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曲公公不定时的到来倒是他生活在这里的唯一的亮出,每当曲公公变着花样编造八王爷如何勇猛杀敌,如何一战百里的时候,第二天如意总会默默多吃上一碗饭。
不过这两日太子又不顺心了,听说反王的兵已经冲出东疆三十里,兵马不断增加,声势浩大,逼迫朝廷不得不将镇守京营的兵将调派过去迎敌。
前线的日子不好过,太子的日子就不好过。老五老七照常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一番,惹的皇帝勃然大怒,罚太子在乾清宫外跪了一个多时辰。
哎,太子的日不好过,如意也就不如意了。
坐在回廊上,如意看着天色掰着手指头,果然差不多时候太子铁青的脸急切的走了过来,一把拽着如意的胳膊就往寝宫里拖。
在他的心里一切的罪孽的源头就是自己轻信了反王的话,相信成天在自己面前转悠的少年就是世子,要不然他怎么能放虎归山?
愤怒的手暴着青筋,推拽着将人弄到床榻上,还没等动手且见如意自己麻利的将衣袍脱下,没有一点犹豫。
怒火中掺杂着莫名的情绪,当初交付出去的柔情原来都是给了这样一个出卖身子苟延残喘的下贱的东西吗?
一个嘴巴猛的扇了过去,打的如意耳朵嗡嗡作响。
手上停下动作,习惯的抬头看看面色不虞的太子,颇有眼力见的读取他眼神中的含义,讨好般将他的东西掏了出来,放在手心里供奉着。
身后传来动静,是曲公公捧着皇帝扔过来的机密军情进来了。
“温世子,怎么停下来了?继续。”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王司歧挺了挺下面,扯掉床帘压了上去。
曲公公低眉顺眼的捧着公文站在床边,不闻,不见。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床榻的剧烈摇摆和少年抑制不住痛苦的呻吟都显得如此遥远。
两炷香之后,发泄出来的太子唤人备好浴池,也不管晕摊在床榻上的少年,径直清洗自己的身体去了。
宫女伸出纤纤玉指替太子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肩膀,扑鼻的香气引人遐想,前胸婉转的蹭在王司歧的背上,只叫人想醉在温柔乡里。
站在一旁伺候洗浴的小太监把头埋的低低的,生怕自己打扰了太子殿下的兴致。
感觉到宫女暧昧的动作,王司歧的反手顺着白洁的胸脯摸了上去,正当宫女还来不及欢欣雀跃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死死捏住了喉咙!
不管她怎么踢踹,不管她嘴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呼救声,站立一旁的小太监还是垂着头,连个眼神都不敢多给。
“扔出去,喂狗。再把如意召过来。”像是扔掉破败的娃娃,手下没有一丝犹豫。
不知为何身上的火只有在如意身上才能缓解,就连东宫中的宠妾百般诱惑自己,下身都没有反应。这也是他为什么还要将温致远化成如意留在身边的理由。
少年的身体好似□□,一旦使用了,离了他再多的刺激也都食不知味。每次进去都要将自己融化了的滋味,可是别人身上不曾拥有过的。
如意等太子走后才悠悠的‘转醒’,宫人送来的药膏早就能够面不改色的涂抹进去。当太子殿下再召唤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颤栗起来。
近日王司歧的动作越来越粗鲁,十次里有七八次都要都天亮,往往都是在昏迷中又被做醒。
本以为今天能逃过一劫,不想碰上个没眼色的宫女自找死路,也让他不好过,手上动作不停的穿套着繁杂又艳丽轻盈的袍子。
让如意没想到的是,等他到了地方看到的竟是王司歧抱着一名年纪与自己相当的少年温柔亲吻着,眼里具是笑意,看起来就像是曾经的自己和最心爱的太子哥哥相处一般,柔情蜜语。
“他是谁?”
兵部大司马的儿子秦乐依偎在太子殿下的怀里,两人手捏着手,一点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如意以为自己经过千锤百炼的心脏不会再次疼痛,可最终还是强烈的抽痛着,像是有人在面前一刀又一刀凶残的剜着,下手又狠又毒,只叫他喘不过气。
“我宫里伺候的奴才。如意,给秦公子请安。这还用本宫教你吗?”
