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收拾完,准备了明天行动的衣服,难得躺在床上,却还是忍不住想哥哥,眼泪不自觉就铺了一脸,翻身把自己的脸叩进床里,司印知道自己有抑郁症,害怕自己又发病了,连忙下床找药吃,拖出药箱,看到上次快速恢复疤痕的药水。‘是了,警方总要找到我才行啊。’司印想着,拎着药水进了浴室。他现在的身体几乎没有复原能力,只能靠大量的药水淘洗。火辣辣的疼痛,又有些想哭,偏偏伤口在眼睛上,不能哭。一流下眼泪就立刻用药水冲上去,几番折腾,药水全用完了。司印不得已回了卧室,他心里难受,是想抱着哥哥大哭一场的委屈。我只是写下来,没什么影响的。……司印疲惫却也兴奋,一切都快结束了。初升太阳的光芒,照进楼道里,意外的令人有些愉悦。司印一晚没睡,写完东西,就呆呆坐着,看时间差不多了,做了哥哥常吃的汤面,饭盒装不下,自己吃了一些。可惜他自己一直高烧不退,吃的全吐了。简单洗漱一番,穿上衣服,难得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就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今天完结第63章 第五十六章 离(上)离(上)时间交叠,司印回公司的那天正好是司绶静养结束的第一天。司绶昨晚还想着,白询要是还不见人影就去白询看看人怎么样了,上次一事,白询该是伤的不轻。虽然司绶对白询的所作所为有些意外,但他毕竟是为了自己好,何况自己对他不是没有好感,既然已经做了,以后还是要好好对白询的。司绶不是迂腐的人,喜欢只是喜欢,无关性别地位。两人竟然同一时间到了公司。司绶因为早上听到实验心脏已经培育出近四分之三,又看到白询,所有的喜事都凑到一起,嘴角牵起弯弯的弧度,更显温文尔雅。“少主,属下回来了,擅自养伤,请少主责罚。”司印估计着司绶也不会罚他,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没事儿,没事儿,伤都养好了快起来”司绶喜不自胜,连忙扶起白询。“属下无碍。”司印只是低低回答着,听不出情绪。司绶吃了司印的饭,觉得就是比家里的营养餐好吃,看着文件也带着淡淡的笑,时不时抬头看一直忙着的白询。司绶打算一点一点对白询示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怕节奏太快吓到他。司印忙了半晌,总算整理完所有司家的材料,一个回车,材料就发了出去。再把哥哥送到那儿,父亲母亲还在国外,两天时间足矣。忽然,所有的灯都灭了,公司竟然停电了。办公室外一片兵荒马乱,司□□底浮现一丝异样,情况不对。司家公司的电源用的是政府一级电源,按理说,不会在不接到通知的情况下突然断电。打了电话,询问之后,室内电源设备无异常,那就是被断电了。司绶也感到一丝不妙,临时启动了公司的自发电系统,下令有序疏散公司员工。“少主,属下觉得有问题,请少主跟属下离开。”司印当机立断,现在就把哥哥送走。“恐怕是走不了了,能断公司电的只有政府,怕是……”司绶话说了一半,一枚□□在楼里炸开。地面下陷,大楼剧烈震颤。司绶脸色惊变,即使政府针对要围捕,怎么会启用□□,何况楼下还有在疏散的员工,难道不顾及普通民众的性命吗“少主,是警方要围捕司家,跟我走。”司印不得已只得告诉司绶,这种情况,即使打晕哥哥,也只会给自己增添麻烦,枪弹无眼,更易打伤哥哥,不如告知真相,让哥哥配合自己行动,两人还有逃出去的可能。疑人不用,司绶一瞬间就明白白询知道的比自己多,眼下只能相信他。
