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熬了一个月,一脸菜色的王司歧终于倒下了。夜里风雨大,小太监没能及时替他加被,早上起来浑身骨头缝就像是被风吹过了一样,带着寒气的酸疼。
哎哟哎哟的在床上呻吟,该死的小太监们一个个充耳不闻。要不是实在起不来身,王司歧定要拿起烧火棍好好教训一翻。
王泽羽从宫中出来,笑眯眯的让曲将军为他披上貂毛斗篷,里面穿了一身当初在秋露殿做‘如意’时候的薄衫。
曲潭单骑一匹黑鬃毛的高头大马,在王泽羽马车一旁护驾。
前后二十余名金甲护卫保护着车内人的安全。
“你刚给我的是什么?闻起来那么腻?”
王泽羽从马车窗户外探出头来,胳膊拄在窗户棱上问道。
“那是给王司歧的川白肉。据说受了风寒,总得给他吃点好的。不然一下呜呼了,你怎么报仇?”
曲潭一身玄色武夫,身披黑色暗纹貉子围领的大长披风,骑在马上似乎不理会街上百姓们看向他的炽热目光。
年纪轻轻就是新皇帝身边第一大红人,要权有权,要颜有颜,关键是还未娶妻!
曲潭伸手轻轻拍了下王泽羽探出来的脑袋瓜儿,“别冻着。在车里围着斗篷,寒气重你受不住。”
“我在里面呆着难受,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怪没意思的。想睡觉出了城又摇的厉害,你说你怎么那么会找地方把人藏那么偏不知道他病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天抢地的啊?你说他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已经登基了?我要怎么挤兑他才好呢?”
曲潭知道这是一路上坐马车把人逼闷了,四周望去没了人烟,路上还算安全。
“我进来陪你待会儿。”说着解下斗篷递给身旁的护卫,自己钻进马车听王泽羽带着困意絮絮叨叨说些没营养的话。
“真是不知道他以后知道‘如意’成了皇帝会不会一口气上不来直接追随他父皇去了?”
“他愿意追随谁不管我的事,我只知道自己想要追随谁。”
曲潭从怀里取出一小包梅子干,挑了块最大的送到王泽羽唇边:“想要吗,恩?”
王泽羽咬咬下唇,小声回答:“要,想要”
曲潭与王泽羽相处极有分寸,多一分逾越少一分生疏,进退把握的极好。这还是第一次说出这般暧昧不明的话。
曲潭听到蚊子一般小声音,喉咙动了动,食指和中指夹着梅子干送到王泽羽的口中。粉嫩的舌尖不小心碰到手指,温滑的触感引得他不由得起了某种念想。
王泽羽有方枕不枕,偏要躺在曲潭的腿上望着摆晃着的马车顶棚。要是能一直都这样多好。
不管是潜伏宫中做东宫大总管也罢还是现在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曲大人也罢,曲潭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皂香味儿,昏昏欲睡的王泽羽闻着味道倍感安心,没用多久就含着梅子干睡着了。
拉过一床小被替王泽羽掖好,这才掀开床帘看了眼路线。伸出食指自然的抚在王泽羽的额头上,习惯性的想要替他揉揉紧皱的眉心,这才反应过来眼下少年觉意很重,哪里还有解不开的烦心事?
