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狗哥 上——天道酬勤
天道酬勤  发于:2016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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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头发说,我估计这个比上一个沦陷得还要快。

长头发说,山盟不是说准备今天晚上上二垒吗?

短头发说,我还以为他直接上三垒呢?那个叫纪文是不是?我感觉不怎么样,还没他上一个好呢,完全没挑战性。

长头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是啊,我之前还以为是啥样的呢?还天天陪着打游戏,用得着吗?他那样的,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短头发说,别,你还不知道山盟的口味?他不就好这种土不拉几的男生吗?

土不拉几?

我扯了一下身上的外套,我也就是普通打扮啊,也不自己照照镜子自己长什么样子,也好意思说老子土。

那两个女生很快出了洗手间,我也趁着没人从厕所出来了。

我有一点,只有一点气愤。

这种程度的气愤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如果再往前半年,我说什么都要冲过去把山盟抓出来打一顿。

你把别人当朋友,别人把你当傻子。

人就是玩我呢,我还特嘚瑟的要请人看演唱会。

真他妈搞笑。

还他妈上二垒,滚你妈的。

有几个钱了不起了,开得起车了不起了,穿得比我好了不起了。

是,我知道,就是比我了不起。

那就拜拜不奉陪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没把山盟揪出来打一顿,主要是他们人多,我打不过。

我打了个的回学校,出租车师傅开得太野,我下了车就开始吐,吐到腿都软了,我干脆在学校门口的街沿上坐下来。这个时候才开始感觉到有些苦涩。

有些东西羡慕不来,嫉妒不来。

比如说成绩,比如说钱,比如说感情。

我把游戏卸载了。

赵佳问我怎么了。

我说,不玩了。

赵佳说,你和山盟闹矛盾了吗?他给我打电话说你不接他电话也不回他消息。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给赵佳解释这件事,也许我是被骗的那个,但同样的,我也是丢面子的那个。别人认为你可以玩才会玩你,认为你可以唬弄才会唬弄你。

我去酒吧找阿生,阿生看起来挺忙的,忙到没时间听我诉苦。

周敖看我无精打采的样子,说,要不要回来帮我,最近生意比较火,还是缺人手。

他指了指外面挂着的招聘海报。

小晓说,回来吧,甭担心老板了,他最近忙着和前任重燃旧火,没空损你。

我喝了一口酒,感觉和玻璃杯黏在一起的手心微微发烫,我说,郑时迁吗?他两又好上啦?

小晓说,不是他。前前前前任,听说是以前的同学,后来分手了,那人就出国了,现在回来了两个人好像又好上了。

他笑嘻嘻的说,这事我也听他们瞎说的,周哥清楚,周哥透露点给我们呗。

周敖摇摇头,说,男人这么三八干什么,做你的事情。

我拿出手机翻了一下,那天那条谢谢孤零零的躺在手机里。

我叹了口气,把那条短信删了。

但是心上却有点梗,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

阿生在我旁边坐下来,把我手上的酒瓶拿走。

他说,小文你喝什么闷酒呢?你这都喝了多少瓶了?咋了?给我说说。

我说,没多少。

他说,是兄弟吗?我有事都给你说的,你有事就不告诉我是不?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更难受了,我说,阿生,我喜欢你。

他笑了一下,说,喝醉了。我也喜欢你啊,小文。别喝了,我给周哥说一声,送你回学校吧。

我也笑,这可真是操蛋,我说了喜欢他,他还是不懂。他要是懂了,就不会喜欢我了。

阿生要拉我走,我抓着沙发角赖在那里。

我不想回学校,因为我特别寂寞。

阿生说,纪文,人都走光了,我们要关门了。

我说,我就睡这里。

阿生沉默了一会儿,搂着我的肩膀,拍了拍,他特别严肃的说,小文,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我说,阿生,去打炮吗?

