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完本[耽美甜文]—— by:第五笙
第五笙  发于:2017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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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个多事之秋,怀明帝是她的欣慰。
只要再等几年,等再他长大些,李氏还是会有中兴时候的。
只要刘显安分点,谢行也是……
折子呈上来的时候,怀明帝刚刚写完一副字,正在等着墨迹干透,小黄门低眉顺眼地侍立在一旁,一边注意着小皇帝的举动,一边看着炉火里的银丝碳,想着一会得再加几块碳……
“刘显……”颂阳咬牙切齿,手中绢黄的折子硬生生被尖细的指甲扯烂,转头见怀明帝一脸小心惶恐地望着自己,勉强勾了勾唇角,对着一旁战战兢兢的小黄门说道:“带陛下去喝碗鸡茸参汤,现在雪也不下了,暖暖身子去园子里逛逛吧。”
“是。”
“姑姑……”怀明帝有些迟疑。
“去吧”,颂阳微笑,“都写了一会了”。
“好。”
第五十七章
淮晔跟在谢行后面进入东颐阁的时候,颂阳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现在躺靠在背后的软枕上,侍女绿雁立在一旁端着参汤,颂阳疲惫地摆了摆手,参汤便撤了下去。
“你们怎么看?”刘显的折子传了下去,谢行一目十行,看完后头也不回地给了淮晔,沉吟片刻,一改往日的咄咄逼人,此时的谢行开口竟有些迟疑:“臣以为魏王此举实在……欠妥——”
“欠妥?”不敢置信这是谢行说出来的话,颂阳一下直起了身子,目光中有着十足十的不信任,“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淮晔这时也看完了,他是知道谢行本意的,都源于今早的一个密报。
重整近十八年,东南倭寇已经卷土重来。水兵十八万,战船五千,直击浙朔两州,尤其是浙州,倭寇想要一扫永昌二十二年的耻辱。今天这个时辰,淮晔皱眉思忖,估计再过一时半会,魏王府和东颐阁这里都会收到十万火急的军报。
但是这个密报他们根本不可能告诉颂阳长公主。
还得等。等军报来。
哪想刘显的折子已经逼到这份上了。
淮晔脑子转得飞快,当下躬身回道:“连州大防的将士是边境最后的一道屏障,确实不适合纳入募兵之行。”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逼刘显。东南的倭寇还得靠他。谢行也知道,永昌二十二年的大捷……这次的倭寇进攻,也只有刘显能胜任。
颂阳简直难以理解。
突然就像是不认识面前这两个人似的,一时间只剩下荒唐透顶的感觉。
连州大防?
募兵?
这些人难道都看不出来,所谓的连州大防都是那个刘显一手捏造的吗!
怒火中烧,“啪”的一声刺耳碎裂,绿雁撤在一旁的参汤被颂阳一怒之下全部拂到了地上!“混账!”
一屋子的人全部匍匐在地。
反了!
这是要跟着刘显一起反吗——
“长公主——!”守在门外的小黄门不听宣召直接就跌了进来,哭丧着脸,手里哆哆嗦嗦拿着一个火红加漆的铁盒。
淮晔谢行回头,暂时缓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
晏良望着庭院里早就落得光秃秃的枝丫,低头又看了看手里的军报,又是浙州。
“虽然不下雪了,但冷得多。”刘显给人披上白狐披风,连带着把人拥入怀里,低头就这晏良的手看着军报,“明早就要出发了,早些用晚膳吧”,顺着便抽走了晏良手里的军报,把晏良有些凉的手捂在了手心。
“嗯……”晏良点了点头,但明显心思不在刘显的话上,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刘显的指节。
耳边传来轻微的刺痛,“嘶,做什么……”
“想什么?”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次去浙州抗倭会发生点什么。
“别担心。”刘显收紧了手臂。
“嗯”,晏良转身抱住刘显,“这次同行的还有谁?”
“李粤剑。”
晏良抬头。
刘显解释:“是谢行推荐的。”
“嗯……监视你还是给你做手脚?”
“监视吧,做手脚倒不会,毕竟十万火急的事,他也赔不起。”
晏良有些不认同。
这个谢行……
“对了,李粤剑那查出了什么吗?”