司印弄了两条湿毛巾,给了司绶一条,楼下爆炸,大量燃烧的烟尘,很容易让人呛咳昏迷。两人把毛巾系在脸上做口罩,公司没电,两人走紧急通道,三十九层楼。□□还在继续,司绶因为和司印一起快速下楼,刚刚痊愈的身体逐渐体力不支,到28层的时候已经开始剧烈的喘息。再下一层,27层的楼梯因为□□的波及,被巨石堵住。好在司印早有预料,身上带了绳索。可这是迫不得已,如果这次是警方出手,楼下一定被全方位围堵,用绳索下滑,很容易成为狙击点,且在半空中无路可逃。但被堵在这儿不是被坍塌的墙体压死就是被燃烧的烟尘呛死,只能一博了。把自己和哥哥绑在一起,自己抱着哥哥的姿势,这样即使有人狙击,也会先打中自己,可以护着哥哥。两人下落寻找可以进的楼层,还是在楼里比较安全,在19层的时候终于找到落脚点,司印刚打算踢碎窗户进去。头上20层竟然发生了爆炸。“低头。”司印双腿使力向下拽司绶,让司绶下移,护住司绶,爆炸的波浪冲击几乎掀掉司印背部一层皮。司印不敢耽搁,踹破玻璃,跳进楼里。司绶因为被白询护在身下只感觉到上方一震,随即头上一片温热。两人滚了进去,司印被爆炸的余浪冲击到,伤了内腑,半天没爬起来。司绶立时从白询身上起来,抱起地上的白询,“怎么样还能动吗?”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吱一声……第64章 第五十七章 离(中)“咳!”司印咳出一声,从司绶怀里爬起来。“还能走吗?我背你。”司绶主动提议。司印怔怔看着哥哥,脸上的毛巾早因为跑动没影儿了,忽然就笑了出来,‘值了。’“没事儿,少主快走吧,要来不及了。”司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从上衣拿出应急的药,没有水,干咽了六片之多。再看手里也只剩六片了。司绶一瞬间察觉出白询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也要把自己送出去。司绶扶着迟迟没有缓过来的白询下楼,天不遂人愿,11楼的楼梯也被炸坏了。司印再次把哥哥和自己绑在一起,司绶却想阻止他,“我在外面吧,你已经伤了。”“放手。”司印看不出喜怒,强硬的把哥哥绑在前面,固定绳索一端,从窗户再次跳下。刚才在外面滑下的时候,狙击手就已经知道司绶他们的大概位置,现在滑下去几乎等于送死,可也只有这一条路了。果然,第一枚子弹射进了司印的后腰。司印却顾不上伤口,更加紧紧抱住哥哥,加速下滑。司绶能感觉到冲击和白询的僵硬,却更加不敢动作,怕给白询带来更大的伤害。子弹却放肆的接连射进了司印的左肩,右大腿,甚至擦着司印的耳朵的划过。两人落在地面的一瞬间,一枚子弹楔进了司印的左胸,紧贴心脏。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挤出的力气,几乎没有停顿抓着司绶跑。————“队长,上面找。”“是,我是付远……怎么可能,我手下有人可以提供证据,……是,是!”“队长”“通知全员收队,不用管言家的人。”“队长,怎么能收队现在收队,就不能给温老大报仇了。”“有人自首了,把司家其他人完全摘了出去。”“队长!我不回去。”“收队!”……司印带着司绶一路狂奔,挟持了一个人,那人看着两人浑身是血,不敢吱声,让出了车。两人上了车,司印把车拐进了小胡同。司□□脏病还是犯了,剧烈的喘息,又因为肺叶被击穿,每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身上的枪伤止不住的流血,手上都粘满了鲜血,掏出了剩余的六片药,吞了下去,可剧痛的心脏竟没得到丝毫的缓解。“白询,你有心脏病”司绶看着驾驶座上的人,突然开始恐慌。司印还没来得及回答,司印的手机开始振动,司印掏出手机,看是温秦,鬼使神差的接通了。“白询,不,司印,不是我,我没有通知警方,我不知道他们会提前抓捕,你在哪儿”温秦急促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没,没事儿,你去永乐街36号云公馆帮我接应一下,接应一下少主。求你。”司印竟然开始大口呕血,左肺叶的伤大量出血牵动心脏,司印危在旦夕。温秦虽然听出白询声音不对,但听到他身边有司绶,觉得他不会放着司绶不管,倒也放下心来。司印挂了电话,身体不受指挥的颤抖,想掏出匕首。温秦答应了接应,只要自己能把哥哥送到就可以了。