他说,找个女朋友吧。

我从来不知道阿生这么会讲笑话。

我说,阿生,陪我抽根烟吧。

他抽了一支替我点上,他说,小文,我说真的,找个女朋友吧。

我点点头。

周敖走过来说,吃宵夜吧,我请。

我也记不清楚吃的什么东西了,只记得走的时候周敖拉过我说,明天来上班吧。

山盟来学校找我,他问我到底怎么了?

他可真会装。

我带他去酒吧,请他喝了杯酒。

我说,山盟,我不是直男,我是gay。

他愣了一秒钟,然后笑起来,说,纪文,我喜欢你,迟早要说,就早点说吧。

我说,我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别人把我当傻瓜。

他舔了舔嘴唇,说,我没有把你当傻瓜,我只是试着用一种你比较容易接受的方式接近你而已。

我说,我不喜欢这种方式,更不喜欢你。

他的表情有一点不可置信,他说,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吗?

我笑了笑,不能又怎么样。

他说,纪文,别把事情看得那么认真好吗?我们之前也挺好的,顺着感觉走就好了,是我追你,又不用你考虑太多。我会等到你觉得有感觉的时候再确立关系的。

我知道他那不是追,只是玩罢了。

但他太会包装这种玩法,我却找不到言语反驳他。

可能我嘴笨,所以这种事情只能用拳头来解决。

我太久没跟晃哥去打架了,技术都退步了。

酒吧里的人都在围观我们,小晓跑过来拉我,好不容易把我们分开。

山盟说,纪文,你有病。玩不起你他妈还混个毛。

周敖让保安把他拉出去,回头对我说,小晓,带他去把脸洗干净。

我下巴被玻璃渣割了一道口,不深,小晓给我贴了张创口贴。

阿生跑过来,破口大骂道,我就去拉个屎,你咋就和人打起来了。

他摸了一下我的下巴,说,谁打的,我叫人去揍他。

我看着他笑起来,想起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他最爱对我说的一句就是,小文,谁打你给我说,我帮你揍他。

他真的帮我打过一次架,和篮球队的打,差点被人打哭。

之后我就开始叫他阿生了。

长大了很多事情就变了,但是还是有些事情不会变。

比如我和阿生的感情,至少现在还依旧真实。

第十六章

赵佳知道了我和山盟的事情,和他男朋友吵了一架。

其实这和他男朋友关系不大,虽然人妖馨馨和山盟是一个寝室的,但实际上两个人关系并不太深。

况且即便他知道山盟是这种人,他也没有理由要为此对我负责。

再说,我也谈不上受到了伤害。

本来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忘记,谁知道对方却紧咬不放了。

可能是我打断了他钓直男的游戏,或者是破坏了他一贯的优越感,他便撕破脸撇开了他之前的形象,开始各种侮辱的短信对我狂轰滥炸。

当然不止他,还有他那些朋友。

男人一旦撕破脸往往比女人要下作得多。

特别是被伤了面子的男人。

我挺理解他的,一开始他大概对我有绝对的把握吧,结果发展成这样,难免恼羞成怒。

就像他说的,你以为你是谁?

才开始我还和他对骂几句,后来就不想理他了。

一是骂多了就麻木了,二是我又厚颜无耻的回到酒吧,时间上就很紧了。

小晓说得很对,软狗忙着和前任复合,根本就没时间搭理我。准确的说是,他连酒吧都没时间搭理,我从回来到现在,差不多二十来天的时间都没有看到他来过一次。

月初的时候,阮荀带着个男人来了酒吧。

那个男人样貌举止看起来很斯文,喝酒喝得特别慢,说话语速不快,但是很有魄力。

周敖似乎和他认识,他们寒暄了一会儿。

我想这个男人可能就是阮荀的前任,挺高档的,比郑时迁还高档。

有一种东西叫见识,比见识更深厚的是阅历,比阅历更有韵味的是沉淀。

这是不能够复制的东西,很容易体现出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我和那个男人,差距就是比海还深,比天还高。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到达这个地步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嫉妒,你会觉得如果你能成为他那样的人该多好。

他似乎发现了我在偷偷的看他,回过头对我微微笑了笑,我听见他问周敖我的名字。

阮荀朝我看了一眼,往这边走过来。

他还是一贯秉着让我难堪的传统,说,你看什么?

