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说，他老婆为了陪他准备英文竞试，不但去图书馆借了英汉、汉英两本大字典，还跟同学借了学英文专用的电子翻译机，只要霸王有不确定的单字，他老婆就用字典和翻译机帮他查出来，还跟霸王一起讨论最有可能的字义，他们读完走出图书馆，老婆还主动牵上霸王的手。

“还是你们女人了解女人”霸王说。

我真想踹他，我是男的。

原以为霸王有了老婆的滋润，就会把我给冷落，可是晚上睡觉他还是爬上我的床。而且怀抱我后，对我的颈子亲了起来。

本来反射动作地想挖苦霸王，笑他跟老婆泡一天了，还来纠缠我，不过想到他跟老婆又圆满地在一起，我的潜意识还是酿了一坛醋，没有敌意的醋，于是我忍噤下来，享受着霸王一点一口的体慰。

我说过，霸王会沾上我，不是心情不好，就是心情特好。今天他属于后者。

“你只跟我老婆见过一次面，为什么你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你没听人家说，女人跟男人最大的不同处，是因为男人习惯用下面思考”

“我看你也很喜欢我下面？”我听到霸王贼笑的声音。

我脸红了，想到前两天的肌肤之亲，心跳急遽加速，如果是以前没跟霸王做那件事，我就会给霸王一个拐子。但现在我出手，就等于在跟他打情骂俏，等于承认喜欢他的小霸王。

终究还是霸王打破沉默：“我主动要你帮我打手枪，是因为老婆不让我碰很久了，你别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喔，我们两个有亲密接触，而且还是我主动的，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我不会把你是gay的事说出来”

霸王的重点到底是哪一个？怕我以为他爱上我？还是帮我去除被掀底的疑虑？

“那你刚刚为什么一直亲我脖子？”我自己都闻到醋味了。

“那是奖励，谢谢你帮我搞定老婆”说完，他又亲了一口。

霸王之后又说：

“你如果想亲我也没关系，我全身豆腐都可以让你吃”

“吃你大头”

“你怎么知道我头很大，我忘了，你摸过齁”霸王愈说愈开心，然后把我翻过身，他抓起我的手贴在他的的胸膛上：

“不喜欢吗？我以为你喜欢说，我真的随便你怎样都没关系，我自己也很爽”

我被说中了，我爱死霸王的身体了，但是我的个性不可能扑向他。当下想不到好招挡回去，脑袋希哩呼噜地乱想一通，眼睛根本不敢直视霸王。

霸王握住我的手腕从胸口一路向下滑，顺着条理分明的肌理，经过各种不同的风景，最后触摸到下身，害小铭圣都发育成大铭圣了，我迅速抽回我的手，将身子转回去：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

“唉”霸王叹一口气。

“我真倒霉，两个老婆都不哈我身体，别人要吃都吃不到，你知道吗，我新生的时候，学长对我性骚扰，被我扁回去”

后来霸王又说一堆他以前被女生或男生倒追吃豆腐的丰功伟业，我想信他没骗我，我也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变成霸王口中的那种人。除非对方喜欢我，否则不要献出自己，成为别人的战利品。

霸王跟女朋友重修旧好，我一点都不难过。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本来就喜欢女的。假如他喜欢别的男生，我才会有失落感。

不过，看到别人成双成对幸福美满的模样，对照自己的空虚，显得有些失落。

霸王和袁平都跟我很亲近，可是他们喜欢的是女人。

底迪虽然是gay，但我对他只有爱护之情。

而那个和我互有好感的帅警官，早已成为过眼云烟。

41.好面子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跟同学泡教室、跟霸王泡寝室、跟袁平泡图书馆、跟底迪泡豪宅这样度过。

偶尔参加同学的庆生，或是跟他们打打球。这学期我已经很少跟同学吃午、晚餐，因为大伙边吃饭边聊天说笑，甚至光协议去哪吃就花了不少时间。

同学也知道我兼家教的事，加上我上学期成绩掉到第二名，因此只要是不营养的活动，他们也不开口邀我了。唯独一件事同学还是巴着我，那就是作业。

我来者不拒，反正教授都知道我的作业是正版的，更何况作业只占总成绩百分之一二十。说到作业，班上有一个同学被排挤，就是上学期拿第一的同学，他总是说作业还没写或不太会写，要不就是贡献一些多数人会的简单题目，可是别人写的作业他都有一份，大家觉得他心机重，于是人缘愈来愈差。

开学后的一个月，学艺竞赛终于到来。

袁平说微积分他写得很不顺，我上网看了今年的试题，觉得他们非数学系组的题目还蛮好解的，只要观念清楚，融会贯通，自然能迎刃而解。其中有70分是好拿的标准题型，而另外30分活用题所考的观念，我也都跟袁平提过，所以我不懂，袁平为什么考不好。

