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170岁的时候才会出现老年状态,这也是为什么闻秋醒肯以怀孕生子的代价,换取自由的缘故。 100多年,啧啧,很漫长的时光。 对于21岁来说,仅仅是人生的一个开端而已。 封廷见他真的不打算把剩下的食物吃完,就开始动手收拾桌面上的残骸。 “威尔,你今年几岁?”闻秋醒给自己倒着水,百般无聊地问。 被询问的封廷思索片刻,不知道是应该回答真实年龄,还是回答假身份上的年龄。 但其实两者的区别并不大。 “51。”他回答。 “噗……”闻秋醒刚灌进嘴里的热水尽数喷了出来。 靠,51岁?? 也就是说,他原以为自己娶的是个高富帅,没想到是个糟老头…… 这就很尴尬了。 真实年龄47的封廷静静看着小伴侣激烈的反应,眼神有点被嫌弃的复杂。 “你比我大30岁,我靠。”闻秋醒心情复杂地捏着杯子。 是26岁,封廷在心里反驳,并且也给自己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热水。 其实在众人心目中,他仍然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君王。 30岁继位,宇宙中绝无仅有。 不得不说,闻秋醒的关注点很歪:“那你之前的单身税不是很贵?” 封廷:“……” 闻秋醒继而追问道:“你结过多少次婚?不会是已经子孙满堂了?” “没有。”封廷如实回答:“结婚是件愚蠢的事情。”当然,这是那位暴君的想法。 包括子嗣,对方也不想要。 “切……”闻秋醒撇嘴,因为他并不觉得结婚是件愚蠢的事情。 他闻秋醒是那种表面上看起来很花,但其实很专一很居家的好男人。 “下次别忘记交税了,你这样会害死人。”闻秋醒没好气地说。 “很抱歉。”封廷真心实意地说。 闻秋醒被道歉得更加没有好气,给对方翻了两个白眼,就走过去把地上的东西收拾起了起来,躺在床上上网。 他的内容正是如何更快速的怀孕,然后发现这是一个很热的话题。 全星球,哦不,应该说是全宇宙都在关注这个话题。 闻秋醒浏览着乱七八糟的偏方,还有昂贵的药物,脸上渐渐出现了力不从心的表情。 总结下来还是要多做,以及事后垫枕头确实是一个普遍的方法。 求子心切的人士甚至会选择倒立,疯了。 “你说你什么时候要走?”闻秋醒看网页看的头疼,干脆转过来问封廷。 “一个半月之后。”封廷顿了顿,说。 “……”闻秋醒立刻看了看刚才的结果,上面写着易孕人群平均受孕时长,3到6个月。 你妈! 这还是易孕体质! 显然老天是公平的,寿命长就代表着孕育后代困难,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是该死的威尔只能留在这里一个半月,闻秋醒可不认为自己天赋异禀骨骼清奇,和对方来一次就能中奖。 “你过来。”闻秋醒豁出去般,闭了闭眼道。 封廷的眸色深了深,专注望着床上的青年。 过了好半晌,才终于起身向对方走了过去。 这一夜的出租屋,久久才恢复安静。 闻秋醒以前真的从来不知道,原来在特殊情况下,他竟然是个这么狠的人,连自己也下得去手。 而且还是毫不犹豫的那种。 “靠……” 第二天醒来,天色已大亮,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出满室的荒唐。 他和另一个男人,基本上是不分你我,不动一动脚都不知道哪只是自己的。 “威尔。”闻秋醒拍拍封廷的胳膊,发现对方的胳膊坚硬得好像一块花岗岩。 封廷很快就醒了,他皱着眉头警惕地查看周围。 却在下一刻收起满身的戒备,因为他记起了昨天到今天发生的所有奇妙经历…… 现在的他,是个有伴侣的人。 “抱歉。”封廷从闻秋醒身边起来,回头看了看那张不堪负重的小床,俊美的脸庞微红。 “……”身材仍带着少年感的青年眼下青黑地爬起来,脚步虚浮地进了浴室。 仓皇的背影,莫名其妙地令人口干.舌燥。 留在原地的男人,抓起被折腾得像咸菜干的被褥,放置到鼻尖嗅了嗅,然后假装平静地把它们折叠起来,准备一会儿拿到楼下扔掉。 在此之前,他穿上衣服,在网上订购了新的被褥和换洗衣物,日常用品,等等。 还有……午餐。 