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此乃大事,不可肆意宣扬出去,唯恐妖魔得知,趁此来宫中作乱,因臣听说他们神仙的仙体一旦受损被妖魔吞入腹中,便能大助修为,尤其是君神这样位列神位的神仙。”
镇南王说的很是严谨,苏恪笑着点了点头,“王兄懂的还真多,不过王兄放心,君神他自己有法子堵住我们这些凡人的口,就不劳王兄操心了。”
镇南王抱拳一礼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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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灼此时正坐在御花园的凉亭内赏花,皇宫驻守土地得知他来了,便一早出来恭候接驾陪司灼闲聊。
苏恪老远就瞧见了那仙气缭绕的凉亭,不由得加快了脚下步子,他赶着立刻去告诉司灼自己让他住到凤露台去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想着,苏恪一脸促狭的高兴,不过他也着实奇怪司灼到底施了个什么法,原本自己带他回来,虽没有昭告天下言明他的身份,但朝中几位重臣和宫内近侍却都是知晓的,然而他们除了在自己面前提前司灼外,竟没有互相或对外人提起过,就好像没有司灼这个人一般。这法术当真是有意思,自己也好想学。
司灼知晓苏恪来了,便对面前的土地道:“先下去吧。”
那土地应了声是,在苏恪穿过花园拱桥时化作一缕青烟,欠身退下。
苏恪几步走到近前来时,盯着司灼那仍旧云淡风轻的模样,咳嗽一声,道:“君神的伤如何了?”
司灼抬起眉眼看着他,轻抚了下自己袖口上的云纹,继而一本正经道:“很重,还没有痊愈的迹象。”
苏恪愣了愣,按理说,不都该回答:已无大碍、有所好转之类的么。怎么司灼偏这么实诚,倒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不过,一般这么说应该就是大好了。
“朕给君神找了个好住处,是宫中灵气最盛之地,有助于君神养伤。”
司灼盯着苏恪,只见他神色中带着一丝极强的挑衅意味,再不似从前那般无论何时自己望向他,他都一脸希冀的模样。
苏恪未有发现司灼的出神,主要是司灼无论何时都差不多一个表情。就算出神也如此。只见他没什么反应,苏恪便清了清嗓子,挂着笑意道:“朕让君神下榻凤露台,那处是历代皇后所居之处,灵气可足?”
话落,苏恪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扭头一看,进一连着身后跟着的几个宫娥太监皆晕厥过去,再远些的侍卫竟双腿打颤,就好似天上马上就会出现雷劈一般。
司灼瞧着苏恪身后的人,继而再瞧着他,轻抿了口茶道:“住在哪儿无所谓,只要可养伤便是。”
“那君神便好好住着,只是凤露台一应物品都是女子所用,朕想着君神也住不了多久,就不必换了,若有什么需要的,君神自个儿变个戏法就是。”苏恪说着,甫一听身后似乎又有什么声音,扭头一看,身后人全吓晕过去了。苏恪嘴角抽搐,不就是神仙,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么!
司灼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只觉的这么多年不见,苏恪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高兴的不高兴的全都摆在脸上,像一个顽皮的孩子。
“那凤露台离您的思居殿很近……”司灼轻飘飘的说道。但苏恪却觉的他这话听着让自己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是故意将他安排的离自己那样近,目的是为了像从前一样好偷看他一般。这种感觉让苏恪很是不爽。
苏恪扯出一个笑来,负手歪着脑袋盯着司灼,“自然,敌人在明,我才能有所防备。”
司灼看着此时对他剑拔弩张的苏恪,眼眸轻轻一垂,不知怎的,竟不受控制的说了一句,“想不到你也有防我的一天。”
苏恪一滞,仿佛这句话是一道惊雷,将他彻底惊住,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凝望着司灼,但司灼的神色并没有任何不对,就好似在告诉苏恪,他真的听错了一般。
苏恪吸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面前这个是对自己有生命威胁之人,不能掉以轻心。
“司灼君神这伤得养到什么时候?”苏恪扯出一个笑,很是关怀的问道。
司灼与苏恪的目光对视,仍是云淡风轻的开口,道:“养到我想走的时候,皇上于本君而言是很好的养伤药材。”
苏恪积攒的怒气在听到司灼这话时爆发了一些,他憋着气,握着拳头,道:“想不到你还会说这么多话,我还以为你从来说话只讲字数呐。你说,你跟着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说出来看朕能不能满足君神啊?”
