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绝美的脸上,快速闪过几丝狂喜之色,虽然她很快掩饰住自己的神色,但她的眼神还是情不自禁的落在这玄花木镜上
薄泽辰漫不经心的摸了摸镜子,只见那群在与野猪搏斗的人,很快的被层层树林驱赶到了最外围
那些人一脸发懵,鼓起勇气再次走进树林,可没几分钟后又被移动的树木赶出来了
为首的大汉汗“滴答滴答”的一直淌
他白着一张脸带着其他人折身就跑,好似被这些树木吓得不轻
“看到了吧?只要你有这玄花木镜,无论是人是鬼,一旦进入森林你都能第一时间发觉并驱赶,你守护苦龙胆的重任,也会轻松很多
”薄泽辰说着收起镜子,林花直勾勾的看着,似乎很想要的样子
“你想要怎么交换?”林花好不容易才从薄泽辰身上收回视线,又落到我身上,“我可以给你苦龙胆,但你还是得和我结婚,这是我们林氏祖传下来的婚训
若你违背会厄运连连的
” 林花的眼神如挑衅,又如威胁,她似乎再给我机会,让我主动退让
我故意更靠近薄泽辰,捍卫我的权利
“那我们就谈不妥了
”薄泽辰淡淡的笑了一下
凌迟举着发亮的大刀,冲着她的脑袋晃了晃,“要不要我帮你修剪下毛发呀,帮你踢个类似你猫的发型,免费的
” 林花吓得一把捂住脑袋,“同为女人,你能别那么粗俗吗?” 凌迟笑着收起刀,“行呀,但同为女人,你能不能别那么丢脸?” 林花脸红脖子粗的回敬,“我哪里丢脸了?” “明知薄泽辰有老婆,却还厚颜无耻的想强嫁他,这还不丢脸?” “可这是祖训!” “人是活的,祖训是死的,若你们的祖训让你以屎为生,难道你也要照做?” 林花一脸别扭,捂着鼻子说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
“话粗理不粗,道理就在这儿,强求姻缘就如强迫你食屎一样,都让人恶心反感
所以,在我们给你台阶下的时候,你还是乖乖的顺势而下,毕竟我们人多势众,就单单我一个
都有一百种折磨你,让你启动地下森林的办法
” 万万没想到凌迟竟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林花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最终认命的点头了
“行吧
但是玄花木镜得先给我
” 薄泽辰欲交出去时,却被凌迟挡回去了,“一手交胆,一手交镜,公平交易
” 林花特无奈的瘪了瘪嘴,“行吧,走着
” 林花说着,放下怀中的猫,双手合十的盘坐于地
原本厚实的落叶,以及连根拔起的灌木,纷纷重归原位
尔后,她开始默默的念起咒语
那些灌木快速移动,迅速变成一个大大的“开启”二字
原本平实的地面,渐渐变得凹凸不平起来,渐渐的,凸出来的地方迅速分化,又高而低的变成一架梯子
“请
”林花站起来,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凌迟凑到薄泽辰耳边,小声说了句,“别忘了答应我的,一人一半
” “我是答应你了,但若你敢再耍花招,玩弄我和许可,你的下场也不会好看的
”薄泽辰说着,对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就是下个药嘛,你老婆不也没怎样?” “找死!”林深知一把钳制住她的身体,“再敢这样,我再让你死一次
” 走在前面的林花催促了一句,“你们快一点,这梯子每次只能开启一分钟
” 凌迟摔下冲了下去,我们随后跟上
这梯子很长很陡
我差点被绊倒
林深知想抱我时,却被薄泽辰冷酷的接过了手
“不劳你费心,你还是盯好你的凌迟,我总感觉她目的不纯
怕她惹出什么祸事来
” 林深知立马回呛,“凌迟怎么就成我的了?那我还就告诉你了,你先盯好你的林花,别让她耍什么花招把我们葬在这地上
” 走在最后面的徐良山幽幽的来了一句,“我还是默默盯好我的媚娘,不和你们抢许可了
” “闭嘴
” “闭嘴
” 他们俩默契的同时来了这句,又默契的瞪了彼此一眼,快速冲下楼梯
