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众学子的担忧之下,院长将众人遣散回家了
带着疑惑,大家开始去整理自己的东西,毕竟放假,该带的东西还是要带
回院舍的小路上,几名女同学还在讨论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名女生就被平地里的东西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低头一看,竟是一只脚,顿时吓得惊叫起来
闻声而来的曾曦和庞梓辛胆子较大,顺着脚扒开了草丛,见着里面躺着的赫然便是刘夫子
刘夫子瞪着眼,喉咙被割破,血流了一地,看上去十分的骇人
这女子哪里见过横死的人,顿时就有两个女生吓得晕了过去
曾曦眉头紧皱,看来这事情并不简单,让其他人将晕过去的两名女生扶着回了院舍,心中有些惶恐
望着地上躺着的刘夫子,曾曦悲从中来,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老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心中怎么都不好受的
同时,男舍那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就在回去的路上又发现了另一名夫子的尸首,教男生这边古诗的夫子也被一刀割断了喉咙,夫子手中还拿着花洒,想是正在浇花,却被人从身后偷袭,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就被一命呜呼了
不过好在的事,住在书院这期间,家童大都住在书院后面的宿舍内,未得通传,是不许进来这书院内部的,所以大家并不知这前面的事,也得了平安
院长本来就从刚刚的那场争斗中没缓过神来,突然就传来了两名夫子遇害的噩耗,心中悲痛难当,加上年级本来就大了,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皇上得闻此事,勃然大怒,立刻派了人过来,将这书院围的密不透风,下令一定要严查此事
而这件事就是在长孙清风的职责范围内发生的,皇上险些撤了他的职,若不是翩翩公主在一旁苦着哀求,只怕长孙清风此刻已经入了狱
抵不过爱女的苦求,皇上心软,为了让他将功抵过,又任命他一定要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绝对不能让犯人逍遥法外
三天之后,书院挂起了白纱,学生们穿着素衣,不少的人都在掩面流着泪,想着夫子曾在课堂上翻着书,一字一句的教导着大家念书,吹胡子瞪眼的训斥着众学生,有说有笑的对着学生们嘘寒问暖
而此刻,夫子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可是却是天人永隔了
想到以后在这书院就再也见不到夫子的身影了,学生们哭的就更伤心了
院长站在台上念完了悼词,眼框中已是有泪水泛出了
“夫子,一路走好!” 学生跪地,为夫子磕上了最后的三个响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教导之恩无以为报,之源夫子天堂好走
公子川自小就是经常被夫子训斥的,恩师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心里是万分难受的
三个响头磕完,便跪在地上大声的说到:“夫子,学生得您教诲,一生受用不尽,今日夫子不明不白的走了,学生发誓,定要替夫子讨回公道,找出凶手!” 公子川的话响在耳际,全场都陷入了安静,曾曦望着公子川前所未有的认真脸,欣慰一笑:“没错,定要替夫子找到凶手,教诲之恩学生无以为报,愿找到凶手,让夫子安心!” 听着曾曦也跟着公子川附和的喊道,下面的学生都沸腾了
“没错,找到凶手!” “找到凶手......” 院长听着众学子义愤填膺的喊着,心里虽说是有感动,可是这气也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群小娃娃,有什么能耐去找到凶手?别再添乱了,夫子们最希望看到的,是你们平安无事,这种一时的义气之话别再说了
” “夫子,学生已经长大了,若是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那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夫子的学生?” 公子川站了起来,看着院长,脸上写满了倔强
