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山鬼泣完本[古耽]—— by:猫姬不姓猫
猫姬不姓猫  发于:2017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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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
忽然,后背被北冥晏一撞,北冥晏也不知在想什么,都没看到他停下了。
他也不知在心猿意马什么,都没注意到身旁的人脚步变慢,什么时候落在身后几步了。
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北冥晏捂着脑袋,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去看:“怎么……?”
“……到了。”
看他还傻傻地维持着揉额头的动作,薛骆迁以为他当真撞疼了,却没有像平时一般亲密靠近。
“我们过去吧。”
而是撂下这句话,便先行走了。
心里“咚咚咚”直跳,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忽然不敢直视阿晏了。
从前他不多想阿晏对他如何,一心只想和阿晏在一起有多开心幸福,希望阿晏能走出北冥晨那件事的阴影,行事不曾太小心。
现在不一样了。
阿晏可是对他袒露过心意的。
阿晏对自己,也如自己对阿晏一般。
“哦……”
北冥晏闷闷应。
还是那颗长进城墙内的老树,往上抬头看,还真是高。
北冥晏其实是有一点怕高的,这是天性,即使他轻功不错。
不过上一次薛骆迁带他上去,竟没有想起来害怕。
一只手伸了过来,白皙修长,北冥晏看过去时,薛骆迁还躲闪了一下眼神:“我带你上去。”
“好。”
手臂被伸出来,衣袖滑落,露出一小截细细的手腕来。
薛骆迁心里划过许多念头。
阿晏太瘦了……
他的手真漂亮……
……这是什么?
北冥晏手腕上戴着一条金子首饰,薛骆迁想看清楚它的全貌,而其他部分是被衣袖挡着的。
于是他就顺着北冥晏的胳膊往上面摸了摸,一直摸到上臂上才终于摸到那东西。
这动作有些孟浪了,光天化日之下,顺着袖子往上摸他,要知道北冥晏出身“礼法天下第一”之古蜀国。
连着脖子也一块红了,却一动未动。
“这是什么?”
缠臂金被拿下来,薛骆迁满腹疑问,没发觉自己方才究竟做了什么。
北冥晏嗫嚅道:“就是……戴着玩儿。”
他低着头,把脸压得很低:“你不知此物?”
问完他才想起来,薛尧衫说这东西和金钗是给薛家女主人的,薛骆迁回家时母亲就已经不在,他爹娘的亲事也根本没有得到过薛家的同意,他自然也就没见过了。
薛骆迁的眼神充满探究:“谁送阿晏的?”
“啊?”
“……沈慕晴吗?还是沈慕羽?”
“你在说什么……?”说起来,为什么要提起他们两个啊?
“还回去吧,阿晏想要,便告诉我,我买给你。”
北冥晏哭笑不得,又心中欢喜,抢过缠臂金:“只是金子倒不稀罕,不过这东西的意义重大,这个是买不来的。”
薛骆迁沉这声音问:“为何?”
这个反应……看来是骆迁没错。
“当年你娘若能得到它,恐怕和你爹的结局便会好太多。我如今有幸得到了它,又怎会不宝贝?”
薛骆迁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你是说……”
北冥晏点点头,嘴上没说话。
我得到了你祖父的认可。
“阿晏……!!”
正午时分刚好已到,城内放起了几响烟花爆竹。北冥晏伸出手:“是你摘下来的……再帮我戴好!”
薛骆迁笑着应了,帮他仔细戴缠臂金,难免触碰到他的皮肤,惹得耳尖发红。
“骆迁,我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帮我戴好它。”
也谢你没有放弃我,为我争取了它们。
“可别丢了。”
“怎么会,它现在可是比我的命都重要!”
“胡说什么?那只是身外之物,怎么能拿来相提并论?”
“哦……不说这个了。你还带不带我上去了?我想吃糖葫芦。”
前后话好像没有关联吧?
“……好。”
薛骆迁一手牵起他的手,一手揽过他的腰,飞身上了城墙之上。
一览无余建邺城,纸扎起的灯笼成千上万簇拥在人们头顶,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在于白日灯不亮。
薛骆迁只放开了搂他腰的手,“晚些时候再来吧。”
“好啊,那现在去吃饭吧。”
“糖葫芦?”