下楼梯时,我心里却有些不安,这下地容易出土难,待会我们怎么出去啊!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薄泽辰让我别担心
地塌了还有他替我顶着呢,何况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会办法的
我们刚走下楼梯,突然听到走在最前面的凌迟哀叫了一声
这地下黑不见底
什么都看不到,就连薄泽辰都低声说了一句,“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要知道,薄泽辰的眼睛是不分白天和晚上的,总能清晰看清一切事物,可现在他却看不到了,这说明这里太过古怪了
“我有办法
”林深知说着,他的胸膛迅速聚集起一丝火焰,虽然光照很弱,但总算能看清眼前的一小片区域了
“林花,凌迟
”林深知走到前面叫了几声,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徐良山低声骂了一句,“都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没想到这林花是想把我们骗到她的地盘弄死我们
凌迟刚才对她和她的猫挺不客气的,估计凌迟的下场会挺惨烈的
” 说完,徐良山又提高音量说,“林花,我刚才可没得罪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牵连上我啊,我也是被他们逼着来这里的
” 我第一次看不起徐良山了,忍不住嘲讽了他一句,“真出息!怪不得媚娘会离开你!” “许可,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徐良山还一副委屈的模样
我懒得理他
恰好这时某个地方突然传来挣扎声,又传来几声“咚咚咚”的敲木头的声音
我们的眼睛渐渐适应了这黑暗的光线,倒也能看清周边的东西了
只见我们四周都是几米直径的大树,可这树只有主体躯干,没有分枝更没树叶,光秃秃的倒像是一具具棺材
我被这一想法吓了一跳,立马和他们分享了
薄泽辰微微蹙眉,“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些东西,好像真是棺材
” “树木葬人?”林深知愕然来了一句
“是巨木葬人
”薄泽辰纠正,可身后的徐良山却突然急冲冲的跑到一颗巨木上,一阵狠凿,被林深知及时拉住了
“你找死啊?突然放什么疯!”林深知低声训斥
“这巨木葬人我可是听过的,在里面住一日,功力可增加无数倍……” 林深知松开他,“随你意吧,说不定这里面还有千年僵尸,你们俩说不定还能干上一架
” 徐良山被林深知这么一吓唬,倒是怂了,立马乖乖的归队了
薄泽辰一直抱着我,我想下来他却不让,说这里很邪门,还是抱着来得安全
林花和凌迟的身影依然不见,我们看到地上有几个脚印,便跟着那脚印缓慢的往前行走
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一沸腾着的温泉边,温泉边还有几双绣花女鞋
温泉里,是几个嬉笑的女声,她们银铃般的笑声极富穿透力的穿过我们的耳朵,嬉笑打闹间,我发现他们几个男人都僵住了
“喂!”我伸手拍了拍薄泽辰的脸,可他却直勾勾的看着温泉里,而腿又往前挪,似乎想进去
其他两个也是类似的情况
我急了,看来他们是中邪了,我抬起手冲着薄泽辰的脸巴就呼了几掌,他一脸懵逼的突然清醒
不过他反应很快,照着我的办法又对林深知和徐良山呼了几掌,他们也很快清醒了过来
而温泉里的女人,同时不见了,只剩下几个木头娃娃躺在里面
我清了清喉咙,淡淡的说了句,“你们这样,真是太失身份了
好歹也是有貌有钱的帅鬼,竟然被几个木头娃娃就迷得晕头转向,把这事说出去,估计你们能被人笑话一辈子
我真是觉得失望,也许媚娘也那么觉得
” “这木头娃娃是被林花施过咒的,它迷性很强
