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无需多言，本王是不会用本王的宝具去触碰这种恶心的东西。”

安乐这次是真的无措了，他能感觉到r有多么的强大，也知道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对r做什么，但是他又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他看向吉尔伽美什的表情中有着深刻的哀求：“王……算我求您……”

也许平时安乐发自内心的示弱会让吉尔伽美什感觉到愉悦，但这一次王者却真的生气了：“是不是本王给予你太多的宠爱让你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本王不会允许你一而再的放肆。”

“……”安乐沉默，他知道，吉尔伽美什是真的不会出手了。

他透过窗户往下开，其他的英灵们这次摒弃前嫌聚集在一起对付r，但是却迟迟没有办法除掉他。然后，那个r突然分裂出更多的触手，安乐也听到了他愤怒的声音：“高高在上的神啊！你夺走了贞德，让我在无比孤单后好不容易寻求到志同道合的挚友龙之介，可你却又一次的夺走他！冷漠的神啊，让我用鲜血来祭奠你的无情和冷酷！”

因为r的死亡，靠宝具拉莱耶文本来供应魔力的r打算在自己消失之前拖这个城市里所有的人下地狱，可安乐怎么能看这种情况发生呢——也许安乐不是卫宫切嗣那种有着做正义使者梦想的男人，但是他却是爱着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命的善良的好人。

看着吉尔伽美什那毫不在意的脸，安乐内心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他举起了画着令咒的手说：“以令咒之名，吉尔伽美什，抹杀r！”

吉尔伽美什惊呆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安乐，眼神中带着浓烈到安乐都觉得恐惧的杀气：“杂种，你居然命令本王！你……”

但是安乐并没有因为吉尔伽美什的杀气而怎么样，反而运用火焰跳出了吉尔伽美什的维摩那，他凌空而立，继续说：“以第二道令咒之名，吉尔伽美什，抹杀r！”

对不起，我的王者啊，之前还说永远不会用到令咒让您做您不喜欢的事情，现在就用令咒强迫了您……

但是，假如给我第二次选择，我还是会这样选择，我不能眼看着普通人就这样死去。

虽然没有经历过世界末日，但是历史资料中那满目疮痍的土地，和血肉模糊的人类却深深的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他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对不起，我的王者。

可安乐很快就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了，在令咒的命令下，本就愤怒的吉尔伽美什宝具不要钱的往下丢，同时就有那么一把剑飞向了岸边，而岸边有一个红头发的小小的孩童。

安乐一惊，直接以死气之火为能源，向岸边冲过去，并拼了命的用自己的力量阻止了宝具砸向那个孩童的轨迹。

那个红头发的孩童保住了性命，但安乐却半跪在地上喷出了一口鲜血。

那口血喷在了红发孩童的脸上和头发上，让少年那白皙的脸颊染上了鲜红，红色的头发变得更加鲜艳。

吉尔伽美什自然注意到了他的r那愚蠢的行为，事实上，他本就是故意而为之，却没想到安乐真的会那么傻了吧唧的冲过去。

安乐一而再的忤逆吉尔伽美什的意愿，让他更加的暴躁。

召唤了海魔并与之合体的r虽然很强大，但是哪里比得过吉尔伽美什。

海魔的身体被吉尔伽美什的宝具切开，露出里面的本体。然后他的本体被迪卢木多刺中，在迪卢木多的攻击中，化作光芒消失。

在弥留之际，他似乎看到了那个金色头发拿着双剑的少女对他微笑。

她说：莱斯，我曾经想要拯救世间所有的人！但是……我却没有拯救你。

她是他的圣少女，是他的圣女贞德，是引领着他们打败列强的女神。

她说：再会了，莱斯。希望……我们还可以再见面。

一行清泪从脸颊划过，吉尔·德·雷有些茫然若失。自己到底在迷茫什么，又错失了什么，又忘记了什么？

“我、到底……”

光芒越来越强大r也化作光芒彻底消失，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些东西——他回应了挚友龙之介的召唤，然后发现他的圣少女变成了人类，她成为了他的r，但……那个他，终究不是现在的他。1

海魔被杀掉了，所有的英灵们都是一脸的喜悦，只有吉尔伽美什丢下了受伤的安乐一个人离开，完全不在乎负伤的安乐会不会被其他的r杀掉，走的一干二净，好似完全不记得安乐这个人。

这一次，吉尔伽美什是真的生了安乐的气，他们之间那本来还相连的羁绊，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安乐靠在大树上缓和自己那动乱的内息，果然，人类的身体去接英灵的宝具对他来说着实过于艰难。但还是如同之前所说的那样，就算明知道这样做吉尔伽美什会生气，但是他还会这样去做，他不能让吉尔伽美什因为对自己的愤怒而迁怒普通的人类。

真是狼狈啊……安乐。

被留在这里的安乐想过很多自己可能遭遇的事情，比如一直潜伏在暗处的言峰绮礼会突然出现干掉自己夺取令咒，或许是r或saber的r过来趁自己病要自己命，却万万没有想到，出现的人竟是间桐雁夜。

此刻的他看起来也很是狼狈，但他的眼睛却亮的惊人，他看着受伤的安乐，问道：“远坂时臣呢？”

