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与精灵王一样,拥有神祗赐予的无限时光与荣耀。 特罗洛浦教皇国 密德尔顿 梅森菲尔德正在图书室翻阅一本古老的游记,温暖的阳光穿过色调柔和,厚度合适的窗帘,洒落在木质的桌角。 那是一本前段时间骑士长出访切斯特顿国带回的孤本,残破的书页里字迹已有些模糊,夹杂着一些材质老旧的地图。游记的主人是一位卓越的探险家,活跃于几百年前大陆的北方,因为大陆面积广大,甚至鲜少有人能够遍游一隅。这位伟大的作者兼探险家却十分幸运的拥有不止于殷实的家境与卓越的体力,充沛的热情可以让他游历整个大陆北方乃至中部一些国家。 游记不仅记载他游历中的所见所感与各地详细的风土人情,还有许多根据习俗与居民,动物和魔兽特性引发的关于其对各个国家,部落古早联系的猜想。在这种闲暇的午后,对于早就过了亲自处理许多事务阶段的梅森菲尔德来说,的确算是个不错的消遣。 更妙的是这本书中记载有不少关于另一篇大陆的猜想与作者听过的传说。传说中赫斯菲尔大陆上的语言与血统传承通过血脉继承,贵族自一出生,就精通贵族傲慢桀骜的辞令,平民自一落地,便深谙市井生存的龃龉。一切运转,更遵循野性与自然,而不是教条与国家。 浅栗色头发的青年扶了扶眼镜,有些好奇地想,那这样岂不是少了牙牙学语的乐趣。末了,又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年少时光,教廷中虽说多数寂寞与枯燥,幸好他也算拥有关系亲密的伙伴,偶尔的玩闹虽说会遭受当时主教们的不满,但总算也是一种生活的乐趣与调剂。 有一次密德尔顿来了一个安德里尔国的访问团,据传随行而来的还有安德里尔的皇室公主,正是十六七岁的年龄,诗人口中的她像密德尔顿的欧石楠那样端庄典雅,又像拉尔多德传世的蓝宝石那样美丽清纯。每个孩子心中都有关于公主的幻想,即使是教廷中的男孩子也一样。本国的公主早已嫁与外国,无法一睹,真实又美丽的外国公主确实令人激动。 打听好了时间,梅森菲尔德便随着一众颂诗班的小孩子们,以难得的好奇心拉着因为明天每月一次的魔力测试而练习的无聊至极的朋友们去看街道上到访的华丽马车。 孩子们挤在人群里,喧嚷又兴奋。他们惊艳于公主挥手致意时露出的火红色长发与日光一样温柔的浅金色眼睛,又因为安德里尔皇家骑士团骑士们不同于本国的深紫色的矮小但健壮的坐骑而惊叹出声。 公主的侍女们带着金制的头饰,火红色的长发垂在纤细的腰间,因为日光充足,她们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随着扬起的手臂,安德里尔特有的昂贵香水轻轻洒向空中,浅淡,却像安德里尔贵族独有的火红色发色一样,热情而美好。 连孩子们都知道,密德尔顿是大陆的圣地,每个到访者都感到欢欣与快乐。连因为测试而近日略显紧张的朋友也兴奋地随群众一起欢呼。即使车队走过,三人仍意犹未尽的在城中玩闹,直到日落。 想来这是鲜少顽劣的朋友少有的如孩童一般跑闹。即使如今梅森菲尔德早已成年,而安德里尔的公主早已嫁给本国的一位公爵,想来自己当时与教廷的其他孩子一样因为公主的离开而感到稍稍的失落,也确是充满了童真。 朋友一边喊“菲尔,快一点”一边拉着他跑回教廷,而另一个则无奈的提步跟上,路过集市时各种各样的香料充斥在鼻尖,密德尔顿短尾鸟的羽毛蓝的发亮,衬得周围的建筑与远处零星的城堡都好像褪了色的油画,只等那蓝色滴落在晴朗又明媚的画布上。 神游之中,不免有些怀念,却突然被侍从官刻意放轻的敲门声惊扰,梅森菲尔德回过神来,放下眼镜,整理好衣装,华丽繁复的教袍被抚平折皱后又恢复一贯的神圣与庄严。 “请进。” “梅森菲尔德大主教阁下,教皇陛下传唤您前往枢机院。” 浅绿色的眸子眯了眯,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便起身跟着侍从官离开。 图书室终于空无一人,只有古老的书页显出柔软的光晕。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宿主到底喜欢谁作者菌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纠结,结局都定了也没纠结出来,啊啊啊,好像挠墙啊。 