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看去,若是如此。为何要醒来?自己宁愿永远睡过去!
突然,门打开了,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和尚,他过来施礼问:“请问施主。可是韩将军?”
韩子高定了定神,勉强抑制了悲痛之心,道:“正是!”
“韩施主请随我来!”
韩子高站立起身。跟着这小沙弥往外走去,门外。赵大虎等侍卫们过来,想要跟随着他。
那小沙弥合掌道:“韩施主,师傅吩咐,只能见施主一人。”
韩子高回头冲着赵大虎道:“我一人跟着即可,你们在此等候。”
“大将军,这……”赵大虎等犹豫,怕他有危险。
“佛门净地,能有什么关系,何况我本身有武艺在身?”韩子高回头道。
赵大虎等无奈,施礼道:“大将军请小心!卑职等在此等候,若是半个时辰后将军未回,卑职等即去寻您。”
“好吧。”
韩子高回头跟着那小沙弥走去。
千绕百绕,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子,二人来自一座大山前,前面有条羊肠小路。
那小沙弥低头施礼道:“韩施主,沿着这条小路走去,前面的大山脚下,有座小木房子,师傅在那儿等候施主。”
“哦,好!”韩子高略有丝好奇,转头大踏步沿着那条小路往前。
来到那座小木房之前,韩子高推开了门进去。
韩子高抬头看去,正中蒲团之上,盘膝坐着一位老法师。他长眉垂肩,白须垂胸,正是道弥法师。
子高趋前一步,跪地大哭:“法师!子高求求法师,救我家子华之性命。韩子高愿意做任何事,承受万般折磨苦痛,只求能救他性命!”
说罢叩头。
道弥法师慈爱地拍了怕子高的肩头,合掌道:“善哉善哉!老衲早就料到有今日了。原本陈施主大限已到,但你二人情深意重,感动了我佛。何况自从他为帝以来,一直休养生息,虽有战乱,都是迫不得已。韩施主更是一生为善,救了很多百姓性命,我佛慈悲,愿意救陈施主之命,只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能救得子华之命,韩子高赴汤蹈火也一定完成法师的条件。”
“嗯嗯,韩施主刚刚在梦中,可是已经看到了未来四十年之事?”
“正是!”
“那是将要发生的事情,是不可以违背的。”
“那如何才能救他性命?”子高的一颗心跳的厉害,声音颤抖地问。
“韩施主莫要惊慌,且听老衲一一道来。”
子高心神略定,叩头道“愿听法师指点迷津!”
“今天下三分,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尤其中原大地,适合天下一统,才能平安和平,百姓之生活才能真正的平安富裕。而自炎黄之后,一直到秦统一中原之前,由于国家被分裂,战争一直不断,百姓多受其害。”
道弥法师看了看子高,接着道:“原本陈施主有雄才大略,是一个明君。然而如今北周正强,若要统一还要几十年之后,而陈施主阳寿已尽,而陈伯宗性格懦弱,并不适合开创一个强大的皇朝。”
韩子高听到道弥法师的一段话,跪地道:“子高也同意法师所说,宗儿他性格懦弱,又偏听偏信,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君主,更何况在这乱世之中,北周和北齐都虎视眈眈,国家需要的是子华那样的君主,而不是宗儿这样的。”
“正是如此,原本一切皆有定数。但是,韩施主这么多年一直影响着陈施主,使大陈的百姓人人有饭可食,有衣可穿,而且你们二人情深义重,深情感天动地,我佛有好生之德,老衲愿意救陈施主性命,让他和你能够白头偕老。只是,这天下之命数皆有天意,那么,韩施主你要答应我下面的条件才行。”
“老法师,只要能救得子华的性命,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您!”
“正如韩施主刚才在你的梦里所看,陈施主要在今年四月二十七日殡天,而将皇位传于陈伯宗,这点是不能改变的。而陈顼将来要替代陈伯宗,这些也不能改变。所以,我这儿有两粒药丸,一粒吃了,可以救陈施主之性命,并且让他年轻十岁,至于怎么能掩人耳目,这个要靠陈施主和韩施主一起想办法才行,无论如何,陈施主必须让位,而且要隐世,且不能改变国之命运,韩施主,你能做得到吗?”
“能!”韩子高意志坚决地道。
“好吧。老衲相信你。不过,若是陈施主不能按照天意让位隐世的话,恐怕会殃及自身,还会受更大的折磨。”
“法师放心,若是如此,子高断不会让他一意孤行,一切都在子高身上。”
“好吧,这第二颗药丸,是救你的性命的,你要按照梦中所看,被陈顼抓入大牢,这药丸吃了,你看上去就和死去并无两样,你可以安排人将你假装下葬,而实际上将你偷运出来,你会自动醒来,和陈施主团聚即可。你们以后要隐姓埋名,不问世事,你可做得到?”
“子高一定做得到!多谢法师!”子高虔诚叩头,一颗心充满了喜悦和希望。
“其他人的牺牲也是不可避免的。”老法师提醒道。
“是!”子高心中一痛,知道很多人恐怕性命不保,但他却无力改变。
“善哉善哉!韩施主,老衲以后将不问世事,和韩施主不再相见。施主保重!”
