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每一天几乎都在吵架,和好,吵架,和好中度过,当然每一次都是容徵吵,容徵打,而周玦,负责挨打赔笑以及道歉。
不过看周玦翘起的嘴角,显然最终占了便宜,并为此甘之如饴。
新皇即位三年之后,天下太平,边疆安稳,皇帝杀人渐少,大臣们逐渐活跃起来,终于有人开始谏言,应该广纳秀女,充实后宫。
然而这道折子却被皇帝批了一顿之后便撤下去了。
众多大臣不死心,谏言越来愈多,周玦暴怒,处置了为首的几个,但是这一次却不管用,大臣们还是不停的上奏折,周玦气的掀了御案,终于在众人面前公然出柜。
“吾心悦吾之国师,已经订立白首之盟,众卿若再敢逼孤,别以为孤不敢杀你们。”
皇帝说完就走,大臣们简直炸开了锅,为首的就是容相。
容相这几年颇为顺心,除了前几年收了个干女儿的事起了些波折,这几年简在帝心,简直顺遂的不行。
然而今天这一出却让他晴天霹雳。
心悦吾之国师?
吾之国师?
国师?
容相目瞪口呆,那是他儿子啊!
皇上居然看上了他儿子?还订立了白首之盟?
容相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中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总觉得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呢!
怪不得皇上前几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时候不是正是议亲的时候么?
容相捂住脸,这让他回去怎么和爱妻交代?
而旁边大臣看着容相的目光简直就是国之蛀虫了,如芒刺在背啊。
不要脸,逆臣!
卖子求荣!
国师大人那么好的娃居然被爹卖了……国师大人好惨,他们好心疼!
皇上那么残酷,国师大人怎么承受的来,一定是皇上强迫的!
→是的,没看错,所有的大臣都在国师这一边。
说起这些年,由于周玦越来越宠,某人权力也越来越大,不仅在气象方面,就是在国事上也能掺上一脚,而许多建议对于国家确实言之有物,户部的银子越来越多,国库越来越丰盈,百姓生活越来越好,大家都知道是国师大人的建议,于是对容徵越发爱戴。
而容徵扮白脸,周玦就是黑脸,举凡杀人见血的事都是他下的旨,时间推移之下,某人的声望自然越来越高。
乃至今天两人的事情披露出来,大家先说的不是国师媚上,而是国君强迫。
周玦:……
我比窦娥还冤呐,我们明明两情相悦。
不过群情激奋,周玦不想杀人也弹压不住,最后只好顺应民意的表示此生绝不相负,后宫只有国师一个,这才得到了相对满意的结果。
虽然他们没办法挽救国师逝去的贞操,但是他们能帮他守住皇帝的贞操,也算不错了……吧?
而周玦则暗搓搓的高兴着,哎哟公然出柜了,国师终于再也不能离开他了,好开心,可以与他的国师一辈子一被子咯!
高兴的回到摘星阁,看着某人身上的点点红痕,周玦忍不住面目柔和了许多。
静静的拥住榻上的人影,这就是他所爱的人啊,他们将相伴一生。
温柔的吻印在容徵的唇上,将沉睡的美人唤醒,薄荷味的口水彼此纠缠,那熟悉的味道多少次魂牵梦绕,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腻了。
而容徵也睁开眼睛,那眼睛里满满都是周玦的倒影,两个人缱绻依偎,在午时的阳光下,逐渐融为一体。
窗外鸟儿呦呦鸣叫,双宿双飞的身影,就像是他们的爱情。
第33章:番外仙界
人生匆匆百年过,及至七十古来稀。
容徵后来回忆自己这一生的时候,唯有‘命运’二字可解。
他人生的前三年犹如罐中蜜糖,甜蜜芬芳,馥郁醉人。
而后的三年终于开启了开关,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之后的三年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却奠定了某人一生的基础。
随后五年陷入满身泥淖,蝇营狗苟,满腹算计,终于赢得最后的胜利。
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卸下重任,从此逍遥度日的时候,命运却悄然的拐了个弯,将他拐到了某条金龙的榻上。
容徵直到此时还是一脸苦笑,他最开始的时候还想过仙人的口水是怎么回事,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还一世口水竟然是这个意思。
还真是……形象,贴切?
