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瞳孔毫不避让,里面的淡然映出了谢泽,让谢泽感觉自己好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恕我直言,谢少爷似乎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礼貌,这幅样子实在是……”奚姚还是那副笑模样,话也不说完。藏一半更让人恨得牙痒痒。 “你爱的不过是他的钱!”谢泽压低声音,气压也跟着降低。只是感受过长孙司延低气压的奚姚哪会怕他。 “哦哟哟,承你吉言,我会和他说我也很喜欢他的钱。” “行了行了,一会儿司老三回来看到这个样子……噫,我们都没好下场。”张迟于是好意,这里的“我们”不代指奚姚。 谢泽拳头握紧,又松开。冷哼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 奚姚心里的那份不确定变成了五分肯定。不过谢少爷能不计后果说这些,证明是被逼急了吧,口不择言了都。 张迟于不知道怎么说,赶紧把奚姚的注意力扯开……“那个人是谁?” 扯不开!玛德谢泽!提那些老黄历干什么!提完还自己走了留他自己收拾烂摊子。 “这个吧,我说不太合适啊。” 奚姚笑着,“怎么不合适,你不是司延的好兄弟吗?”他观察了所有的人,其中以长孙司延的地位最高,红毛张迟于因为善于交际地位也不低,还有两个人也算是众星捧月,应该都是中心层的存在,刚才打台球的时候都和他说过话。 张迟于张了张嘴,十分期盼长孙司延赶紧回来,他刚刚怎么没发现奚姚这么厉害……啊不,能降住长孙司延的怎么可能不厉害! 于是张迟于只能慢慢给奚姚透露那个人的消息。 其实也不算是长孙司延带着那个人来见他们,而是双方碰上了一起吃了一顿饭。 至于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长孙司延的,情人,张迟于不知道,因为那两人之间相处的感觉和奚姚与长孙司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后来那个人出了国,读了一所很着名的大学还成了一个着名小提琴家。 张迟于越说越来劲,浑然忘了自己在和谁说话。 奚姚一直保持着微笑的状态,由着张迟于说的天花乱坠。 长孙司延之前不是没伴儿,而且不少,只不过都在他身边待不过五天。那个拉小提琴的是个大学生,听着长得挺好,性子也孤傲,不过也就待了两个月人就去美国了。因为这事儿长孙司延还发了一顿脾气。 哦哟哟,很有个性嘛。奚姚才不承认他吃醋了。 妈个鸡。 最后张迟于特别八卦地凑过来问:“嫂子,司老三,你们,床上生活怎么样啊?司老三以前一个伴儿说他不行……” 奚姚还是笑盈盈的,“谁说的?你让他来找我,我保证给他一朵大~红花。” “什么红花?” 长孙司延的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 张迟于马上坐直身子,一副我什么也没说过的三百两样子。 奚姚倒是慢慢撑起身体,似笑非笑看着长孙司延。 “什么表情,你们说什么呢?” “没说啥!”张迟于慌慌张张打断,还不断朝奚姚使眼神。 奚姚点点头,“没~说~什么~做了什么好吃的。” 长孙司延疑惑地看了看两人,直径坐到两人中间,挤得没来的及跑出来的张迟于一个趔趄。 掀开砂锅盖子,一阵香味飘出来。带着海洋的鲜美,悠悠扬扬飘到每个人的鼻腔中。 “宵夜,海鲜粥。我见厨房里有半成的白粥,给你煲了些海鲜粥。”一边说一边给奚姚舀了一碗。在奚姚的示意下,俱乐部主人连忙让人拿了小碗上来。 长孙司延十分吝啬地给每个小碗里都舀了一勺子,即使这样,粥还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剩下了浅浅一层。 