好像我连看那人一眼都不行似得。

我说,看一下不行吗?

他说,不行。

我耸耸肩,说,不看就是了。

他笑笑,说,又没多长一个脑袋,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口气真得意,跟他话里面的意思完全相反。

我想讽刺他两句,角落里那桌客人让我拿酒,我只好把话都吞回去,去取酒送过去。

周敖趁我拿酒的时候给我介绍说,纪文,这是老板朋友丁彦祺,画画的。

他伸出手,说,你好。

他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斯文。

我端着酒盘,一时没空出手,他帮我扶了一下,说,小心。

我说,谢谢,你好。

他笑了笑,微微点头,又说道,你好。

他可真是有礼貌,不过我不能再和他你好来你好去了。我指了指那桌客人,说,我去送酒了,你们玩的开心啊。

我没敢再靠近他们,一靠近就会觉得那种距离越发明显。

阿生说,丁彦祺可厉害了,他的画在国际上拿过奖的。

我问他怎么知道,他说,小晓刚刚偷听到的。

我连我们学校的奖学金还没拿过呢。

丁彦祺说请我们吃宵夜,他带我们去了一家市中心小巷子里的大排档,他说以前经常和阮荀来这吃,这么多年了居然都还在经营。

我没在这家店吃过,但听说过这家店师傅的手艺很不错,还算有点名气,也难怪这家店生意特别好,凌晨3点还基本都坐满了,很多人开车来吃。

我有点尿急,这是老街,厕所在老小区里面,要穿一段没路灯的路。

我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后面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用手机照过去,才发现是软狗。

他说,一起。

我们都没说话,路上又暗又静,我都听到他的呼吸声了。

他说,纪文,你们学校有本科吗?

我说,有啊,本校就是本科,我们算是挂牌,不过每年有几个名额可以升本。

他说,你有没有想过转本科啊。

我说,没关系怎么转啊?再说就几个名额,我考试也考不上。

他说,你怎么不找刘学或者张继东给你补习一下。

我说,他们也很忙啊,都有自己的事情。

这是实话,他们又要学习又要打工,时间也很紧的。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我觉得刘学挺瞧不起我的,他不太表露这种情绪,不过有时候难免还是会流露出来。

有两次他和张继东在聊天,我走过去插了两句话,刘学就不说了,很快就冷场了。

那两次之后我就避开了,不会刻意上前凑他们的热闹。

阮荀叹了口气,说,哎,废材借口就是多。你就不感到羞愧吗?上次听人聊天你居然听睡着了。

他又懂个屁。

我说,我有努力学,不用你费心。

他笑出声。

我憋着气上完厕所,阮荀搭上我肩膀,说,废材,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我说,啥事。

肯定没好事。

他说,如果丁彦祺让你做他的模特,你就拒绝他。我给你安排人补习,如果你升本科的考试上了线,我帮你找关系让你读本科,怎么样。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肩膀有节奏的敲击着。

我问,为什么?

他说,你想知道吗?

我说,当然。

他说,因为你有点像丁彦祺的初恋情人,只有一点,眉毛和眼角有点像。

我沉默了片刻,说,可我为什么要拒绝他。

阮荀捏住我的肩膀,说,你比猪还蠢吗?还是说你觉得让他透过你看他的初恋比专升本更有吸引力?

我说,你才蠢。你怕他被我抢了吗?

阮荀愣了一下,抬手就开始揪我脸。

他说,你脑子里都装的豆腐渣吗?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泡他?

我说,他不是你前任吗?