容徵躺在榻上,他的鬓发已经斑白,只有面容依旧平滑,看起来不像是古稀老人,若是气质再年轻一点,说是四十岁也是有人信的。
“阿徵,你醒了怎么不叫我?”旁边周玦惺忪的醒来,看到容徵睁着眼睛,顿时不高兴了。
容徵十分无奈。
老小孩老小孩还真是如此,也许是风水轮流转,人生中间的五十年里,周玦对容徵千依百顺,容徵说什么是什么,将容徵纵的无法无天。
然而等到容徵年岁大了,终于成熟稳重的时候,周玦却变得越来越幼稚,最后到了连容徵比他睡得晚起得早都要不高兴的地步。
还总是赖床要容徵给他亲亲,不给亲亲就不上朝……虽然周玦老了也英武帅气,但是再英武帅气看了几十年也看腻了,纵使驻颜有术双方面容依旧少有皱纹,但是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他们已经老了。
这种年纪还要亲亲……容徵当时就将周玦踹下了榻。
然后周玦旷朝五天,理由——腰扭了。
老胳膊老腿就是不禁折腾。
但是就是这五天,让周玦彻底放了懒,再也不想上朝了,勉强上了三天之后索性直接传位太子,做了太上皇,和容徵双宿双栖去了。
周玦高兴,太子满意,大臣们忙着讨好新君,只有容徵十分不开心。
该死的,麻烦都扔给他了好吗?
以前起码还有早上能安安稳稳的放个风,现在连早上的时间都没有了,周玦简直就是个大号挂件,还是绑定了的那种,实在是受、不、了!
这不,醒的比他早都不开心,这日子简直太累爱。
容徵无奈叹息的掰过周玦的脸,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这才换来周玦的眉开眼笑。
其实看惯了周玦的正经脸,这会看到他的白痴脸还是挺开心的。
而在周玦的无理取闹之下,容徵终于渐渐习惯了比周玦睡得早起得晚的时候,有一天他醒来,迎接的却再也不是某人无赖的亲亲,而是满身的冰凉。
容徵不知道周玦是什么时候走的,走之前又是否拥有痛苦,但是他终于知道周玦为什么撒娇耍赖也要醒的比他早睡得比他晚。
是为了能多看他一会?也为了不让他直面他的死亡。
或许他早有预感了吧。
太子,哦不,现在应该说是皇帝此时已经进来痛哭,容徵将周玦的衣冠都整理好,自己也穿戴好,这才又吻了吻他的唇。
周玦真是讨厌,从十七岁以后就开始讨厌,直到死了还是这么讨厌。
他喝下杯中的青梅酒,与周玦牵了牵手,这才在他的身边躺下。
皇宫哀钟长鸣,太上皇与前国师殡天,举国同悲。
#
仙界。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短短七十三年,在天上也不过两个多月而已。
那个白眉仙人早已经消失不见,容徵与周玦几乎同时醒来。
容徵看着自己一袭青衣的模样,身体里仿佛涌动着无尽的力量,而自己的面前,则是那头巨大无比的金龙。
只不过,此时的金龙,却是睁开了眼睛。
他的嘴角还流着两月前的鲜血,在容徵愣愣的眼光中,化为了一个男子。
和周玦一模一样。
然而他的眼神,却是全然的陌生。
容徵有些却步,那些记忆于他是一生,于金龙来说,也许只不过是他龙生中的沧海一粟罢了,也许此刻,金龙已经不再记得周玦的记忆,而那个名叫周玦的男子,也终究只活在他的记忆里。
他看到金龙皱起了眉头。
容徵心中有些苦涩,他已经还过了金龙的恩情,以后……应该是自由身罢。
“你怎么会在这里?”
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与周玦有些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容徵苦笑了下,“小仙这就走。”
说着就想要转身离开金龙的洞府。
然而还不等脚步挪开,便被一股力道阻住,随后更是被扯到了金龙面前。
与周玦一模一样的男子将容徵狠狠搂住,“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你的寿元应该还有几年的。”
容徵一愣,就听到周玦有些愤怒的声音,“难道下界还有谁敢伤害你?是太子吗?我毁了他的龙气!”
容徵急忙拉住金龙,“是我自己跟来的,”看着那面上与周玦如出一辙的神情,容徵有些小心的问道,“周玦?”
“是我,阿徵你不认识我了吗?”周玦的神情十分委屈,而那随之而来的表情更是让容徵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徵你居然不认识我了,我好难过……要亲亲。”
容徵抽搐着嘴角,这回来也就罢了,怎么把那个小孩子性也给带过来了,还是那充满了魔性的‘要亲亲’,容徵现在听到这三字都是一哆嗦好吗?
容徵无力的将某只金龙头扭到一边,“别闹。”
“阿徵你果然不喜欢我了。”
周玦更加委屈,而还不待容徵拒绝,炙热的吻已经烙印下来。
“我好庆幸,我居然还能遇见你。”
“真好,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
“想到此后还有无尽岁月,阿徵,我就好高兴。”
“阿徵,我喜欢你。”
“阿徵,你喜欢我吗?”
模糊之中,容徵似乎回了句‘喜欢’,随后鸳鸯帐暖,芙蓉锦被,一夜*。
******
很久很久以后,当他们已经一起没羞没臊的生活了很久很久。
某只金龙:“阿徵,给我生个孩子吧。”
某棵草:“我是男人,生不了孩子!”
某只金龙:“谁说的?小铁树都给他家七杀星君生孩子了。”
某棵草:“铁树也是会开花的,我不会。”
某只金龙:“为什么不会开花?”