闻秋醒原来的计划,是等身体舒服一点就出去工作,赚取维持生活的信用点。 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不把这件事落实了,他根本无心工作。 那个害得他不得不如此拼命的罪魁祸首,好歹还算自觉。 没有叽歪一些让人难受的话。 不过今天这样……闻秋醒撑在洗手台面前,抬头看了看无精打采的自己,觉得不能再做了,否则会出人命。 吃完饭后,闻秋醒半死不活地躺在新的被褥上休息。 封廷在桌边看他,过了久久,说道:“我出去一趟,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 “嗯……”闻秋醒懒洋洋地应道。 “别给陌生人开门。”封廷犹不放心地又说了句。 这幅老妈子的模样,把闻秋醒逗得不轻,调笑说:“威尔,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 “……”封廷不语,起身走到了门边。 像他这种人,哪有资格说喜欢,不过是个有一天过一天的虚假存在罢了。 闻秋醒也是随口一说,他要是真有那种旖旎的心思,怎么都不可能说出刚才那种骚哒哒的话。 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更别说调.戏一个睡过他好几回的男人。 封廷出了门。 心情沉重的男人,裹紧身上灰黑色的风衣,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窄小的巷口。 夜幕降临的平民区,街道上走动的人群逐渐稀少。 不小心误入这里的男人,将主城区的热闹和这里对比了一番,显然没有可比性。 但是他清楚,夜晚街道上的冷清只是表相。 实则这里的热闹,也许比主城区……还要来得更为疯狂。 …… 闻秋醒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天已经发黑,而出租屋里空荡荡的,好像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闻秋醒不禁咒骂了一声,难道那个威尔逃走了?? 他大爷的,那他的造人计划怎么办? 闻秋醒一阵生气,然后躺回去又睡了一觉。 第二次醒来,是被一串门铃声吵醒。 闻秋醒走到门边,通过猫眼看见一张令人心荡神驰的英俊脸孔,不是威尔又是谁。 他立刻打开了门:“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青年脸上自然流露的抱怨,看得封廷一怔,然后说:“抱歉,我回来得有些晚。” 顺便提起手中的晚餐盒。 “快进来。”闻秋醒伸手接了过去,懒洋洋地转身走到桌边,一副饿惨了的样子解开包装盒大朵快颐。 看见刚才还满身刺的青年被一份晚餐轻易安抚,封廷心里想,不愧是个年轻人,充满了孩子气。 闻秋醒自顾自地吃饱,也没有问对方去了哪里,这是做人最基本的情商。 要知道,他和威尔只是利益关系,又不是真正的你侬我侬的两口子。 现在的威尔算是好相处的了,要是个蛮不讲理的,估计够呛。 相对无言地吃完饭,闻秋醒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虽然身体还是懒洋洋,但是睡了一天,他再也睡不着了。 看着正在上网的小青年,封廷脱下风衣,挂在床边的衣帽架上面,取出新买的轻薄睡袍,安静地进了浴室。 闻秋醒听见门关上的霎那,整个人微不可查地放松了一些……直接说明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老司机。 “咳……”收起手环上映射出的网页,闻秋醒收拾了一下刚才制造的垃圾,提起来出了门。 就在他家楼下,有两个巨大的垃圾桶。 虽然垃圾桶的密封性很好,但是总有一股味道。 使得楼上的住户都不敢开窗。 住在三楼的闻秋醒更是,想着有钱了一定要搬个更好的地方。 就在闻秋醒踩开垃圾桶的盖子往里面扔垃圾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里面照着闻秋醒的面门扑了过来。 “哇——”闻秋醒大惊失色,哇哇乱叫。 封廷所在的小浴室,有一扇非常小的窗口,他就是从这扇小窗口听到了闻秋醒的喊叫声。 洗澡洗到一半的男人,顿时扯了一块浴巾,然后跑到客厅,打开窗户从三楼跳了下去。 这时那只脏兮兮的夜猫刚从闻秋醒的身上跑走,在他脸上留下了几道带血的爪痕。 封廷一把抱住捂着脸骂骂咧咧的青年,满脸都是担忧:“让我看看。” 闻秋醒这才发现,威尔这个大块头竟然下来了,这么快? 他惊讶得都忘了刚才的事,自然也就放开了挡在脸上的手。 封廷借着街灯和良好的眼力,看见青年脸上有几道血痕,顿时间皱眉:“谁袭击了你?” “啊?”闻秋醒往野猫跑走的方向看了看,已经看不到那只罪魁祸首:“没有人袭击我,只是一只野猫罢了。” 但是黑漆漆的从垃圾桶里突然蹿出来,仍旧把他吓了一跳。 说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有种刺痛感,闻秋醒用手摸了摸,放到眼前:“啧,竟然出血了。” 封廷眸色愈发灰暗,把青年拥上楼:“上去,风冷。”
闻言,闻秋醒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对方的好身材,满眼羡慕。 “这么肉麻干什么?我自己走。” 而封廷则是在想,若是他一个半月以后离开了,这个人该怎么办,到时候孤儿寡母…… 封廷心里一窒,英气逼人的眉宇间仿佛上了一把锁。 沉甸甸地。 也许,他一开始就不应该踏进这里的民政厅,哪怕是三日后会被全城通缉,也好过现在进退两难。 送闻秋醒上去后,封廷穿上衣服,匆匆下楼买了一个药箱,替不愿意上药的青年涂了红红绿绿的药水之后,才再次进去继续完成之前洗到一半的澡。 闻秋醒不是不愿意上药,他只是嫌弃那些红红绿绿的药水,妈的,说好的高科技星际时代呢,就不能发明一种透明的药膏! 这红药水都什么年代的东西了,落后! 第 4 章 在这种睡不着觉,又没有别的娱乐活动的夜晚,闻秋醒只能一直上网。 鉴于他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是对星际时代的高科技始终还是不太熟悉,所以光屏明晃晃地展露在外。 封廷一边弄干自己的头发,一边不算偷看地瞥见小青年查阅的东西,竟然都跟怀孕有关。 看来对方真的很害怕被流放。 但是封廷能够理解,一个长得细皮嫩肉的小家伙,如果真的被流放,能不能撑过一年,很难说。
仔细一想,怀孕虽然风险很多,但不失为最保险的一种办法。 帝国对孩子非常重视,给予的福利也相当不错,封廷这样安慰自己。 然后坐到床上,也打开了自己的个人终端,朝今晚的最新入账消息淡淡瞥了一眼,确定无误之后,又看了看那边的人…… 对方现在应该没有信用点,很需要钱, 但是封廷也清楚,小伴侣性格毕竟倔强,不一定会接受他突然的馈赠。 所以,犹豫了片刻就关了页面。 闻秋醒看到了威尔的动作,确定他刚才正在上网,可是他的光屏却是隐藏的。 “……”闻秋醒正想开口询问,就想到问个屁,上网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于是他很快也隐藏了自己的光屏。 封廷对此在心里隐约笑了笑,但是上扬的嘴角,很快又被各种纷扰的难题给压制下去。 他看了看沉迷上网的青年,又看了看身边的床,双唇动了动:“闻。” 过了片刻,闻秋醒才反应过来,威尔是在喊他。 切,他们地球人可没有这个臭毛病。 “干什么?”闻秋醒冲他挑起痞气满满的眉,眼尾处尽是之前留下的靡丽。 封廷心中想到了盛开的玫瑰,但是在此之前,他对玫瑰一无所知,包括玫瑰的美。 封廷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闻秋醒而已。 闻秋醒默默地靠了声,这个狗东西在邀他打.炮。 “不干。”青年拧过下巴去:“我他妈吃不消。” 清脆悦耳的脏话,令出身良好的绅士笑了下,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却让气氛沉重:“时间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