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地笑道。
第83章 回程
回到酒店后，江南先把“小狼狗”喂饱了，随后两人便趴在床上翻看起了档案。
当左骞看到一张合照里，那个面无表情规规矩矩地坐在板凳上的混血小男孩儿后，便指着他笑道：“宝贝儿，你是不是天生面部肌肉不发达呀。小小年纪就知道绷着张脸。不过你那会儿的小卷毛倒挺可爱的，看着跟只小哈巴狗似的。”
“啧，怎么形容呢。”江南拍掉他的手，支起胳膊撑着下巴，端详着照片里的自己说道：“我还记得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呢。我们院长以前有个习惯，就是每每福利院收进一个小孩子，她就会给我们所有人拍张全家福。因为她说我们这些人早晚是要分开的，所以希望能有这么一张照片，纪念下大家一起生活的日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张照片应该是小十一刚来的时候我们一起拍的。不过后来福利院进来出去的孩子越来越多，有些还没来及的拍照就被人收养了。而剩下的大多都是有身体残缺的，所以为了照顾他们的感受，她就渐渐地不再拍了。”
左骞听后，缓缓点了点头感慨道：“你们院长真是个伟大的女人啊，为了福利院奉献了自己的一辈子。对了，这里面有她的照片吗？我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我手机里就有，”江南说着俯下身，从地毯上凌乱地衣物里扒拉出手机，而后打开相册，翻出照片后给他看道：“呐，这就是我们院长。这张照片是她六十岁大寿时七七给我拍的。怎么样，她是不是很漂亮啊？”
“哇！真的哎！感觉你们院长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左骞拿过手机，边看边夸赞道：“而且就算她上了年纪，也依然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位心地善良的老太太。”
“是吧，”江南凑过来，看着照片说：“我们院长年轻的时候是省文化团舞蹈队的。很早之前，福利院的墙上还挂过她演出时的照片。但没过多久她就把照片撤掉了。因为她不希望来这儿看孩子的人搞错了重点。所以你大概能想象出，年轻时的她有多好看了吧。”
“嗯。我能想象她年轻时一定是个非常有气质的漂亮姑娘。”左骞感叹着放下了手机，又拿起一个文件夹问道：“宝贝儿，这里面是什么？能打开看看嘛？”
“当然可以了。那里面应该是我小时候的成绩单和奖状。”江南笑道。
“豁，真的假的！”左骞边拆边说：“那我可得好好膜拜一下学霸了。”
当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打奖状后，又不由得叹道：“哇塞，这么厚一摞啊。这要是糊到咱家墙上去，得把整整一面墙都给糊满咯。哎，果然人家说的没错，混血儿天生就聪明。”
“得了吧，你听谁说的。”江南笑道，“我从小学习就很用功的好么。因为那会儿总觉得自己可能没人要了，所以就想好好学习，将来能够出人头地，自己养活自己。不过。。。我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挺聪明的，老师讲的那些知识点我听一遍就全懂了。”
“哎哟哟，刚谁说自己用功的啊。这才说没两句就开始自夸啦。”左骞打量着他啧啧了两声，继而摇头道：“乃们学霸的世界我是不懂，我就知道我小的时候可没少挨揍。”
“是么，你小时候很调皮吗？”江南笑着问道。
左骞哎了一声，合上奖状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事儿还是让它翻篇儿吧。”
“别啊别啊，”江南晃着他的胳膊说，“说说嘛，我也很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你就说说你被你妈打得最厉害的一次吧。”
“我操，我记得我被揍得最厉害的一次，是被老妈和老爸混合双打的。”左骞边回忆边说，“那会儿我上五年级。有一个夏天的晚上，我跟小伙伴儿去我们家当时住的那个胡同附近的公园去玩，当时是玩捉迷藏来着，我爬到了一座假山上的小洞里藏好后，就等我小伙伴儿来找我。结果等着等着我就睡着了。小伙伴儿们怎么找我都没找到，就以为我被人拐了。然后哭着去了我家。当时我爸不在家，就只有我妈一个人。我妈听了后都快吓疯了，赶紧联合我们那一片所有的大人出来找我，最后还报了警。后来找了大半夜，有个叔叔爬上假山，拿手电筒照了一圈后才发现了睡在洞里的我。之后你就可以想象，我被我妈提溜回去后，是个什么下场了吧。”
