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翟思恬:“你!” 她看着自始至终都抱着漫画书、连个眼角都没分给她半分的靳韵,心中莫名有些委屈。 孟海根也就算了,他对她从来没有过好脸,靳韵最近到底在闹怎样?! 以前不是这样的,这才多长时间。 最后,当翟思恬从他们房间离开时,除了一肚子闷气什么都没带走。 一直到翟思恬离开,陈铮才抬起头,他看着眼前似乎专心看漫画的靳韵,眼底一丝幽光快速滑过,转瞬即逝。 如此三日后,那处山壁的洞口,已被契合不舍的三人挖通。 小洞下,并非蝎子洞、也没有什么天然石钟乳、更不是什么古墓群,事实上,在第一天,蝶爷就已经飞到里面探了个究竟。 整片山壁后,延伸出一个卧室大小的方正空间,空间的山壁上镶嵌了一只古老的碗口,碗内空无一物。 至于手机讯号干扰源,孟海根倒是在碗口的上方找到,并第一时间将之取出,关闭。 他敲打着墙壁,不相信他们三人废了这三天劲,竟然只是为了个手机讯号干扰源,虽然这原本就是他的目的之一,但心中却莫名有些失落。 “这是什么?”靳韵和陈铮看着孟海根手中那枚像是八爪鱼的小装置。 孟海根又将手中的小装置从头检查到尾,确定真的没有任何发现后,将东西往靳韵手中一扔:“手机讯号干扰源,我刚刚把它关了,估计现在这篇区域的手机信号会好上不少。” 靳韵惊奇的摆弄着手中的八爪鱼装置,兴奋道:“藏得这么隐秘,莫非这里有外星人?” 陈铮:“明明是时空乱流下的产物。” 孟海根:“……你们想象力真丰富。” 之后的数日,孟海根不再有收获,他只每日抽出半天时间,扛着画板来这里作画。 对孟海根竟对那个山头这么情有独钟,靳韵和陈铮虽有些惊疑,但到底也并未发表太多意见,只是偶尔会抽出时间来这里陪他。 时间缓缓流逝,直至最后时间滑至了辛淼约定时间的前一天。 M国,卡洛斯揉着额头,刚刚从一场小憩中惊醒。 秘书在玻璃门外看到他醒来后,轻敲了敲门推门而入:“BOSS。” “说。” “福克的合企案一个小时后召开;本已基本趋于稳定的股市,在上午开盘时再次发生震荡;柯尔比夫人邀请您参加她一周后的生日宴……” 卡洛斯:“……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今天之后的一周,所有工作后移,我有其他事情。” “是这样没错,但刚才,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亚当先生和第三大股东多玛先生,一齐打来电话,说让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您,他们今天晚上就会赶回M国,有急事相商。” “为什么不现在?” “现在两位先生应该已经坐上了飞机,暂时无法接听您的来电。” “……没关系,等他们抵达M国后,让他们和我手机联系,我今天必须要走。” “可是BOSS……” “丽萨,记住,我是BOSS!” 明天这样关键的日子,他必须赶回孟海根身边,虽然卢友朝答应过不伤害他性命,但他还是莫名有些心慌。 这一天,卡洛斯坐上了赶回Z国的飞机;这一天,耿晨听着周围女生们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孟海根近日必去地的言论,心头忽起涟漪;这一天,翟思恬与靳韵间的互怼再次升级。 当晚,靳韵有些失眠,他看着窗外的明亮的圆月,摆弄着手中的八爪信号干扰器,突然道:“铮子,咱们明天和海根去看看这个八爪鱼的挖取地怎样?” 陈铮:“舍命陪君子。”第140章 山沟沟的设计师(32) 次日, 当孟海根吃完晚饭背上画板,准备照例离开时, 靳韵和陈铮却一左一右搭上了他的肩膀。 “海根, 今天哥几个陪你一起去啊。”靳韵斜挑着刘海,故作帅气道。 陈铮背着面包和水, 忍不住的和他吐槽:“靳韵这小子,又想去看他那个八爪鱼的诞生地了, 心心念念的想要再挖出一只,和他那只配对。” 孟海根眼神一动,求证的看向靳韵。 靳韵耸肩:“是啊,突然就窜出这样一个想法,想去再挖挖看, 万一再挖出什么宝藏呢?退一万步讲,哪怕挖不出另一只,把那只古碗抠出来也是好的,说不定那就是一只千万古董。” 孟海根翻了个白眼:“你做白日梦吧,那碗我这几天也不是没有挖过, 它那下面的泥土明显都金属化了, 除非你拿着电钻去, 否则基本挖不出来。”
