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梦决的事太大,镇子上偶尔经过一些赶路的武林人士,他俩也就知道了。 自然长梦决对他们吸引力不大,但给了他们一个无所事事后的方向。 几天后。 他们应聘了从清河镇到宴海城的商队,赚了一笔钱,逛了宴海城没多久,被碰瓷了。 是这样的,他们进城时估计赶上宴海城什么日子了,人还挺多,很是热闹,他俩就到处看看,结果突然冲上来一位美貌女子,把走在前面的姜楠撞退了几步,抵上了后面施琰风的胸膛。 美貌女子捏着一张手绢,抽抽泣泣的,一副姜楠登徒浪子的模样。 周围人一脸鄙夷。 凑热闹的人多起来,里面不乏想教训他的人,大约打着英雄救美的念头。 还没被碰瓷过,二人懵逼时,那女子不知道跑哪去了。 好不容易解释清了,而且那女子溜了,再说他二人作为修士,跑还是跑得掉的。 两人逃离了是非之地,姜楠瞧着不远处装模作样,摆着算命摊子的瞎子先生,道:“琰风,我是不是该去算下命,咋这么倒霉呢。” “你一位修士算什么命?”施琰风挑眉。 “走,我们去试试。”姜楠拽着明显不乐意的人过去。 那瞎子算命正摸着一位姑娘手,不知神神叨叨着什么,那姑娘脸色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还挺有意思。 “这位先生,我觉着你算不出什么命了。”姜楠一把抓上摸着姑娘手不放的手,让瞎子算命疼得放了手,笑眯眯对姑娘说,“哎,姑娘,我给你说,我不用触碰你分毫,我能算出你,定是忧思姻缘一事,你面泛桃花,那人定符合你心意,且会好好待你,别担心了,回去好好准备嫁妆吧。” 姜楠的气势不弱,虽然姑娘还想说些什么,却碍于他的气场,不敢多言,匆匆离去。 “楠子,你什么时候学会算命了?”施琰风手搭上姜楠的肩膀,幽幽道。 把姜楠吓得心里一哆嗦,他笑了笑:“等会儿告诉你。”转头对上一直试图挣脱他的制狭的人,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这位老先生,可否给我算一卦?” “不算对了,我就砸了你的生意。”他瞬间变脸,冷哼道,之前不爽被坑的气撒到了这老色鬼身上。 瞎子算命终于抽出了手,对他的威胁,倒没任何反应:“公子要算什么?” “你随便算一个吧。”他答。 闻言,瞎子算命问了他的八字,低头摆弄了几下摊子上的卦。 过了一会儿道。 “公子日后若能早日想通,定能早日如愿。” 姜楠没太懂瞎子算命的话,只觉得对方果然是一个骗子:“你这说的什么屁话,麻烦详细点?要是说不出个二三四出来……” 他喵了眼瞎子的手,那手在他注视下瑟缩了一下,他的目光闪了闪。 不尽言中的威胁完毕。 他面前的人陡然睁开了那双紧闭的双眼,一双深灰色无瞳的眼撞入他眼中,莫名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瞎子算命慢悠悠地蹦出一个字:“情。” 继而又闭上了双眼,仿佛之前所见都是他的幻觉。 “公子早日明白自己的心意,就能早日实现自己心中所愿。” 说出这句话后的瞎子算命脸色隐隐浮现青色,好似花了很大的力气。 他拿不准这人到底是不是骗子了,演技太好了,分不清是不是假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五六千字的,结果……我fong了,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疯了般一个个给我删除……这是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1800+字……我的大纲也给老子删了一部分……啊,不想码了 ☆、银子掉包了 “你莫不是看上我兄弟了?我可看见你偷偷摸摸地向我兄弟撇了撇头,诶不对啊,你应该看不见吧,怎么对我兄弟一见钟情的?”