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虐心怪我喽——胖胖手
胖胖手  发于:201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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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令尊是旧识。

但恐怕令尊从未跟你提起过。

谢白易只是一届俗人,令尊痴心剑术,娇妻幼儿,更是没有闲暇与谢某往来。

只是谢某一直很是敬慕令尊。

几月前,我便见过寒江,只是寒江怕是不记得了。

”  尹寒江漆黑的瞳眸中没有惊讶,再见到这人的第一眼,他便有种预感了。

而那人在他面前正好又是如此不屑于掩饰。

  “阁下可是颜尽。

”  那人又是笑了,一弯桃花眼,即使满目清明,却乍起风流。

  “不愧是施淳安的儿子,看上去木讷,却通透的很。

谢某是颜尽。

”他话未说完,却垂下眼眸,复抬起时,却是满目冷光,森寒如剑。

  “亦是苦稚楼主人谢白易。

”  “你既是施淳安之子,既是尹寒江,便注定要到这里来,便一定要做这件事。

我令江半日暗中留意你们兄弟多年,不为你施家的剑谱,也不要那景清澜藏在文溪的那把点雪剑,只一堆纸卷,铁石而已,谢某无意,寒江也不必担忧。

”  他转了转手里的书,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却凑近了,距离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却也绝不令他自在。

那气息凉凉的,带着书卷与茶香,却挥之不去带着一股兵器的冷硬,在他宽大的袖间偶尔闪出寒芒。

  “你身后的事与人太多,我让你做完了,做好了,景清澜的命,半日拿三十鞭换了,谢某也无意为难,你兄长在容寰那里,我也好生照养着,谢某也无甚恶意。

魔教之事,更可以随你意。

但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只这么一件。

”  很多年前,尹寒江记得那时下雪,厚实的雪层压在深褐色光秃的树枝上,踩下去,露出一点冻僵的潮冷泥土  。

当时还小的尹寒江抱着一个小木剑,滴滴溜溜地拖着出了门,一抬头,却看到施淳安裹着一个大被子,安稳地蹲在最高的屋檐上。

当时的他足够小,小到有足够撒娇的权力。

他不高兴地站着,只拿葡萄似得圆眼睛怒视着毫无威严的父亲。

施淳安笑了,胡乱地吧被子一扔,跳下来,又一把将尹寒江小小的身子抱起来,带到了屋檐上。

  “可不许告诉你娘。

”施淳安说着,又赶紧用被子把两人裹起来。

  原来这块地方的雪早已被施淳安扫干净,光秃秃的,只有一些略显得铬人的瓦片。

  “父亲又贪玩儿了。

”小小的尹寒江这么说着,嘴里哈出一股白气,一副责怪的样子,在稚嫩的脸上却有几分理所当然。

  “咳,不许乱说。

”施淳安撇了撇嘴,又装作正经的望向远处。

  “父亲在想事情呢。

”  “什么事情?”远处能看见街道上有小孩子在乱跑,红色的小袄,有人绊倒了,打了个滚,又坐起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开嘴,便开始大哭。

  尹寒江记得,当年的自己远没有现在这样的寡言,父亲虽说看上去风流了些,平日也不算十分正经严肃,其实却十分顾家,娘亲外表温婉,虽说有时也会冲父亲发发脾气,惹得父亲几天不敢回家,但两人向来恩爱和谐。

兄长最老实,一点也不像父亲,从小,兄长更多的看管他,更甚于喜欢拉着他玩闹的父亲。

  “一位故人罢了。

”  “父亲的朋友吗?那父亲为什么不去找他?”  “父亲做了不好的事,这一生怕是没有颜面再去见他了。

”  “不好的事?”尹寒江不明白,父亲虽说随性一点,但他知道,父亲很正直,在他心里,远超那些在父亲接任安定派掌门时那些各门派来贺喜的叔叔伯伯。

  “是,父亲害了他。

”  他虽然满心疑惑,但那段对话没有再继续下去,娘亲发现了歪歪扭扭蹲在房顶的一大一小,只一个怒目,父亲便老老实实地下来认错,不仅因为自己贪玩,还连带着因为娘亲担心小儿子被冻病的焦虑,父亲好是忙活了一阵,才勉强让母亲消气。

