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受晚攻 上——一世之债
一世之债  发于:2016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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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桓他只是玩玩你而已。”那头的语气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要他亲口承认。”恰恰浑身颤抖,理智已经徘徊在边缘。

“哼。”那头冷哼一声,寂静了好一会儿,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声,煞那间又停止了,然后就听到有人拿起电话的声音。

“喂……”是顾桓的声音,那么熟悉,却透露着陌生的味道……他好像很不耐烦。

因为自己?……

恰恰佯装镇定,握了握拳。“你怎么一大早就出去了……早饭,也没给我买……呵呵,我饿死了怎……”

“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么冷淡的声音是这个人发出来的?……恰恰一颗心瞬间冰冷。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昨天还好好的,不是么……”恰恰死死咬住嘴唇,煞白的颜色,像风雨中凋零的白玫瑰。

“昨天?”电话那边哽声,“要不是昨天无意间看到那个不得了东西,我倒是还想和你玩玩。”那头又停顿一会,口气嫌恶,“女人玩腻了,想玩玩男人……可是,我对有女装癖的变态没兴趣。”

“这个我可以解释……”恰恰惶然失措地双手紧抓电话,眼眶积满泪水,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

那边又有几十秒的停顿,恰恰煎熬地等待那几十秒,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不必解释了。我腻了。”比之前更不耐烦的语气。

顾桓,在医院那次我就知道,只要你放弃我,那一刻我必败无疑。

一无所有……

可我不愿就这么放弃!

恰恰深呼吸一口气,妄图做垂死挣扎。

“你尽快带上你的东西,从我的公寓搬出来。”恰恰觉得天昏地暗。

顾桓,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绝情。

“我以后都不会回国了。就这样,再……后会无期。”那头是电话挂断声,“咯得”一声,像魔咒一样,带走了恰恰的生命。

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恰恰始终没有流出眼泪,刚才在眼眶打转的眼泪,不知何时蒸发了。

“顾桓……我不会搬走的……离开这里就真的失去你了……”恰恰蜷缩着身体靠在沙发边,眼神空洞。

“失去你……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这样你还满意了吧!请你守约不要伤害他和他的家人。”顾桓挂下电话冰冷的声音,压抑着暴怒面向自己的父亲,顾武。

顾父眼神淡漠端起紫檀木茶几上的龙井,细细品味。“明天回法国,你也成年了,家里的大梁你要负责扛起。”

“我知道了。”顾桓隐忍着握拳,紧绷着下颚,走出顾父的书房。

“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警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父看向自己的独子,厚厚的镜片反射刺眼的光。

姜还是老的辣。

顾桓没有回过头,慢慢关上了书房的门。

如果斗不过自己的老子,怎么配做顾家的继承人。

只是需要点时间。

第四十六章:筑成心墙

空荡荡的房间里挂钟“滴答滴答”,这是它一个人寂寞的喧闹。

阳光第三次从窗外照射进来,深秋的阳光透着萧索,带着阴冷。

恰恰把头埋在双膝间,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像只可怜孤单的小蜗牛。

小蜗牛啊,小蜗牛你为什么不出来呢?你的肚子不会饿么?

没有人爱你么?

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恰恰抬起毫无神采的眼眸,房子里谁在说话?

回应他的只有“滴答滴答”的走针声。

恰恰又摸了摸自己胸口……

原来是从这里发出的声音。

“我不是蜗牛啊……”恰恰吐出一口清冷的气,然后,消散在空气里。

如果你不是你怎么听得到我说话?

我……是你的壳啊……

“壳?”恰恰又缩了缩身子。

“壳……我饿了……胃好疼……可是我没有力气……”恰恰揪紧了腹部,可是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那我来保护你你吧,只要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

闭上眼睛,忘了一切,你也不会难受了……

恰恰又把脑袋埋在双膝间,缓缓闭上眼睛,表情安详,却像永远醒不过来一样。

挂钟持续“滴答滴答”走着,它不会在意角落里那个冰冷孤单的小蜗牛的。

那又有谁,会在意呢……?