”薄泽辰一本正经的解释
“是吗?既然迷性强,那它们怎么没能把我扳弯?”几个大男人被我的话问住了,薄泽辰连连朝他们使眼色
让他们解释
林深知却把箭头指向薄泽辰,“我此生只爱过一个人,这些年又是一个人单相思,情难自制倒说得通
可你私生活那么混乱
怎么也经受不住了?林花弄的几个木娃娃就把你迷得忘了许可,那林花本人岂不是更让你神魂颠倒了?” 徐良山也一边倒,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你意志不坚定
会让许可心情不好,她心情糟糕就会影响到媚娘,媚娘就会怪罪于我
” 薄泽辰被他们左右夹击,表情难看的不要不要的
他不动声色的转身就走,然后趁他们得意忘形时直接把他们推进温泉里
真是腹黑得不要不要的! 正在我们闹得不可开交时,黑暗阴森的地下森林里,突然亮起了一抹灯光
这灯光明晃晃的直打在我们的头顶,同时我们身边的几根巨木,突然打开了
“嘎吱……” 原本圆形的巨木,同时打开,犹如一道门似的,把整个巨木的内部敞亮出来
大家也顾不上打闹了,严肃以待
“这树里好像有字
”林深知说着往一具棺木上凑上去,借着灯光和他胸膛的火光照明,念出了上面的字
“林深知之墓
” 我们又移到其他三根巨木前一看,竟然也刻上了我们名字,后面也有“之墓”二字
“弄虚作假!”薄泽辰把打开的巨木重重一合,声音都冷魅极了,“这肯定是林花的诡计,大家别被吓到
” 薄泽辰的话刚说完,被他合上的巨木盖子又重新打开
灯光照不透里面的情形,只有黑洞洞的一片阴影,总令人坐立不安,总感觉那里面有怪物,随时都可能窜出来偷袭我们似的
我们慢慢的凑上前去,想看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突然身后传来“哐”的一声,原本树立着的刻有“徐良山之墓”的巨木突然倒地,恰好把徐良山盖住
“快救他!”我急得发出一声尖叫
薄泽辰和林深知刚扶住巨木想站起来,那巨木却自己动了起来
棺木很沉很重,可它却像是有生命的物体似的,竟然在树立起的瞬间快速合上盖子
然后直接在空中一转,用竖立的变成横抱的,下一秒直接往上飞去
紧接着,又是“哐哐哐”的几声,似乎有钉子顶住那巨木,然后响声消失,一切都归为平静
再淡定的薄泽辰,也有些喘气了
“别怕,别怕!”薄泽辰这样说着,却拉着我离巨木远了些,刚移动时头顶的灯光又熄灭了
“啊……”我总感觉接下来还会有更蹊跷的事情发生,克制不住恐惧的低叫了一声
“没事没事!”薄泽辰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身体要比往常冰冷得多,似乎他也受惊不小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林深知呢?他胸前不是有火光嘛,怎么现在一点光都没有了?”我说完这话时,心里有种很不妙的预感升腾而起,莫非林深知也…… 熄灭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我们立马环视四周,刚才还站在我们身边的林深知果然不见了
“真他么邪门!”薄泽辰低吼着,“抱紧我,等这灯熄灭时,我们之中肯定还会消失一个,但是你别怕,我会尽快找到你,我……” 灯灭了,薄泽辰的话戛然而止,他紧搂着我的胳膊不在了,他冰凉而扎实的怀抱也没了…… 静谧得可怕的黑暗中
我气喘如牛,神经都快要崩溃了
呼,呼,呼…… 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吸,接连发出,我却分不清是我的还是谁的了
黑暗中,突然有什么东西摸了我的脸一下,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我下意识的大叫着,问是谁
没人回答我,但我的脚又被谁摸了一下
“是哪位死变态?想占老娘便宜吗?有本事你倒是露出你的面目啊!” 还是没人回答我的,我的脖子又被谁摸了一下
