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腾折腾认亲了有半小时才算安静下来,陆桓问了大家有没有忌口的,就去找服务员点菜了,接着又有人拿手机挨个找人要拍照留念,然后另外一个妹子掏出了单反。
所有人:“……”
所有人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完了,闹完之后整个包厢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又突然之间炸开,陆桓点了菜,好整以暇的坐在夏北旁边,另一边坐在薛定谔和神经猫,夏北边上坐着陆海洋,然后是池少想。
夏北嘴角抽搐:这种划阵营的赶脚是怎么回事?
酒楼还是个很有些名气的酒楼,平时主要办婚宴的,菜也好吃,大家有好吃的也没闲下嘴,依旧唧唧呱呱说个不停,尤其几个妹子还凑在一起不知道再聊什么,时不时诡异地笑几声。
夏北平时喜欢吃海鲜,上虾的时候还没等他伸筷子陆桓就剥好虾掐了头放进了他碗里。
“……”夏北默默夹起来蘸了酱吃了,心想虽然不造为啥陆桓好像很喜欢这么干但这种被人宠着的感觉还真不错啊……
然后边上的陆海洋也剥了一只虾放进了他碗里。
夏北:“……”卧槽啊。
池少想:“……”尼玛。
对面的妹子们:“~~~”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了呢~
池少想长舒了口气,心说:“算了,反正海鲜过敏。”
陆海洋os:“不能总让陆桓这王八蛋献殷勤,居然拐走我的小北!”
要是夏北听到他的os八层会吐槽:“我怎么就被拐走了?怎么就被拐走了?泥煤!”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一群人跟黑社会一样浩浩荡荡的从酒楼出来了,薛定谔说:“这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啊,跟带小学生出门春游一样。”
小学生们愤怒地表示:“你才小学生!你全家都是小学生!”
薛定谔无所谓道:“随便你们,别组团去了,目标太大,等会儿分散组。”
众人:“……”
神经猫说:“你们这般不解风情的,别阻挠我们享受二人世界。”
妹子们雄起了:“~”
神经猫说:“行了你们走开!”
梦里桃花说:“古德耐特!”
“……”薛定谔无语:“现在是大白天,古德什么耐啊。”
神经猫说:“你们分散组,小情人小情人组,散人单身狗就凑一起玩儿去吧,手机别关机,保持联系,晚上去唱k~然后你们手机上最好都装个地图,建议男性同胞们用高德,女性朋友们用百度。”
一单身男性同胞问:“为何?”
神经猫意味深长地道:“志玲姐姐爱你。”
过会儿二十几个人在大街上重新组了几个小分队出发,夏北和陆海洋自然是一队,外加一只哈士奇,两人慢悠悠地串到古街里去,古街两边都是那种砖木结构的老房子,看起来也还有点诗情画意的感觉,就是天气太热。
古街有不少铺面都开着,现在是大中午人还比较少,到了夜里会非常热闹,卖什么玩意儿的都有。
古街名副其实,里头大部分铺面都是卖些小东西小玩意儿的,小陶器小瓷器,工艺品,油纸伞,漆器,木雕玉雕,也有古玩店,陆桓和夏北随便走了走,买了两串菩提子,一人手脖子上挂一串,当情侣款,然后也不怕人看,手拉着手,一晃一晃地在街上逛。
“这一串抵我给你做五单活儿呢。”夏北摸着陆桓手腕上那串菩提子,嘀咕道。
陆桓只是笑笑:“你不喜欢我们就回去退了?”
夏北怒道:“送出来的东西哪里还有退回去的道理!可耻!”
陆桓笑眯眯的可耻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快速地在夏北嘴角亲了一口。
逛了一会儿,夏北觉得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就对陆桓说:“我觉得有人在跟踪咱们。”
陆桓:“……”
“真的。”夏北严肃地说:“歹人啊,八成是盯上我们好久了,等我和你行至荒无人烟之处再伺机下手。”
陆桓笑着说:“哦,那你觉得那歹人是想谋财害命吗?那,是打算劫财呢还是劫色呢?”
“你一青皮大老爷们儿,谁想劫你的色?”夏北一本正经地道:“我妈说,出门在外,财不露白,你啊,肯定是有人想劫你的财了。”
陆桓又问:“那他一个歹人也打不过我跟你两个人吧,再说还有小哈在呢。”
夏北嫌弃道:“你还指望小哈?太天真了少年,小哈能不临阵倒戈就算不错了好吗!”
陆桓佯装叹了口气,然后站住不走了,大声说:“后面的别躲躲藏藏了。”
夏北说:“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缴械投降!”
周围的路人和商家:“……”
陆桓转头说:“大好时光你们不去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待着亲亲小嘴拉拉小手风花雪月一把,你们搞什么这勾当?”