捂着快要滴出鲜血的心脏,关节像是固定住了,怎么也弯不下来。
王司歧竖着眉头正要发火,却见秦乐嫌恶的先开了口:
“太子哥哥,这人难不成会跟你共享泉水?我可不在这里洗了,快快让他走吧,这一身花花绿绿的倒比唱戏的还要鲜亮,真是污了我的眼睛。”
如意从来没有这么感谢一个人对他的讽刺,连请安的话都没说明白赶忙逃离出去,一出门正迎面转来的曲公公。
“您慢点别摔着,这是怎么了”
见到左右没人看到这边,捧起少年的小脸,发现他把自己的下唇都要破了,一嘴的鲜血。
“嘘,那位最见不得您这样了。不是好好的吗?”
“没事,曲公公,我回去了。”
再多的不甘也学会自己压抑在心中,他早已经不是那个有点风吹草动就掀桌子跳脚求宠求娇惯的少年世子了。
曲公公不为所动的抓着他的手臂,将要去那位面前回禀的事情暂且放下,拉着他找了个避人的角落,塞了一包药粉过来。
“这是千层毒,有机会就沾上一点放到酒水里,不出百日到时候太医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来,我自然会将你送出宫外。”
紧紧捏着药包,半响唇齿间回了一个‘好’。
第54章
‘千层毒’就跟它的名字一样, 像是老妇人纳的千层底子的鞋,每一层都是不起眼的薄薄布料一层一层叠上去, 不知不觉间缝制出成年壮汉用力绞都绞不坏的鞋底子。这毒也是一样, 每一层服下去神不知鬼不觉。三五日看不出什么, 有的也是服毒的人身体越发好了, 到了三五个月后,更是容光焕发,太医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来什么, 反而会沾沾自喜自己调养有方。
直到药量累计够了的某一天, 服毒的人会突然全身继发的溃烂脓肿,就像吹到胀气的气球, 到了爆破点上稍稍碰触就会爆炸,再怎么挽救都是来不及的。不出三日人就会在绝望痛苦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化水露骨的死去。
如意吹着杯子里的茶水, 惬意的在庭院里听着东宫那边传来的小曲儿。咿咿呀呀的唱的人心痒痒,小嗓子吊的就像是在床榻上给情人的助兴。
两个月前,曲公公给他的药已经喂下去一半了。无色无味可谓是居家谋杀之良方。开始给王司歧服用的时候还有些手抖忐忑, 不过日子久了,心也黑了。
这条路总归也是被他逼着走上的,能让他死在自己手里也算活该。
人在绝望时常会做傻事,譬如将曲公公给他的□□自己喝下去, 然后在临死前向王司歧表明心智, 自己还是爱他的。
不过这个想法刚一露头就自己呼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这么就那么贱呢, 难怪别人看不上!要死也要拉他做垫背!何况这么多年过去, 自己虽然身为纨绔, 也不过是被人‘吹捧’的,但凡不招惹自己的人他绝不会招惹。坏事没少干,人也没少揍,但都是有理有据,哼,算是替天行道。
一想到这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喂下去得了。反正最近太子总是醉醺醺的从新宠的秦公子那边过来,舍不得折腾新宠秦乐,倒是舍得使劲掰扯他。
曲公公说过药量大的话三个月足矣,如今再熬一个月就行了。
这样想想,秋露殿里的日子似乎不那么难过了。毕竟到时候死遁的日子免不了风餐露宿,这里因为太子常常光顾,最起码吃食上是不会吝啬。不妨先享受享受。
将手里握着的圆坨坨的鹅暖石扔到水池中,里面沉浸了三颗大小不一的石头。
“两个月零三日。”
打了个哈欠,今日过的也是跟往常一样无所事事。如意困倦的往寝宫趿拉着鞋走去。
不料,刚走上石阶就被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太监撞了一下。如意哎哟了一声,小太监手疾眼快的往他怀里揣了个什么就慌慌张张的跑了。
往怀里一摸,手感像是蜡丸。
不动声色塞回怀里,晃晃悠悠跟往常一样回到寝宫,伺候他的小宫女到了晌午困顿的不行,如意照例让她帮自己铺好床铺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