“法师保重!子高回去,一定和子华说,为法师重筑金身……”
“韩施主!施主若是有钱,请不要浪费在我这无用之人身上,至于重筑金身,更是毫无必要。施主生性善良,以后多做善事,多多帮助需要帮助之人就好了。”
“子高定牢记法师所说。只是,法师大恩未谢,子高心中不安。”
“不用了,只要你能常做善事,就是谢了老衲了。你要记住,你每做一件善事,老衲的修为就会提高了,这就是报了老衲之恩了。”
“子高定牢记在心。”子高再次叩头。
老法师合掌道:“请韩施主回去吧。”
子高走出门外,回头看去,只有青山耸立,哪儿有老法师?哪儿有小木房?
子高感慨良多,转身走了回来。
伸手入怀,那两粒药丸还在,内心还是大喜起来。
回来后,赵大虎正焦躁不安地等待,看到韩子高,高兴地道:“大将军!您可回来了。”
“大虎哥!回宫!”子高突然想到自己拿到了那可以救蒨儿性命的药丸,一颗心雀跃起来,跳上绝地,大喝一声:“驾!”
疾驰而去。
第三百章:韩东二老爷
马不停蹄,韩子高急匆匆来到后殿,进到大殿,露出一个笑脸,将发带往额头下压了压,挡住那磕破的额头,进门笑:“蒨儿!我回来了。”
那皇者听到动静,抬头看去,也露出笑脸:“阿蛮,你回来了,快来。”
子高吩咐所有的太监等仆人全部退下,将门关好,三步并两步跑到了陈蒨的面前。
陈蒨见他如此欢快,奇道:“阿蛮,你怎么了?”
“蒨儿!”韩子高勉强压抑了心中的激动,将那粒药丸拿出来道:“蒨儿,快快张口,赶紧吃了它。”
陈蒨看了看他手里的药,也不问是什么药,张开了口,子高将药放于他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到他吞下去为止。
陈蒨将药咽下去,问:“阿蛮,怎么了?这是什么药?”
“蒨儿,你有没有觉得好些了?”
“嗯,这,阿蛮,我才刚刚将药丸吞下去,就是仙丹,也要过一会儿才能有效果啊。”
“嗯,嗯,那我再等等。”韩子高着急地看着他,来回地在房间踱来踱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刻,陈蒨的脸色渐渐变红润了,他突然站立起来,示意子高拿来一个碗,他吐了几口血,子高看去,那血是些血块之类的。子高忙忙地拿来清水让他漱口,过了一会儿,再看去,却觉得有些眼花。
看陈蒨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同。
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去。却是青丝如瀑,面色红润起来,而且很年轻很俊美,一切犹如那年江畔初见,只是比那时略略地瘦了些。
子高喜极而泣道:“蒨儿!你终于得救了!”
“哦?”陈蒨也觉得神清气爽,问:“阿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子高将今日去拜佛遇到道弥法师之事以及所有一一道来。终于说完了。又悲又喜道:“蒨儿,法师所说,我在梦中所见。都如同真的一般,蒨儿,你要答应我,一切均按照法师所说。不得有半分违拗。”
陈蒨沉思良久,却问:“阿蛮。那宗儿怎么办?”
韩子高避开了他的目光,黯然道:“蒨儿,能救你性命,已是万幸。宗儿,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不行!我怎能害了宗儿性命?若如此,我先杀了陈顼即可!”
“不成!法师说的清楚明白。你若杀了陈顼,就改变了命数。那你的性命也活不长久!陈蒨,你若不顾自己性命,子高立刻自刎于你面前!”
韩子高拨出剑来,将剑置于自己脖颈之处,目光凛冽地盯着陈蒨。
陈蒨急道:“阿蛮你莫急!我听你的还不成嘛!快快把剑放下来!”
将那剑夺下来,心中却还是有些计较。
韩子高盯着他道:“无论如何,你四月底殡天,将位置传于宗儿,皆是天意。天意不可违,你若是走了,子高绝不独活!子高在梦中已见,就算我答应了你,也只多活了一年就自尽了。”
“那若是不能改变历史,你岂不也只能活一年了?”陈蒨紧张地问。
“放心,法师为我准备好了药丸,吃下去,人就和死去一样,我只是将自刎改成服毒自杀即可,到时候,密令大虎哥他们将我”尸体“偷偷运出,我就可以和你远走高飞了。我们找一名僻静山林之处,隐居山林,从此再不问世事,只有你我,白头到老,岂不是好?”