他注意到瞎子算命有点怕他身后的人,便出言调戏,结果他话出口,背脊就一寒,才发现自己好像、大概说错话,惹到人了。 “咳咳,公子切莫拿我说笑了,绝无其它想法。”瞎子算命急慌慌地解释,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在姜楠心中泛起了一点漪涟。 这瞎先生怎地如此惧怕琰风?他微感困惑,却又在下一刻回想起之前被看透的感觉,丢了一块碎银,起身走了。 “琰风,我方才行为是否过于冲动了?”他觉得自己放飞自我得过分了。 “顺应本心罢了。”施琰风视线垂向因他话有所悟的人,倒没说出自己是敷衍他的,而是颇显一些深长意味,“拿我寻开心做得也挺顺溜。” 姜楠一脸就知道逃不过,故作谄媚:“可不敢,但我真心认为琰风你风姿无双,倾心你之人绝不会少。” 这下,施琰风连眼神都不想给了,每次想要与他算算账,又总是会心软放过,就是拿人没办法。 “琰风,我不是答应要告诉你,我怎么会算命的事吗?”姜楠赶紧转了话题,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在听,径自说道,“那姑娘手上捏着秀帕,帕上所绣之图,我曾看见一位男子身上佩戴过,也就是我们未被莫名其妙污蔑的时候。” 他慢慢与人说着,背后却传来几声呼喊,直觉是向着他来的,便不由自主转身。 果真是向着他来的。 呼喊的人是才见过不久的瞎子算命,对方追来的原因,让他脸色变了变。 他丢的碎银是假的。
他身上的真银被赝品掉包了! 思忖不过一息,他就猜到是那位碰瓷女子。 施琰风帮他付了钱。 我竟是半点没察觉。他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很想把自己打回山去重新修炼,丢人,太丢人了! “琰风,你想骂就骂吧。”他瞧着人无甚表情,沮丧彻底淹没了他的心。 然而什么也没等来。 “琰风?”他问了一遍。 “我想亲你。” 他一惊,你在说啥? “我想找到那个人。”施琰风抿唇,“把银子讨回来。” 我没聋呢。他辨不清心中什么滋味,就是纠结对方到底是玩笑还是……? 纠结得连找偷他银子的人都没心思了。 若真是告白,也太儿戏了吧!轻易简陋得让他略微不爽了。 怎么的也要找个好日子好地方,惊心准备,再告白啊! 等等,我想什么呢!居然歪到如何告白才好去了…… 他简直想抽自己。 但是他没纠结多久,恐怖的压力袭向他,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细弱难听的轻语,就如在耳边低言。 “又见面了,可还记得本座曾说的话?” 太熟悉这份阴阳怪气了。 真真是倒血霉了! 姜楠挡在了伤未痊愈的施琰风面前,升起几分绝望,他俩现在的情况,完全不是黑袍人对手,这次连反抗都做不到了。 他和施琰风皆被控制住,如提线木偶一般向着城外过去。 越是临近城外,他心中绝望就越添一分。 又不愧是主角,施琰风竟然凭着重伤之躯,挣脱开黑袍人的控制。 可惜无用。 姜楠自认自己少有真的生气的时候,怒火即将冲过理智更是没有。 但现在有了。 这人竟敢、竟敢……他想遮住眼睛捂住耳朵,更想与黑袍人同归于尽,然而什么也做不到。 他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挚友受辱的过程,他的眼眶已是血红,愤怒得愿意抛弃一切,只要能弄死黑袍人。 “本座喜欢你们的眼神。”黑袍人阴沉沉地笑了,面对两只蝼蚁,少有的起了点耐心,“但对本座太不敬了,原是想直接杀了你们,却又想放过你们一次,不过得有一点惩罚。” 黑袍人抬起手,食指迅速长出尖甲。 站在一边的姜楠和倒在地上承受折磨的施琰风被托起,排在一起竖在空中。 尖甲先靠近了施琰风的脸,血液出,骨肉现,一笔一划,极是缓慢。 