“啧,你怎么那么死板, 凡事皆有可能, 你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孟海根继续向他泼冷水:“靳韵, 我说你有那功夫, 还不如在村里多逛逛,说不定能更快收购到古董。” 但这次,无论孟海根怎么说,都没打消靳韵的主意,即便他改口说自己今天不去了都不行。最后,孟海根看着眼前莫名坚持的靳韵,垂下眼帘:“算了,你们去也好,我正嫌寂寞呢。” 路上,靳韵还开打趣他道:“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想让我们去?那么紧张?” “大概是因为那洞这几天被我刨得有些大,怕吓到你们。” 靳韵和陈铮哈哈大笑:“再大能有多大,你放心,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 三人一路嘻哈笑闹,这一次很顺利的,没用一个小时就成功抵达了三号山顶的小洞窟中。 只一眼,靳韵和陈铮就知道了孟海根所说的“刨得有些大”,到底有多大。 这简直是将一个卧室刨出来两室一厅的既视感。 最重要的,围绕着那只古碗,周围的一圈基本都已经空了,就剩下古碗的上下后方,顽强的屹立不动,在山洞中,形成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两人吃惊的绕着古碗墙柱转了数圈,“厉害了,海根!你这挖掘欲望,可比我厉害多了。” 孟海根淡定的放下马扎、画具箱,摆手:“还好还好,承让承让。” 然而,即便看到了如此结果,还是没能打消靳韵的挖掘欲望。 很快他就掏出背包中的小铲子,向着古碗上下,特别是曾经挖出小八爪的凹痕中使力,继续深挖。 孟海根不理他,只是站在洞口,四处逡巡了下周边的环境,就选了个角度抱着画板,开始今天的作画任务。 反倒是陈铮,看着挖掘得不亦乐乎的靳韵,上前帮他凿了一会,无果。只能含笑摇头收手,抱着他的画板走出洞穴。 时间很快滑至正午,早早饿了三人聚集在一起啃面包、吃咸菜、卷火腿肠,笑谈间,陈铮突然道:“你看那边是谁?他们要上来了。” 靳韵探过头去,不满撇嘴:“哟,那不是翟思恬吗?她来做什么?” 陈铮的目光微闪:“你倒是认人认得快,只是一个小点就能认出是翟思恬?” “她早晨就那身衣服,刚换的,所以印象有点深。” 陈铮:“……呵。” 孟海根看着半山腰小径上的两只小点,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蝶爷,耿晨和翟思恬怎么会走到一起?” “他们啊,翟思恬今天中午吃饭时没看见你们,打听到你们自己买好吃的不回来以后,自作主张的用饭盒装了几个包子,想给你们送过来。” “……理由找得不错。那耿晨呢?” “翟思恬抱着饭盒迷路了,正好遇到在山脚下游荡的耿晨,就带着翟思恬一起过来了。” “为什么不早和我说。” “以我见到的翟思恬的路痴属性,我以为她是肯定找不到路的。” 孟海根暗了暗自己不停开跳的右眼:“真特么的见鬼。” 【这都能走到一块去?!还赶在一天?!这特么见鬼!考试那个呢?到底进去了没有?再考不进去,黄花菜都凉了。】 【我!我考进去了!然并卵!辛淼现在正一门心思的睡觉,我什么想法都听不到。他的粉丝们倒是有讨论,但大多都是赞美,暂时没有抓到什么实质性的讯息,_(:з」∠)_。】 【废渣!要你何用?!拖出去斩了。】 【但我现在可以肯定,今天肯定是大事。