袁平的考题很对我的味，只可惜不是自已下去考。我今年没下海参加竞赛是对的，因为数学组的微积分题目出得好难，从头到尾只有两题基本题，剩下的都是杀脑细胞的题目。

至于霸王的英文竞试，考完那天晚上他眉开眼笑的，想必他自己很满意。他和女友为这件事夫妻同心，倘若真有得名，肯定会为他们的恋情加分。

我因为自己没参加，所以就没follow学艺竞赛的后续。

后来霸王真的得名了，他得到第七名，不过霸王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我问他为什么得名还不开心，他回我一句：“你自己上网看榜单”

从[我的最爱]点了学校网页，立刻就看到斗大的最新消息——学艺竞赛榜单，再点进去后，我的妈呀，袁平数学竞试得到那类组的第六名，更吓人的是，英文竞试榜单上也有他的名字，他得到第三名。

难怪霸王得了名还不爽，我看到袁平的好成绩，其实内心很开心，但在霸王面前，我都要把这份喜悦隐藏起来。不过我很好奇，霸王是因为袁平英文成绩比他好不高兴，还是因为我教袁平微积分而不爽？当然我没敢问霸王，免得讨苦头吃。

“妈的，你耍我”见到袁平时，我给他背膀一拳。

袁平喜上眉梢，跟我要奖励，我开玩笑说要也是我跟他要才对。

结果袁平说：“你想要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一个陷阱。

于是推托说：“再想想”

“不用想了，我已经帮你报名去爬山了，给我你身分证字号，我们要办保险”

袁平一年级就参加登山社，曾不只一次游说我加入登山社，自从知道我的处境后，就没再强拉我。

袁平拿出手机，等着将号码输入记事本。

“甚么时候？我清明节连假可能要回家”

“清明节前一个周休二日，两天一夜，只要准备换洗衣物就ok”

于是我将身分证字号报给袁平，然后又问：

“不用出生年月日？”

“年12月24号，你现在穿的外套是我去年送你的生日礼物，笨”

阿~我真是笨。不过给袁平骂笨，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我要给你多少钱？”

“你是真笨还装笨？刚才不是有人跟我要奖励，一下子就忘了”

“刚才开玩笑”我掏出皮夹，想数钱给他，不过我有点担心不够。

“吼~你很不干脆，到底是不是男人，学艺竞赛的奖金够我们爬两次山”

哇，还有下一次噢，想到心里就开心。

我还在犹豫要怎么跟霸王提我和袁平要去登山的事，霸王就先对袁平开火，因为期中考完紧接着是校庆，所以就有校运会，学校例行举办许多项目的个人赛和团体赛，印象中个人赛有赛跑、跳高、跳远、桌球、羽球和游泳，团体赛只有男子篮球和排球，对了，还有啦啦队。

“你的好朋友很自私，运动会只参加个人赛，没关系，我就不信没有他我们不能赢”

原来袁平去年两项团体球赛都有参加，今年却只打算参加个人赛，去年袁平百米和两百公尺都是全校前三，听说今天袁平又加报了羽球和游泳项目。

去年资工系篮球第二名、排球第三名，霸王今年很想拼第一，所以当他知道运动健将袁平只参加个人赛时，自然老大不爽。

以霸王的个性，是不可能拜托我去求袁平的，这样等于是他在求袁平，我想霸王在我面前抱怨袁平，应该是暗示我要劝劝袁平。所以我趁霸王去洗澡的时候，拨了电话给袁平。

“为什么不参加团体赛？”

“我今年参加很多项个人的，没力气再参加团体的”

“可是团体赛积分比较多，我听梁振宇说你是强咖”强咖是我编的，但我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不然霸王为什么这么介意。

“唉，我强有什么用，被其他人拖累，浪费我力气？”

“你参加那么多项不累噢，你游泳和羽球不会报好玩的吧？”我跟袁平游过两次，觉得他的技术还ok，但还没到令人惊艳的程度。

“嗯，有点退化，等期中考完，我要加强训练，你要陪我练吗？

“我？我怎么陪你练？”我比较想陪你谈情说爱。

“帮我计时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忙”明明就很想，还装忙。

“期中考完应该没什么作业吧”

袁平很聪明，知道什么是对的时间，不过，我不想如袁平所愿，因为我已经答应和他去爬山了，如果再花时间陪他练校运，霸王知道铁定不饶我，他都已经在我面前不爽袁平只报个人赛，我怎么好意思再搭上去。

“我不想帮别系的，你要害我被数学系干噢？”

“不要就算了，反正很多女生愿意帮我计时”

妈的，我被袁平的玩笑打了一枪，淌了好多血。

“好哇好哇，干脆数学也给她们包算了”

“生气噢，吃醋噢”

“吃屁啦”

“到底要不要？”

“不要”

“怎样你才要？”

怎么球又丢给我？

我灵机一动：“你至少参加一项团体赛”

“梁振宇要你跟我说的？”

“没有，我自己希望的，到底要不要？”我也学袁平。

“好吧！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

妈的，又被吃豆腐了，袁平怎么愈来愈坏。

后来又东聊西扯一堆，当霸王洗澡回来，我赶紧把电话结束掉。

我淡定地跟霸王说：

“袁平说他愿意参加一项团体竞赛，我把话带到，剩下你们自己去乔”

