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时心情复杂地找到自己的那问进门,环顾了一下四周,发觉这还真是一间豪华套房,里面客厅、书房、阳台、迷你吧台等一应俱全,设施也是十分的方便美观,装饰上处处充斥着一股烧钱的味道,不禁惊讶于举办方竟然会给自己这样的电影界新人安排这么好的住处!
不过他只纠结了一下就把这个奇怪问题抛之脑后了,说不定人家是有钱没处花呢?
将行李箱拉进卧室,叶长时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异样后打开行李箱在里面找到沐浴用品打算先洗个澡。几件常服被拿出摊在了大床上,卧室一边是三扇角度稍有些弧形的落地窗,窗帘都敞开着,十七层的高度,抬眼便能将夜晚的K市一览无余。
放在床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一阵亮了起来,叶长时一手挂着睡衣一手拿着沐浴液正要进浴室,见状将沐浴液瓶子往腋下一夹,顺手拿起手机打开,页面显示是岑觅发来的微言消息,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明天专柜夏装正式上市了。
叶长时直接回了他一个“嗯”字便放下手机进去洗澡了。
浴室门关上没多久,卧室了再次被打开,即陵拉着黑色的大行李箱走了进来,听见旁边隐约传来的水声,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接着将行李箱随便一放,脱下外套搭在衣帽架上,松了松领带又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靠着床边直挺挺地躺了上去,喉咙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略显疲惫的喟叹,柔软的床铺即刻陷下了一个人形,将他包裹其中。
室内的动静引起了另一人的注意,浴室里水声一停,片刻后传来试探性的男声:“即陵?”
“嗯。”
得到肯定回应,里听的人松了口气:“吓死爷了,还以为谁来了呢,住一块也不吱一声……”
之后的声音再次被淅沥水声给掩盖了,即陵在床上阖起眼想躺一会儿,然而总有东西要打断他的休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短消息提示声响了三次,他抿了抿嘴角不悦地坐起身,目光瞥向声音传出的方向——叶长时的手机静静躺在枕头上,屏幕还亮着显示有微言消息。
即陵犹豫了两秒后面色淡定地把那只手机拿了过来,叶长时嫌麻烦从来不给手机设屏锁,于是他轻而易举地就点击进入了微言的消息页面,看到备注上的岑觅两个字,微微皱起了眉。
赤裸直白的话语令即陵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完全没心思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道德,直接发了一个字过去——“滚!”
说来也是岑觅倒霉,偏偏在今天喝醉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将酝酿许久的情感爆发,正好撞上了这座冰山大神。在遭到粗暴拒绝的两分钟后,他又不甘心地发来了消息:我想再试试。
经过两分钟的冷静,即陵的情绪已经稍微平静了点,虽然心情仍日处在零度以下结冰状态,好歹脑子能够思考了,便试图用叶长时的语气尽量冷静地回过去:我有恋人了。
这次对方沉默的时间稍长,大约是…为这条消息受到了打击,过了好一会儿才询问:准
即陵眯了眯眼,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复:各方面都比你好百倍的男人。
岑觅:……
岑觅:你不是长时,你是准?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传来了模模糊糊的衣料摩挲的声音与拖鞋踏在淋湿地板上沉重的踢踏声,即陵皱了皱眉,他不知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被对方给发现了,索性沉着脸飞快地回了一句“我是他男人”,消息一出去便将岑觅的号给拉黑删除,手机也放回了原位,此时浴室的门正好打开,叶长时将潮湿的头发都撸到了脑后,手拿着一块白色毛巾盖在上面轻轻擦着说:“洗好了,你进去吧。”
即陵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尽可能正常,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从行李箱里翻出黑色浴袍和内裤进了浴室,没多久便再次传来了流水声。
浴室门未关,叶长时绕了一圈又进去拿吹风机插上插座吹起了头发,白色浴市拉着挡住了在里面淋浴的人,只能看到一道男性身影映在帘上,时远时近,空气中是同一种沐浴露的香气,清新的水果香,仔细闻还有一些灵泉的甜腻味道。
叶长时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用视线描绘着浴帘上的人影轮廓,恨不得目光能拐个弯从帘子缝隙里钻进去偷看,当然也就想想,要真让他掀帘子进去可能还不太好意思。
时间已经趋近晚上十点了,暮色早己将整个城市包围,夜蔼沉沉望不到边际。
吹干头发叶长时就去床上躺着玩手机了,他粗心的很,倒是没发现微言通讯录里少了个人。没多久即陵也洗完澡出来,他拿着遥控设备关了窗帘,又去客厅倒了杯热水摆在靠近叶长时一边的床头,顺便将两个行李箱都放进了柜子里,做完这一切后才拉开另一边的被子钻进了被窝,翻了个身一声不吭地睡觉了。
手机里的视频软件正在播放上一届紫丁香金像奖的颁奖典礼,画成于台下坐着的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叶长时十分眼尖地在前排座位中看到了即陵的身影,他戳了戳身边人的手臂:“你去年也来了?是什么奖?”
