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珣现在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自对方身体散发出来的香气如同罂粟让他着迷,若不是骨子里对菊花残的本能畏惧,他现在早就控制不住贴到人鱼胸前了,他用尽全部意志才让自己支起身体,刚要往后退些距离就被对方环住了腰,人鱼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划过他的脊椎,身体便触电般地颤抖起来。
耳边传来人鱼低哑的笑声,随即应珣便被对方扣进了怀里。
“澜……”
来不及说出的话,尽被那微凉的唇封在了嘴里。
998盯着面前的大片马赛克,勉强辨认出青年的位置,关切地问道。
“你给我滚!”
青年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十分沙哑,隐约还能听到几丝哭腔,这样的嗓音让喝骂听起来就像在撒娇似的,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更加粗暴地对待他,逼迫他发出更多悦耳羞耻的声音来。
应珣空洞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他的身体被迫在对方面前完全舒展开来,那条艺术品般的银白色鱼尾正挤在他腿间,随着腰部的挺动在他身前蹭来蹭去,冰凉凉滑腻腻,温存着肌肤分享着温度,诡异地有些缱绻的味道。
“停下来……”
他低声乞求道,对方的回应是落在额上微凉的吻。
应珣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冰冷得能结出霜来:“澜,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话语里的排斥意味太过明显,人鱼有些无措地垂下眼睫,他将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安抚般地吻着他,身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应珣有气无力地推拒了下,最后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任由铺天盖地的黑暗将他吞噬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忽然想起本司机有飙车的习惯。
第16章 遥不可及的童话
“……”
独属于清晨的熹微晨光洒上面庞,应珣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源自腰间的酸痛感是那样地清晰,疲惫如水流从指尖直淌到心脏,无时不刻提醒着他昨夜的荒唐。应珣慢吞吞地坐了起来,身侧人鱼正安稳地睡着,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他盯着对方不谙世事的纯洁面庞,伸手轻轻覆在了那银白的发上。
感受到他的动静,对方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眸子如同恋爱中的少女般闪着清亮的光芒,将蔚蓝的底色映衬得愈发明媚,人鱼半撑起身体,面庞亲昵地蹭蹭应珣的脸颊,声音软软的充满了餍足之意:“应……”
应珣冷冷地笑了声,他毫不犹豫地抓紧了他的长发,力道之大令对方眼角都氤氲着水汽,他将他狠狠掼到墙上,静寂的房间响起骨骼撞击的沉闷声和青年冰冷的嗓音:“给我滚!”
鲜血顺着擦破的额头滚落,视野里都是鲜红的颜色。
人鱼狠狠摔到地板上,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望着满脸冷漠的青年,眼里泛起绯红的水雾。
“应……”
应珣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他扶着腰缓缓下了床,倚着墙壁步步艰难地向浴室移去,股间黏腻的白色液体顺着大腿直滑到脚踝,而背后炙热的视线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烧穿,他皱眉拉上浴室的布帘,语调冰冷不容拒绝:“不许过来。”
哗啦啦的水声在帘后响起,人鱼蜷缩在浴室门口,像是被抛弃的孩子抱着尾巴发呆。
而应珣闭着眼睛坐在浴缸内,近乎麻木地清洗着身体。
应珣偏头蹭了蹭停在肩上的白球:“没关系,这具壳子还不值得我生气。”
“我只是遗憾,本以为澜是特别的存在,现在想想也不过就是需要付出代价攻略的目标。”
他从浴缸中站了起来,神色又恢复了平时的淡然。
“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
洗澡并未花上太多时间,应珣穿好衣服从浴室中走出来,径自开始整理起凌乱不堪的床铺,床单被子被他统统扒了下来,连带着碎掉的衣服裹成团塞到看不见的角落里。直到床铺整洁得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才坐在床边优雅地翘起腿,不带任何情绪地俯视着对方,那瞬间潜藏在基因本能告诉人鱼,如果现在不做些什么,他就会永远失去他了。
“应……”
人鱼狼狈地蹭到应珣脚边,缓缓仰起脸庞,仿佛被放慢特写的电影镜头,几滴水晶般闪耀的泪从他俊美精致的脸庞缓缓滑落,他无意义地开口乞求,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应珣仿佛没看到似的偏过头去:“人鱼的数值现在怎么样?”
