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太素完本[bl同人]—— by:豪杰豆豆
豪杰豆豆  发于:2017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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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这件事本就是凌霄与沈无昧默许的。
那么他们无论如何都要绕开的人就只有一个——戥蛮。
但这样将羌默蚩成藏在屋子里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一旦戥蛮起疑,定会有千百种方法弄明白李歌乐藏了什么人,苗疆人特有的本领会让他不费吹灰之力找到自己的亲妹妹,到那时谁也藏不住羌默蚩成,甚至还可能会面临更糟的境况。
没有人拦得住戥蛮,除了他。淮栖咬咬牙,现在戥蛮尚未放弃他这个挡箭牌,只是在等待时机,他对戥蛮来说不具备威胁,也会降低戥蛮的戒备,他是目前能挡在戥蛮和李歌乐之间唯一的墙。就算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至少可以拖延时间。可李歌乐绝对不会同意他回军医营面对戥蛮,更不要说师父和凌将军,但他不能让李歌乐背负如此巨大的风险。
他不想李歌乐有事。
淮栖深吸了口气,起身看了看羌默蚩成,却未说什么,转身往外走。李歌乐看他脸色有异,忙跟了出来,小心翼翼追着问道:
“淮栖哥哥你还在生我气吗……?”
淮栖侧头瞪他,闷闷回道:
“真跟你生气我早被你气死了。”
李歌乐见他语气略有缓和,更加殷勤地蹭上去傻笑着拉他衣摆,赌咒发誓说绝不敢再有隐瞒,末了又小声道:
“那淮栖哥哥也不会瞒我什么事对不对……”
说完又觉得会挨骂,缩了缩脖子没敢往下说。淮栖心里正藏着事,又是决不能跟李歌乐商量的,听他这么问不由心头发紧,停下脚步低着头愣在原地。李歌乐以为自己当真又惹淮栖不快了,慌得又冒了一头汗,忙要改口,淮栖却转了个身,与他相视而立。
李歌乐似乎看到淮栖眸中有抹一闪而逝的哀伤,到了嘴边的话硬是没说出口。淮栖仰起头来看他,轻轻叹了口气。
究竟是从什么开始,这家伙与他记忆中大不相同了?脸也晒黑了不少,当初那个奶声奶气喊着“淮栖哥哥”的小尾巴,如今也器宇轩昂意气风发,这张英俊的脸大概也十分受姑娘青睐吧,若能好好找个恋人,或许会很幸福的。
可唯独想到李歌乐会有恋人这件事,淮栖便觉得心脏像被攥住了一样疼,根本无法忽视,也无从逃避。
怎么会这样呢?他竟然喜欢李歌乐。
他甚至连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知道,也不敢让李歌乐察觉。为什么一定要喜欢李歌乐不可呢?他们可是一同长大的兄弟啊……李歌乐怎么可能会接受他……
更何况,他和戥蛮……
淮栖敛眸又叹气,伸手将李歌乐领口理顺,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只觉得如鲠在喉,吞不下吐不出,勉强笑了笑,又转身迈步。
李歌乐却被他这小小的动作惊得一动都不敢动,这动作太温柔,亲昵得都不像淮栖哥哥,为什么?这微妙的感觉让李歌乐心中无声地燃起一簇火苗,微弱,却异常顽强。他将手捂在淮栖整理过的领口,声音颤抖:
“淮栖哥哥,如果有戥蛮以外的人喜欢你,你会开心么?”
淮栖身形一僵,默默攥紧了拳。他幽幽回了个头,瞥了李歌乐一眼,淡淡回了句“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便快步走远,迅速消失在营房拐角。
[策花][乱世长安系列]《太素》 (11)
戥蛮回军医营时天色尚早,他原本打算去大营打探李安唐突然离营的因由,却在半路上碰见淮栖和李歌乐拉拉扯扯那幕,一时间便什么心情都没了。他本不该如此。
淮栖已经超过一个月没有再回军医营住,但他从未担心过。他始终认为淮栖不会有太多出人意料的倔强,和他一起时淮栖总是乖顺的,甚至有些谨小慎微,他很难想象淮栖会真的决定离开他。
关于爱慕一个人,戥蛮并不自认通透。他知道自己无法全心全意将心思放在某人身上,他要做的事和“美好”挨不上半分关系,像阿哥那般心无旁骛地爱一个人,他根本做不到。可他喜欢淮栖,唯独这个让他有些无法抗拒,却又力不从心。
他以为只要不将淮栖卷进事端里,便是对他最大的“好”,别的都不重要。还能有什么是比活下去更好的事呢?