因为他们一直都在说,等辛淼睡醒了,一切就该尘埃落定了之类。】 【……说了等于没说,要你还是没用,斩立决!】 【_(:з」∠)_】 远远看到孟海根,半山腰上,明媚的少女扬起灿笑,抱着手中的饭盒,蹭蹭蹭的向山顶跑来。 她身后,颀长的少年腼腆的低了低头,宛如一朵清俊的含羞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晃花了观者的眼。 无怪乎即便耿晨在最后一轮淘汰赛中优先出局,他还是凭借他过硬的颜和独特的气质,圈到了一票花痴粉。 当几人汇集一处,害羞的少年鼓起勇气抬头,轻声开口:“海根,你们吃了吗?”恍惚间,孟海根似乎看到了他们曾经的日子,但现在已物是人非。
“刚刚吃了面包。” 翟思恬祭出她怀中的大饭盒,向三人灿笑道:“今天中午伙食不错,怕你们饿着,特意给你们送过来的,快吃吧。” 热腾腾的猪肉馅大包子,让哪怕最近正在和翟思恬冷战的靳韵,都难得的给她了个好脸,没有再出口讽刺。 包子、热水、大苹果,丰盛的午餐,温暖了三个吹了一上午风的男人的心。 但对于接下来他们的归处,孟海根在努力的想将人劝回后,遭到了几人的一致否决。 靳韵:“再等等,等我把那个碗抠出来的,说不定那就是个古董呢。” 陈铮:“虽然知道靳韵一定是在做无用功,但我还是和靳韵一起。” 翟思恬:“我才刚到,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啊,我还准备今天下下午画一幅俯瞰画呢。” 耿晨:“累了,歇歇。” 右眼跳得更加厉害的孟海根:“……” 早知如此,最开始过来挖的时候,就不应该带靳韵和陈铮来打掩护,弄到现在他赶也赶不走,真是苦果自己尝。 吃饱喝足的靳韵,拿起他的小铲重新开工,扭头间看到孟海根严肃的表情,噗嗤一笑:“海根,你这么严肃做什么,苦大仇深得好像会有大事发生一样。” 翟思恬翻了个白眼,日常互怼:“出门在外,禁止乌鸦嘴。” 再然后,靳韵的话就真的一语成谶,他们五个人就真的在这座山头出事了,出了大事。 原本挖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松动的、半镶嵌在石壁的古老碗口,在靳韵的契而不舍下,在半下午时却突然松动了一下。 这时,因为作画的原因,众人基本都分散作画。耿晨、翟思恬和陈铮,一人选定了外面的一个平整地界作画,坐得有些距离。 至于这座山头上为何会出现那么几块平整的、恰巧适合作画的石块,孟海根只以为是前人绘画者所留,没有在意。 因为对这个洞穴的莫名忧心,孟海根一直守在洞口没动,他没有出言打扰靳韵挖洞的积极性,却也没有放松对周围的监视。 所以,在靳韵手中的碗口松动的第一瞬间,孟海根也第一时间发觉。 “停!先别动。”他出声大吼。 但显然,他这话说得有些晚。 当人在连续做一个动作时,他都会存在行为惯性。虽然靳韵的耳边已经听到了孟海根的阻止,但靳韵的手在听到时,还是习惯性的向下挥去。 只一下,他就将他磨了半天没磨动的碗口整个拔出,整个过程轻而易举的,仿佛他手心磨出来的两个泡都是错觉一般。 自从石碗被拔出后,两人就察觉他们脚下的山头开始剧烈摇晃,头顶的被挖空的泥土,开始扑簌簌的向下掉。 颤.栗、抖动、尖叫、无处可逃。 孟海根看着呆立在洞窟中的靳韵,三两步上前,将古碗往他怀中一塞,护住他的头部,顶着劈头盖脸崩下来的石块、土块,大踏步向洞窟外跑去。 虽路程只有十几步,但跑出去的时间,却度秒如年,仿佛恒久。 地震般的颤动,脚底不稳,掌握不住平衡,仿佛整个山体都在摇晃,洞.穴外翟思恬惊恐的尖叫声在耳畔环绕。 当孟海根半夹着站立不稳的靳韵,顶着一头黄泥奔出洞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耸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