“还没有”,刘显难得的踌躇,看着晏良望向自己的眼睛,开口:“府邸里几乎所有的角落都里里外外暗地里派人搜查了……”但是一无所获。
晏良默然,轻声:“那就是真的很重要了”,笑了笑,“你也别急,这次他也一起去,说不定漏出什么马脚呢”。
“嗯。”
第五十八章
第二日一早大军开拔,昨日已有先锋队启程先入浙州探访情况。
晏良睡得晚,昨夜被痴缠太久,醒了睁着眼睛也没什么精神,起身撩开帘子望了望天色,还是灰蒙蒙的。
刘显背身正在扣着护臂,清脆的“嗑哒”声,转身,温柔一笑,“还有一个多时辰,你再睡会,我去军营点兵”,俯身,给人拉上歪斜的寝衣,有些凉的指尖触上裸露的身前,晏良一个瑟缩,“怎么这么凉?”从被褥里伸出手就捂了上去。
“刚刚练了会剑”,手掌被暖意包裹,刘显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盔甲护身的冷冽也被驱散了些,“我让辛渊待会来叫你,不急,正式开拔的时候我提前回来接你”。
还是太麻烦了。来来回回的。他又不是小孩子。
“我自己去就好”,晏良抬头眯着眼睛笑,有些稚气,也有些傻,刘显看不够,把人拉近吻了吻,“嗯,那也让辛渊跟着”。
“好。”
银白色的盔甲,胸甲做得太精致,倒不像是真刀实枪上战场的样子了。晏良全身装备好,站在镜子前就是一个愣神,抚额,刘显这是把自己当装饰呢。
估计那家伙压根就没想让自己跟着一起上阵。也就让自己过过瘾……
刘显啊刘显。
翻身上马的时候,辛渊也跟了上来,只不过落后了几步,晏良转头礼貌地点了点头,想起他是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便又转过去说:“你是云阳辛氏?”
辛渊没想到晏良会和他闲谈,愣了愣,但转瞬也反应了过来,诚惶诚恐,恭敬异常:“回晏公子,属下出自云阳辛氏,家父是辛博蔺。”
辛博蔺是辛氏家主的堂兄弟,算不上本宗。
“我以前还见过你父亲呢,很亲切的一个人”,晏良抬手放在眉前,京畿军营已在眼前,“那个时候我刚刚从浙州回来,子嘉也是……你父亲跟着薛白薛太公后面,对我笑了笑,嘱咐我照顾自己”。
“薛太公去世的时候,父亲很伤心。”
薛白是在永昌二十四年的夏初去世的。
晏良沉默,想到自己还是在一位长辈面前尽了孝的,勉强笑了笑,“算起来我还是你父亲的师弟,都是薛太公带的弟子”。
辛渊没有察觉到晏良异样的情绪,朗声笑道:“父亲一直跟我提起您,说无双国士,后辈可畏。”
晏良低头弯了弯嘴角,“在薛太公面前可没人敢这么夸我,会被太公骂的,准又说:不过竖子成名罢了!”
“薛太公看重您。”辛渊老实道,两个人这时已经下马,远远地就能看到前方大片猎猎旌旗。
“薛太公去世后,本来应该是薛云山的父亲做家主,可不知为什么,让给了旁支兄弟,薛元期。”辛渊一边收缰绳,一边抬头朝着晏良说道。
“我上次在阑园看到薛元期的时候也想起这个——”
“言公子!”一名小卒快速地从点兵台下跑了过来,此时天色依旧暗沉,乌云蔽日,狂风卷地,旗子上硕大的刘字被风吹得左右翻折鼓鼓振奋。
“怎么了?”晏良望向点兵台上肃穆庄重,一身黑甲,手握破军的刘显,问道。
“魏王让您不用再去了,风太大,让您去帐子里等会,还有一刻钟就启程了。”
辛渊在一旁了然,这才是魏王的真实面孔啊……要是韦庄在……啧。
咦。韦庄呢。辛渊左顾右盼,终于在前排看到了在大风里缩着脖子的韦庄和薛涛,两个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跟一对难兄难弟似的。
晏良想了想,“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看着传话的小卒又跑远,晏良继续向着军队走去,转头对着愣在原地的辛渊大声:“走吧!别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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