院长没了办法,只得通知了尚书大人自己来为儿子做做思想工作了
这追悼会结束了不久,公子川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困着,此刻正站在自家的大院里,气鼓鼓的看着母亲喝茶的样子,尚书大人站在公子川身边,心疼着儿子被绑,考虑着想个法子替儿子松绑
尚书夫人看着自己相公贼眉鼠眼的样子,将手上的茶碗使劲往桌上一跺,咳嗽了一声,尚书大人吓得赶紧缩回了手来
尚书夫人起身来,尚书大人赶紧上前搀扶:“夫人,慢点,慢点
” 尚书夫人白了他一眼,指着公子川的头就开始骂到:“你个小王八蛋,读了几年书就长能耐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还想去找凶手,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你有那能耐找凶手吗?” 公子川挺直了腰板,看着母亲大人认真的说到:“娘,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分寸,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夫子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 尚书夫人一听儿子的倔脾气,气的急了起来,对着尚书大人伸出手:“你扶着我
” “哎!”尚书大人接住了夫人的手
尚书夫人踮起脚尖来,伸手捏住了公子川的耳朵,朝着自己这边扯了过来大声喊道:“你休想!” 公子川一阵耳鸣,脑袋嗡嗡作响,被这一声河东狮吼震的懵了
“来人,将他拉回房间去,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把他放出去,听见了没
” 于是乎,为了公子川不出去找凶手,以免自己有性命之忧,被尚书夫人顺利的关了紧闭
曾曦在家中有些坐立难安,按情况来说,这次的假期就是个无底洞,恐怕一时半会儿要复课是不易了,除非尽早抓到凶手,否则书院就太危险了
还有就是,老爹今天得到了皇上的圣旨,带着御林军全权负责搜查这大圣京城,任何可疑的人都不得放过
可以说,这次天子真的是怒了,要在这皇城中布下天罗地网了
一个人无聊的在院子里放着风筝,心里想着,这公子川不是说要去找凶手吗?昨天庞梓辛都来问过自己了,可这公子川怎么没动静? 正想着,忽听身后有人的气息,走路无声,想来是个高手
回头,就发现了身后站着一人,一双桃花眼笑意盎然,一看就是个招蜂引蝶的傢伙
曾曦切了一声回过头来,继续盯着自己的风筝问到:“你怎么有空过来,育英也放假了?” 公子岩凤乐呵呵的走上前拉着曾曦的风筝线说到:“哪儿能啊,我这是伤还没好,病假期间呐
” “喂,别拉我的风筝线
我看你精神头十足,这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才对,你都能翻墙进来了,还在装病?” “呵呵,知我者莫若曾曦了,我不想去书院,所以只能假装病还没好了
”公子岩凤放开了风筝线,坐在石桌旁,端起茶壶来准备倒茶喝,才发现没了茶水
“小怜呢?这茶都没了,还不快去盛一壶来
” 曾曦踢了他一脚:“小怜是我的丫头,你凭什么使唤她?”☆、整个组织 公子岩凤满不在乎,放下茶壶说到:“我听说你们书院出事了,所以为了表示关心,特地来慰问慰问而已
”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谁不知道你们院长和我们院长是死对头,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 曾曦切之,世人都知道公子岩凤相貌堂堂,武功高强,家世显赫,是个难得的好儿郎
可是世人不知,公子岩凤满口胡言,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仗着自己武功比曾曦好,文化水平比她高,老是摆着套让曾曦下
这坑蒙拐骗的伎俩,全都用到曾曦身上了
“是吗?说归说,我知道你们一心想找出凶手,怎么,放着我这么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武功高强,聪明绝顶的人,都不让我帮帮忙吗?我最近闲的都发霉了!” 公子岩凤叹了口气,他是真的闲啊,闲起来就想找点事干,要是找不到事干,他就只能来找曾曦麻烦了
曾曦狡黠的笑着看向公子岩凤:“花凤凰,你倒是把自己夸得天花乱缀,不过我可不信你有那么优秀,你的证明给我看呐!” “证明?这还用证明吗?我的优秀是整个大圣京城的人都知道的,这还用怎么证明?” 公子岩凤对于自吹自擂这件事情丝毫都不含糊,说的好像真有其事一样