姜楠看不到,不知道黑袍人在干嘛,而正在遭受折磨的施琰风完全被控制住,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好了。”黑袍人着迷地注视自己的杰作。 如今,施琰风的左部脸庞血肉清晰可见,鲜血不停坠落空中。 “经本座之手,就好好带着一辈子吧。”黑袍人阴阴望着由血肉构成的字,随之移向了姜楠。 姜楠没受过这样的折磨,他痛得冷汗直冒,想晕却又不能晕。 黑袍人完成作品后,收起尖甲,又不容他二人拒绝地喂了两颗丹药。 “这药一月发作一次,不会对你二人修炼有影响。”黑袍人望着眼前一位不堪忍受,一位隐忍冷静的两人,“要想得到解药,就去西部极北荒漠找到八荒草,交给本座,本座便会给你二人解药。” “记住,你们只有两年的时间,两年后,若不能寻来八荒草找本座,你们将会痛苦至死。” 落下最后一句话,黑袍人没了踪影,姜楠二人同时恢复了身体控制权。 而他俩终于看清自己脸上划了什么。 “狗”之一字,赫然在两位一左一右显现,极尽羞辱。 姜楠顾不得脸上疼痛和受辱之心,急忙扶住满头大汗晕过去的施琰风。 他不过只是在脸上刻字时受了些疼痛,而施琰风却是生生受了好一会儿的折辱。 施琰风的神魂伤势又重了几分。 他勉强找了一处安全地方,给人疗伤。 好一通忙活,使他忘却了脸上的疼痛,他碾碎了自己身上带的丹药,细细撒在了晕倒之人血肉绽开的躯体上。 脸上的划痕隐隐含着黑袍人的法力,如何撒药都不会痊愈的。 除非他二人能找到比黑袍人厉害的人物帮助,或者他二人强于黑袍人的时候,才有痊愈的可能。 姜楠擦了擦施琰风额头上的汗水,看到那清俊雅致的脸上多出来的字,恶心又丑陋。 “唔…嗬…”姜楠猛地瞪大了眼,黑袍人喂给他的丹药发作了,全身宛如蚂蚁上身蚀骨剜心之痛,即使是晕迷过去的人,仍时不时身体抽搐。 他痛得没力气叫,而施琰风痛醒了。 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因为挣动又浸出了血,姜楠也不知道自己痛成如右脸上刻字一样,居然还能注意到这些,扑过去,紧紧圈住挣扎的人:“忍……别、动……”说出这三个字,他的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 两人恍惚觉得痛了很久。 啊,真的好痛啊。他痛得迷迷糊糊,突然委屈升上心头,他想回家,回到现代那个安全温暖的家。 疼痛渐渐消失了。 ☆、赠梨枝 两人寻了面具掩住脸侧的字。 姜楠自眼角下的右半张脸被遮得严严实实。 受制于人,也顾不上收徒一事了,他俩马不停蹄地向着西部极北行去。 山路崎岖,为了赶路走了捷径,却是遇上了事。 姜楠拽住马,视线一直放在前方,含着肃杀之气的琴音响在山间。 一位美貌女子正御琴抵挡拦路抢劫的土匪。 姑娘秀发如瀑,白衣飘飘,葱段般的手指弹奏着可伤人的琴。 这些土匪想要抢的怕就是这位姑娘本身了。 姜楠忘了眼身旁的人,那些土匪不过乌合之众,他俩又要赶路,没时间等姑娘彻底降服这些人。 他想出手,速战速决。 只是他看着的人动了,想要速战速决,修为更高的人来才算吧。 他却拧了拧眉,这人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后来稍稍交谈,发现顺路,三人便一起了。 经女子交代,她唤作连玉,原是青云仙门的外门弟子,因资质有限,索性离了仙门回家。 他驾马骑在最前,姑娘的马和施琰风的马算是并驾齐驱。 他悄悄竖了耳朵,想要听八卦。 可惜姑娘矜持,男子冷淡,他就听了几句客套话,便没了。 三人很快到了一处镇子,正好可以补充一些物资。 而这镇子便是姑娘的目的地。 连玉邀请他二人去她家歇息一晚,明日再走不迟。 姜楠想了想,答应了。 女子在前面带路,他悄悄与身旁人低语:“琰风,何必一路冷着脸,多笑笑嘛,笑起来多好看。” 他这话着实轻浮,换人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