薛定谔和神经猫两人从旁边的小巷子出来,还蠢兮兮的一人手上拿一把扇子遮着脸。
夏北也学着古装剧里的腔调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二人如此这般行事鬼祟,你们是想干啥?”
神经猫手上画着菊花的折扇半开半合,用脚盆国艺女支的手势半遮着脸,娇羞一笑,夏北吓得抖三抖。
薛定谔手里则是把女孩子的团扇,虽然不像神经猫那么做作但是看着也很别扭,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毕竟这地方我也不熟,我和杨名也不知道去哪儿,刚好进这条街的时候看见你们俩了,就跟上来看看。”
夏北怀疑道:“跟就跟吧,干哈这么鬼鬼祟祟的。”
薛定谔叹了口气,说:“电灯泡挨雷劈啊。”
夏北怒道:“你也晓得啊!”
薛定谔羞愧地拉过神经猫,说:“别这么无情。”
夏北说:“你俩这么血气方刚精力旺盛还不如找间客栈开放来一发,总比在这当电灯泡强。”
薛定谔诚恳地说:“我们就随便看看,你俩腻歪你们的,我们只是路人,喏,跟周围那些人一样,无视我们就行了,我跟杨名就是俩活动布景,请忽略我们。”
话是这么说,结果最后还是变成四人行了,还有一二傻。
夏北虽然无奈,也只能接受现实,把薛定谔和神经猫当活动布景。
就是这活动布景一点自觉都没有,叽里哇啦说个不停,一边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然后干扰别人谈恋爱。
夏北简直想扑到陆桓怀里哭:“蜀黍这两个人好讨厌哦~”
蜀黍也觉得他们好讨厌哦,但是蜀黍一点办法也没有,腿长在他们身上,总不能打断他们的腿不让他们跟吧。
最后两个人的约会就成了四个人外加一只狗纯洁的聊天,纯洁的谈人生谈理想。
夏北在游戏里跟神经猫没多熟,现实中也认识不到一天,结果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完了之后居然升华了他俩之间本来贫瘠的友情,神经猫开始八卦:“你跟南风这是定了吗?”
夏北点点头,也问他:“那你和薛定谔也一样吗?”
神经猫却摇头,说:“不一定,我跟他之间问题不少,一年半载有可能,相亲相爱白头到老我就不指望了。”
“为啥?”夏北好奇道。
“怎么说呢,”神经猫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为难,继而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有点难过似的,说:“这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啊!”
陆桓和薛定谔走在前面。夏北和神经猫两个人在两堵墙后面小声地讨论爱情这种玄妙的东西。
“我爱他!”神经猫泪流满面。
夏北:“……”凑,你不爱他那你还恨他啊。
神经猫说:“薛泽本来是直男,是我把他掰弯的。”
夏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以过来人的身份说:“在我弯之前我也以为我笔直笔直的。”
“不一样,”神经猫一脸悲愤:“薛泽之前笔直笔直的。”
夏北:“……”
“你造吗,”神经猫说:“薛泽之前以为我是女的才会喜欢上我的。”
《论·在游戏里当人妖的后果》
夏北说:“但是最后他知道你不是女的他也没不喜欢你啊。”
神经猫说:“这只是表面现象,事情的真相没有这么简单啦。”
“……”夏北嫌弃道:“你好纠结哦,明明好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好复杂一样。”
神经猫也很嫌弃:“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懂吗,说的好像你就不纠结一样。”
夏北说:“我觉得你这当局者也不迷啊,看起来很清醒,很理智。”
“算啦,”神经猫伤心得说:“你不懂的所,你以为你谈一次恋爱就成爱情专家啦。”
夏北:“……当我没说。”
神经猫说:“我要心肌梗塞了。”
“你别说啦,”夏北痛苦道:“你这么说搞得我也好惆怅啊,突然之间觉得整个人生都是灰的呜呜呜。”
神经猫:“……”
前面两个人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
夏北和神经猫立马换上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在讨论竞技场。
等他们回过头之后他俩又低声开始讨论“爱情”这个从古至今的伟大命题。
然后前面两个人进了一家卖漆器的店,夏北和陆海洋只好跟上去。
夏北对漆器没什么感觉,店里摆着一些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葫芦瓢形状的像是果盘大簸箕一样的东西,他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是干嘛,只知道这些玩意儿都挺贵,上面的花纹好像挺漂亮。
神经猫对此也一无所知,和夏北两个人摸摸这个瓶子,搬搬那个大簸箕,最后对着一个跟以前农村那种电视信号接收器差不多的大盘子,看起来好像特别美。
“夏北你看这个,”神经猫在一边的展示柜前招呼夏北来看,说:“这么大个红盒子,像不像电视里那些杀手装人头的?”