他的计划不能失败,无论牺牲多少人都无所谓。除了淮栖。
可淮栖却与他渐行渐远。他清楚看到了李歌乐的动作和淮栖的反应,那天策竟在大庭广众动手动脚,淮栖却没有推开他。这似乎足以说明一切,可他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很喜欢淮栖了,也已经尽力对他好,为什么还是变成这样?
戥蛮安静地坐在营房里,直勾勾盯着房门,双眸布满阴霾。
阿哥是这样,阿爹和族人是这样,幺妹是这样,现在连淮栖都是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背叛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这世上果然谁都不能信。
房梁上细小的摩擦声让戥蛮眼神微动,将手轻轻摸在腰间。他放出去的蛊虫有了反应,有人正在靠近营房。
房门开启的一瞬间,戥蛮已将手指探进腰间竹筒,然而迈步进来的人却让他动作一滞。是淮栖。
淮栖看上去似乎毫无异样,只与戥蛮视线相对时略微顿了顿。
“你怎么了?不舒服?”
淮栖的语气很平静,神色也无不妥,但这听上去关心的话语却仿佛带着与以往不同的淡漠。戥蛮没动,狐疑地盯着淮栖看。
他来拿药?或是照顾药圃?
淮栖却像并不在意戥蛮的审视,看上去十分自然收拾起桌案上散乱的纸张,既未去药柜也未取药锄。仿佛他一直在这里,不过是方从院子忙完了回屋,之前那月余的逃离都是幻象。有种微妙的不协调。
戥蛮在心里玩味着这似有若无的不协调,视线一刻也未从淮栖身上移开。淮栖扫他一眼,淡淡笑道:
“作甚一直盯着我。”
戥蛮缓慢绕到他身后,沉声道:
“你不生气了?”
淮栖动作稍有停滞,但很快便恢复一脸泰然道:
“我没有生气,只是师父担心,便陪几日罢了,你别多心。”
戥蛮屏住气息,像头蛰伏的兽悄无声息欺近淮栖,将一只手臂越过他撑在桌案上,侧身眯眼如同盯紧猎物一般。淮栖微微挑眼回望他,那双眸中的坦然让戥蛮有一瞬觉得自己或许当真想错了。
或许。
他扯扯嘴角,低声开口:
“所以你从李歌乐屋里出来之后,就决定回来了?”
淮栖神色未有丝毫变化,淡淡瞥了一眼戥蛮,动作也没停下。
“李歌乐只是叫我去说安唐的事,你很好奇么?”
戥蛮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却似乎并无蹊跷。
“李安唐怎么了?早上看她出营去了,连凌霄都跟着去送,出了什么事?”
淮栖微微皱眉,他始终无法接受戥蛮对长辈直呼其名,但仍回答道:
“似乎是安唐找到了意中人的事,李歌乐也并未多说,大概不想太多人知道吧。”
说完认真看着戥蛮严肃道:
“你也别到处去说,毕竟是姑娘家的大事,说多了不好。”
戥蛮沉默地盯着淮栖的脸,仿佛要从那上面硬找端倪一般,却什么也看不出。淮栖看上去很自然,这些话也确实像他会说的,并无不妥之处,不像是在说谎。
淮栖不可能有这种心机,也不可能掩饰得如此完美,大抵是他想多了。戥蛮轻抚腕上银饰,讪笑道:
“我能跟谁说啊,迎婚嫁娶的事我又不感兴趣。”
淮栖这才低头继续手里的活计,戥蛮也不再多问,只斜斜靠在门边安静地看他,恍惚间就像淮栖从未离开,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太过平静了,这平静本身就充满蹊跷。然而戥蛮此时却不想继续思考,他似乎有许多年没有这么希望自己停下来。那些拼了命追逐的,在不经意间幻化成黑暗中闪动莹莹绿光的眼,危险而又令人不寒而栗。那真的是他想要的?
戥蛮咬紧了牙,努力将那些陌生情愫从胸口赶出去。他竟然在怀疑自己的作为,简直疯了。
哪怕只是一瞬间,他也绝不能有一丝一毫怀疑!他是凭这些活下来的,没有退路,也没机会后悔。况且,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
像阿哥那样为族人为寨子牺牲自己终生囚禁在恶人谷做杀人工具就是对的?若不能随心所欲地生活,那活着还有何意义?难道他生来就是为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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