“只差这些黑化值的话,就很好解决了。”
青年淡漠的目光落在人鱼的面庞上:“暴风雨来临的时候是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
“你想要什么,权力,财富,地位,现在我通通都能给你。”
“其他的我也给不起,你明白吗。”
人鱼怔怔地望着青年疏离的表情,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应,醒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嗓音低沉而性感,可以想象对方肯定正优雅地抱臂倚着门框,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白皙的指尖悠闲地在手臂上轻点,无聊却又慵懒的模样。
应珣弯身将人鱼抱到床上用锦被将他盖了个严实,边掖好被角边嘱咐对方绝对不允许睁开眼睛,伪装好后他才缓缓打开了门,倚在门口等待的青年转过头来,翡翠色的眸子里是温柔的笑意:“怎么这么慢,我都快睡着了。”
话音未落,青年的瞳仁突然微不可察地缩了缩。
这黑化值涨得猝不及防,应珣顺着对方的视线转过头,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本应乖乖平躺在床上的人鱼居然背对他们翻了个身,白色的被子沿着他身体漂亮的弧线滑落,露出掩映在长发下莹润光裸的双肩和白皙的后背,数条绯红的抓痕遍布在那片纯净的雪白上,对比之下格外有种凌虐的暧昧之感,这痕迹昨天在沙滩上还没有出现,昨夜发生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而人鱼睡梦中似乎还瑟缩了下,口中喃喃叫了声应珣的名字。
那嗓音满是情动过后的沙哑,应珣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瞬间失去了再回头的勇气。
“卧槽他居然敢这样!”
应珣简直被人鱼打击情敌的手段深深震惊了,不敢再给对方发挥的机会,他什么都没想就拽着青年逃离了房间,关门的咔哒声在身后响起,睡在床上的人鱼缓缓睁开了眼睛。
深邃美丽的眸子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黑色雾气。
应珣牵着伊莱漫无目的地匆匆穿过宫殿的长廊,他知道伊莱对他非常信任,不然那样富有冲击力的爆炸画面肯定不是这么点黑化值就能解决的,他想他该给对方解释些什么,可又实在没有狡辩的话可说。
伊莱被他拽着四处游荡,微垂着长睫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两人就这么无声僵持了会儿,直到来自手腕的力量将应珣扯进陌生的房间,这诡异的沉默才堪堪结束。
这是个很宽敞的试衣间,地面上铺着素色的柔软绒毯,赤足踩上去也感觉不到凉意,巨大的纯白色天鹅绒沙发靠墙放着,几只月白色的蓬松靠枕堆叠在一起,房间的四角放着巨大的穿衣镜,光线以各种角度在光滑的镜面反射着,将整个屋子映得十分明亮。
“殿下。”
守在房里的侍女正在抚平礼服上的皱褶,闻声她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谦卑地低下头去。
“都退下,没我的命令不许接近。”
侍奉王子的宫廷侍女皆是经过重重选拔,没有多话,不出片刻屋里就清得空荡荡的。
“伊莱……”
应珣凝视着青年挺拔的背影,小心翼翼地开口。
伊莱就在这刹那间转过身来,向来柔和美丽的眸子如同被丢进冰湖的翡翠,每一丝纹理都透着冰凉彻骨的寒意,他慢慢地向他走过来,步伐优雅却充满了让人胆寒的压迫感,应珣抿着唇后退,直到他整个人都跌坐在了沙发上。
伊莱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他轻轻俯下头,撑在青年身侧的双手组成无法逃脱的牢笼。
“应,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伊莱低声说着,手指不由自主抚上青年白皙的脖颈,他不轻不重地桎梏着那里,感受到指尖血液的流动和富有生机的脉搏,温暖的,脆弱的,这种他完全属于自己掌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