪不明就里,垂眸去看男孩的眼睛,发现他正深深回望着自己,一脸郑重肃然,便举起三指,认真说:“那个人真的是我,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陆可煜轻笑了一声,垂下眼眸,抿了抿唇,才轻声说:“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一直记得那个人吗?我一直记得他,记得他给人的印象,记得他穿什么衣服,是因为……”  甄浪背脊突然掠过一阵紧张,本能地意识到,自己将从男孩嘴里,听到什么隐秘而令人激动的隐情。

  男孩颤了颤睫毛,沉默了一下,旋即轻声启唇:“因为……我对那个人……动心了……”  甄浪乌亮的眼瞳剧烈颤动,反应了好几秒,才不确信地问:“可可——你说什么?”  陆可煜平静说:“那天,我在舞台上演奏一首曲子,结束时,我到台前鞠躬谢幕,聚光灯闪过的一瞬,我看到观众席第一排有个高大英俊的身影,目光直直地望着我……”

  “他长得很好看,眼睛很漂亮……那种感觉说不太清,视线扫过去,又被他吸引着移回来,我就在台上望着他,那天人很多,观众席黑压压一片,但我只能看到他。

我们相隔几米的距离,我不太确信自己是否在跟他对视,但我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很特别的东西……”  男孩抽回一只手,抚在自己左胸上,配合着肢体语言,轻声解释说:“感觉……这里……动了一下……”  他解释得抽象又模糊,但甄浪却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那正好是他第一次看到男孩的感受,只望一眼就被深深吸引,然后心悸不已。

  陆可煜继续说:“因为第一排的其他空位,是留给演奏者观赛用的,我不知道在着急什么,下去后就跑去后台换衣服,从后台出去,想去第一排坐下,想坐到离他很近的位置……”男孩顿了顿,心绪像陷在回忆里,语带怅然地说,“等我过去时,那个座位已经空了……他走了……”  甄浪面上一派平静淡然,在男孩看不到的角度,一只手却默默攥紧,心里翻江倒海一样激动得难以附加,脑中无数烟花砰然升空,炸开一片璀璨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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