话出半晌,没有回应。
这下叶长时心再大也发现即陵有点不对头了,虽然这人平时也沉默,但在自己面前绝对不该是这般冷漠。
他关了手机放到一边,支起身凑到即陵的耳边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话音刚落,对方忽地一个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房内只亮了一盏台灯,昏暗的光线中,叶长时发觉对方那双墨黑的瞳仁愈发显得幽深了,他抬手摸向即陵的额头,说:“没发烧啊,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高兴的事儿了?”
“……嗯。”
即陵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脸,随后有些无厘头地问:“他……你们接吻过?”
叶长时迷茫地眨了眨眼,倏尔一笑道:“和我接过吻的多了去了,你在说谁?”
即陵微微皱眉,似乎更不高兴了,他低下头在身下人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而后翻了个身又躺回去了。
叶长时蒙神片刻,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喂,生气啦?”
“……”
“小陵儿?”
“……”
“陵儿哥哥?别不理我呀……”
“……”
好吧,撒娇卖萌都不管用了!
叶长时轻啧了一声,翻过身去贴上了他的背后,伸手环过他的腰,耳朵贴着后背,隐约能听到“砰砰”的心跳声,他道:“我说的是演戏亲吻,这个没必要吃醋吧!”
即陵依旧沉默不言。
叶长时舔了舔唇上被咬的地方,环在腰上的手悄悄摸到了对方睡袍的腰带,轻轻一扯便松开了,他眉头一挑,忽然有些兴奋起来,正要把手伸进衣服里为所欲为,就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捉住了。叶长时不甘心,又把右腿探进即陵的两腿之间,膝盖极具暗示性地在某个地方摩挲了一下,然后……他的腿也被夹住了。
叶长时试图挣扎,无果。
“我说,能不能打个商量,你先松开,你老公腿要被夹断了!”
即陵没说话,不过倒是放松了些,只是仍旧把腿压在他的腿上,顺便将他另一条腿也勾了过来一起压住了。
“……草,我这样动不了怎么睡-”
“ ……”
“你这么缠着我是不是想做羞羞的事情?”
“……”
对方始终不说话,叶长时简直要被他弄得没脾气,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哄人,想了想,他艰难地转过身趴在床上用仅剩的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某情感论坛在上面发了个求助帖子。
看到十楼的评论,叶长时眼睛一亮,然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98章
岑觅今天难得起晚了,除去必要的应酬,他还从未喝得如此烂醉过,不可否认,宿醉过后有几分痛苫,然而更多的还是痛快!
由于父亲管教严厉,从小到大在别人眼中他一向是个老实人,循规蹈矩,不苟言笑,每一步都遵循着自己的计划进行,生活安分也是无趣,想来活了这么多年,他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在高中时同一个男生早恋。
以他这样的性格,必定是十分喜爱才会愿意为一个人突破计划,那短短的一年时问里,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段感情,为了不被父亲发现,在人前同恋人一直努力表现出普通的朋友关系,不敢过分亲近,劝说买通司机帮忙隐瞒,即使想念得心痒难挠也只会选择按捺住自己的行为,以至于在景观林中对方一个一触即离的亲吻便让他记到了现在,偶尔梦中回忆起也总是脸红心跳的……这样克制得有些过分的恋情仿佛注定不会长久,在那人提出分手的时候,他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自尊也让他在嘴上答应了,他沉默着,把所有话都憋在了心底,可这五年不却是从没放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