“司印”司绶听到了电话,一时没缓过来,试探问了一声。“少……少主听错了。”司印自顾不暇,好不容易掏出了匕首,咬左手强提精神,放下。右手握着匕首,反手上抬刀锋直接穿透了衣服扎进皮肉深划,又轻轻放下匕首,在血肉里抠动挖出了莹蓝色的药管。他现在动都动不了,普通的药不济于事,不是不能让哥哥开车,可司印怕待会儿车一开出去就会被围追堵截,反正只要车开出去把哥哥送到,他就可以放松了。虽然他明知自己怕是活不过今天了,第三支药水,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司绶看着他,现在正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一切都要等眼前的危机渡过之后,再谈论其他。司印转眼已经哆嗦着手注射完了药水,到底是强力的药水,不一会儿,身体就勉强能动了。发动车子,开出巷口。“少主,趴下。后面可能有伏击。”司印重归冷静的开口,车速几乎踩到了120迈。后面果然有言家的人继续追击,司印一路高速,在外面绕了几圈,甩掉了追踪的人。第65章 第五十八章 离(下)终于到了云公馆,这是司印当初为了自己最后没处可去和父亲借钱买的房子,只在当初买房的时候看过一眼。“到了,温秦会……”司印虽然注射了药剂,但一路下来吐了多少血他自己都不清楚。司绶看到了外面的温秦。下车,想把白询扶出来,以他的估算,白询这会儿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刚下车,就听前面车门开了,接着就是肉体落地的声音。司印还是放心不下,不想睡去。想再交代几句。身上实在没有力气了,匕首割断了安全带,打开门,就坐不住从车里滚了出来。温秦看到人立马上前抱起了司印,司绶也扑上来。温秦看了一眼司绶,把司印放到跪坐的司绶怀里,“他一定想死在你的怀里,他是司印,他……喜欢你,你和他说两句话吧。”温秦看到司印第一眼就知道司印快要不行了。司印脑后面具的系带早在被爆.炸扫过的时候就已经被灼烧殆尽,几番折腾,带子终于坚持不住,断了。司绶一辈子都不敢回想那个场景,其实那段时间的所有事情,他都不敢回想。是司印的脸,脸上有几道异样的粉红色,大多都已经被血污覆盖。“不用管……管我,快和温秦进去,我已经向……向警方递交了我所有的犯罪证据,反正……反正我……我也活不长了,一举两得,哥,哥哥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啦。别听温秦……瞎说,我,我喜欢大胸的妹子。哥哥以后,以后要好好的,不准来找我,我带走了司家所有的罪孽,哥哥可以活得快活些了,哥哥,我从……小也没待在哥哥身边,哥哥不要伤心。哥……哥,哥”话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了,继而声音就低下去了,最后停了。司印终是没了力气,这一世,他能做的都做了,虽然疼了近二十年,好在结果不错,疲惫的闭上双眼,这次可以放心的睡了。“小印,小印,醒醒,看看哥哥,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认不出小印的,叫任宇,叫任宇。”司绶看着人在自己怀里没了声响。觉得自己的心脏也搅在一起,疼得厉害。“抱进去,我已经叫任宇过来了,先抱进去止血。”温秦看着跪在地上抱着司印的人,心下也有些不忍。温秦何尝不难受。他今早跑到司印的公寓只发现桌上的一封信,是写给司绶的,他大概看了一眼,震惊也有,心疼也有。他也理解了司印的所作所为,只希望最后能挽留住司印。任宇很快就来了,实验的心脏只培育出四分之三,完全不具备手术的条件。任宇一眼就看出司印这是用了第三支药剂才会崩溃的这么快。当初他自然不会只弄出三份药,又拿出一份药水稀释了100倍,用点滴注射进司印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