白爸爸、白妈妈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白爸爸不停地踱来踱去。白妈妈在等候椅上一直求菩萨佛祖保佑。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已经过了3个小时了,这场漫长的殊死搏斗,一直牵动着白父白母的心。

终于手术室灯灭,主刀医生从里面出来。

家属的第一句话总是大同小异的“我儿子,他怎么样了?!”带着期待又紧张万分。

医生的话无非两种答案,一种跌入万丈深渊,一种令人喜极而泣。命悬一线,拿捏在医生手中。

“病人暂时没有大碍,只是……”医生总爱吊人胃口。

“病人精神受到剧大的创伤,醒来可能需要点时间,短则3天,长则1个月。醒来后,可能会有轻微的抑郁症,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尽量别刺激他。”

白妈妈心口地石头算是放下了,坐回椅子上,流着泪抚着胸口。

白爸爸握住医生的手,一个劲儿地道谢。

医生总会冷冰冰地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恰恰被梦境包裹了近一个月。黑压压的环境谁也看不见他,用心筑成的壳,谁也进不来,不能分享自己的心情。

很安全,就像未出生时那样,在妈妈肚子里,黑暗的环境却温暖无比。

直到第28天,蜗牛醒来了……

映入眼帘的不是蜗牛爸爸和妈妈,是……

“肖烈……”幽幽的声音,轻缓得像呔息。

“是我。”肖烈整整等“睡美人”醒来,足足有28天。

他原本站在窗边,背对着恰恰,阳光照射进来,影子拖得老长,他的背影看起来清俊挺拔。

肖烈应声回头,没有着急地走过去,只是笑着看着恰恰,他说,“我在。”

轻盈似鹅毛的重量落在恰恰的心间,打破了重重包围的壳。

恰恰一时没缓过神,只会呆呆地看着他。再一抹脸,湿润的触觉。

自己居然哭了。

为什么?……就算在公寓里想他快发疯,直到饿到没力气,也不曾掉一滴泪。

恰恰呆呆地看着肖烈,依旧一身白大褂,沉稳干净。

莫名的心静了下来。

“为什么……”

肖烈上去吻去他的泪,轻痒的感觉,一点一滴,直到吻上他湿润的眼睛。恰恰的睫毛轻轻颤动,又有更多的眼泪宣泄出来,不受控制。

因为,我在这里。

第四十七章:羊入虎口

很多时候,恰恰一个人靠在窗边,抬头望着天空。

碧空如洗,印在恰恰的眼里。

只是,恰恰一句话也不说,眼中恍若一潭死水,只是偶尔有飞机略过时,恰恰眼底会惊起一丝涟漪。飞机飞到尽头,仿佛带走了什么。

“囡囡,你都这样看了一天了。”白妈妈知道他在想那个男人,那个抛弃恰恰的负心汉。

恰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表情没有丝毫动容。

顾桓,你现在已经在国外了对么?我和你天各一方,再也不会见面了吧。我很难受,不是因为你不爱我而难受,而是因为我现在的样子。

我明明知道你不爱我了,或者从来没有爱过我,可我依旧放不下你。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大概就是别人说的一蹶不振的样子吧。

我放弃了,你不回来,我也忘不掉你,也不想努力。大概……就是这样了,就这么坐着,想着你,一天天这么过去,安安静静的,也挺好的。

白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能逼他,只好先出去了。

不多时,又有人进来了。

是肖烈。

“白恰恰。”肖烈的声音带着愠怒。

恰恰依旧抬着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仿佛魂魄不在身上。

肖烈带着戾气走上前,大手强行扳过恰恰的肩膀,二话不说低头吻了下去。

恰恰的眼中这才有了神采,只是眼里满是惊恐。他拼命挣脱肖烈,双手不停拍打他的肩膀,疯了一样扭动着身体。

肖烈终于松开恰恰,却被恰恰打了一耳光。英俊的脸庞多出了五条猩红的爪印。

恰恰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双手紧紧抓着枕头,瞪着眼睛浑身哆嗦地看着肖烈。

“白恰恰,你又是这样!”上次在拆绷带也是这样,肖烈受够了。“你以为,我愿意把时间都耗费在你一个人身上么?!我肖烈是什么人?你这样的人我要多少有多少!你觉的自己很金贵么?你不过是个被男人抛弃,一蹶不振的可怜虫而已!”

祸从口出,肖烈刚说完就后悔了,可是来不及了。

“啊!!!!!”恰恰发了疯似的尖叫,神情近乎癫狂,完全失去了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恰恰颤抖着身躯,缩在角落,小手抓着发丝,像要生生扯掉一般。

“对不起,我……”肖烈走上前像要去抱恰恰,却遭到拒绝。

“你不要过来!”恰恰声音尖锐到不可思议,嘶声力竭带着颤抖,像要被狩猎受惊的小兽。

“好,我不过来。”肖烈懊悔地想打自己一拳。明明知道他现在不能受刺激,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要见到你!”恰恰流着泪,声音沙哑带着哀求。

“好……好。”肖烈从来没有这么慌张不安过,他只知道恰恰不能再受刺激,只能依着他。

门外又响起了白妈妈焦急的呼喊声“囡囡,你怎么了?让妈妈进来好不好?”

