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欢/一朝欢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清九夜
清九夜  发于:2017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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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鸾不便说出自己弄伤了人家,只能打哈哈。他忽地惊觉一事,嘱咐柳亦儒,“这事儿可不能跟你姐姐说啊!”
对于未过门的媳妇,吴鸾还是很看重的。逢年过节去给岳家送礼的时候,曾经在花园里见过柳小姐。柳家门风严禁,只是远远的一瞥,不过也能看出柳小姐雪肤花貌,身姿袅袅。柳小姐才女之名更是在京城中人尽皆知,都说可惜许给了吴鸾这个中看不中用的风流草包。
都已经是草包了,还是个风流的草包,吴鸾也是无可辩驳。但是吴鸾是有底线的,决不能给媳妇知道自己还断了袖了。
吴鸾亲热地勾着柳亦儒的肩膀,讨好道:“好兄弟,这侯府里的东西你随便挑,但凡看上眼的哥哥立刻让人送到你府上去。不过这回这个坎儿,你可得帮衬着哥哥,要是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到你姐姐耳朵里,你可千万要替哥哥澄清澄清,哥哥我可是个正经人,压根儿不好男风。你告你姐姐,千万别信了那些传言。”
柳亦儒斜睨吴鸾一眼,似笑非笑,“果真是不好男风么?”
那一眼的风情,让吴鸾不禁心神一荡,忍不住暗想,不知他姐姐是否也生了这么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
柳亦儒见吴鸾看着自己一副痴呆样,勾了勾嘴角,“兴许是你不自知呢?”
吴鸾回过神来,冲着地上“呸”了一声,“我吴鸾要是断袖,早就打你的主意了。放着你这样的人物在身边,又怎会拖到今日!”他胸脯拍得“砰砰”响,指天赌地,“兄弟你大可放心,哥哥若是好了那个,做出对不起你姐姐的事情,我就跟你姓!”
柳亦儒有片刻的失神,喃喃问道:“你若是断袖,当真会……”
“当真,当真!”吴鸾截过柳亦儒的话头,忙不迭地表忠心,“若有半句虚言,别说随你姓柳了,就是做乌龟忘八,也要上你们柳家驮一辈子的石碑去!”
柳亦儒静默了一会儿,扒拉开吴鸾搭在他肩上的手,懒懒道:“我们柳家还不缺你这么个孝子贤孙。我姐姐养在深闺,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倒是我爹那里不好搪塞。这一年多来,你的风流韵事,我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早已认命,闲时还会开导我娘,说男人成家后才会收心。如今偏偏你又闹出这么一出新的幺蛾子。这几日关于你替一个小/倌儿赎身的事儿多有传言,连你赤条条地被官差堵在雪庐都传得有鼻子有眼。那些风言风语早晚会传到我爹耳朵里,他老人家会如何做想,我就不得而知了。”
“啊?!”吴鸾吓得脸都白了,柳御史一向为人恭谨苛严、一丝不苟。好女色已是犯了他的大忌,碍于皇后娘娘的情面,只得对吴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连男/色也占上了,谁知柳御史会不会暴跳如雷,拼上一条老命也要退了这门亲事?
吴鸾急得抓耳挠腮,只能对着柳亦儒作揖不止,“你也知道的,我天不怕地不怕,就在你爹面前说话都结巴。你爹脸一拉,我腿肚子都转筋。好兄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千万要替哥哥想想办法!”
柳亦儒转了转眼珠,抬手指了指云绝住的小院,“你刚才不是说我看上什么都能送我吗?早就听闻盈袖园云绝公子艳绝京城,色艺无双,不如你把他送给我,全当是我替你处理了个祸害。”
“那可不行!”吴鸾断然拒绝,“若是让岳父大人知道我送你一个小/倌儿,这可比我断袖的罪过还大,他还不得让人砸了我这文忠侯府!亦儒,咱们兄弟一场,你可别害我!眼瞅着再熬个几个月我就能娶你姐姐进门了,这当口若是让你爹觉得我带坏了你,他就是让你姐姐做姑子去,也肯定要退了这门亲!”
柳亦儒扯了扯嘴角,“说得这么义正言辞,还不是你舍不得!”
“咦!”吴鸾灵光一闪,复又勾住柳亦儒肩膀,凑将过去,神神秘秘问道:“我可听说你家里一要给你提亲,你就反对,逼急了就往外跑,几个月不见人影。这里没外人,你跟哥哥说句实话,是不是你好男/风?”
柳亦儒微低了头,默然了片刻方笑道:“我若是好男/风,一早打你的主意了,又怎会看得上旁人?”
