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焰把脸埋在柳谚腰间,面色扭曲,却还要柔柔道句“好。”
说起厉北澜与柳谚的恩怨,都还要追溯到几年前柳谚还在进学时。
柳谚天资聪颖,读书又刻苦努力,自是学院里夫子喜欢的那类学子。
而厉北澜则与柳谚完全相反,他并非愚笨,只是天生不爱读书,也不喜束缚,平日里也是嚣张跋扈,颇让夫子们头疼。
久而久之,学院里的夫子总是习惯性的拿两人来比较,以至于厉北澜这个向来眼高于顶的公子哥儿在未见过柳谚时就记恨上了他。
时不时就找人刁难柳谚,更过分的是,他在柳谚参加童试时故意派人在对方的饮水里放了泻药,差点害得柳谚名落孙山。
幸亏柳谚意志坚定,硬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考完了,虽说名次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个秀才了,见了官老爷不用下跪不说,每月还可以领一些粮食回家。
柳谚也不是个傻的,他自知自己无依无靠,孤身一人斗不过厉北澜,干脆急流勇退,不再继续科考,而是选择进了一所书院教书,每月挣些银钱,养家糊口也是可以的。
毕竟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焰哥儿嫁给了他,他总要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的。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他退下来之后,厉北澜果然没再找他麻烦,却不想四年后的今天,对方为了羞辱他,竟然又把主意打到焰哥儿身上,此下便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若是他连夫郎孩子都护不住,哪还算个男人。
只是权势二字压死人,如果他想对付厉北澜,首先就得有一定的身份,沉寂了这么久,他也该重整旗鼓了,恰逢乡试也快要举行了,他也该准备准备参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连发O(≧▽≦)O ~~~
第4章 刑家有郎(四)
碧瓦朱甍,雕梁绣户,殿堂楼阁,美貌的婢子端着盛满了各色珍玩的托盘鱼贯而入,琳琅满目的殿堂内,一紫一白两道身影对座而饮。
倏地,紫色身影突然动了,猛的起身欺近与他对座的白衣人,瞪大了眼睛,近乎用“关爱智障”的直白眼神去看对方。
“大哥,你脑子没问题吧?”紫衣青年甚至抬手欲摸白衣青年的额头,却被无情弹开。
厉北澜收回折扇,“唰”的一下打开,目光如刀,冷哼一声,“厉北昀,几日不见,胆子见长啊!”
厉北昀摸了摸手背上的红痕,不高兴的撇撇嘴,小声嘟哝,“若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会想迎柳谚的夫郎进门啊。”
厉北昀小声逼逼了一会儿,却陡然发现周围的空气凝滞了一般,寂静无声,就连之前进来送东西的婢女也不知什么时候全数退了出去。
屋内静的厉害,智商终于上线的厉三公子总算发觉了不对,他颤巍巍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觑了他大哥一眼,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喊道:“大,大哥?”
厉北澜冷冷一笑,“怎么?不是很能说吗?继续,我听着呢。”
“大哥……”厉北昀欲哭无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明白。”
厉北澜斜他一眼,明知故问,“不明白什么?”
“………既然你那般厌憎柳谚,为什么还要,”厉北昀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厉北澜便替他说了,“为什么还要对柳家夫郎做出那般承诺?”