紧接着,我的大腿,胳膊、腹部都被摸了一下
然后,灯光再次亮起来,薄泽辰如我预料中的那样消失不见了,可我眼前却多出了很多东西
分别是人身体的各部分的组织,手、胳膊、脸、腿、脑袋…… 等等,那手腕上的佛珠还挺眼熟的,好像是薄泽辰给我的那串
我低头一看,那佛珠的确还在我身上,可面前多出来的尸体又是谁的?怎么那尸体的脖子上,还有一颗小痣? 我越看越感觉那尸体像是我的,我忍住恐惧,走到脑袋面前,轻轻用脚踢开被腿拦住的脑袋正面
我全身的毛细血管,都在看清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时,惧怕、紧张得快要爆炸了
那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连连退后,被什么东西绊倒直接坐了进去
我久久的盯着那尸体堆,意识到那些尸体就是我刚才在黑暗中被人摸到的部位
他摸到哪儿,那和我一模一样的地方就会迅速断裂
我低头迅速检查了一遍自己,全身上下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痕,可面前的尸体又怎么解释? 等我把视线从尸体上一回来时,我才看到我竟然渐渐离开地面了
我立马回头,身后立马显出四个大字
“许可之墓
” 原本漆黑的巨木内部
此刻却亮堂得很,我被一股大力,卷入了巨木中,敞开的巨木盖子迅速盖上,我推了好几次,使出浑身的劲儿可这盖子依然纹丝不动
我感觉到巨木一直在往上走,当它停下后也传来“咚咚咚”的几声,本就明亮的巨木又亮了几分
我细细打量了巨木几眼
这才发现它很像棺材
虽然外形和我常见的棺材不同,但内部的油漆和格局,却像得很
莫非,这就是他们说的巨木葬人? 包括最先失联的凌迟,我们每个人都被关进这巨木棺材里了?能操控这一切的,也只有林花
当初她受胁迫答应了我们的交换条件,但这地下森林显然是她的地盘,我们最终落入她的圈套成了她的鱼肉? 想到这里
我狂拍着这巨木棺材,可拍得手心发红发痛,都没人应和
棺木里的灯光原来是晕黄色的,可却渐渐变成了瓷白色的灯光
这灯光太过刺眼
我完全不敢直视
我双手捂住眼睛,等渐渐适应了这强光线刺激时,突然感到脚下暖暖的
低头一看,竟然有许多熔浆似的东西灌进来,烫得冒泡
我再抬头一看,这熔浆竟然是从灌木上流下来的
我立马挪到最中间,用手轻轻沾了一点熔浆,手立马被烫起了水泡
这光,好像就是用来烤这熔浆的,随着热度越来越高,灌木上的熔浆也越来越多,照这种速度,我就算不被烫死,那也会被烫得全身是疤
“救命……救命……”我不敢敲击棺木了,只能不停的求救,可回答我的,却是一个赛一个的熔浆泡沫
突然,我的头顶感觉到一股火热,我伸手一摸,一大坨熔浆直接打在了我头上
我的手直接触摸到熔浆,掌心立马起了一层密集的疱疹
更可怕的是,那些疱疹里还长出了类似黑色眼珠的东西,还会左右摆动,在它摆动时,水泡也似乎流动起来
要知道,我是有轻微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这些水泡规则晃动的模样
我胃里立马翻滚起来
可一想到吐出来后就要与呕吐物为伍,我便用坚强的意志力把它逼了回去,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逃生上
这棺木的熔浆应该就是源于灯光的照射,若我把这灯灭了,这熔浆应该也会停止
想到这儿,我寻思着先把这灯摆平了
我就算举起手臂,距灯的距离大概也还有两米远,可这棺木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棺木的板子上又全是碰不得的熔浆,别说我还爬不上去,就算能爬上去我整个人估计也会被烫废了
寻思来寻思去,我想到了我马尾上的橡皮筋
农村长大的孩子大部分都玩过自制的橡皮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