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珣抿唇自背后抽出一支箭来,他眯了眼睛瞄准对方的匕首,指尖刚要放松耳畔却划过一丝森凉,他惊愕地回过头,琥珀色的眸子映出少年清冷的面容,无机质的锋利美感。
一箭正中咽喉。
箭矢的冲击力生生将猎人钉在了对面的树上,鲜血从喉间的伤口涌出淋了尸体满身猩红,少女手中的花朵尽数落地,她神色惊恐地站起身,浑身止不住地轻颤。
“我们是在保护你,你应该明白的。”
应珣站在原地,音色冷淡而疏离:“虽然不知你惹到了谁,但你现在很危险,猎人的音讯全无势必会引起主顾的怀疑,不久之后你会遭遇更大规模的追杀,你能逃多远逃多远吧。”
少女依旧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慌张又戒备,安斯艾尔眸色微冷,牵着应珣便要离开,指尖刚触碰到少年的衣袖就被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等等……”
白雪公主露出苦涩的笑容:“我明白这个请求十分无礼,但我真的别无选择,你能收留我吗,洗衣做饭打扫我都会做,如果我能恢复地位,还会给你无尽的财富……”
“998我做到这个地步就可以了吧?”
他的神游天外被另两人当做了犹豫,白雪公主美丽的眸子里露出希冀的光芒,而安斯艾尔的周身却已经散发出了冰雾,他冷冷地看着对方:“擅自将潜在的危险施与他人,这就是你的行事风格?”
话音未落,他就牵着应珣消失在了她的视野。
“卧槽千年等一回的黑化值!”
“白雪.科斯菲尔,伊斯洛国的公主殿下。”
静寂的森林间两人携手前行,枯枝被靴子碾过发出悦耳的沙沙声,安斯艾尔偏头看向状似闷闷不乐的应珣,语气罕见地软了下来:“这次刺杀的背后是阴谋诡谲的王权之争,我们不能插手。”
少年你脑洞很清奇嘛。
安斯艾尔垂下眼睫,话锋陡然一转:“不过她毕竟是个美人呢。”
应珣顺口一接:“所以我们要不要回去?”
“……”
安斯艾尔忍无可忍地把他按到了树上:“你故意气我的?”
他有一双美到堪称瑰丽的眸子,梦幻般的淡紫色,仿佛岩洞深处的神秘优雅的天然紫水晶,此刻被说不清是恼怒还是嫉妒的情绪晕染,紫色渐浓,多了几分妖娆魅惑的意味。
应珣表示这颜值冲击有点大,他眨了眨眼睛,刚想偏过头就被人轻轻捏住了下巴,少年微凉的唇毫无预兆地印了上来。那是极轻极柔的一个吻,蕴含着无数缱绻美好的隐秘心事,湿软的舌尖相交融,迷恋地汲取着彼此的温度,他微微张开了唇,迎合着对方的索取。
“你喜欢我。”
应珣靠在树干上低声喘息着,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安斯艾尔偏过头去不看他,白皙的面庞染上樱花般绮丽的粉色。
应珣笑得开心,他仰起头再次吻上他:“真巧,我也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若我会再见到你,事隔经年。
我该如何问候你,以沉默,以眼泪。 ——拜伦《春逝》
第6章 遥不可及的童话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回忆杀的洗礼让应珣一夜辗转难眠,或许是记忆中那个冷淡美丽的少年黑化值相对好刷,每当他看到对他无条件包容的青年,纵然对方的颜值随着年龄增长跃迁到了新高度,他也烦得不行。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与他都变成了与曾经截然相反的模样。
恍惚间又回到了多年以前,重逢后不久的雨夜。那时暴雨滂沱,雷电交织,花园中大片的白玫瑰被狂风暴雨打散,洁白的花瓣零落成泥,而他跪在黑白交错的泥泞? 当前是第: 3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希斡捎晁耷榈爻逅⒆帕撑印2恢抢岬位故怯甑位愠伤鞔友劢腔拢舨督跗扑椋骸鞍菜拱也⒉恢勒庖磺小?br />
“好嘞!”
“那又怎么样呢?”
