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山河完本[古耽]—— by:九渊无夏
九渊无夏  发于:2017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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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还未洗漱!”
“……”
楚玄昭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33章 廉王计
楚玄昭走的很快,临近正堂,步子却有些慢了下来,他想到自己对沈轻君的心思,还是有几分踌躇。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迈步走进正堂,朝沈轻君微微拱手,“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
楚玄昭在他身边坐下来,因为两人离得太近,又刚刚明辨了自己的心思,他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却又极力忍着没动,努力维持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等他坐下,沈轻君才发现他眼眶下一片青黑,不由问道,“你昨夜没休息好?”
“啊?嗯。在想朝中的事,想的有些多,不知不觉就天明了。”楚玄昭眼神犹疑不定,就是不敢落在沈轻君身上。
沈轻君自信自己对看人一道也算有心得的了,可是最近几天,他却觉得自己愈发看不懂楚玄昭了。
有些事,有些反应,着实奇怪,却又都不是什么干涉正事的大事。明明还是那个人,那个打算,却让人处处透着不解。
就像现在,看到他飘忽的眼神,沈轻君就能判断出他说的话是在敷衍自己,可是却想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不过他也对那些并不在意,况且,他相信楚玄昭。
相信他至少不会对自己不利。
于是,那些不重要的,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
不在意小节,不过分苛求,一向是沈轻君对大局观所持有的原则。
这一点,也无意间给了两人毕生一个机会。
因为若是此时的沈轻君真的去探究了,以他的敏锐和性格,恐怕,真的会像楚玄昭想的那样,没有以后了。
沈轻君不再去想,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冯二今早收到消息,侯知州死了。”
“侯知州?”楚玄昭略一反应,就明白了过来,“是滕王。”
侯知州替滕王担了罪责,滕王为保万无一失,自然会选择永绝后患。
“嗯。据说是咬舌自尽。”据说而已,究竟如何,楚玄昭和沈轻君都明白。
“那,侯庆?”楚玄昭想起了那个自己一到江南便急急巴结上来的纨绔。
“侯庆失踪了。”
失踪?所谓失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只要威胁到滕王,滕王总是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楚玄昭一时有些感慨,虽然侯庆是个纨绔,可也只是个纨绔,大奸大恶的事从没做过,心里也还是存有善意的,没想到…
“侯庆的失踪,恐怕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沈轻君想到自己得到消息后的判断,微微勾了勾唇。
“哦?”
“廉王。”
“廉王?你是说廉王救下了侯庆?”
“不,我是说,廉王杀了侯庆。”
“什么?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帮滕王灭口?”楚玄昭极为不解,虽然他也相信沈轻君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这种判断,但这听起来也太匪夷所思了。
“呵,灭口?你听了事情的经过,怕是就不会这么以为了。”沈轻君顺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米饭碗里,朝门口唤道,“冯二。”
“公子。”
“将你早上汇报来的消息再给王爷说一次。”
沈轻君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说话,所以便趁冯二禀报,兀自用起了餐。
“是。今早千机楼传来消息,当时侯知州父子被关在大牢,侯庆因为对他爹的事并不知情,只被杖责五十扔了出去。之后,他就一直说他爹一定是冤枉的。后来侯知州在牢中自尽,侯庆知道后更是抱定了他爹是被人所害。不过据得到的消息来看,侯庆应该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后来呢?”楚玄昭问道。
没错,依侯庆的情况,确实不可能知道什么内情,为他爹喊冤大多只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或是因为牢中他爹抱怨了什么。
那么这样的话,滕王尽管会灭了侯知州的口,却不会再多此一举杀了侯庆,这样不但达不到灭口的目的,反而会让人怀疑真的有什么冤情。
“后来皇帝也听闻了侯庆喊冤的事,不过毕竟因为此事还在盛怒之中,并没有理会侯庆,直接让大理寺定了侯知州畏罪自杀。没想到,昨天楼里却收到消息,说侯庆突然不见了,属下等都猜测他应该是被杀了。”
“嗯…”楚玄昭托着下巴理了理,照这么说,的确不像滕王的做法,如果滕王想要堵他的嘴,是绝不会等他闹得连皇上都知道了才去杀他。
滕王没有动他,是料定了他奈何不得自己,又不想主动惹火上身。
“皇帝已经亲自插手此事,侯知州死了还好说是畏罪自杀,若是侯庆也死了,那么以皇帝喜好猜疑的性子……”沈轻君话未说完,但楚玄昭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
皇帝多疑,侯庆死了,反而会重新考虑侯庆之前喊冤的内容,怀疑是不是真的另有内情。
“如果是廉王为了引起皇帝疑心,杀了侯庆,倒不是没有可能。”楚玄昭听完冯二的禀报,也明白过来,的确廉王是最有可能杀死侯庆的人。
“王爷,府外来了个姑娘,说要见墨渊公子。”门卫匆匆走进来,打断了屋内几人的谈话。
姑娘?见沈轻君?