然而我决定不再纠结了,就看心情吧。并不要怕站错队,反正最后总要扑街的嘛,你们懂的(*^__^*) :-D毕竟我家宿主是辣么一个内敛又闷骚的汉子~ 作者菌会赶紧把这个世界完结的,战线拉的有点长了,心塞塞的。vo(>﹏<)o第31章 主教,你好 喘着粗气,巴塞洛缪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的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连日常装B都顾不上了。侧着身子靠在树干上,虽然努力克制,但是疼痛仍旧使得他肌肉忍不住微微地颤抖。
这是在一座森林的外围,因为绕口的发音,巴塞洛缪至今也没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森林。 并不粗壮的树木拔地而起,异常高大,所以树干坚硬如同金属,呈墨绿色的树冠层十分茂密以至于森林地面只有一层黯淡的阳光,显得十分阴翳。 旁边围坐着几个雇佣兵,烤肉的味道四散开来,油从肉中滴落,配上这里独特的有着甜蜜香气却表里不一的烈酒。热烈的气氛使得周围人的体味更加浓烈。幸好几个月来,巴塞洛缪早已习惯,况且这种体味并不十分酸臭而只是动物皮毛的味道,倒还令人较容易接受。 这次伤亡惨重,受伤者聚在一边,自己治疗或者抓紧时间休息。而伤势较轻的因为现在距离刚才战斗过的地方较远,清剿任务又快要完成,吵吵嚷嚷在聊些什么,时而引起一阵哄笑,对于刚才的杀戮似乎并不甚在意。 半年多来,巴塞洛缪的赫斯法尔大陆通用语虽说有点长进,有着学习的语言环境与生存压力,但因为时间太短,智商过硬,当然巴塞洛缪更愿意归咎于自己早已成年,过了学习语言的最佳阶段,只是勉强能听懂大概的意思,却并不能很好的表达。于是干脆装哑,再加上他整日里带着斗篷,偶尔露出的浅金色长发难免令人心生鄙夷,更鲜少与众人交谈,爱热闹的赫斯菲尔人也就很少理会他。 因为他的亲和元素光明元素在这片大陆过于稀有,光明法术又遭到抵制。为了不惹麻烦,虽然可以使用风系法术,但他仍旧受到了不少的压制。今天遇到的魔兽正好是火元素亲和,但即使元素正好被克制,巴塞洛缪也有信心能够战胜。但是这头魔兽作为一群魔兽的头领,元素之力十分强大,神智也十分接近人类。它敏锐地发现了巴塞洛缪与克莱门斯的弱点,每次的攻击都针对克莱门斯,且每次的攻击都迅猛不遗余力。 这是一次由巴塞洛缪与克莱门斯加入的佣兵团所发起的一次清剿任务,赫斯法尔大陆的魔兽相比原大陆更加凶猛嗜血,且每年都有一次肆虐期。他们所在的佣兵团就正好承担了清剿这片森林的任务,这片森林广袤无垠,运气好的时候几天都碰不到凶猛的魔兽群,运气不好的时候几乎能使整个佣兵团死伤惨重,疲于奔命。 轻轻地拉扯一下后背的衣服,防止伤口与布料粘到一起。袭来的疼痛让巴塞洛缪即使咬住嘴唇也发出了一阵闷哼。胸腔像破旧的鼓风机一样费力的工作着,巴塞洛缪只好努力回忆战斗的细节来转移注意力。 凝结大范围且30秒内不会停歇的风刃意图挡住行动迅速且灵敏的魔兽首领,但喜爱杀戮的它即使拖着鲜血淋漓的身躯,仍旧狂奔至克莱门斯身前并爆出高温以至于呈现出白色的烈焰,刹那间烈焰猛涨几乎要包裹住克莱门斯。克莱门斯却正在操纵黑暗束缚给一头三头鸟致命一击,战斗中长剑也被遗落的较远而暂时无法拾回。 情急之下,巴塞洛缪只来得及在距离较远的克莱门斯身前撑起一个防护罩,后背却被迅速折返的魔兽首领的利爪撕裂。痛的巴塞洛缪差点就法术崩溃。 远距离的防护罩过于消耗元素之力,虽说巴塞洛缪迅速了结了魔兽群首领。但是自己也几乎力竭。 幸好这是这几天碰到的最后一波魔兽群,已经连续几天战斗的他体力早已透支。当克莱门斯紧张的跑来查看他的情况时,他也只是勉强记住一个微笑,示意自己没什么大事。 黑色亮起,黑暗元素的治愈魔法带着特有的灰蒙蒙的雾气,冰凉的贴上后背的肌肤,化作一点点凉风,慢慢修复创口。 巴塞洛缪张开惨白的嘴唇,想要制止,青年却只是用沾满了血迹的双手困住他防止他乱动。 