而尹寒江,也被勒令短期内不许与父亲过多接触,为了安抚生气的家里唯一的女主人,几个男人当然兢兢业业地听命。

  尹寒江恍恍惚惚地离了那个三层的小楼。

江半日却在楼下等着,他唇上连浅粉色都已经褪去,只留下苍白与淡紫。

  他上前一步,笑容有些勉强。

  “江某对不住尹公子,江某也知道尹公子今日跟着诸人来去,此刻也一定疲乏了,只是先请尹公子再随我来,江某有事要同尹公子详说。

”  江半日的自称总是变来变去,有时候文绉绉的,有时候有显得随意,只是他自称江某的时候最少,只因为透着一股疏离,只因为这对话者更像江湖里的过客,随意给对方一个称呼,只随便应付寒暄,过后了,怕要将这某字前的姓与某字后的人一并忘了,便扔在某个路过的马车轮下了一样。

而他也很少称他为尹少侠,这江湖中最常见的称呼对他而言却更陌生一点,而他也更愿意叫他尹公子,好像两人也都是会在温书习字后闲聚在一起的文人好友。

  那股血腥味变得更淡了,倒是月桂香浓了,甜,却不令人觉得奢靡。

  他不语,江半日只好自顾走上前,仅仅侧头,看他是否跟上。

  还是上次那间房间,只是帘帐都被拉起。

一切都与上次没什么变化,依旧的奢靡,却处处显得柔软。

不同的只有江半日只点起了一根蜡烛,让他的脸在夜里显得模糊,不像上一次,亮堂堂的,充盈每一个角落。

  “主人是否让尹公子继承苦稚楼。

”  “是。

”  “主人是否答应魔教之事任你决断?”  “是。

”  “尹公子是否应允了。

”  “是。

”  江半日目光沉静,像上次那样,他递过一杯茶,却没有烟雾蒸腾而上。

  “特意做的凉茶,解乏。

”  尹寒江也依旧没有喝,只轻轻放回桌上。

而那人也依旧未曾露出半分不愉。

  “微寒对此事已经知道了一点,阿暖与容寰我不知晓,但极大可能也知道了。

苦稚楼里江某负责与江湖中特定的雇主与当权者往来,将重要的任务呈报给主人,请主人定夺。

阿暖你见过,负责掌管整理下面的鼠汇集的江湖上甚至朝廷中的大小情报。

容寰你也见过,那时苏浩坤下毒,是容寰救的你与你兄长,他医术绝伦,负责苦稚楼在别处的其他生意,平常待在随州,向来不喜世事,知道江某的人也不一定知道他,最多也只是知道神医傅公子。

乐微寒,今日应该是他领你见得主人。

微寒是我们四个中最小的,但武学天赋却最高,管着苦稚楼里的杀手生意。

我们每人都有个副手,我的是舒缠,阿暖的副手是唐一,其他人的等有机会了再同你讲。

”  江半日停下,似乎在思索接下来说什么。

  “尹公子既然答应了主人,即使心里万分不愿意,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

原本若不是你,阿暖是最有可能做下一任主人,我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却也不容易琢磨对方的心思。

主人掌事时杀光了他那辈的其他三个人,古往今来,苦稚楼也有许多代是这样。

江某不希望尹公子出什么事,也不希望阿暖他们受伤,尹公子性情良善,想必也会体谅。

主人已经交代了,微寒今晚便会离开,到化阳凭阑山庄帮你了结那位假的景庄主,但如此一来,凭阑山庄景庄主暴毙,必天下大乱,而真正的景庄主却不宜此时出面,暗中运作就好。

魔教之事,相信尹公子有自己的考量,主人即已全权交与你,江某就不多言了。



  少年在这之间大多沉默,末了,他迎向江半日在整夜都竭力回避的视线,字字清晰,就像早已在心中回转千回。

  “苏浩坤杀了俞长老。

”  他语气笃定,不是求证,只是陈述。

  “是。

”  “他以为我们知晓了此事,所以要杀我与兄长。

”  “是。

”  而他相信尹寒江也的确在下山后就知晓了此事了,即使隐忍不语,苏浩坤是什么样的人,苏忻忻更像极了他父亲,更甚于她那被当做下一任掌门培养的兄长。

苏浩坤在派秦尹二人下山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一切,不然那瓶毒-药也不会早在之前就被苏浩坤取得了。