好吧,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曾曦拿着风筝做到了公子岩凤面前,十分认真的调侃道:“花凤凰,你刚刚不是说自己聪明绝顶吗?你倒是给我绝个顶来我看看纳,不然我可不相信你真有那么聪明!” 公子岩凤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有说过自己聪明绝顶吗?没有啊,明明就是才智过人! “哼,你少跟我耍嘴皮子,我问你,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凶手是谁?” “莫非你知道?”望着公子岩凤的认真脸,曾曦在考虑是不是真的要跟他一组,毕竟这花凤凰除了招的一手好桃花,还是有些小聪明的,虽然不及自己,不过他的武功的确没话说,不如就征用他吧! “我当然不知道,所以才更感兴趣,找凶手这种烧脑的游戏,想起来都让我热血沸腾
” 曾曦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您老可别热血沸腾啊,万一把脑子烧坏了还得了?” 被曾曦的话呛了口水,公子岩凤在一旁直咳嗽,他的伤并未痊愈,一咳嗽起来还是隐隐作痛,都快烦死他了,本来身强体壮的一个人,就这么点伤一直好不了,气死他了
不过即便是二人不断在呛声般的说着,最后还是达成了协议,公子岩凤顺理的加入了曾曦寻找凶手的队伍,只是这寻找凶手的最初倡议者,此刻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公子川憋屈,无论他走到哪里,身后都有人跟着,就算是上个茅房,也有人在外面守着
他尝试过施展自己无与伦比的轻功翻墙而出,然后还是被揪着衣领抓回来了,也试着钻钻墙角的狗洞,头还没探出去,就被人提着脚拉回来了
今时不同往日,连出个门的权力都没了,他还是尚书府的大公子吗?想想就来气,必须得找人理论才行,可是这个理论的对象绝对不会是尚书夫人
尚书府内有一宝,就是尚书夫人不通情理,与人说话不过三句就河东狮吼,不论是上门寻仇的,还是上门谈事情的,管他是谁,只要听见了尚书夫人的名讳,就急急忙忙跑开了
家里养了个河东狮,也只有尚书大人一人当她是个宝,言听计从,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公子川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他的娘亲,所以在他面前,曾曦也只不过尔尔,只是跳梁小丑,登不得‘大雅’之堂
来到书房,寻到了尚书大人,公子川极力的表现出自己的坚定立场,立誓要去找到凶手
尚书大人疼儿子,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只要不是做伤天害理的事,有什么不可去做的
只是这件事情有风险,他已经在早朝上听人说起过了,这次的凶手来历不同寻常,岂是这些孩子能懂的,又不是玩过家家
“行了,儿子,为父知道你有一颗忠肝义胆之心,可是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还是听你娘的话,乖乖呆在府里,保住小命要紧
” “可是,爹......” 没等公子川继续说完,就被尚书大人推着出了书房,门一关,彻底的不理公子川了
公子川也是无语,自己这个爹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怕老婆! 真是丢脸,公子川斥之! 午后的阳光正媚,公子川坐在院子里的假山石上,将手中的小石子扔到了池塘中,惊得一群鱼儿四散游去
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池面又开始平静了,倒映着天上的蓝天白云,还有一只花花绿绿的风筝
公子川抬头望去,风筝飞的老高,心里想着是谁吃饱了撑的跑到尚书府附近放起风筝来了
忽然就见着这原本飞的好好的风筝忽然断了线,向着尚书府内落了下来,隐约可见这风筝上好像还有字
公子川看着这飘落的风筝,脑中只能想到一个人,就是曾曦,于是顺着风筝飘落的方向跑去
曾曦站在尚书府外的大街上,用手遮住额头,抬眼望着飞落的风筝问道:“花凤凰,你这计划可行吗?” 公子岩凤捡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居然在上面发现了一根叉发,这可吓死他了,他那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怎么会长出叉发这种东西呢,于是捞过自己身后的头发仔仔细细的找了起来