相比光明元素,一向专注于破坏的黑暗元素治愈术缓慢且消耗巨大,克莱门斯一个气息不稳,嘴角已有血迹渗出。 惊惶的握住青年冰凉的手,巴塞洛缪蓝眸死死的盯着半跪着的青年,周围的战斗已经停止,人们呼喊着前往较为安全的地方休整。克莱门斯才终于妥协,停下治愈术。青年蓝色的眸子闪过悲哀的情绪,金色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 扶起巴塞洛缪,他们缓慢地走到扎营地。 烦躁的皱了皱眉,巴塞洛缪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自从半年前两人遇见后,巴塞洛缪就察觉到克莱门斯的异常,其他种种,他并不愿意探寻,几人之间总是存在太多秘密,他已学会收起好奇。即便对于自己,克莱门斯也从未多加质询,就如同骑士准则一般,尊重朋友,忠诚信仰。然而身体上的虚弱却不得不另巴塞洛缪关注,几番询问,克莱门斯只是说因为一次偶然的受伤。但巴塞洛缪深知,元素的失衡与混乱却不是简单的受伤就能导致的。 为了寻找调理的方法,两人一路探听,顺便加入了佣兵团,然而几次战斗下来。他发现,情况比他想的还糟。克莱门斯能发挥出来的元素之力不到之前的一半,且身体持续虚弱。 远在异土,魔兽的种类和习性都并不清楚,大路上的元素比例又与之前不同。巴塞洛缪自认随遇而安,然而对诺伊斯等人的担忧及克莱门斯的虚弱还是让他难免疲惫。 令他安慰的是,克莱门斯十分精通赫斯法尔大陆的语言,两人至少不算举步维艰。 睡意袭上,巴塞洛缪朦胧间看到克莱门斯拎着一个水壶小跑回来,又中途停下脚步,弯腰与烤肉架旁的一位长着牛角的灰皮肤男人交谈了一阵,男人十分豪爽的扔给他一个酒壶。青年用赫斯法尔通用语简短地道过谢后便大步走到巴塞洛缪身边。
他小心的屈膝坐在巴塞洛缪身边,将水壶递给巴塞洛缪,并拿出一件应该是他独自接水时从空间戒指里拿出的干净衣服,空间戒指在原大陆昂贵稀少,在这里亦是。两人自然竭力避免引人注意。 {巴特,伤口,消毒,包扎} 贴心地简化了赫斯法尔语,毕竟周围有很多人在,无法用原大陆的语言交流。巴塞洛缪点点头,克制着困意,接过他的水壶喝了一大口,润湿了干燥的唇瓣,然后转过身去,将受伤的后背面向克莱门斯。 或许是察觉到巴塞洛缪因为害怕消毒时的疼痛而紧绷的身体,为了转移注意力,克莱门斯开口,他的嘴唇苍白开裂,且声音不复以往软糯,带着微微的沙哑: {巴特,今天如果不是你...}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今天不应该为我施治愈术的,你的元素比之前愈发失衡了。} {我太着急了,我现在确是很难平衡自己的元素之力,不然也不会这么拖累你了。} 小心的掀开浸透了血迹的衣服,克莱门斯的长发凌乱地藏在兜帽里,此刻因为主人的动作而从衣袍里划出,巴塞洛缪回头,青年的眼中尽是与平静语调不符的愧疚。 这种场面让巴塞洛缪无措,青年一向是强大又开朗的,这样显出脆弱的他令巴塞洛缪莫名的难过,混乱的大脑与侵袭的疼痛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挤出一句,却也因为虚弱的声线而并不令人安慰。 {不要难过,不是拖累。} 青年的动作有一瞬顿住。他低下头,没有再说话,手中的酒被洒向伤口,又快速地用清水洗掉,巴塞洛缪唇间溢出压抑的痛呼。他确实十分想像个妹子一样要求抓住克莱门斯的手臂来缓解紧绷的神经和痛苦,但是一想到这种做法显得太过软弱而最终放弃。 一夜无眠,巴塞洛缪迷糊地看着天空中时而飞过的夜行鸟类与群星,脑中闪过一些混乱的片段,有童年的玩闹,有少年的刻苦,交织交错,在后背伤口隐隐的疼痛下带给他一丝安慰与平静。 夜里的风仍旧很凉,附近有动物小声的鸣叫,无聊的巴塞洛缪用不太给力的神智也只是听的朦朦胧胧。 晨光终于散开,又是一天希望与无尽探寻。 ----------------------- |你似乎很愧疚? 他为了保护我,我当然愧疚。 |呵呵,现在看来你当初制止我在酒馆杀了他还算是有先见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