“那个吃完饭再吃……”
“好,阿晏想吃什么?”
“麻糖!!”
“……”还真以为北冥晏能吃点正常的饭。
“怎么了?”
不过,这样的北冥晏,这样想吃麻糖的北冥晏,让他想起十三年的相见,也是在建邺城中。
希望阿晏以后都这样欢乐。
希望能一直陪在阿晏身边。
“没什么,我们去吃麻糖。”
在建邺城里吃吃喝喝、走走停停大半日,傍晚二人抱着一大堆小吃又回到城外。
脚下是护城河,眼中是星火灿烂,怀里还有好多袋的麻糖!!
身旁还有骆迁。
北冥晏对此很欢喜。
然而:“只能吃一袋。”
“哎……”
薛骆迁指着自己的嘴:“当心蛀牙。”
24
北冥晏之所以这么喜欢吃麻糖,是因为麻糖是他下山第一次吃到的甜食,在北山不允许多吃甜食,麻糖这种东西北山上压根没有。
原本他们就挨着坐在城墙上,薛骆迁低头凑近他,给他说蛀牙的问题,可他只顾着看薛骆迁的薄唇了。
如果没有记错,他亲过自己四次。
第一次是在岭南驿站后院的草地上,北冥晏以为他喝醉了。
第二次是在连城司的别院中,他送自己衣服那次。
第三次也是在连城司别院,为二弟的事情争执了两句,然后薛骆迁就……
第四次是在大牢中,自己表露心意。
薛骆迁也很快注意到凑得太近了,愣了一下,居然往后退了一下。
“阿晏,我现在……”迎着北冥晏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的脸。
还戴着人|皮面具。
北冥晏结结巴巴:“为何忽、忽然解释这个?谁、谁在想这个啊……”
“嗯。阿晏,看,要点灯了。”
很快,他们眼前便是灯火辉煌,这庙会的第一个夜晚,往往是最热闹的。
第73章 文金景言
第七十三章 .文金景言
几乎所有人都想当然地以为,薛骆迁和北冥晏的交情起于薛家宴会,也止于薛家宴会。
或因薛天籁与北冥晏的亲事,这俩人充其量不过是妹婿和堂兄的关系。
至于薛盟主的痴心吧,江湖人士说说也都罢了,没见人家北山从没理会过这些传言吗?
莫不是一厢情愿哟。
但其实,薛骆迁早在那次宴会前,就已经认识了北冥晏,虽然是单方面认识。
知此事者不过三,叶笑云便是其中之一,还是薛骆迁后来给他讲述过的。
前几日他与萧衍终于回到中原地界,进了岭南驿站,路过中原和碧落相连之处的一座山,名叫重云山。
重云山还有一齐名之山,在北疆,也叫重云,不过两山“重”字同字不同音。
萧衍哼哧哼哧推着车,叶笑云懒懒散散地躺在推车上,遥遥望着越来越小的山影。
说起来,那时候的薛骆迁还真孙子啊!躲起来冷眼旁观,叫他和北冥晏吃了亏。
即使不是因害怕而袖手旁观,也一点不像会英雄救美之人。
更一点不像在岭南会为了帮他,而和薛家子弟动手的薛骆迁。
北山上课业繁重,叶笑云是个泼皮猴,若不是他那好兄弟“好好先生”从旁帮助,委实是待不下去的。
“好好先生”名叫北冥晏,他们俩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叶家每年都派人上山看看自家二公子,顺便带点慰问品,但没有一年要接他走的意思。
叶笑云前几年还哭天嚎地,一哭二闹三上吊,装病、捣蛋、诬陷北冥翩义虐童,到后来无一见效,又慢慢和北冥晏玩到一块儿,便不闹了。
俩人看上去差异极大,却意外合拍。
因为北冥晏其实是个阴损的家伙。
这是叶笑云的原话。
这家伙在北山老头儿面前,还有北冥家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人面前,乖巧懂事,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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