像是嘲笑自己,无声的笑了笑。伸手端起少年的手,指甲修的圆圆的,手腕纤细。一生气就会紧握拳头,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挠人的小猫咪。
微微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轻轻触碰一下就离开。
我的小猫咪,不管以后如何都不会让你逃掉了。
第59章
王泽羽在马车里睡得晕晕噩噩, 梦中有人拿了块温热的手帕替他擦脸。寻着温度慢慢睁开眼,发现他还倒在曲潭怀里。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曲潭已经将一身玄色武服换下,套了身惯常穿的宫内总管的石青色常服在身上。更加衬的面色白净, 年纪看起来也小了不少。
手边还放了一叠准备给王泽羽换的衣袍。也都是在秋露殿里被王司歧赏赐的。只是比起王泽羽现在身上穿的要厚了些。
“您把里面这身薄缎子换下, 穿这套团花织绣夹袄。外面开始下凉,到了地方露水深了夜里风大, 多穿点不会发汗。”
曲潭边说边动手将王泽羽身上的袍子退下,两人贴的极近,相互间气息都能感受到。
盘扣不好解, 王泽羽只能微微昂起下巴让曲潭帮他解开脖颈处的扣子,这样一来拉长的颈部流畅白嫩, 少年还没完全成熟的喉结若隐若现。感觉两人靠的太近了,稍许紧张,喉结又不明显的上下动了动。
曲潭目光沉下来,对方全心信任的将致命的颈部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面前, 纤细又脆弱, 仿佛自己贴上去轻轻咬上一口就能成为致命伤。
外罩被剥了下去, 王泽羽似乎感觉有些冷,只穿了一身白晃晃的裘衣,忍不住抱住胳膊等着曲潭替他罩上外袍。
熟料没等他反应过来, 自己便陷入温暖的怀里。
“胳膊伸起来。”
将王泽羽拥在怀里,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替他保暖。一手端起背对着自己的少年的手臂, 另外一只手轻车熟路的扯着袖子替他套了进去。
王泽羽脸蛋红扑扑的, 任由曲潭又端起另外一只胳膊仔细的穿套上。接着, 背后的人熟稔的环过他的身体,保持姿势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指尖就在眼皮底下一个个将盘扣扣起。
曲潭能够明显感觉坐在自己怀里的少年身体有些僵硬,干脆坏心的将下巴搭在王泽羽的肩窝窝里,面上一本正经的继续扣扣。
王泽羽咽了咽口水,侧侧头不料两人脸颊居然碰触到,能够感觉曲潭并没有抵触反而勾起唇角悄无声息的低笑起来。
空气中漂浮着某明暧昧的情愫,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充满整辆马车。王泽羽指尖微颤的抱住胸前看似努力盘扣的手,曲潭手上一丝丝舒服的凉意透过皮肤依旧没能缓解心中的燥热。
“曲潭”
“我在。”
下一秒王泽羽被曲潭死劲揉在怀里,狂烈侵占的吻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身体被曲潭有力的手臂紧紧勒住不得动弹,来不及吞咽下去的津液从少年唇角滑出,落在掰着下巴的手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曲潭的吻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炽热,像是要通过这一个吻将少年整个人都占有般,狂烈且淫荡。
王泽羽的舌尖不断被允/吸,最后无路可逃来不及吞咽也无法呼吸。
马车外,前后十来名护卫低声交谈着什么。不过就连普通的言语王泽羽都分辨不清,脑子一片混沌。又不得不忍住唇边呻/吟声。
最终等曲潭从少年的唇边移开,恋恋不舍的目光落在被他吻得殷红/肿/胀的唇上,手指慢慢抚了上去,替王泽羽勾掉唇边的液/体。柔软的唇瓣在手指的揉搓下再次张启,曲潭将食指伸了进去,划过整齐的贝齿碰触到娇嫩的舌尖,不断的画着圈游戏着,逗弄着舌尖。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当值护卫的声音:
“主子,快要到地方了。”
王泽羽想要开口说话,可捣乱的手指还在里面搅动,引的他不小心呻吟出声。
曲潭望着他满眼水汽,喉尖顿时发痒,控制住想要将他推到侵占的冲动,好心的替他应了一声。
这一声像是将迷乱的王泽羽惊醒了,手忙脚乱的要从曲潭身上起来。忽然,身体紧绷,不敢动弹。手上按住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这硬邦邦的难不成是……
“你你居然不是,真不是太监啊!”
王泽羽想要抽手离开,却被曲潭一把抓住手腕按了下去。
耳边传来曲潭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过吗?就那么喜欢太监亲吻你不成?”
声音低沉,从牙缝里蹦了出来。好像磨完牙随时就能将怀里的人吃干抹净。
撩起窗帘一角确实接近庄子了。曲潭深深吸了口气放下不去想下半身,咬着牙说:
“若不是将要到地方,定要让你好好舔了长长记性。”
再次强硬的拉过王泽羽,满意的看着他脸上红的烫手。下手温柔无比的替他换好袍子。这一回儿倒是比刚才快了许多,手指头麻利的不得了。
换好衣袍马车正好停下了,王泽羽急吼吼逃似的从马车里钻出来,曲潭一脸淡定正直的跟在他后面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