  “他取消了追杀令。

”  “是。

”他不知道尹寒江如何得知,只当是大纲中所说的,尹寒江所谓的生长在山林里的独特的直觉。

  “为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发出疑问,而江半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某与苏掌门有些交情。

”他这么说。

  “苦稚楼。

”  “…是。

”江半日明白尹寒江的意思,他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个有些寡言,有些单纯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人,俞之远有野心,却不够聪明,如果他不那么心急,或许苏浩坤会留着他的命给只当对苏于渊的试炼。

只是他终究急匆匆地惹恼了他,而苏浩坤自然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

于是苦稚楼出手便是顺其自然的结果了。

  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一滴汗顺着江半日的脖颈滴落在锁骨上,一路没入领口。

  无言,这是江半日与尹寒江待在一起时经常会有的场景,幸好两人并不觉得如何尴尬。

  “兄长。

”外面有敲门声。

  江半日回过神来,站起身:“容寰。

进来吧。

”  傅容寰最爱干净,向来不喜欢碰门窗,他打算去开门,猛地起身,身形却晃了晃,眼前蓦地一黑,只觉得两脚发软,大脑突然停止运作了一样。

痛感在之前已经调低了,他赶紧伸手扣住桌檐,等这阵眩晕过去。

  身旁的尹寒江试着伸出手,却最终只是走上前几步,替江半日打开了门。

  入目却是满头白发。

  剑眉入鬓,花颜玉骨。

若说江半日是夜里梦回的艳鬼,冰火交融,那傅容寰就是雪山极顶一捧雪,砌在岩壁上。

白发倾泻而下,静静垂在腰际,如果放在江半日身上,定要显得妖异,只是在这人身上,就只觉得无可亵渎。

  而苦稚楼中确实没有庸人的。

  一件干净的深紫色古香缎直缀,却遮不住一身清冷玉骨。

他只斜睨了尹寒江一眼,凤眸一转,羽睫长而整齐,修长的身形,浑身都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只有在望向江半日时,才稍稍褪去那股疏离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却不愿意多说什么,只随手将一瓶药抛来。

冲着江半日,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使那原本柔和俊美的五官平生了几股冷意与生动,轻挥袖摆,他对着尹寒江微微颔首,目光神态又恢复淡薄平静,不发一言,就转身走了。

  江半日缓了过来,虽然知道尹寒江不至于对傅容寰的性子有什么想法,更不可能产生什么误解,但还是解释道;“不要介意,我做事惹了主人不愉,他气我而已,并无恶意。

主人令容寰送药来,想必是不再追究了,江某还能多活一段时日,许多事也就不急着与尹公子细说了。

”  尹寒江原本想问些什么,这些不应该出现的直觉就像春天里生长在竹林里的竹笋,不停地冒出一个小小的尖牙,他不小心触及,却觉得冷硬与不知所措。

江半日绝不蠢顿,虽说不是极稳重的人,但也十分谨慎。

尹寒江足够用这短短的一瞬想明白他做了什么事情惹得谢白易不愉,无非是他,无非是景清澜。

  滴答。

  有什么浸湿在地上铺就的软垫上。

  “尹公子请回吧。

”江半日低下头,指尖已变得青灰,他握紧了手中尹寒江递过的瓷瓶,上面还留着一些暖意。

  尹寒江原本想做些什么,他看了眼那个小小的瓶子,然而他没有。

他说了一声告辞,推开门,又关上。

  烛光被挡住,门外显得有些昏暗。

  舒缠站在那里,她恭敬地垂下头,盈盈福身,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跟着舒缠离开,走时视线不经意地向后掠去。

  而江半日屋里的烛光亮了一会儿,便熄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修文呐,觉得越写越烂了。

第48章 苦稚楼  苦稚楼里有很多人,有些人知道的事情多一点,有的人知道的事情少一点。

尹寒江看过了景清澜与秦远山,放心下来。

景大哥交代的点雪剑,谢白易也派人将其取来了。

那是自那次家中大变后尹寒江第一次见到它,虽说剑身略显得黯淡,却仍能看出被人精心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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