厉北昀点头如捣蒜,眼巴巴的看着他大哥,厉北澜嘴角抽了抽,还是耐着性子给他弟弟解释,“前段时间我得到消息,近期津南城会迎来一位大人物,据说在京中也是名响当当的人物,足以当得起大儒二字,平日里除了各种珍籍孤本,最大的特点便是惜才。”
厉北澜话说的隐晦,但二人都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厉北昀不用细想便听出了他大哥的话中之意,心中不免感到一阵心惊后怕。
虽说他也如他大哥一般厌恶柳谚,但是不可否认在这津南城的青年俊才中,柳谚绝对是排的上名号的。
再加上柳谚家庭清贫,却才华横溢,无疑会引起那大儒的注意,届时鱼跃龙门,这津南城中他们厉家的位置可就微妙了。
偏偏他们之前又将人得罪了个死,以己度人,若他们身处柳谚的位置,只要一朝翻身,绝对不会放过以往欺辱过自己的人。
所以他们与柳谚之间压根就是解不开的死结,更遑论厉北澜心高气傲,如何舍得下一张脸去低声恳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先下手为强,那京中来的大人物,既然能得时人尊称一声大儒,品行自然没话说,平日里也是严格要求他身边的人,如果知晓柳谚“德性不端”,不但不会提携柳谚,还会严加斥责。
被当代大儒点名指责,柳谚别说以后的功名路,便是连现在的秀才功名都指不定给他取了。
然而柳谚父母双亡,孤身一人,若非娶了刑焰,当是一点弱点都不露。
所以他可不得花血本去诱惑刑焰么,软硬兼施,经过一个多月的连续出击,他能明显感觉到刑焰动摇了。
若事情按照原计划发展,可能厉北澜就成功了,可惜他千算万算都没料到几日不见,此刑焰非彼刑焰了,而且阴差阳错,这此刑焰还被逼的直接“变异”了。
因此隔天厉北澜从仆人口中得知,原本动摇不定的刑焰居然铁了心跟着柳谚回家了,心中震惊可想而知。
厉北澜惊怒之下都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杯盏,一失神,微烫的茶水倾泻而下,湿了他的衣裳。
厉北澜急忙抖了抖,但是月牙白的衣裳上仍不可避免染了茶渍,他暗骂一声晦气,怒声吼道:“来人哪,给本公子换衣。”
“还有,去给我把昀少爷请过来。”等候一旁的下人偷偷松了口气,赶紧从内室里退了出去。
且不论厉府现在是何等光景,只是柳家,刑焰呆呆的望着俯在他身上的男人,一瞬间斯巴达了。
更可悲的是,现在属于那个包子焰的意识又占据了主导,枉刑焰过去执掌刑罚万年,自傲睥睨众人,奈何眼下连夺回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
他瞪大了眼睛,决定用目光制止柳谚接下来的行为。
可惜刑焰算错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如今可是柳谚名正言顺的夫郎了。
柳谚近乎痴迷的看着身下的人,他素来知道焰哥儿是个骄矜的,像极了开的正盛的牡丹,艳丽正放,馨香迷人,可是今晚他看着身下人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冥冥中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今晚的焰哥儿太热烈了,就像一团烈火,似要把他燃烧殆尽。又像夏日的骄阳,美艳绝伦,刺伤人目。
柳谚出于本能的抬手遮住了那双妙目,没有了灼人的视线,柳谚松口气的同时,心里也不免生出了小小的失落。
一个恍惚,他突然感觉手心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刷了一下,那麻酥酥的触感直顺着手掌心痒到了心坎里。
还未等他细想,手心那处的痒意又阵阵传来,刺激的柳谚呼吸都乱了几分,“焰哥儿,别闹。”
刑焰:………
靠!你特么说好不闹,那你倒是把手拿开啊。
刑焰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故作狠声,“柳……言郎,你别…”话音一出,刑焰心如死灰,他 就 知 道 ╰(‵□′)╯!
柳谚被他软..媚..的嗓音激的心头一跳,再顾不得其他,垂首堵住了那嫣红似血的双唇。
接下来自是床榻轻摇,被浪红翻,偶尔从那时不时抖动的床幔中泄出一两句暧昧的婉转低吟。
暮色沉沉,娇声软语尽掩其中。
翌日,天光大亮,柳家豢养的唯一一只大公鸡音色洪亮,“咯咯咯”叫个不停,直扰人清梦,柳谚难得怠懒一次,温香软玉在怀,哪怕耳边噪音连连,他也是不愿动身的。
可惜他不想动,某人却不愿意了。
从昨晚他们那啥啥开始,刑焰整个魂都是懵的,活了多少年了,甫一被(划重点)开荤,刑焰的内心不可谓不复杂。
于柳谚而言,他只是在跟自家夫郎行正常的鱼水之欢,无可指摘,而与刑焰而言,这本就是是他的前世,名义上又是柳谚的夫郎,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好像合情合理似的(:з っ )っ
合情合理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