“可是,那陈顼万一刺你几剑或者一定要将你埋葬怎么办?”陈蒨甚是担心。
“不会!他虽然阴险狡诈,却不会去损害我的”尸身“。”
虽然如此,陈蒨每次听他说“尸体”或者“尸身”时,都忍不住身体战栗,心中有些恐慌害怕。
不过,陈蒨毕竟是陈蒨,既然自己还能活命,很多事,只要他活着,自然他不会乖乖地听命于任何所谓的“神灵”或者“天命”。
他思前想后,细细计划好一切……
数年后,在南方的大山里,郁郁葱葱的茂密的林子深处,有一处宅院。
宅院很大,有几百间屋子的大的院子,里面的家具整洁,所有的桌子、椅子都似乎是自己做的,简洁而朴素,而这大山上,种满了茶花。
每到山茶花开时,漫山遍野的花儿,五彩缤纷,迎风摇曳,美丽极了。
这大宅院里有两位男主人,大老爷姓东,二老爷姓韩。
除此之外,里面有近百个家人,这些家人除了照顾二位老爷,还负责种植茶树。
却原来这座山林几年前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财大气粗的东老爷买了下来,然后,他们带了一百多人来这儿安家落户,种植茶树,做起了茶叶生意。
与此同时,他们也自己种植粮食和蔬菜,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大老爷和二老爷看上去都很年轻俊美。
几年前,二老爷刚到这儿没多久时,出门遇到了父母双亡的一个男孩子,将他领回了家,取名韩大宝。
而那之后,他陆陆续续地领养了很多的孤儿,他们按照领养的时间和年龄大小分别叫韩大宝、二宝、三宝等。
他们叫东老爷大爹爹,韩老爷为二爹爹。
此时,已经是公元571年,九岁的韩大宝正偷偷地拿起一壶酒时不时地喝一口,突然,二宝他们跑过来道:“大宝哥哥,你又偷大爹爹的酒喝,小心大爹爹过来看到,又象上次那样再揍你一顿。”
“嘿嘿,怎么可能,昨天二爹爹刚刚教训了大爹爹了,他今天根本就起不来了。”韩大宝摇头晃脑地笑。
“你怎么知道?”韩六宝问。
“当然,我看到了,昨天,大爹爹和二爹爹打架又打输了,被二爹爹绑起来,抗在肩上扔到床上去教训呢。”
“二爹爹为什么老是教训大爹爹啊?”年仅五岁的胖胖的小丫头韩十三宝好奇地问。
“嗨,每次都是大爹爹找二爹爹打架的,但他老是输啊。”韩五宝摇头晃脑地道。
“嗨,我告诉你们啊,我有一次偷偷地看到了一点呢。”韩大宝故作神秘。
“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二爹爹和大爹爹都脱光了衣服,二爹爹将大爹爹按在床上,狠狠地教训他呢,大爹爹叫的声音可大了,一定很疼啊。”韩大宝摇了摇头,心里替大爹爹疼着。
“可是,为什么要脱光了衣服呢?”好奇宝宝韩八宝问。
“你们记得吗?上次大爹爹打我,我垫了一片木片在衣服下面,把大爹爹的手都咯着了,二爹爹肯定是怕大爹爹也藏个木片,咯着他的手,所以将大爹爹的衣服都脱光了,这样,打起来才疼啊。我看二爹爹一下一下地打的可用劲儿了。”
“可是,为什么二爹爹打人,也要把衣服全脱光呢?”好奇宝宝韩八宝很对得起这好奇宝宝的名字。
“……”
良久,韩大宝道:“一定是天太热了,二爹爹嫌天热,才脱光了的。”
韩十三宝突然扭头就跑,韩大宝扯住了她问:“十三,你干什么去?”
“我要给大爹爹去按摩按摩,大爹爹每次被二爹爹教训,都说腰疼呢。”
“你?你会什么?”
“大爹爹可喜欢我踩他的背了。”
“我们都去,都去看看大爹爹吧。”
过了一会儿,陈蒨的屋子里,挤满了十几个小脑袋,个个争着过来,要给大爹爹按摩。
陈蒨脸有点红,这些熊孩子,每次被那个死阿蛮折腾一晚上,他们第二天就都跑过来争着给自己按摩,但这些小家伙儿们哪儿会按摩?让他有苦说不出。
陈蒨自从吃了那药,年轻了十岁,身体也好起来,开始他和韩子高在一起,总是轮换着,一人一次,但是陈蒨就角着太没新意了!!
要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加创造力好不好??
然后韩子高看他不满意,就老要给他惊喜,惊喜多了,渐渐地变成了阿蛮两次他一次。
不公平有木有?!!
后来,他想着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不见得打不过阿蛮,凭什么他两次自己才压他一次?
其实他忘记了,原本是大家一人一次的,是他要求不要一成不变!然后呢,韩子高就常常出人意料地毁约。但是,时间长了,他又不满了。
其实单纯地从快感来说陈蒨并不在意,相反他其实很喜欢那种感觉。
但他孩子气上来,尤其是他不做皇帝之后,那些心机啦狡诈啦都用在和韩子高“作对”上面来。
他就提出来要靠打架来决定第三次谁在上面,但他却每次都打输。
不过,韩子高也经常让着他,让他在上面,只是他还是不服气——哼,原来他做皇帝时,因为身体不好了,被阿蛮压的次数就远远多于自己压他的次数,现在自己身体好了,又年轻了十岁,自己也是从小练武之人,就想着要多打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