少年转过身来,他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他如若置身冰窟:“我母亲流的血已经浸透了这片土地,她的灵魂因为你们的存在而不得安息。”
金色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整片夜空,清晰地映出少年苍白的面容,他淡紫色的眸子如同被雪水润洗过的玉石,闪烁着永远暖不回的凉薄光泽:“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脑海中都会浮现她去世时痛苦疯狂的样子?”
应珣痛苦地合上眼眸:“对不起,我为母亲做的一切而向你道歉。”
“只要能让你好受一些,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拉住少年的衣袖,神色挣扎而悲哀:“安斯艾尔,我爱你。”
应珣:……
被失去理智的少年压在身下的一瞬,应珣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998我日你哥!”
“法克尤!溜金哇开呀酷裂!”
肌肤相亲带来的快感如潮水般将他的思绪拍得七零八落,应珣无神地睁着双眼低低喘息,胸前的衣服被扯成了碎片,白皙的胸膛完全.裸.露了出来,被少年残忍地咬出朵朵血痕,下方失守的恐慌完全包围了他,他颤抖着抓住少年的衣襟:“别这样,求你……”
安斯艾尔轻轻抬起头,淡紫色的眸子泛出一丝凄哀的胭脂红,如同夜晚被霞光晕染的天空,无声绽出情至荼蘼的绝艳之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有多恨我自己?”
他恶狠狠地咬住他的喉结,力道大得几乎咬穿他的喉咙,应珣痛苦的地仰起头,指尖深深扣进身下脏污不堪的泥土里,恍惚间听见少年哭泣的声音,喑哑而绝望:“为什么……偏偏是我最喜欢的人啊。”
应珣闭上眼睛,沉默地任由少年动作,一滴泪自眼角滑落。
就让他死在这里吧,带着交织融合的爱与恨。
“998快给我用护菊药膏,老子马上要被日了!”
“……”
“你跟本源爸爸说,菊花裂了我也不要活了,两腿一蹬回空间我就去种花,让它见识见识什么叫灿灿秋菊爆满山,满城尽带黄金甲。”
“咦这还能带口味?”
清凉的药膏在身体内部化开,舌尖绽出蓝莓的清甜味道,应珣咂咂嘴,来不及赞美本源的细腻心思,他就被少年紧紧抱在了怀里,对方用了极大的力道,让他几乎有种几乎粉碎的错觉。
爱意与恨怒的交融下,温存完全变成了一场无声的械斗,安斯艾尔沉默着攻击,应珣沉默着承受直至被伤得鲜血淋漓,一下一下,身体中仿佛涌动着疲惫而倦怠的海潮,心岸上任何柔软的情绪都被冲刷侵蚀得干干净净。
他们两个再也回不去了。
“护菊药膏绝对是攻略组最伟大的发明,没有之一。”
衣衫的碎片落了满地,与污泥搅荡在一起变得脏污不堪,应珣毫无生气地躺在泥泞上,晶莹的液体无声顺着眼角滑落。
安斯艾尔垂头凝视着破布娃娃般的爱人,他轻轻抿起了唇,将头埋到他颈侧低声呢喃,眸子里是永远无法化开的浓郁黑暗:“就这样吧,应属于我了,永远属于我了……”
第二天清晨,安斯艾尔是在自己的房间中醒过来的。
他抿唇凝视着身上脏污不堪的衣服,大脑忽然爆裂般地痛了起来,记忆似冰刀利落地割裂了宿醉的混沌直逼心脏,他回想起昨夜自己对应珣的所作所为,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怎么敢,那明明是他最喜欢的,最想呵护的人啊……
安斯艾尔飞快地冲向应珣的房间,指尖触及门把的瞬间却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他几乎是逼迫自己走了进去,抬眸看到床上木偶般了无生气的少年时,终究是被打入了最深层的地狱。心脏无时不刻受着烈火焚烧的煎熬,血液顺着破裂的伤口流出转瞬又凝结在表面,殷红的,恐怖的,触目惊心。
“应……”
他走到少年身边,语气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的谨小慎微。
应珣仰起头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眼底的乌黑在苍白如纸的脸庞上显得格外刺目:“我们相识的时候,母亲已经失踪很多年了,我并不知道她和你父亲的事,也不知道你是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