楚玄昭看了一眼身边的沈轻君,忍了忍,又忍了忍,才努力用听起来很平和的语气问道,“她可有说她是谁?”
“回王爷,属下问了,她说,她说你不必知道。”
我不必知道?好一个我不必知道!
楚玄昭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沈轻君一手拉住,“是朱晴。”又转头看向门卫,“去让她进来吧。”
楚玄昭被他一拉,怒气一下子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愣愣地看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心里巴不得他永远不放开才好。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沈轻君只是轻轻一拉,很快便继续专心吃饭了。楚玄昭抬起另一只手捂了捂他扯过的衣袖,笑了笑,重新坐了下来。
“阁,公子!”
朱晴一进门便直直朝沈轻君扑了过来,眼看着楚玄昭就要忍不住拦住她了才急急收住脚步,草草一躬身,“公子!你怎么没跟我和阿鸳说一声就走了?还是跟着这个花萝卜走了!公子,他可不是好人,你可不能让他给骗了!”
“我不是让青竹跟你们说了吗,你这不是也找来了吗?”沈轻君对朱晴和碧鸳还是一向很纵容的,此时见她找来,也是没有一丝怪罪的想法。
“嗯嗯,我和阿鸳一收到消息,就往京城赶了,才刚刚到呢。”朱晴撇撇嘴。
“朱晴姑娘用过膳没有?不如坐下同用?”楚玄昭见到的确是朱晴,态度好了很多,摩挲着下巴心中急转,据说……,想要讨好一个人,就要先讨好他身边的人?
朱晴听到他的话,这才转头看向楚玄昭,“花萝卜!你,你竟然把主意打到阁主身上来了!”
有些暴躁的朱晴连称呼都忘了改,便对楚玄昭怒目而视。
好在周围也一时没人注意到,况且也都是王府的亲信,倒也没因此引发不好的后果。
“阿晴,不可胡闹。”
楚玄昭看着眼前横眉冷竖的朱晴,算了,关于讨好身边人的事,还是从长计议吧,我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阿晴,阿鸳呢?”
朱晴看了看周围的人,有些欲言又止。
沈轻君辰隐阁阁主的身份在王府布开是早晚的问题,况且现在莫一他们都知道了,沈轻君也没了继续遮掩的意思。
“无妨,直说便是。”
“是。我们一到京城,阿鸳就去了阁里在京城建立的暂居点,我则先来王府见阁主。”
楚玄昭知道辰隐阁在各处有着不少类似分阁的暂居点,供他们接受各地的交易和为阁里提供出行的落脚所用。他刚回到京城时,也想过问问他是否要与分阁取得联系,不过沈轻君没提,他后来也就没问了。
“嗯,如果你们没有事的话,就回去吧,京城不比江南,行差踏错都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你们不需要跟着我留在这里。”沈轻君不愿她们跟着自己,所以来时才只是命青竹传个话。
“那我们就更不能回去了!都怪花萝卜,阁主,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回阁里吧?”话问出来,朱晴也知道沈轻君不可能答应。她虽然脾气急躁,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她自然知道楚玄昭不是什么真的花萝卜,也知道他请阁主是要做些什么,可是她就是不愿阁主去趟这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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