吴鸾放下心来,拍拍柳亦儒的肩膀,“我就说嘛,男人有什么好,再好看也是个爷们儿,他有的咱也有,咱没有的他也没有,想着都犯恶心,还是女子好啊!柔若无骨,娇媚可人!”
柳亦儒僵了僵,脸色发白,须臾才无奈道:“罢了,你也好歹收敛些吧,尽快把云绝打发走,我自会在我爹面前替你搪塞。还有,你府里已有不少女人,该收收心了,好歹得给我姐姐留些脸面。待以后姐姐嫁入侯府,还要跟你的那些侍妾争宠不成?”
吴鸾听闻柳亦儒答应替他在柳御史面前遮掩,立刻轻松了许多,“这个你尽可放心。你姐姐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我一早跟府里的女人说了,等你姐姐进门就是侯府的夫人,人人都得敬着她。你也知道,我们吴家是有组训的,嫡子不生,就不能让妾室有孕。所以将来你姐姐在侯府里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柳亦儒离开后,吴鸾忙唤来侯府的薛管家,“账上支一千两银子。”
他也觉得自己将云绝带回侯府有些欠妥,如今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他断袖,实在是颜面扫地。吴鸾本想亲自去跟云绝说说,这银子就当是给他的盘缠,等他养好了伤便回老家去吧。正巧关崇着人送来了帖子,请他过府一叙,帖子里特意注明,请了乐府两个绝色的歌姬。吴鸾心痒难忍,换了身出门的衣服就去了关府。
第7章 子嗣大事
是夜月朗星稀,云绝换上夜行衣,翻出侯府的院墙,直奔平西王府。十日前刺杀失败,如今他虽然伤势还未痊愈,却也不能再等。
细雨阁的规矩,任务下达一个月内必须完成。细雨阁的每一名杀手体内都种有蛊毒,每次任务下发,蛊毒就会启动,以手腕中央的红线为标志。随着时间推移会缓慢爬升,若完成了任务,蛊毒自会蛰伏,红线消失。若一个月内没有完成,红线就会沿着手臂一直爬升到心脏,届时等待杀手的将是生不如死。
云绝在细雨阁中不止一次见过蛊毒发作的杀手,皮肤龟裂,筋脉逆转,浑身骨骼寸断,流尽浑身鲜血,哀嚎数日而亡。
如今自接到刺杀平西王的命令已半月有余,右手手腕中央的红线已经过了手肘,升至大臂。他虽坚韧,却也对蛊毒发作时的惨状胆寒。更何况,即便他不为自己打算,还要顾念着妹妹嫤如,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云绝此行却极不顺利。平西王府经上次的刺杀,处处加强了防范,府内灯火通明,一队队的侍卫穿梭巡查。
云绝躲过侍卫,摸到平西王蒋勋的寝室,却发现他并不在屋内。屋内布满机关陷阱,只等刺客来自投罗网。幸亏云绝轻功卓绝,倒吊在房檐上,才没有着道儿。想来蒋勋已如惊弓之鸟,不知藏身府内何处。
无奈之下,云绝只有无功而返。回到文忠候府之时已是月上中天。他穿过东南角的桃林,刚进院子,斜刺里忽然闪出一人。
黑暗中云绝感受到人的气息,条件反射地上前一步,抽出匕首,无声无息地向那人颈间抹去。
耳听一老妇的声音,满怀惊喜,“祖母等了你许多时候了,怎么才回来?”
云绝硬生生地撤手,手腕一转,将匕首藏于袖中,这才扶住了老夫人的胳膊,放柔了声音,“老祖宗怎么上这来了。”
老夫人拍拍他的手,“几日没见你了,过来看看!”
几个丫鬟提着羊角灯匆匆从回廊赶过来,云绝权衡了一下,后退一步,将身影掩在树影的阴暗处。
为首的丫鬟容长脸蛋,眉眼温和,笑起来脸上一对儿小梨涡,像哄小孩一样对老夫人道:“老祖宗,不是让您在屋里等着吗?我点灯的功夫您就出来了!这外面更深露重的,若是着了风寒,侯爷又要骂我们不经心了。”
老夫人执意拽着云绝,“我来看自己的孙媳妇,有何不可?鸾儿那臭小子见天不在府里,冷落了他媳妇,等他回来,瞧我怎么骂他!”
一边说着一边捻了捻云绝胳膊上的衣料,“好孩子,怎地穿的这样单薄,冻病了怎么办?来来来,把祖母的披风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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