这还是只给了他们玩的好的几个人。 长孙司延亲手做的饭啊!多少年没吃过了!简直可以回家供奉起来了……在场的人迫不及待浅尝一口,都发出享受般的呻吟。 奚姚慢慢喝着,里面瑶柱Q弹,鱼肉鲜美,蟹肉丝丝滑,虾肉蓉甘甜……各种海鲜的美味都混合成大海的气息,凌冽清爽之气混杂着寒意扑面而来,然而又被姜丝和枸杞的温暖包裹住。白粥软糯,将这一冷一热都容纳到自己身体里。 鲜美。 这大概是舌头递给大脑的第一感觉。 奚姚也没全自己吃,他吃一勺,给长孙司延喂一勺,完全不在意还有一些人已经离开,这些人都是那些还没到内部圈子的人,全当过来调剂一下。有眼色的已经离开了。 远处的某人捧着自己那小的可怜的碗又不舍得吃,看着那边秀恩爱秀的满世界粉红气息的一对人,牙根都痒痒。 聚会居然会以吃饭结束。 所有人吧咂着嘴,还在回味海鲜粥的美味,而奚姚和长孙司延已经准备告退了。 “奚姚明天还有通告。”已经很晚了!我媳妇要睡觉! 那双凶狠的眼睛里流出的消息让所有人有些好笑又感慨。凶神也有爱人了,还会疼人了。 奚姚和长孙司延回到家,老爷子已经睡了,长孙瑾倒是贯彻了一个青少年熬夜的好精神。一见他们回来,马上从沙发上滚起来,风也似的刮回自己房间了。 奚姚由着长孙司延牵着他穿过长廊,穿过庭院,来到一所院子前。 “这是你的院子?” “是。”不过很少回来。这种大宅子人少了就有一种奇异的寂寞感。于是就连长孙司延的父母都很少来这边住,也就是佣人们一直住在这里打扫。等到过年的时候老爷子也会来这里过。 “这是家里的老宅子,父亲继承了,但是很少在这边住。等过年人就多了。” 他回来了,意味着他要继承家产,想想真是个悲伤的事情。 “过年好啊,人多热闹。”虽然更想和长孙司延两人过年,可奚姚心底里还是想念那种温暖,热闹的气氛。长孙司延家这么大,家人应该很多吧,那小孩子也会有吧?跑来跑去的孩子们,大人们坐着侃大山……
两人手拉手进了房间。房间很大,而且不和外面古建筑相同,里面装修虽然依旧古风,却是现代化的家具。 入门有榻,屏风,多宝阁……奚姚略显惊奇地到处看,红木家具啊,看起来超有钱啊……还有那张能躺下四个成年人还绰绰有余的大床……会不会硌得慌? “不会,很舒服,一会儿我们试试。”长孙司延抱住他,奚姚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说出了声。 “我倒觉得我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眼花缭乱啊。啧啧,有钱人啊……”今天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后面儿陪着老爷子,又出去一趟,哪有时间看宅子的样子,不过奚姚肯定,等他有时间参观,一定比刘姥姥还眼花。 “有钱人也是你的。” 奚姚拍了拍横在他腰间的手臂,“你就不怕我是看上你的钱啊?” 长孙司延笑了笑,他俩认识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小饭店的老板,奚姚还说过要养他的话。就算是为了钱……“就算是为了钱,也全给你。” 活脱脱的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王霸之气不要太强。 奚姚笑嘻嘻掐了掐男人的脸。 洗漱完毕,奚姚一边坐到化妆镜前拍保湿水(经纪人留下的任务)一边闲聊似的问:“你以前有没有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啊?” “没有。” 答得倒是干脆。奚姚并不介意长孙司延以前的情况,谁没个过去呢?何必抓着不放。 “不过你是不是包养过大学生啊?”他对那个拉小提琴的有一丢丢在意,就一丢丢。 “没有。” 噫!撒谎! 奚姚怒气冲冲,等长孙司延反应过来,伴侣已经坐到他腰间,严肃地看着他。