江南听后哈哈笑了起来，“臭小子，你爸妈没把你打死就不错了。”
“我去，最后真打的我只剩半口气了好么。”左骞笑道：“我妈起初并没怎么打我，就光抱着我哭了。等我爸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儿，人家是没哭，直接卷起袖子把我揍了个半死。等他完事儿后，我妈估计那后怕劲儿也下去了。接着又摁着我揍了一顿。最后还禁了我两个月的足。你知道那会儿可正是暑假啊，我跟家里生生憋了快俩月。等假期结束后一开学，豁，我几乎是我们班最白生的，比那帮女孩儿还白一个度呢。”
“哈哈哈。活该，让你那么调皮。”江南指着他说，“你这种小崽子啊，如果放到我小时候，才不会跟你一起玩呢。”
“哼～你不跟我玩，我跟你玩。”左骞搂住他坏笑道，“宝贝儿，你说咱俩若小时候就认识的话该多好啊，那样还能结个娃娃亲什么的。”
“想的美，”江南翻了个身倒在枕头上，点着他的鼻子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能早几年认识你就好了。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能长一点。”
“没事儿啊，现在也不晚。”左骞抓住他的手亲了亲，“江江，就算我只能跟你待一天也会觉得很快乐。更何况你之后的几十年都是我的了。所以不着急，咱们慢慢来～”
江南点了点头，盯着他明亮的双眼看了一会儿后，又笑道：“臭小子，我真是。。。。爱死你了。”
说完便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之后几天里，两个人哪儿都没去。每天花大把的时间在福利院里，陪小家伙们上课，玩游戏。一个星期下来后，左骞也渐渐学会了些简单地手语表达。
这天早上，左骞和江南准备返京了。小朋友们依依不舍地把两人送到了大门口。
江南看着弟弟妹妹们稚嫩的面孔，眼角不禁有些发热。他不知道自己下次回来时，这群孩子是不是还都好好地待在这里。毕竟他们与真正的兄弟姐妹之间还有些差别。且有些人一旦离开之后，为了不影响自己未来的生活，会逐渐地与福利院断开联系。这样若再想见一面的话，就真的很难了。
江南吸了吸鼻子，边打手语边说道：“你们要乖，要好好听七七和阿姨们的话。今年暑假我让左哥哥带你们来德国玩，好吗？”
小家伙们噙着眼泪点了点头。
左骞见状，也连忙道：“左哥哥也欢迎你们随时来北京玩。咱家有个四四方方的大院子，你们到时候想怎么耍就怎么耍，好吗？”
大家又默默地点了点头。
江南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对七七说道：“七七，我走了。咱们保持联系。”
七七轻轻嗯了一声。
江南勉强笑了笑，打开出租车门后冲小朋友们摆手道：“进去吧。都好好生活，我们下次再见！”
到了机场的贵宾候机室后，左骞见江南一直无精打采地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地面发呆。于是凑他耳边轻声道：“宝贝儿，你知道我这次来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
江南一顿，扭过头问道：“是什么？”
左骞笑了笑，说道：“我感觉自己像穿越回了你小时候，参与了几天你的童年生活一样。现在心里面特知足。就好像我们真的从小就认识似的。而且自从跟你的弟弟妹妹们接触之后，我忽然觉得，你之前说现在不做‘宝贝计划’是对的。因为如果真想帮助他们的话，这个活动必须做出彩。而我对目前大型活动的经验还不足，所以我决定，今年先不参加跆拳道比赛了。我要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到更重要的事情上。”
“可你都为比赛辛苦训练这么久了，现在放弃不会太可惜了吗？”江南问道。
“不会啊，反正这比赛每年都有。想参加的话随时报名都行。”左骞说，“其实我也想等你回来后再参加比赛。因为我希望以后每个重要的时刻都有你参与。只要有你在，我做什么都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