“谁也不要进来,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恰恰蜷缩在角落,眼睛哭的血红,小脸煞白,憔悴不堪。

门外的白妈妈摇摇头,知道不能勉强他,只得离去。

又只剩恰恰一个人。

斜晖脉脉,冰冷的地板被夕阳染的橘红。

只是从地面传到恰恰体表的温度,还是冷得刺骨。

护士送来的饭菜,被搁置在一旁,已经凉到彻底。恰恰没有动过分毫。

恰恰蜷缩在角落,脚趾紧抓着地板,手指放在手里吸吮,闭上眼睛睡着了。只是在梦里似乎还是担惊受怕,死死皱着眉头,嘴里无意识喃喃。

很快到了深夜,月光照不到那个角落,黑暗中恰恰像是被遗弃了一般,脆弱地令人心疼,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医院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恰恰的病房门口停下。

有谁转开了把手,“咿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了。

月光照在男人身上,带着些邪气。

男人很快发现了熟睡在角落的恰恰,轻笑一声,抱起了轻盈的小家伙儿。

“宝贝儿,最终你还是属于我的。”男人低头在恰恰有些干燥的唇上一吻,又轻轻舔舐。

恰恰在梦里感觉到有人抱起自己,以为是顾桓,蹭蹭了男人的胸口,低声喃喃道,“别再丢下我……我害怕……”

孱弱的声音,拨撩男人的心弦,男人低声说,“再也不会了,你只属于我。”

恰恰的眉头缓缓舒展,淡淡地笑了。

男人抱着恰恰走出病房。

他终于得到了怀中的人儿。

宝贝儿,我早说过,我会不惜一切手段,迟早有一天你会回到我管莫宁的身边。

第四十八章:物是人非

已是三个春秋。

三年的时间对有些人来说,只是弹指一瞬。但对于能把握机会的人,又是翻天覆地的改变。对于顾桓,是煎熬,也是必须的煎熬。

三年里,顾桓在法国完成了大学学业,顾父看着儿子渐渐成熟,能为家族事业负起责任,在去年也把公司的全权事务交给了他。

现在,峰都集团的实权掌握者是顾家的公子顾桓。

在昨天交接仪式结束后,顾桓马上订了次日回国的机票。

三年的时间,H市也有了巨大的变化——物是人非。

深冬。

顾桓一身戎装下了飞机。

三年的时光,顾桓褪下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刚毅的脸庞显得他更胜从前的稳重和成熟。

顾桓的眼中尽是这三年锻炼出来的狠戾和敏锐。

黑衣黑裤,顾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越发显眼。他又长高了两公分,不知道那个人儿有没长个子。

思及至此,顾桓不禁勾起了嘴角,三年里,白恰恰是他在国外艰苦奋斗的唯一动力。

漫漫长夜,三个年头……

现在,顾桓有能力给他一切了,再也不会丢下他,让他独自面对。

希望这一切不会太迟。

顾桓步履匆匆走出了人满为患的机场。

白恰恰,这芸芸众生,哪一个可是你的影子?

顾桓回到了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公寓,心里居然还奢望着,自己一打开门就看到有个揉着眼睛刚睡醒的小狐狸下楼,用迷迷糊糊的声音对自己说“你回来啦。”

顾桓摇摇头,事到如今还在奢望什么。

一开门,如期所料。

公寓里灰尘扑扑,一切的摆设还是与三年前如出一辙。窗帘像与世隔绝的巨盾,把一切的阳光抵挡在外,公寓一片死寂,没有一丝人气。

顾桓拉开窗帘,大片的阳光争先恐后地照进来。

冬日的暖阳金灿灿印在顾桓刚毅的脸上,出奇的柔和。

顾桓打电话叫人把公寓重新打扫一遍,又下楼取出三年没开的保时捷,即使这三年不在,但是车子还是有人做定期保养的。

事不过三。

当顾桓再次来到恰恰家门口的时候,白妈妈见到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应该说,没有把顾桓用笤帚轰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伯母,您好。”顾桓一如既往的颇具绅士风度。

“受用不起。”白妈妈站在门口,没有让顾桓进去的意思。

顾桓没有在意白妈妈的态度,依旧毕恭毕敬“伯母,我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也不奢求你们的原谅。”顾桓抿了抿嘴,又开口道“但我还是希望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再……”

“我儿子不在家。”白妈妈没好气地说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顾桓追问。

“他不在家三年了。”白妈妈显出极度的不耐烦。

“三年?那他去哪儿了?……”

“对不起,无可奉告。”“碰”的一声,白妈妈毫不留情关上了门。

顾桓皱着眉回到车上,流恋、怀念地看了一眼恰恰房间的方向。

“帮我查个人,白恰恰。要他现在详细的资料。尽快回复。”顾桓挂上电话,又在电话簿里翻了翻,拨通了肖烈的电话。

虽然很不喜欢这个人,但是现在也只有在他那有相关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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