某棵草:“我怎么知道?”
某只金龙:“难道是口水浇灌的不够?”
n久以后。
某只金龙:“为什么你开花了还是没有孩子?”
某棵草【泪流满面:“我怎么知道?”
某只金龙:“这不科学啊,难道是口水浇灌的不够?”
某棵草:“我只开花,不结果啊喂!”
某只金龙:“不信。”
继续努力。
金龙:“嘿咻嘿咻~”
草:“嘤嘤嘤嘤……”
继续。
金龙:“嘿咻嘿咻~”
草:“……”
再继续。
金龙:“嘿咻嘿咻~”
草:“呵呵。”
x年x月x日,龙涎草仙侍容徵不堪金龙仙君之扰,愤而离家出走,及至旬日方才找回。
金龙花费了无数力气才将容徵哄开心,而后某一天,金龙继续故态复萌。
某只金龙:“阿徵,给我生个孩子吧。”
某棵草:“我是男人,生不了孩子!”
某只金龙:“谁说的?小铁树都给他家七杀星君生孩子了。”
某棵草:“你觉不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某只金龙:“没有。”
某棵草:“真的没有?”
某只金龙:“没有。”
n久以后,金龙仙君他家的仙侍又、跑、了!
至于原因,你猜?
第34章:始人鱼(一)
裴郁醒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好渴。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水的滋润,而事实上,他却只能躺在干干的岸上,纵使竭尽全力的呼吸,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窒息感。
裴郁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事实上他上一秒似乎还在大骂上面部门的新规定,半年前的大严打他就已经因为不和谐过多锁过一次文了,为了避免第一本书就这么夭折的命运,所以他咬牙切齿的改了无数遍终于过了审核得以继续写,但是没想到这不过半年时间,居然又来了一次严打。
原本他是有恃无恐的,本来嘛,他这文现在虽然掉节漕了点,但是全文清水,和谐的不能再和谐,但是万万没想到,他这文终于还是被第二次锁了。
原因是国家主抓计划生育,他的性别为男的主角生孩子过多。
呵呵,请允悲。
裴郁当时就掀桌了好吗?
这是什么破理由?
他把一个nρ主受大肉文改成小清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想着,主角虽然不能收集齐七个后宫,但是多生点孩子也算是新卖点,现在大家都喜欢掉节操。
但是万万没想到,现在连孩子都不让多生了,国家这是有病吗?建国之后的动物不让成精也就罢了,现在连这闲事都管,简直蛇精病啊!
所以他坚决不改,甚至在文被锁了之前将全文都复制粘贴下来,打算就算存成硬盘文也要将他的处男作完完整整的写下去。
而就在他刚刚做好这一切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灰色的漩涡,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牵扯进去。
然后就到了这里。
事实上裴郁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不是他的身体,而他现在,正面临着一个极为糟糕的境地。
几乎无穷无尽的干渴和窒息。
裴郁的意识已经几近模糊,天空中微蓝的色彩充斥着他的视野,将他晃的头昏眼花,身体下是粗糙的砂砾,在太阳的照耀下热度惊人,灼烧着本就缺水的肤表。
就要死了吗?
裴郁模糊的想着。
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身体却突然被挪动起来,裴郁睁开眼,眼前是洁白到耀眼的肤色,裴郁微微抬头,看到了一张英俊至极的脸庞。
飞扬的浓眉,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仿佛大理石雕刻的五官有种异域的风情感,他的眼睛是蔚蓝的颜色,就像是无尽的大海一般深邃而平静。
随后水花的声音响起,裴郁被放入水中,湿润的触感抚平了干渴和缺水而产生的炽烈痛感,裴郁本能的摆摆尾巴看向将他放入水中的那个人。
他全身赤裸,只有腰间围了一圈奇怪的皮,嘴里明明说着不知名的语言,但是奇怪的是,裴郁居然能听懂。
“小家伙,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去吧。”
随后转身离去。
裴郁在水中转了几圈才从极品美色中反应过来,当看到自己的状况的时候,立刻就震惊了。
他、他他他他他……他怎么会在水里?
最主要的是,他怎么会如此熟稔的游泳?
以及,那个摆来摆去的尾巴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再脑袋旁边的两只眼睛……一左一右看着东西的感觉好神奇啊!
而眼下的情况,裴郁就算再怎么无知也能知道,这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而他,成了众多穿越众的一员。
只不过人家穿的都是人,而他……却穿成了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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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看着水下飘来飘去的水草,嘴里吐着一个个小小的气泡,濒死的恐惧感被抹平之后,心里涌上的就是对于未知的焦虑,裴郁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位大神,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而就在裴郁紧张的已经开始转圈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贝壳突然漂移过来。
裴郁看着会漂浮的贝壳,第一反应是快跑,然而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条鱼拦在了面前。
“小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跑过来送死了,幸好你还没有上岸,没有化为人形是不能上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