一定是自己受了伤,害的自己的头发都变得虚弱了
曾曦看着这一幕满头黑线,这花凤凰也太爱美了吧,不就长了两根叉发吗,值得这样紧张? “花凤凰,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没有!” 曾曦挑眉“你耳朵又不好使了?我问你,这计划可行吗?” 岩凤停住了拨弄头发的手一本正紧的看着曾曦说到:“不可行!” 曾曦无语凝咽,“为什么?” “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要找公子川,你早说嘛,你要找他的话,直接去尚书府就行了,不就说句话吗,尚书府还不让你说话了
依我看,这放风筝太大费周章了
” 看着公子岩凤说的无辜的样子,曾曦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为什么自己要听他的一句玩笑话,大费周章的干了件蠢事,不过自己放风筝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你看你的头发去吧,我祝你的一根头发生出七根八根的旁支出来,吓死你
” 公子岩凤沉眸:“小曦,你这诅咒太恶毒了!”尔后话锋一转,“你怎么知道七根八根的旁支很吓人的,你是不是也长过?让我看看,你的叉发肯定比我多
” 说着,就朝曾曦的头发伸去了魔爪,曾曦抱头鼠窜
“玛德,花凤凰你大变态,恋发狂魔,住手!” “给我看看,我的天啊,小曦,你是不是没洗头啊,头发滑腻腻的!” “我的天啊,小曦,你怎么每根头发上都有叉发!” “我的天啊......” 过了一会儿 曾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了尚书大人府邸门前的大石十上,怒气冲冲的看着前面的罪魁祸首
公子岩凤的鼻子被揍了一拳,隐约可见被擦拭过的血渍,母老虎头上拔毛,他真的是不想活了
女生最讨厌男生的做法之一,就是动头发,公子岩凤触到了禁忌
公子岩凤看着自己手上的鼻血,再看看曾曦阴沉着的脸,知道自己这次玩过火了,掏出怀中随身携带的梳子,对着曾曦问道:“你要梳个头吗?” 曾曦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脚尖点地飞走了,只留下了公子岩凤一人风中凌乱,他又要受到冷落了! 公子川捡来了风筝,风筝顶上缝着一块手绢,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前半篇全是曾曦写着话来骂自己不守承诺,缩头乌龟云云,只有后边一句话是真正重要的
就是,曾曦组了一个找出凶手的组织,当然是私下的,现在组织里的成员已经有了好几位,来问问看公子川的意思,到底是想加入呢还是想加入呢,还是想加入呢? 公子川一头黑线,这是选项吗?不过他总算还是高兴,这个曾曦有什么大事还是没忘了告诉自己
现在自己就得想办法,看看该怎么混出尚书府了
☆、夜访曾府 俗话说的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啊呸!错了,应该是月黑风高夜,离家出走时
犹记得傍晚的时候,公子川叫了家丁进房间里来,只说了一个字“脱!” 吓得我们的无辜小家丁以为公子图谋不轨,捂着胸脯悲壮的说到:“不!” 公子川白了他一眼,“我让你把外衣脱给我,你以为我想干嘛,快点
” 家丁松了口气,原来是外衣,早说嘛
家丁脱下外衣递给了公子川,公子川提着他的衣领厉声警告道,“你听着,这件事不许说出去,否则我就把你卖到妓院去当小倌
” 家丁吓白了脸,连连点头,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公子川的房间
咦,不对呀,妓院有小倌吗?小倌不该在醉音坊吗?看来公子真的没那啥的癖好
穿着刚刚得来的家丁衣服,趁着天黑,料到父母也该就寝了,于是公子川悄悄的从窗户那里爬了出来,偷偷看了眼自己房门前的守卫,低着头大大方方的从二人面前走过,好在没有怀疑
于是公子川顺理成章的出了门
曾曦在家洗了个澡,正准备就寝,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几声犬吠,她纳了闷了,这府里没养狗啊!半夜三更的,谁家的狗跑出来乱吠? 喊来小怜,让她将狗打发走,免得扰人清梦,小怜领了话,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