安乐张了张嘴巴，他很想说其实他就是时臣，但考虑了许多，最后却变成了一句谎言：“他出了问题，把令咒给了我。”

间桐雁夜看着安乐的眼神似乎在挣扎，但刚刚他有看到这个少年为了保护普通人类甚至差点牺牲了他自己的行为，终究还是说出了他的请求：“请您去救樱，我相信您一定可以做到的，只要您可以完成我的愿望，我愿意自动退出圣杯战争。”

安乐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樱……？远坂时臣的小女儿，那个过继到间桐家做家主的间桐樱？”

间桐雁夜苦涩的点头：“没错，那个孩子在间桐家过的很不好，这一切都是时臣的错！都是时臣的错啊！”

“樱怎么了？”瞧着提到时臣就无法自控的间桐雁夜，安乐真的是迷糊了，在远坂时臣的记忆里，他是完全为了樱好才把樱送到间桐家的。毕竟远坂家的魔术刻印只能传给一个孩子——远坂家的长女远坂凛，而远坂时臣不想让同样优秀的小女儿蒙尘才把她送到间桐家去做继承人。

毕竟，去了间桐家的樱就算没有在远坂家过的自在，但肯定也不会受委屈的。

“她……”间桐雁夜的眼睛中闪烁着恨意，他恨着可恶的间桐脏砚，恨着把樱送到间桐家的远坂时臣，更恨着……没有保护好樱的自己。

第25章： 我做家主的日子（8）

安乐回到远坂宅的时候，整个大宅都沉浸在黑暗中就像一个等待人类自投罗网的怪兽。

也许……他在言峰绮礼那里吧。说不定自己马上就会被背后捅刀，自打发现言峰绮礼和吉尔伽美什之间看起来很融洽之后，安乐就想到的了那条黑暗的规则。

而他安乐，很可能就是那条黑暗规则的牺牲品吧。

安乐如此想着，推开了大门。

眨眼睛，灯火通明。

金闪闪的王者穿着铠甲坐在沙发上，他的手中拿着酒杯，杯中装的是远坂时臣一直藏着的好酒，很显然，远坂时臣一直舍不得喝的红酒都进了这位王者的肚子里。

真不知道英灵是怎么排泄的——安乐不靠谱的想着，想的东西还如此的倒胃口。但却可从中看出，此刻的安乐心情不错，显然吉尔伽美什还在远坂宅这件事让他感觉到了所谓愉悦的滋味。

安乐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吉尔伽美什放下手中的酒杯：“怎么，看到本王你好像很吃惊啊。”

安乐苦笑着点头：“的确如同您所说的那样，我本以为，您这次会恼了我，甚至抹杀我这个不听话的臣子。”

吉尔伽美什站起身走向门口的安乐：“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本王的确很生气，但是……本王一旦杀了你，就失去了留存于现世供给魔力的媒介。”

“……”安乐沉默，吉尔伽美什就站在他的面前，遮挡住了灯光，让安乐感觉到了浓重的压迫感。

那位王者似乎没有感觉到安乐的紧张，他只看到了安乐那过于苍白的脸：“你受伤了？”

其实安乐很想吐槽说，他受伤不就是被你的宝具伤到的！但是，为了避免自己又戳到这位王者的g点，安乐只能学着远坂时臣那优雅的笑容：“小事而已，等下用魔法石补充下体内的魔力就会好多了。”

安乐发现吉尔伽美什的眼睛一亮，然后他一把抓住了安乐的手臂，伏下头在安乐耳边低声说：“何必用魔法石来补充魔力……”

“嗯……唔——”安乐瞪大了眼睛，显然此刻所发生的事情让他大大脑计算不能。

所谓补魔也叫做交换亲吻，所以这个吻自然不会只是贴着嘴唇就会结束那种，更何况，英雄王这种品尝过天下美色经验丰富的男人，自然也不是使用那种幼稚的吻法。

一个男人说初吻什么的似乎是一件很矫情的事情，但此刻的安乐真的想大吼着说，这次是他第一次和人接吻，尤其接吻的对象还是一个男性，最主要的是这个男性还不是人类！

【侵略】——这是安乐全身上下最真实的反应，被那位王者紧紧的箍在怀里疯狂的亲吻，他感觉到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狠狠的侵略。

所以说，这到底算什么事儿啊！

＊＊＊＊＊＊

这一夜，安乐睡的很不好，因为他又做梦了，而且做的梦让他觉得很痛苦。

他又梦到了吉尔伽美什，不过不同于以往梦到吉尔伽美什和那个绿发少年恩奇都在一起幸福生活的景象。

他看到尸骨——属于绿发少年痛苦的躺在病床上。

一直都很骄傲的王者他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不该出现的痛苦，然后安乐看到他踏遍万水千山，只为了寻找可以长生不死的仙草。

可当他找到仙草的时候，恩奇都的身体已经腐烂，而仙草则是被蛇给吃掉了。

金发的王者对天咆哮，那一刻，他是憎恨的吧，憎恨着神，他们高高在上，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夺走了他的挚友，恩奇都。