“坦白从宽,抗拒打残!”奚姚威胁的摸了摸自己屁股后面某沉睡的野兽。 野兽醒了。 嘿!顶的屁股好不舒服。奚姚后悔自己那一爪子了。 长孙司延眼神暗了暗,按捺住自己的欲望,循循善诱:“谁和你说的。” “嗯,谢泽啊。”出卖敌人毫不留情。“他说你带过一个长得可好看了还很高岭之花的大学生跟他们见面。说你以前好多伴儿,只有那个大学生是最长久的。还说你们都打算在一起结果人家走了,你发了好大脾气。” 后面虽然不是谢泽说的,但奚姚是个好队友啊!把队友的锅丢给敌人这件事做的十分轻松,一点也不心虚。 长孙司延暗示性强的掐着他的腰,强迫他往身后某野兽上摩擦。 股间热度让奚姚无法无视,还要分神去听长孙司延解释,十分辛苦,需要点赞。 “那个人不过是一场交易,我以为自己需要个长久的伴儿就找了他,不过什么也没做。”不用他动,伴侣已经扶着他的胯自己摩擦起来了。“合约结束给了他一笔钱就送走了。发脾气只是因为小瑾差点出事。” 奚姚听着他说完,脑子一半清明一半糊,情欲慢慢上来,却汹涌澎湃。 既然“误会”解除了,自然就是甜蜜恩爱的时光。 长孙司延以自己被冤枉的借口脱了伴侣裤子让伴侣自己动。 嗯,脐橙,好姿势。 奚姚咬着唇,漂亮的眼睛狠狠瞪罪魁祸首,强迫自己把声音咽下去。这可是宅院,被人听到他大约就不要脸了。 长孙司延坏心眼地不提醒他隔音很好而且隔得还远。亲吻看热闹的两个小豆子,感觉身上的人努力让自己和他一起快乐。 …… 一场情事过去已经接近凌晨,除了脐橙还试了好几个体位。 长孙司延食髓知味地回味着刚才的美味,给伴侣清洗身上痕迹。而奚姚已经累得昏睡过去。 白玉身子上有斑斑点点的红,像是雪地里绽放的梅花,诱人采撷。 长孙司延默默将自己的大家伙压下去,虽然伴侣很美好,可健康才是最主要的,要是再来一回,大概他明天也不用上床了。 奚姚醒来的时候,稍微动作,腰部酸疼宛如一万只大猩猩吼叫捶打过。
两人之间成人之趣早就不知做了多少回,除了第一次外,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有感受到了上下身分离的奇异感觉…… 妈蛋! 奚姚捂着腰想哭唧唧。 正巧长孙司延进来了,奚姚拉着被子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软萌哭腔哭诉:“你这个负心汉,有了白月光就不要糟糠妻,嘤嘤嘤,还把人家欺负到这个地步,嘤嘤嘤~” 长孙司延难得愣怔几秒,随后无奈伸手拉开被子,奚姚也没反抗,仲满草莓的身子又露出来还打了个寒颤。 “别无理取闹。” “你看,你还嫌弃我无理取闹。哭哭。”萌哒哒的小尾音拖长了让人一点都讨厌不起来不说还满是恋爱。 长孙司延像是给孩子穿衣服一样给奚姚穿好衣服。“今天不是要去话剧团吗?李保田那边准备好了,记者招待会地方也定了,就在京城。等你下了班我接你直接过去。” “今天?”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朕这是被架空了?奚姚目瞪口呆.jpg “早点处理吧,另外,明天咱们就公开,当然,就在这边公开,不会有很多人。都是家里亲戚或者朋友。”长孙司延一边轻吻他一边说。 “哦哦,你看吧,我……好像没什么朋友。”还真是…… “你大舅一家,你父母我都邀请了。” “邀请他们……”奚姚激动起来,很快又被长孙司延亲的情绪安稳下来,“邀请他们做什么,浪费食物。” “没关系,最起码让他们知道,你已经不是他们能欺负的了。” 奚姚目光复杂,他真的不想再和这些人有瓜葛,可长孙司延说的也对。如果没有先人一步,后面这些人知道了长孙司延的事情指不定会缠上来。 “好吧,你负责这些,我……”奚姚歉意地回吻。 清晨的院子里还有一丝冷气,不过奚姚不介意,裹紧外套,他饶有兴趣看起这个大大的四合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