夏北:“……”
神经猫又指指旁边一个比较小的红盒子,说:“这个好看。”
“饭盒吗?”夏北说:“确实好看,红的真漂亮。”
神经猫说:“要不要买一个?”
店里掌柜的在招呼陆桓和薛定谔他们,没注意这边两个小青年正对着他店里的漆器动手动脚。
夏北伸手摸了摸,发现盖子是真能开的,说:“真是饭盒啊?”
“好像不是,你看好多层,”神经猫把木盒子一层一层拿下来,说:“我觉得有点像古代妇女的梳妆盒。”
“电视里演的饭盒不也是一层一层的?”夏北说:“我问问陆桓。”
然后陆桓过来了,看了一眼,笑着道:“这是结婚用的喜饼盒。”
夏北指了指旁边的那个神经猫说能装人头的大盒子,说:“这也是装西饼的?这得是多大的饼啊!”
“漆器是艺术品,很多都不一定有实际用处的。”陆桓笑道,他指了指那个葫芦瓢形状的东西说:“你看这个,你能用它装什么东西吗?漆器是装饰品,你不能看它是个花瓶她就能拿来插花了,看这个,还是没底儿的。”
夏北:“……”
章56
“合着就是个华而不实的东西啊。”夏北摸了摸大盒子,语气像是很惋惜似的。
陆桓说:“艺术品,不能从实用性去考量它。”
夏北很没所谓地哦了一声,问他:“你要买这玩意儿吗?”
陆桓说:“薛泽要买,给他爸当寿礼,我就是来看看。”
夏北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为啥我们还在这里,不赶紧走吗?”
陆桓:“……”
夏北跟神经猫说了声白白,然后拉着陆桓就往店外面走,走出一段路才想起把小哈落在店里,又去领小哈,再出店门的时候夏北觉得手上有点痒,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神经猫也惨叫了一声,说:“卧槽我手怎么了!?”
二十多分钟后两个大漆过敏的倒霉蛋在医院执手相看泪眼,更无语凝噎。
大漆跟化学漆不一样,有些人碰到就会立刻悲剧,夏北和神经猫这情况已经算好的了,只是手发红,有点肿,另外还长疹子,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大问题,医生给开了药两个倒霉蛋就让各自家属背着往回走了。
虽然他俩遭殃的都只是手不是脚,或者说即是就医还没扩散到脚。
夏北从陆桓那儿得知制作漆器的大漆是从漆树来的时候后悔不迭,他不知道大漆有多大杀伤力,但他打小在山里长大的,知道漆树有多凶残,不小心靠近点就会浑身长包,早知道就不手贱去摸那些漆器了。
多少人都是让手贱作死的啊,虽然他俩也没死,原本陆桓和薛泽的计划是不玩了先找个客栈让夏北和神经猫去休息,夏北一想到自己晚上要是因为“私人问题”和神经猫没在那群人面前现身……会被误会成那个去了吧,立刻跟神经猫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等薛泽和陆桓一露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就狠狠地掐灭它,扼杀在摇篮里。
于是天黑的时候夏北和神经猫两个人都可怜兮兮地举着两只比平时大了一号的爪子去ktv浪了,虽然已经快浪不起来了。
晚上有不少人对ktv没有任何兴趣相约一起逛夜市去了,于是剩下的只有十来个人没事弄了间大包厢嗷嗷叫。
夏北原本也想去夜市,但是他手贱了,手贱的后果是陆桓为了避免他又接触到什么过敏源,就把夏北带去闹哄哄的ktv。
ktv唱歌跟在yy搞歌会是不一样的,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十来个人在那儿点了歌爬麦序,总有人锲而不舍地切歌把前面的人顶掉,然后你顶我的我顶你的,夏北被吵的心累,在另一个角落找到了难兄难弟神经猫同志。
经此一役,他们之间的友谊更加牢固了,共患难简直是提升感情值的最佳方式有没有。
两个人有了共同话题,在闹哄哄的bgm和疑似不属于人类的鬼哭狼嚎下扯着嗓子对着互相的耳朵吼。
“薛泽迟早会直回去的吧!!!”
“不知道啊!!!”
“我真的好爱他啊!!!”
“你画风转的太快了!!!”
“呜呜呜!!!”
“……”
另一边陆桓和薛定谔也被闹的无法思考,作为平时帮里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两个有点小帅的青年被群众各种拱,就像野猪拱白菜,陆桓一边以回去要开车为由拒绝喝任何人给他碰杯,薛定谔就惨了,被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灌得满脸发红。
神经猫就在旁边静静地坐着,夏北问他:“你在干什么!!!”
神经猫吼着回答:“我不想说话!!我想静静!!!”
夏北说:“静静这个梗已经被玩坏啦!!!”