话落,苏恪见司灼还是那副万年不变清清冷冷的神情,就恨不得跑过去撕下他的面具;这个明明对自己恨之入骨,却又用一种莫名其妙的态度待自己,让自己摸不清方向的人。
苏恪讨厌极了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司灼。
他情愿司灼像从前那样无视他,或者直接提剑朝自己刺来,也比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好。
司灼看着苏恪,看了好一会儿才用那温凉的语气对苏恪道:“养伤……看看你。”
苏恪挑着眼盯着他,不由得冷笑。这话要是放在以前,他得乐的几天几夜睡不着,可现在,他总觉的司灼的脑子出了了不得的问题。
苏恪冷笑着几步冲过去扒在了司灼的身上,继而一把扯下了司灼的衣领,“我对你的心思从三万年前到三万年后都没变过,仍是这么龌龊。你知道么?我随时随地都有一种想把你压下的冲动。”
司灼瞧着此刻扒在他身上,扯下他衣领,面目怒到如一个刺猬般的苏恪,平静道:“既有了新居处,皇上不带本君去看看?”
苏恪一听,顿时觉的司灼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自己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缝隙,永远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什么。
苏恪平复了下心情,遂垫着脚尖,将唇里的气息吐到司灼的脖颈上,哂笑道:“司灼,你来这儿是有目的的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从你得知我身份却没有动作时我就知道了。”
司灼盯着炸毛的苏恪,拉下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却不再言语,只这么握着这双手。
苏恪看着他的手握着自己的手,待享受了? 滤中牡奈露炔沤殖榱顺隼矗潭叻叩溃骸安还苣闶鞘裁茨康奈叶疾换崛媚愕贸训模馐俏业牡嘏蹋业拿游依肟内さ钇鹁褪俏易约旱摹!?br /> 司灼听着苏恪带着浓浓的火气说这话时,竟然嘴角一动,略笑了笑,只是那笑不知算个什么笑,却只听他对苏恪说道:“你的命是我的。”
苏恪怔愣了许久才突然大笑起来,片刻后却怒道:“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的?”
司灼听闻竟没有多言。
苏恪却恨恨的瞪他一眼转身便走了,他觉得他再待下去就要失态了,虽然已经失态了。临走时苏恪顺便施了一法,降下些水来泼醒身后倒了一片的凡人。
众人醒过来时见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而皇上疾步离开御花园,还以为是君神怒了,忙不住的跪地磕头。
司灼却不理会众人,只看着苏恪离去的背影,就好似当年他被天兵拿至幽冥殿时的背影,那时,他记得,苏恪在最后一刻还转过头希冀的望了他一眼,希望自己能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命是我的,是我的,你知道么!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苏恪气的一回思居殿就大块朵颐的吃了许多东西,把嘴巴塞得满满的才算将这怒气遏制下了不少。但,冷静下来后,苏恪想了想,司灼的行为与从前大相径庭,他执意留在这里,莫不是真的打着养伤的旗号,在调查什么事情?
想着,一个人脸便从苏恪的脑海中极速的闪现出来。
“不行,不管司灼的目的是什么,他必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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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灼在凤露台住的很好,虽然苏恪打着君神喜静不让人打扰的旗号,并没有让任何人留下伺候他,但宫娥太监们虽然不知自己为何不会对别人提起他,可每日都会在凤露台外朝他跪拜,汲取些仙气延年益寿。而这凤露台除了太傅大人每日过来问安外也没有旁人真的敢进来。
午后,司灼坐在书桌后,青玄正通过太虚实镜给他汇报一些昆仑的日常琐事,旁的事倒没有,只是近日青丘出了些事,青书告假几日回青丘去了。
“师叔?”青玄在太虚实境里见司灼良久不答,遂又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