而吉尔伽美什也做梦了，他和安乐签了契约后，就经常会做梦，梦里的景色都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却在大众人里不普通的少年的日常生活。很简单也很乏味，但是却让吉尔伽美什也感觉到了安心。

画面中的主角的模样和安乐一模一样——吉尔伽美什也没有想过他们的相性那么好，让他居然可以总是在梦里看到他的真实。

然后这一日他们互相补魔了，在安乐看到更多吉尔伽美什生前所发生的事情的同时，吉尔伽美什也看到了更多……安乐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他看到了一个东西和安乐签订了契约，安乐为了一个愿望醒来后就到了远坂时臣的身体中。

吉尔伽美什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却本能的猜测那个东西和‘盖亚意识’以及‘阿赖耶识’差不多的存在。

吉尔伽美什的神性以及对世界法则的触碰，外加他和安乐的相性，让他发现了‘系统’的存在，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个‘系统’的真实到底是什么。

但是‘系统’又哪里会允许吉尔伽美什的察觉呢？

于是，还在睡梦中的安乐听到了那个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比较活跃的系统提示——

系统提示：吉尔伽美什从宿主的梦境发现了系统的存在，所以本世界任务全部清空，请宿主杀掉吉尔伽美什，任务完成奖励功德点3000。同时由于系统之前没有准确捕捉吉尔伽美什的‘神性’让宿主陷入困难，故而开通宿主体内能量统一，并可以回到之前所去过的世界一次。请宿主务必完成任务，失败抹杀宿主，同时也会彻底抹杀宿主父亲和战友的灵魂，请宿主慎重考虑。

友情提示：由于吉尔伽美什战斗力过高，宿主可使用最后一条令咒令其自杀，就算吉尔伽美什选择和宿主同归于尽，宿主灵魂不会灭亡而是穿越下一时空。

安乐惊呆了，他之前就有分析过，这个系统让他把所谓的‘中二病’和‘反派’导入正途，而不让他们继续走毁灭世界的路线。同时系统却没有抹杀那些任务目标的打算，无疑的，任务目标对这个世界的存在也是很重要的，但是……系统却突然让他抹杀吉尔伽美什，这根本就不合理，难道说他之前的推理是错误的？

但是不可能啊，上次自己的试探，系统明明是默认的了。

且不说他不想让吉尔伽美什自杀，也不提吉尔伽美什的武力值，单是他自己就过不了他心里这道坎。

他之前说不会用令咒强迫吉尔伽美什，但在对战r的时候，他还是这样做了。

他明明在心里下定决心要和吉尔伽美什好好相处，现在系统却让他杀了他，甚至给他开出了那么多的福利，甚至用他的父亲和战友的灵魂来威胁他。

安乐抱着膝盖，他的嘴唇被他咬出了血：“系统啊，你这简直就是要我的命啊……不，这比要我的命还让我难以抉择。”

安乐明明就是自言自语，但是那系统却意外的回答了他：“对不起宿主，这是系统本次估算错误，但是还请宿主快点完成任务，系统的存在绝对不可以暴露出来。”

明明是劣质的电子音，却让安乐感觉到对方在安慰他，但安乐又不是那种给块糖果就会笑的小孩子，他近乎声嘶力竭的大吼：“那你就让我杀掉吉尔伽美什吗？那我和原来的远坂时臣还有什么区别！”

该说还好一切都在梦境中，所以吉尔伽美什没有听到吗？不然，安乐肯定被吉尔伽美什直接干掉了，哪里还有他干掉对方的机会。

“对不起宿主，就算你愿意用你的命去换吉尔伽美什的命，但你愿意用你父亲和战友的姓名去交换吗？吉尔伽美什只不过是你有可能穿越的时空里所遇到的无数人中的一个，他只是一个过客，你没有必要过于感情用事。”系统继续劝阻，虽然他不懂安乐为什么如此。只是一个令咒，说一句话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他那种痛苦就连他这个系统都能感觉的到。

“但……正因为我有感情，我才是人类不是吗？”安乐看着自己手上的令咒，之前用令咒强迫吉尔伽美什杀掉r都已经足够愧疚了，难道他要做过分的事情吗？

系统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他选择了自以为善意的提醒：“……距离圣杯战争结束还有4天，请宿主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谁说系统不懂人心，他明明懂得很，更加擅于玩弄人心。

安乐疲惫的爬起来，此刻的他已经变回了远坂时臣的样子，他身心疲惫的联系了言峰绮礼，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情报。

言峰绮礼倒是没有隐瞒，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

昨天晚上……r组出局了，被saber组的卫宫切嗣用比较卑鄙的方式所算计r的r肯尼斯教授为了保护他的未婚妻，让r自杀，而卫宫切嗣也让他的‘武器’久宇舞弥杀掉了肯尼斯和他的未婚妻r成了第二组出局的组合。

虽然言峰绮礼的讲述很简单，但安乐却能感受出那一刻是多么的残忍，被自己的r命令自杀的r得是多么的痛苦啊。

他记得r在历史上的故事，也知道r的梦想是找到一个可以效忠的君主，而大宇宙的恶意让他第二次陷入了这种悲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