“谁稀罕？”霸王拿起吹风机坐在椅子上猛吹。

我主动接过吹风机帮他吹，用行动缓缓他的气。吹了一会，霸王开口：

“你要帮我吹就有诚意一点，好歹也要用手把头发翻一翻吧，又不是没摸过我”

霸王说的没错，我应该用梳子或手指把他的头发拨开来吹，可是他最后一句，让我想起上次惊心动魄的触摸，脸部都发烫起来。

霸王头发粗粗硬硬的，跟他的个性一样，真想把这些叛逆的野草给割光光。

帮霸王吹前面额头时，我的身体自然向霸王贴近，而霸王直接将后脑勺倒靠在我腹部，他还闭起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当我跟霸王说吹得差不多，他用手摸摸后脑勺，然后说：“没有完全干，你要害我感冒噢”

他站起来转过身又坐下来，对着我将我拉近，然后圈抱住我的腰，整个脸埋进我的肚子，于是我拿起吹风机继续帮他吹。

本来应该要起“性奋”的，但是霸王孩子气的模样，让我觉得好可爱，第一次让我觉得他像个比我小的弟弟，其实他本来就是，但就这一次特别有这种感觉。

不过霸王的心里铁定不是这样，他应该是把我当老婆用，想靠就靠，想摸就摸，甚至偶尔撒撒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也很享受，他不对我搞暧昧，我还怪怪的哩。

稍晚一点，我终于还是跟霸王说我要跟袁平去爬山的事。

“不是很缺钱？还有闲钱去玩噢？”

刚被袁平射一枪，现在霸王又补一枪。

真想用袁平射我的那枪——“生气噢，吃醋噢”给他射回去，不过霸王今天心情不好，这样做太刺激、太冒险。

“我知道，袁平帮你出钱，对不对？”

霸王说的是事实，我无话可说，我不好跟他说是袁平反馈我教他微积分，这只会让霸王更会不爽。

“那我自己出钱，总可以了吧”

“不用，我帮你出，你不要跟袁平说钱是我出的，你是我小老婆，当然归我养”

什么？搞了半天，霸王不是怕我游玩会花到钱，他是不希望我花自己或袁平的钱，他的个性还是没改，就是非要做老大不可。

问题是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为了世界和平，我决定收下霸王的钱，但是不要拿给袁平，我不是贪这小钱，实在是情非得已。为了不要有罪恶感，我决定把这笔钱投资在霸王和袁平的生日礼物上。

不过这件事并未就此平息，霸王表面上装作不在乎，但我感觉得出他心里不爽。

从那天起，霸王就几乎不碰我，上我床就更不用说。表面上他还是开开心心的，可是就是不太理睬我，以前他消遣我挖苦我，至少表示他开心，现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理我，我很不习惯。

以前教霸王功课时，他还会贫嘴一堆有的没的，比如我把他教会了，他会说：“还是老婆最棒”什么的，当我把困难的习题解给他时，他会说：“晚上给你奖励，你要亲亲？还是抱抱？”，对照现在正经八百的模样，真的是天壤之别。

有一次我教他数学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霸王长手一伸，就勾到最上层的书柜格，将面纸盒取下来给我用，趁我擦脸的时候，他起身去他衣柜拿了一件大外套披在我身上，还说：“穷人没本钱生病，这么多高档外套给你穿，怎么会凉到”

过没两天，霸王就拿了几件新的长袖内衣裤给我，跟他身上穿的同一个厂牌，只是size比他的小一两号。我掏钱给霸王，他瞟了我一眼，完全没理我然后离开寝室。

有一次我在跟袁平讲电话，霸王还故意把计算机连接的音响打开，打电玩故意把声音搞好大，连袁平都听得清楚，还问我霸王在寝室是不是都这样自我。

这都不打紧，霸王做了一件事让我抽心的事，他故意跟老婆关系很好给我看。

以前他自然跟老婆好，我觉得没甚么，更何况他也会对我摸东抚西的。可是近来他对我冷淡就算了，还故意在我面前跟老婆浓情蜜意，讲电话时说一堆肉麻兮兮的话，一个大男人还用叠字[坏坏]、甩尾音[啊][喔]的，恶不恶心。

我不是不能接受霸王跟老婆感情好，想当初我还是他的军师。可是我不能接受他这样不顾我的感受，故意刺激我。

他这样做，只会将我的人，愈来愈推向袁平。

至于清明连假，我始终犹豫着该不该回家，同学那边的活动我已经推掉了，我是想好好准备期中考，回家的目的是想帮[古迹]复习功课，回到家我也照样可以读自己的书。后来古迹跟我说他想上来找我，他说他在家闷坏了，每天跟老爸大小瞪小眼的，非出来透气不可，也唯有找我，老爸才可能松口答应。

其实，我还蛮想回老家的，想看看那个常出现在快餐店里的人，我没想跟他深入认识，就只想看看他而已，就算偷瞄一眼也好。

42.登山行

其实霸王冷却我，也没甚么好怨的，我们本来就应该像这样相处才算正常。

没什么了不起，我就要跟袁平登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