阮荀骂了一句,废材,不耐烦道,不知道你听谁乱说了些什么,他怎么可能是我前任?他前任倒是倒贴过我。你不用知道这么多,你就拒绝他的一切要求就行了。

我说,狗哥,你抢过他男朋友啊?

他说,是他前任倒贴我好吗?你连逻辑关系都搞不清楚吗?

我说,那他不恨你吗?

他说,可能心里多少有点吧。

阮荀又和我确认一遍不要答应丁彦祺的要求,才和我返回大排档。

到我回学校,丁彦祺并没有向我提出过任何要求。

不过第二天我去酒吧的时候,丁彦祺果然找到我说希望我做他模特,就一次。

我问他为什么。

他倒是特别坦诚的说,因为你有一点点像我的初恋。但是他已经去世了,我看到你,突然想画一画。

他这样坦诚,我反而不好拒绝了,只好支支吾吾道,这样会不会不合适呢?如果要画不如画本人比较好吧。

他淡淡的笑起来,说,阮荀不让你做我模特的是吧。

我没吭声。

他说,阮荀一直不喜欢乐宇,因为乐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勾引过他,我和他因此闹翻了。而他那个时候有个他很喜欢的恋人,也因为乐宇的问题和他掰了。其实他和乐宇之间没有肉体上的关系,当然更没有双向的精神上的关系,结果却导致他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都和他结束了关系,你可以想象他当时有多讨厌乐宇,即便到现在也是。

虽然我们后来和好了,但是乐宇还是算我们之间的一个梗吧。他一直避免我和他之间再出现和乐宇相关的事物,我想他不愿意让我把你当成乐宇来画。

不过我只是想纪念一下,虽然有残缺,但人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我发现丁彦祺是个很感性的人,他说这段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不稳,他应该还是对他的初恋情人有眷恋吧,就算对方背叛了他。

我很难拒绝他这个要求。

更何况从丁彦祺口中,我才知道原来我长着一张软狗极其讨厌的脸,难怪我经常被他揍。

我出于同情,或者出于心里不平衡,反正我答应了丁彦祺。

我是个没有艺术细胞的人,对我来说就算丁彦祺透过我看一百个初恋情人,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丝毫的影响。

我只是坐在那里让他画而已。

丁彦祺有时候会讲几句话让我不至于太过无聊。

他说,阮荀确实有理由恨乐宇,他和最喜欢的人搞成那样,也真的让旁人唏嘘。

我问他,是什么样?

他说,分手了,然后阮荀一再去追。孟夏性格很傲,越追越让他受不了,快刀斩乱麻,他就和另一个人好上了。阮荀肯定受不了,干了不少不太好的事情,反正后来有一次,那个人为了孟夏瘫痪了,事情当然没有转机了。

孟夏直接和阮荀反目成仇,他觉得那个人瘫痪很大的责任要怪到阮荀身上。他性格也很强,做了些事想要报复阮荀,阮荀让他折腾了一阵,后来可能两个人都累了,折腾不下去了。也就那么算了。

这些年孟夏一直带着那个人在国外疗养,今年也回来了,估计是没钱了。

丁彦祺叹了口气,笑道,阮荀不喜欢乐宇,觉得乐宇不好,可我却不喜欢孟夏。我从来不相信那个男人瘫痪会和阮荀有什么直接关系,如果是阮荀做的,他不会不承认。只不过是孟夏自己偏执,一心要赖在阮荀身上,也真亏是阮荀,这么多年的钱,他也真肯白给。

所以这人呢,好还是不好,只有自己才知道。别人说的都不作数。

他抬起头,温和的冲我一笑,又继续道,纪文,你有喜欢的人吗?

第十七章

我怔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

我喜欢阿生,好像又没那么喜欢了,我都不会像以前一样老是想起他,不会在他拍着我肩膀说好兄弟的时候觉得有点难过,也不会在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感觉心跳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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